第34章 絕大隱秘

……

此番飛入云宵,朝著西面一路飛行,其速度自然比步行快了無數倍。

天色漸暗,地面上的景物慢慢變得模糊起來。孟雷卻一直在身邊喋喋不休:“四弟……頭昏不?”

華麟:“還沒……”

半晌,孟雷又問道:“四弟……現在頭昏不?”

華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于是展顏笑道:“還不暈!”

于是三人繼續禦劍飛行,一個時辰後。孟雷心中暗暗稱奇,心忖四弟剛剛才學會禦劍術,並且還帶著一人,怎能支撐如此之久?正自駭然,華麟身形卻突然一晃,驚叫道:“不好!怎麼……”話未說完,身體又是一陣晃動。

孟雷連忙扶住華麟的身體,緩緩向地面落去……

華麟此時果然已是頭昏眼花,但憑借自己超強的意念,愣是控制著飛劍沒有墜落。一回到地面,卻又降落在一片山林之中,孟雷只說了一句:“知道厲害了吧?今天如果沒有我在場,恐怕你小命就難保了!”

華麟也知道今天如果不是孟大哥扶著自己降落,恐怕真的會摔成肉泥。這樣一來,天下又要傳出某某人禦劍摔死的笑話……嘿嘿,這倒是一個出名的絕好方法!

眾人清出一片空地,支成一堆篝火點燃。孟雷又善意提醒道:“精神力消耗殆盡時,意念自然變得非常之薄弱。而由于冷風強行灌醒了你的頭腦,這種頭昏的感覺來得非常之突然,在你以為還能繼續之時就降臨。所以,如果你覺得眼睛稍稍有些模糊,那就要立刻降落了,明白嗎?”

華麟這時仍然感到頭昏眼花,這感覺在黃山遇到“云千化”那小子時便深有體會,于是連忙點頭道:“謝謝大哥!我知道了……哎呀,很暈,我先睡一覺哈?”

孟雷呵呵笑道:“睡吧!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種感覺,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華麟終于沉沉睡去,腦中隱隱閃過這個念頭:孟大哥好像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呆頭呆腦嘛……

……

這一覺睡得非常之熟,當然這是相對而言。因為華麟還作了一個非常奇特的夢,他夢見自己漫無目的在一片森林里狂奔,眼前突然出現一片墳場,那墳場之中有一條深深的裂縫吸引著自己。此時,裂縫當中散發著一片紅光,它強烈吸引著自己走了過去,就像一個怪獸咧著大嘴等著自己去自投羅網。華麟非常不願意靠近,但偏偏自己的雙腿不聽使喚,僵硬地將自己拖入其中。此時,一道金光突然從天而降,滿眼盡是耀眼光芒……

沒等他明白怎麼回事,華麟就醒了!

原來,天空一縷陽光正好直接照射在自己臉上,這給他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然後,他就看見了葉清溫柔如水的眸子。這才發覺自己整晚都枕著她的玉腿睡覺。

只見葉清嫣然一笑,溫柔地幫華麟理順額前的發端,道:“剛才你突然出了一身汗,本來想叫醒你,誰知你倒自己醒來了……”

華麟心中一陣感動,猛然坐了起來道:“你昨晚一夜沒睡嗎?”

葉清搖了搖頭,道:“睡了!我早就習慣坐著睡覺了。嘻嘻……”

在一旁打坐的孟雷突然睜開雙眼道:“哎呀哎呀……受不了了!有二只麻雀老在樹枝上嘰嘰喳喳打情罵俏,搞得俺打坐都不能入定。”說完右手朝頭上的樹梢一揚,果然有只小鳥被驚得撲騰撲騰飛走了。

華麟和葉清臉上一紅,齊聲道:“人家小鳥原本自由自在,偏哪又招惹到你了?”

嘿嘿……還別說,華麟和葉清那是絕對異口同聲的責備孟雷,不光語調相同,連一個字都不差,就像倆人演練了無數遍一般。

孟雷吃了一驚,心想:本天尊如果硬要跟他們抬杠,那肯定必敗無疑,于是哈哈笑道:“算了算了,就當是我的錯行了吧?噯噯……我們現在就上路好不?聽說江陵的富貴填鴨非常美味,一想到就要流口水了。走吧走吧……”

華麟和葉清對視一眼,齊聲道:“真的那麼好吃嗎?”


