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少年啦飛馳 第二部分 (4)



而我們經常看見一個美貌女子,開著一部敞篷的MX-5,翩翩而過。無論是兩樣中哪一樣,都讓我們十分向往。

每次我穿戴一新出去的時候,都有可能碰到人上來說,新到了一部×××,才十五萬,連一張套牌和海關罰沒單,要不要?

然後我總是一臉平靜地說:是手動擋還是自動擋的?

那家伙說:自動擋的。

于是我搖搖頭說:自動擋?開起來沒趣味,不要。

要是那家伙說手動擋,我的答案便是:手動擋太累,不要。

當然我最害怕的是那家伙說:都有。

如果答案是都有的話,我就留下一個老夏的拷機,說:哥們我現在有急事,改天你打這個拷機咱出來細談。

穿過這個名車薈萃的地方,馬上看到一條常年干涸的河流,里面可以看見一些人種的花花草草,然後居然可以看見有不知是馬是騾的東西在里面吃草。據說是因為雨季未到。然而從我在這里的一年來看,似乎雨季的作用就是滋潤里面的花草樹木。

這河一直通向群山之中。

再往前就是市中心,里面有一家很大的民營書店叫“興華書店”,店里彙集各種盜版書刊,而且常年八折,在這書店的對面是一樣規模的新華書店,但是人流稀少,因為那里常年掛一塊牌子,上面寫道:

最近新書——紅樓夢。

書店的旁邊有一個叫做賣肯雞的地方,一開始我們還以為是麥當勞和肯德基合力推出的一個店,不料吃過才知道此店的店名意思是:賣力地啃才能吃雞。

不過此店還是財源滾滾,因為此店推出的服務是所有快餐店里最有特色的,店里年輕服務生會在客人正在“賣啃”的時候說:先生,要不要去後面做個按摩?憑餐券七折優惠。

還有的便是一些很土氣的地方。再往下面走便是一些很雷同的街道。

再往下面便出了這個城市。在邊緣的地方有一個破舊不堪的火車站,每天兩班火車發往北京。在火車站的牆上面寫有很大的毛主席萬歲。

在學校的附近有一個新造的汽車站,我們對此汽車站的願望是希望他們的車和這個站一樣新。可惜的是,里面的車大多不可思議,如同那些走私過來的好車一樣,這些車都在內地難得一見。我很多次都可以看見一車人在推車前進。這讓我以後在上課的時候一聽見民族凝聚力就想起此畫面。我曾經坐過一次這車到市中心,感覺是司機在轉彎的時候絲毫不畏懼這車會翻掉。

在汽車站的附近是新興的工業區,邊上有條街開滿酒店,一般來說,如果市政府要召開一個緊急會議的話,在那開比較方便,大家就不用往政府里趕了。

因為這里原來是農村,所以一些農民暫時不能適應,一直將騾子之類的大家伙拉上來走。所以常常可以看見一輛寶馬跟在它兄弟屁股後面不能超越。為這樣的事情農民和政府對峙過幾次,過程是這樣的,因為有動物在路上影響交通,而問題的關鍵是這條路的前身就是給動物走的,所以兩方面都不能接受。一次一些農民上去質問說,這明明叫馬路,怎麼馬就不能跑了呢?

政府的解決手段也很別出心裁,迅速將××馬路的稱號改為××公路。

但是比較尷尬的事情是,一次發現有一匹馬在公路上面走得十分休閑,于是交警上去質問,那馬主叫交警仔細觀察馬的私處,然後說:這是公的,能上公路。

最後,這件事情的解決方法是,在公路的顯眼處貼上告示,上面寫道:

嚴禁在公路上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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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野山這樣的地方。然後是這樣的地方會有怎樣的一個師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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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說起來讓我們總感覺被欺騙。當初我們這些人,懷著遠大的目標進入高中,因為種種原因,或是興趣過多,或是溺色過度,或是智商有限,或是憤世嫉俗,或是父母離異,或是感情破裂,或是師生不和,或是被人暗算,等等一系列的原因,高考無望。我們覺得憑借我們的實力,只能考考什麼水產大學農業大學之類的地方,將來養魚或者種田去;或者直接待業在家,然後找一些諸如幫人家粘粘東西之類的工作,而且估計得粘很長一段時間,可能年輕力壯的時候都耗在上面,而且看不到出路,沒有前途,用形容某些大師的話來說就是“過著一種與世無爭的生活”。

