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 被脅迫的鳳主簿

提前跟大家說聲元旦快樂啊,這狗血的09年終于要過去了,希望2010年會平平安安,順順利利...

明天記得來投票哦,嗯,群摸

*************************************

小侯爺說道:"鳳甯歡,你果然不差埃"

本主簿心一跳,暗自納悶,老高不是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嗎,他中氣十足,說起來繪聲繪色,情感投入十分,咬字亦清晰,如雷貫耳,我在一邊聽得耳朵都嗡嗡響.

所有一切,都是老高的安排,這人是耳朵有毛病還是怎麼的,干嗎要誇我埃

我回答:"回侯爺,這都是高捕頭的安排,小人只是跟隨見證而已."

"是嗎?"他嘴角勾著,連笑都笑的這麼邪氣凜然,真讓我這正直之人,如鋒芒在側,難以忍受,難以同他共處.

"是,侯爺."沉聲回答.反正你又沒跟在身邊,除非你有天眼.

小侯爺說道:"少廢話."他打了個哈欠,頭向上一揚,長發向身後一蕩,如斯狂妄之態,"本侯困了,高捕頭,你先退下."

老高答應一聲,向後退,本主簿也跟著向後退縮.

那人喝道:"沒跟你說!站好了!"

于是我憤怒地站住,羨慕地看著老高出門去了.

真是,果然人人有別,羨慕是羨慕不來的.

*************************************************************

"鳳甯歡,你覺得東京怎樣?"

我幾乎沒回過神來,懨懨說:"小人沒有去過."

"明兒帶你去,喜歡麼?"

我沒聽清:"什……什麼?"

"跟本侯去東京."他直了腔兒,不似先前那麼賊兮兮陰柔的了,膩歪.

忽然想起來老高說他喜歡男人,嘖,我心底忽然一片花開繚亂,雖然我非常的正直,不過到底是生在一個比較……那什麼光怪陸離的年代,多多少少,也知道什麼叫做BL,小侯爺無意之中露出的這一線溫柔,很容易讓我聯想到他被人推倒的樣子.

然而抬頭,對上那雙凶狠的眼睛,我頓時軟了,得,這里只有我一個人很容易被推倒.

"怎麼樣?"他緊追不放地問.

我聽明白了,立刻拒絕:"不,多謝侯爺美意,不過小人覺得這里挺好的."

他哈哈一笑:"你倒是挺安于現狀埃"

我急忙點頭:"正是如此,小人一向沒什麼大志."

他眯起眼睛:"給你一晚上考慮時間,明兒我要你答案."

我轉頭看看微微泛白的窗欞紙,一晚上?他確定他說的不是明天晚上?

"侯爺,您這是強人所難."仗著將案子破了,還有點兒底氣.

"強人所難又如何."他冷笑,"我令你天明前破案,不也是強人所難麼,鳳甯歡,你還真做到了,哈哈哈……"

他仰起頭,笑的越發囂張,頭發隨之簌簌抖動.每一根都也似在嘲笑我.

*****************************************************************

我聽著那朗朗的笑,感覺自己的面部表情在飛速地扭曲.

"聽明白了麼,滾吧."他輕描淡寫地說.


真是當人是一只狗啊,招致則來,揮之則去.

我心底冷冷笑,想了想,認真地問:"侯爺,您總不會是心血來潮吧,東京臥虎藏龍之地,侯爺要什麼樣的人,信手可得,何必難為小人呢,小人上有……小人下有弱弟,還需要小人好好照顧,請侯爺放過小人一馬."

他站住了腳,回頭看我:"本侯這件事,除了你,別人都做不成.你再口燦蓮花,本侯也不會改變心意."

我問:"那我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他點頭,說道:"你總算開竅了."

我垂下眸子,再求他,也是無濟于事,這樣一想,斷了自己的希望,倒也平靜,微微一笑,說道:"侯爺,能否解答小人一個疑問."

他看著我,說道:"你說吧."

我問:"是關于這件案子的,侯爺自己說,是您喝醉了,所以沒有察覺有人闖入房內.但是,小人只是懷疑,這定海縣的酒,是不是真的酒力十足,讓侯爺沒聽到有個人將尸體放在自己房內,亦或者,侯爺您……"

我住了嘴.

因為我看到了此人的眼神.

一種熱烈的,近乎于狂喜的,明亮的眼神,而後,又不負所望地消失,歸于平靜.

他真真是個天生的好演員埃單單是一雙眼神,便豐富的如此要命.

他挑起唇角:"鳳甯歡,你很聰明."

我心頭一歎:果然,如我所料.

此人,他根本沒有喝醉,也許,那姓魏之人帶著尸體入內的時候,他還好整以暇看來著,他分明是知道誰是凶手的,所以,方才我跟高捕頭將人帶來那時,他眼中出現的,不是驚詫,而是一絲莫名的笑意.