眾人這才爬將起來收拾行裝,掩埋火種。孟雷帶頭禦劍而起,朝著江陵方向一路疾飛……

……

江陵自古乃兵家必爭之地,據長江之險扼守江南,其水運尤為繁榮。中午時分,孟雷、華麟、葉清三人緩緩入城,經過洛津橋時,一個手執黑幡的瞎眼術士端坐橋頭,顯得格外搶眼。華麟笑道:“這死算命的腳程倒挺快。”正要上前打個招呼,身邊的孟雷早已竄了過去,朝“鬼神測”喝道:“余有路!你小子這些年躲到哪里去了?我師弟高仕銘現在何處?”

那“鬼神測”全身一顫,臉色變得格外蒼白,顫巍巍柱著黑幡站了起來,嘴唇蠕動了好幾下,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道:“孟大哥……我……我……,哎!……你隨我來吧,我把經過全都說給你聽!”

華麟暗暗吃驚,原來這個死算命的身份還滿高嘛?竟然也管孟雷叫大哥,如果他是全真教的門下,那豈不成了全真掌門的師叔了?不過,這余有路的名字好像還從來沒聽過,這又是哪一路人?

孟雷乍聞師弟的消息,雖然估計他早就死了很多年了,但仍然忍不住激動道:“別給我躲躲閃閃了,現在就說!”

余有路猶猶豫豫把臉轉向了華麟和葉清,又朝孟雷道:“這件事藏在我心里很久很久了,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也曾想過要將它公之于眾,但我不能這麼做!……現在,我還是決定把一切都告訴你。但是,除你之外絕對不能讓其它人知曉!明白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看看就明白了!”

孟雷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看華麟和葉清倆人,朝余有路吼道:“有什麼事大不了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究竟有多遠?”

余有路深深歎了一口氣道:“很遠……在大理的玉龍頂!我只能帶你一人過去,你跟你的朋友說一聲吧!”

“玉龍頂?”孟雷眉頭又是一皺。回頭朝華麟溫聲道:“這個……我說四弟啊!我可能要跟他去一趟大理,你看我們還是約在成都相見吧?”

華麟哈哈笑道:“你是老大,當然由你說了算。下月初五,我們一齊在成都會合。”

孟雷用手撓了撓後腦勺道:“那就初五在逸仙樓見!……對了,如果午時我還沒趕到,你就不用等我了。”說完,他臉色已是非常難看,一片擔憂的表情。

華麟:“好的……一言為定!”

孟雷不再多言,拖著余有路就急急忙忙朝城外走去。

華麟望著他們漸行漸遠,心想他們這在搞什麼鬼呀?苦笑著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我還是先去找賈緣吧?不知道這家伙最近怎麼樣了!”

葉清嬌笑道:“賈緣?……是不是那個一天到晚,只知道算計別人口袋里銀子的家伙?”

華麟哈哈笑道:“不錯不錯,就是他!哈哈哈……”

……

賈緣此人在江陵可是大有來頭,稍一打聽,竟然人人皆知。很容易華麟便在北街找到了那座宏偉壯觀的賈府。只見大理石台階上正有四名護院聊著天,華麟等他們聊得告一段落,上前拱手道:“四位大哥請了……還請問賈緣賈大哥在家嗎?”

那四人這才回過頭一陣打量,突然見到華麟身邊的葉清,四人均為之一呆,連華麟所問之話都忘得一干二淨。

無法,華麟沉聲喝道:“問你們話呢!賈緣在不在家?”

護院們身子一顫,這才回過神來,當中一人連忙道:“賈老爺上個月已經前往蜀山參加什麼劍典了,你找他有何事?要不要我去叫李總管給您回話?”

華麟:“不用了!”說完,轉身朝葉清嘿嘿笑道:“也好,還是我們倆人單獨上路方便些!嘿嘿……”

葉清聞言,粉臉不禁悄悄飄起一絲紅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