但是我們又隱約覺得該有什麼東西在未來的,比如突然混出個人樣,或者在一個奇妙的地方遇見一個絕色的美女,然後一起死了算了,等下輩子投胎投得質量比較高一點。總之就是說,生活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在這個時候,我們同時發現了有一個學校,離開首都很近,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後來經過我們的推算,這點介紹是基本屬實的,只是車速得不低于三百五)。那兒有豐厚的師資力量。對于這點我們其實沒有要求,反而還希望師資力量比較單薄,這樣就不用面對一些自認為是大師的家伙。可能是現在普遍的教授之類的東西都對大師這個稱呼有所誤解,覺得好像當了大半輩子的老師就是大師。我在高中的時候已經對這樣的家伙仇恨入骨,恨不得見一個揍一個,所以所謂的師資力量什麼的東西對我絲毫沒有誘惑。

再是介紹說這個學校風景優美,校園面積達八百多畝。結果我去的第三天就遭遇一場莫名其妙的沙塵暴,等停了出去一看,大吃一驚,愣半天出來兩個字感歎:真黃。

八百多畝地倒是有可能,尤其是我們發現原來這學校的校辦廠比學校還要大的時候。

再然後是這個學校的介紹里說學校硬件設施一流,每人一台計算機,而且到處可以上網。事實是,行政樓的硬件設施一流,而每人一台計算機沒錯,如果能把計算器看做計算機它兄弟的話。至于到處可以上網,我甯可相信這是“到處可以上床”的筆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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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對這個地方充滿失望,自從我懂事以後就對每個我念過的學校充滿失望。而更令人失望的是,在我進那些學校之前,總是對它們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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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屆的同學到另一屆的同學,我總是不能找到一種電台中所描繪的依依惜別的感覺,什麼畢業的時候大家痛哭流涕難過萬分,在我看來全是腦子不健全的體現,所得出的結論是,這幫小子所經曆的東西或者所承受的東西太少,以至于當一個形式解散而那些個體依舊存在的時候感到非常的不習慣。

所謂的分別其實不過是少了一些班主任之類的東西而已。這些人依舊是這些人,還可以見不到很多讓人討厭的家伙,應該是件值得慶祝的事情才對。至于其他的人,該追的還是要追,該揍的還是要揍,絲毫沒有什麼影響。而我們所寫的同學錄這樣的東西,更加是虛偽透頂。我有一次看到一個朋友的同學錄,給我整體的讀後感是:像是一幫家伙在互相寫悼詞。

每年到了秋天的時候我所感傷的事情是一些很自私的個人的事情,而不是諸如“我的班級要沒了”這樣的國家大事。比如感傷的是為什麼過了十多年以後依然沒有人給我那種當初陳小露將話梅核吐在我手心里的感覺。我承認這是比較小資的,比不上一些文學系的家伙每天憂國憂民那樣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我所關心的是我的生活,我何時可以得到一樣什麼東西,今天晚上沒有內褲換了怎麼辦等等問題,而不是什麼自由民主精神思想這樣的東西,因為那些東西我在很早以前就已經關心過了,而且還發表了為數很多的議論,覺得該怎麼怎麼怎麼怎麼樣而不該怎麼怎麼怎麼怎麼樣,可事實是這些東西在我大發議論以後依舊是這些東西。這說明,它們只能給我帶來失望。而我突然發現當我今天晚上找不到內褲換的時候,我總是對新的內褲充滿希望。而這個希望就比較容易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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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夏卻是那種每次畢業都要無比感傷的人,追悼錄有厚厚三本。一次我走在學校里問他:你是不是他們的老大?

老夏說:不是。

我說:那你有什麼東西好難過的?

然後我翻了一下他帶出來展示的同學錄說:我真佩服你能看得進這麼多廢話。

老夏解釋道:主要是因為那些都是好話。

我繼續不解道:那麼多人誇你聰明怎麼就考到這個地方來了?

老夏回答道:考試前三個月我就忙著寫同學錄,結果考語文那會兒一看見作文就想寫同學錄。

我繼續翻他的同學錄問道:那為什麼這三本里有兩本半是初中的時候寫的呢?