他明明可以非常容易地一把揪出真凶,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是他偏偏沒有,大半夜的,將我跟高捕頭折騰起來,來辦這一宗沒有懸案的案子.

他想看什麼?

窮極無聊鬧著玩兒?

我腦中碎片閃爍,忽然沖口而出:"侯爺,最近東京發生了一件大案?"目不轉睛看著他.

他怔了怔,說道:"你也知道?"

我問:"聽說這案子還沒有了結,全是因為侯爺的……功勞.在這個緊要關頭,侯爺你到這定海縣來,卻又是為何?"

上水流的雙眼一眯,紅紅的嘴角勾起,望著我露出了大型貓科動物一樣的微笑,白森森的牙齒,一閃,他說:"卻是為何?只……為了你."

**************************************************************************************************************

"卻是為何,只是為了你罷了."他說.

這一句話,清清楚楚,擲地有聲,還能摔成八片兒.

我忽然感覺我心跳加快,口干舌燥,腦中有暈眩的感覺.

這恐怕是心髒病跟腦溢血的前兆,我實在應該申請病退.

然而,這人既然是沖我而來,想必,他早就計劃好了.

東京那件案子無法解決,他便放眼天下,不知哪根筋兒抽了,看上了本主簿,所以山路十八彎來到這定海縣,到就到了,大半夜的又折騰出這一個命案.

竟不是窮極無聊鬧著玩,而是在……試試本主簿的能耐.

我居然上當了,我這麼聰明的人,這麼低調的人,居然……

我啞然,想痛斥,想大呼,想暴走,想求饒,可是又不能開口.

此人冷血殘忍,我深知,跟他談條件,不會有什麼希望.

他認定了的東西,不可能放過.


好漢不吃眼前虧,是這樣的.我飛快地平定自己的思緒,說道:"侯爺,那容小人細細想想.小人就先告辭了."

他說:"那你快快滾回去吧,明兒記得,給本侯一個答複."

我居然沒有一點兒不服氣.

************************************************************

出了敞春閣,我一路飛奔.

幸虧雪已經慢慢地停了,我望著細小的雪花飄零,想到在那死掉的美人身邊看到的水漬,想必是那男人獸性大發,在雪中制住了那女子,她的頭發跟腳上,都沾了雪,殺了她之後扔在小侯爺的房間內,那里溫度高,大部分的雪化成水,都蒸發了.

而耳環,也當然便掉在室外.

我發現耳環不見了,便順勢說出那樣一番話來,侍衛們口耳相傳,真凶自然也會知道的,他當然會按捺不住,回去尋找耳環,而後再來栽贓.

真的被捉個正著.

然而此刻,我的心底卻沒有半點兒得意.

一路顧不得喘息,向著家中而去,路上不知跌了有多少跤,顧不上拍打身上雪泥,向前直竄.

不知跑了多久,終于看到了熟悉的院落,推開門沖進去,打開屋門,先跑到自己的房間內,迅速的收拾東西.

正忙著,身後有人說道:"姐姐,你在干什麼?"

我回頭,對上了清雅疑惑的雙眼,他身上披著一件厚棉衣,衣著整齊,顯然不是剛起來.

我停了動作,知道他擔心我,自我走了,定也沒有再睡著.

"清雅,我……"我想對他說,然而……忽然又猶豫.

清雅的身子不好,我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跑路了,難道要帶著清雅?這一路顛簸,我無法保證他的安全.

"你……"他的目光,已經看到我放在炕頭的小小包袱上面.

我歎一口氣,把心一橫,說道:"清雅……我……我得罪了一個不能得罪的人,過一會兒,他就會來為難我了,我……我……"

"姐姐,你想離開這里?"清雅問.

我點頭:"是……"

他靜靜地站著,不再說話.我卻不安起來,起身,看著清雅,說道:"清雅,你放心,我……我回來之前,拜托了高捕頭,他一會兒就會來接你過去,日後,他會好好照顧你的……等過去了這陣風頭,我再回來接你."

"我……"少年囁嚅著,垂著雙眸,長長的睫毛,擋著眼底的淚光瑩然.

"沒事的,"我安慰著,心底有些難受,"對不起,清雅,是我沒用."

我從不想要離開他.

可是如今,不走的話,恐怕就要大禍臨頭了.

清雅跟著我,只會遇到危險.

高捕頭雖然性格粗莽,不過倒不失為一個好人,清雅拜托給他,他也許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照料他.

我只要出外躲一陣兒就行.

方才回來之前,也問過高捕頭.

據說,東京那一件案子,的確是少了一個主審官員.當今的皇上已經下了旨意,假如安樂侯在這半月之內找不到合適的主審,那麼,那個他一心一意想要護著的人兒,就要人頭落地了.

而我沒有辦法,我若是不跑,死的可能是我.

那一池渾水,我堅決不想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