老夏點根煙,說:主要是因為那會兒我正追一個女的,到畢業了還沒到手,然後我想讓那女的給我在同學錄上留幾句話,一般來說,這上面寫的東西都是沒法說出口的東西吧——然後我又不好意思直接讓她寫,就按照學號一個一個寫過來,總能輪到她吧,于是我就讓班里每個人按學號都寫了。況且她看見前面那麼多誇我優點的應該會有所那個。女的嘛——你知道的。

我聽後到處找那女的留下的東西,問道:在哪呢那女的寫的?

老夏馬上一副很悲壯的神情說: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班一共有五十三個人,那女的是五十一號,結果寫到四十八號就考試了。

我馬上對此表示很遺憾。

老夏說:他媽的問題就出在四十三號這驢給我拖了一個多禮拜,說他寫不出要醞釀,他媽一醞釀就釀了九天,結果他媽醞釀來醞釀去就醞釀出了這麼一個東西——

老夏把同學錄翻到四十三號那邊,只見上面寫道:

我醞釀來醞釀去醞釀不出什麼東西,所以只好希望你萬事如意。

我看後哈哈大笑,問最後怎麼解決了這事。

老夏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我他媽當時蠢就蠢在放她跑了。

我大為驚訝說:啊?沒了?

老夏悲傷地說: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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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學以後的兩個禮拜,我和班級里的人慢慢熟悉,但是因為很多家伙都經常曠課在外,所以感覺源源不斷有新面孔出現。後來出現了一件令人振奮的事情,就是學校要和香港的中文大學聯手舉辦一次辯論大會,學校里選拔出來的勝利一隊可以去香港和那群普通話都尚不能表達清楚的家伙辯論。辯論的結果並不重要,因為辯論這個東西實在是愚蠢至極,每隊各派一桌麻將的人數,然後就一個實際已經知道的問題,准備好正反兩種辯詞,到達自己可以駁倒自己的境界以後,和另外一桌麻將喋喋不休地念資料,就一個很傻×的問題大家爭辯得恨不能互相抄家伙,然後最後的總結陳詞里,四辯一直強調:我方的一向觀點是×××××××××。

但是虛偽的是,如果抽到了相反的簽,四辯也會厚顏無恥地說:我方的觀點一向是×××××××。

最後有個老家伙被無辜地冠以專家學者之類的身份,說幾句無關痛癢諸如“今天的比賽真激烈”的廢話,以補充後面一幫評委爭論兩隊誰資料准備得比較翔實的空白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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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高中的時候也有過一場辯論比賽,當時我們充滿熱情,我們的隊伍抽到的是反方,  整個比賽里對方沒有還手之力,而且他們一度出現思維混亂,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應該是贊成還是反對,結果評委認為正方勝利。後來弄明白原來這些題目都是學校出的,學校根據領導的主觀意願在事先早就已經定好了所有論題都是正方勝利,反方失敗。這個事情傳出去以後,在決賽上,輪到反方一辯發言的時候,四辯站了起來先做了一個總結陳詞:今天這場比賽我們輸了,好,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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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件事情以後我就對辯論徹底失去興趣。不過這次的比賽我還是積極報名踴躍參加,主要目的是要去香港,如果換成香港中文大學到野山來比賽,保證報名者少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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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和我搭檔的家伙是三個蠢貨,都抱著要鍛煉口才的想法參加辯論隊,一臉天真爛漫的樣子,讓人覺得很于心不忍。禮拜三的時候我們四人帶上一個中文系的希望去抽簽,結果我們的辯題是:克隆技術到底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

對于這樣傻×的題目我已經無話可說。

而我們抽到的是反方,意思是說,我們將要捍衛克隆技術弊大于利這個觀點,盡管我們隊里兩個家伙認為是應該利大于弊的。

為此我們花了很長的時間准備為什麼弊大于利,並且到處尋找例子,制造設想,結果不幸發現,沒有什麼例子可以證明克隆技術弊大于利,而我們想到的最強有力的反駁詞是:如果哪天你發現你女朋友正在和一個克隆的你上床,你還會覺得利大于弊嗎?

可惜的是,此話在比賽的時候一定要加以修飾,否則後果嚴重。可這話一旦說得婉轉,就失去了很多風韻。

然而這是一句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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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後的三天里,我一直被克隆技術到底是利大于弊還是弊大于利困擾,滿腦子都是弊啊利啊之類的東西,最後不幸地得出一個結論,其實應該是利大于弊。因為如果可以克隆出一個我來思考這種煩人的問題,我就不必如此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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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方沒有任何優勢找不到有利的例子的時候,我們能做的只是分析對方會說些什麼東西,而對方是生命科學院的家伙,深知克隆是個什麼東西,勢必會冒出一大串術語來嚇唬人。而且當我們說出克隆技術的種種不是的時候,他們肯定會說出一句基本上所有辯論賽里都會出現的陳詞濫調毫無新意的東西,大致意思就是說,槍可以用來殺人也可以用來救人,關鍵是看它掌握在誰的手里。

言下之意就是說,如果克隆技術掌握在我們手里,它就是危害社會的,如果掌握在他們手里,就是造福大眾的。

我每次聽到這句話,都恨不得當場自盡。因為此話實在是太沒有新意了,但還是有厚顏無恥的家伙能從容不迫沒有一點自卑感地徐徐將此話說出,還揚揚自得以為自己妙語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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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兩天里我們深深覺得我們是沒有希望的,但是我們還是很渴望能夠去香港,其實不用去香港,只要是以正規理由離開這個地方,我們都會欣喜萬分。

于是我們開始想一些旁門左道,後來我們的二辯,一個書呆子,語出驚人地說,我們可以問問那時候誰是評委,如果是女的泡了她,如果是男的就派我們的三辯讓他泡。

這個觀點標新立異,是我認識這個家伙到現在他說得最有社會價值的一句話。

于是我們通過關系發現原來評委是女的,是學校的體育部部長。于是我們覺得追求此人有一定難度,一是因為有高官在身,眼光必定高出常人一截;二來此人必定體型悍,需求強烈,所以能勝任泡她這個任務的人一定要體型更悍,需求更強烈。

後來我發現老夏是個合適人選。此人雖然體型上有點問題,但是此人才華出眾,妙語連珠,能討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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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我意識到時間的緊迫。照平時我對這樣的事情肯定漠不關心,一擺手說:輸了就輸了。然而這次我卻斗志旺盛,不甘心失敗。

于是我馬上約了老夏一起吃飯,飯前反複強調這次有大事托付給他。此人好幾年沒做什麼大事,確定我不是問他借錢後也表現得很積極,不斷催問。

我點完菜說:老夏,這次的事情其實是我讓出來給你的。大家一致覺得我去比較有希望,但是我覺得應該給你一個鍛煉的機會。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十分一本正經,弄得老夏精神高度緊張,下意識覺得這是一件非要他出手的大事不可。

然後我慢慢說:事情是這樣的,你知道我最近在搞一個辯論會……

老夏問道:怎麼我沒聽說過?

我說:就是贏了能去香港看漂亮妞的那會。

老夏恍然大悟說:哦,我聽說過。

然後我說:後來我們碰上一點麻煩,我們抽到的簽比較不好,雖然有我在,但是還是不能保證能出線。

老夏馬上斗志昂揚:是不是你們打算換我上?

我拍拍老夏的肩膀說:這個交給你顯然太簡單。

然後我馬上裝作不談這個,說:你不是一直想要找個女朋友?

老夏此時顯然已經對女朋友之類的事情失去興趣,追問道:你別打岔,到底是什麼事情?

我繼續說:最近我們給你物色了一個人,這個人還是那場辯論會的評委,然後你拿下這  個人,我們就能拿下那場辯論會,你說怎麼樣?

老夏下一句話和我想的一樣,他說:主要的問題是——那個女的漂亮不漂亮?


我胡掰一通說:漂亮,她是咱校花。

老夏顯然興趣大增,問:有多漂亮?

我說:你他媽怎麼這麼八卦,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夏:什麼時候?

我說:當然因為比賽的關系是越快越好。

老夏說:那麼今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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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較欣賞老夏的一點性格是辦事麻利,尤其在談戀愛方面絲毫不拖泥帶水,此人先後談過三個朋友,一個出國,一個吸毒,一個跟人跑了。不過和我不同的是老夏在這三件事情上顯得一點都不悲傷,尤其是對于第一個女朋友出國這事上更是有大將風度。當時那女的找他,說:我父母要我出國,你說我怎麼辦,我聽你的。

此時的老夏已經深刻地明白其實一個男朋友的吸引力遠比不上法國一座鐵塔那麼大,不論老夏覺得如何,到後來的結果是那女的難違父命遠走他鄉,盡管事實可能是那女的自己一再強烈要求去法國念書甚至還為第一次被人家大使館拒簽而萬念俱灰。于是老夏很慷慨地說:這樣吧,咱也就別談了,你去法國念書,回來後還記得我咱就繼續談,反正隨你。

事後老夏覺得他做了一件很愛國的事情,因為他覺得那個女的質量比較有保證,法國男人一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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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老夏就依照我給的姓名班級去找那個女的,結果她同學說她去圖書館了,然後老夏不由感歎:真是個好學的女孩。于是老夏決定立即奔赴圖書館。

在大家斗志旺盛要去圖書館找那女孩的時候,我們突然都意識到一個問題。而且這個問題很嚴重,不僅代表我在這里幾個禮拜的學習狀況,並且對能不能追到那個女孩和辯論賽的勝利意義重大。而這個問題又不是我和老夏能解決的。

後來這個問題的解決方法是,我攔下一個戴著眼鏡看上去很書生氣的女生,文雅地問:同學,麻煩問你個問題,圖書館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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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那女的回答說:我怎麼知道,你自己看學校門口那地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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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很大的周折我們終于找到圖書館,發現所謂圖書館其實是個很小的地方,類似我以前在一些大書店里看到的兒童閱覽室。里面大概有十幾個人,大多是女的。正當我為如何分辨而頭疼的時候,只聽老夏大叫一聲:徐小芹!

然後一個在看電影周刊的紮一個很高的馬尾辮的漂亮姑娘徐徐抬頭,疑惑地看著我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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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徐小芹抬頭的瞬間起我就後悔萬分。主要是我在高中的時候有一個體育部部長是個女的,此人主業鉛球,長得觸目驚心不說,而且贅肉橫溢,估計一輩子只能和鉛球相依為命。正是這個女的給了我這個印象。不幸的是,她害我失去了一個接近理想的姑娘。

而老夏此時正心花怒放,一拍我的肩膀說:沒見過這麼有義氣的哥們。

我表情尷尬地問:怎麼樣,這個人不錯吧。覺得怎麼樣?

老夏一拍我的肩膀說: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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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夏和我坐到徐小芹的旁邊,徐小芹問道:什麼事啊?

當她開口的時候我更後悔得不能自已,因為她的聲音讓我覺得十分動聽,我覺得此時縱然有一張去香港的機票飄落自己面前我都不會正眼看一次。

雖然這可能是因為對比的作用。這又要說到我們高中時候的體育部部長,記得每次此人要全力擲鉛球的時候總要花比扔那球更大的力量去發出一聲“嗨”,她每次發聲都使在學校那頭的一個專門做測地震儀器的興趣小組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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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我發現我失去了一次讓我可以長久留在這個學校里的機會。從我懂事的時候起,我就一直希望找到一個美麗的姑娘和你在一個美麗的學校做一些諸如看秋葉紛飛滿山泛黃之類的事情。我相信這個願望很多人有。可是這樣的機會從來不曾有過,難得有一個漂亮姑娘也都和別人去看景色了,或者有漂亮姑娘的時候卻沒有漂亮的景色。當我把我這個願望說出去的時候,我的朋友很多都說我變態。變態的原因是,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在身邊還不想上床,真他媽不是男人。

我們高中的班主任,愛好是觀察班級里的戀愛動態,而且手段低級,比如從垃圾筒里翻紙條之類的。此人一旦有所收獲,馬上在全班通報批評,並且認定當事人以後不會有大出息。這個觀點很奇怪,好像科學家都是靠手淫才搞出了很多重大研究成果。

當時我們這個班級不畏艱難,發展神速。而我卻一直在尋找一個漂亮的姑娘,她需要有長的頭發,可以紮起一個馬尾辮,而且此馬尾辮可以任我撫摸,這點並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在其他色狼要上前揩油撫摸的時候,她馬上會怒臉相對,大罵一聲:流氓。

不幸的是,我碰到過很多女的都可以滿足第一點,至于第二點,如果那長得比較影響視聽的男的摸的時候,她們的確會破口大罵:你流氓啊!而一旦碰到帥哥,她們就會表現得無比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