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特一行人全部身穿統一的白色服裝.
接著,他們優雅地走下在賤民的嬰兒車一幕中十分有名的候車室的台階.
一對男女正躲在柱子後面,注視著他們異樣的白色裝束.
哇,快看,米莉亞!這一大群白人好像和我們乘坐同一輛列車呢.
是純白的!
我還以為列車上要舉辦結婚儀式呢.
真是快樂的結婚儀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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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芝加哥鄉村交響樂團.因為樂團的樂器很貴重,所以我們想把它們放在貨物室中妥善保管.
身穿黑色晚禮服以及女式禮服的樂團成員之一向站在貨物車廂旁邊的乘務員說明情況.
為了慎重起見,貨物室里要有一個我們樂團成員照顧樂器,還請幫忙安排.
哎?對不起,我個人無法決定
看著疑惑的乘務員,進行交涉的男人掏出了一張許可證.
我們事先向鐵路公司申請了許可而且如果發生了什麼事的話,你們可以在紐約對我們進行嚴密的搜身.
啊,不用,有許可證就沒問題了.
之後雙方又交談了幾句,樂團成員們就開始將大件貨物一個接一個地搬進貨物室.在進行貨物檢查,又確認了大箱子中裝的是定音鼓和圓號後,搬運工作便順利結束了.
現在距離發車時間還早,如果進行更嚴密的貨物檢查的話,或者說如果這個乘務員再多少有些才干的話,或許就會有所察覺
在為了緩沖樂器的沖擊而填入的包裝材料中間,藏有很多彈藥;在雙層箱底的下面,藏有各種各樣的武器;鐵路公司的許可證更是不折不扣的假證.
可是,即使這些都被發現,也不成問題,因為他們另外還准備了幾種預備方案.
就這樣,偽裝成樂團的雷姆蕾絲們順利地將大量裝備帶上了列車.
快看,米莉亞!樂團,是交響樂團!莫紮特!保羅杜卡!
貝多芬!
看著在貨物室前搬運樂器的黑服人們,艾紮克和米莉亞異常歡聲雀躍起來.
與此相反,有一個男人正非常擔心地看著黑服人們的工作.
怎,怎麼辦怎麼辦?貨物室里好像有人看守了.
計劃這麼快就失敗了嗎?傑古吉哭喪著臉,向妮絲哭訴道.
沒關系.我們要搶劫的貨物好像堆在其他貨物室里.
可,可是
啊,放心吧.我,會想辦法對付看守的.
德尼拍著胸脯,干勁十足.傑古吉用哀鳴般的聲音叫道:
不不,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德尼出手的話,有人會死的!
沒關系,交給我吧.應該不會的.
應該可不行!
這時,有人輕輕地撞在了異常驚慌失措的傑古吉背上.
傑古吉發出一聲輕微的慘叫,回過頭去,只見那里站著一個搖搖晃晃的十歲左右的少年.
少年迅速站直身體,目不轉睛地盯著傑古吉那張刻著大大刺青的臉.
對,對不起!我一不小心就
少年道著歉,隨即口立即低下頭.
啊,啊啊,沒關系沒關系.我才應該道歉呢,是我不好,不應該站在路中間.你沒受傷吧?
刺青青年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那孩子也笑著說道:
嗯!謝謝哥哥!
他說著,再次低下頭,接著,向二等客房的入口處走擊.
哇好可愛!喂,喂,你看到剛才那個小孩兒沒?簡直就像是孩童時期的傑古吉一樣!
別這麼說,他會不好意思的!
傑古吉現在也很可愛啊!
哎嘿嘿會不好意思啊!
傑古吉難為情地低下了頭,德尼隨後爆出一句火上澆油的話.
哇,傑古吉.都這把年紀了,一個男人竟然被別人說成是可愛,那不是被戲耍嗎,對不對?
這樣一說,傑古吉一邊再次哭喪著臉,一邊和同伴們一起走進了三等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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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身穿白服的拉特一行人只拿著隨身攜帶的行李,登上了二等客房所在的車廂.
啊!二等客房真好啊!既不在上,也不在下,就在這中間的位置,實在是太好了!這就是灰色蝙蝠懸空而掛的感覺(懸在中間兩邊都占的感覺)吧?
其實,高級列車的二等客房裝潢得十分豪華,如果在普通列車上,其豪華程度就相當于頭等客房.
能坐在這種車里的頭等客房,究竟是什麼樣的有錢人呢?啊,有一部分人是那個黑服樂團.他們的服裝和我們的服裝形成了鮮明對比.感覺很不錯.還有其他什麼人坐在頭等客房嗎?有沒有人看到?
拉特的一個同伴回答道:
剛才,我看到一個母親和她的女兒走進了頭等客房.
嗯?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僅憑這些可不能斷定她們是母女關系.
不,我見過她們.
哎?
仿佛對部下的話產生了興趣,拉特停下了腳步,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在報紙上看見過.地們確實是上議院議員貝利亞姆的妻子和女兒.
上議院議員貝利亞姆.他負責防范因經濟不景氣而產生的犯罪恬動,最近經常可以在報紙和廣播中看到聽到這個名字,是一位很有威望的議員.
好像對回答很滿意似的,拉特得意並高興地笑了起來.
噢,是上議院議員的家眷啊.想必那家伙在這個世界上肯定感到很幸福吧.她們肯定以為坐進頭等客房就可以安全地度過旅途了.
拉特嘴角笑得更歪了,好像眼前擺放著美食的狗一樣,眼里放出光芒.
最初的受害人已經確定了!
這時,車廂前面的門開了.站在過道正中間的拉特等人不由向那個方向望去.
那里站著一個全身裹著灰色布的人.
灰色的衣服外面還套著一件灰色的大衣,頭部也卷著灰色的布.嘴角被厚厚的圍巾蓋得嚴嚴實實.由于臉部被布的陰影所遮擋,從正面無法看見他的眼睛.那個男人露在外面的皮膚只有鼻子的上半部分和周圍一圈而已.
拉特等人訝異地注視著他.此人用戴著薄薄手套的手輕輕地關上了門,毫不猶豫地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那男人走進下一個車廂後,拉特的一個部下用放心的表情說道:
剛才的是什麼東西?
簡直就像從歌劇里面走出來的魔術師一樣.
他們不顧自己服裝的怪異,低聲談論起那男人奇怪的裝束來.
其中,只有拉特對于即將到來的旅途,心中充滿了期待和不安.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樂團,議員家族,還有魔術師?太棒了太棒了!正因為有了這種變化,快樂才變得真正快樂起來!雖說最終根源只有一個,但即便有多個根源也無所謂,對吧?
可是,拉特還沒有注意到
在這列列車上,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乘客.
還有,這個根源是含有強烈的劇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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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成樂團的雷姆蕾絲每十人一組,分別乘坐在頭等客房,二等客房和三等客房中.他們手中都持有混在貨物中帶上車來的無線通話機,可以逐一進行聯系.他們用自己的技術,將當時世界上最小的無線通話機作出改良,于是便有了這種特殊的產物.
他們的目的,就是奪回實現這種改良的人,同時也是他們的偉大領袖休伊拉弗雷德.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們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對于其他人的生命更是無所顧忌.
古斯同志,上議院議員貝利亞姆的妻子和女兒已經乘上列車,確認完畢.
是嗎?
古斯一邊確認部下的報告,一邊和香奈走向自己所在的頭等客房.
他已經想過了所有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連貨物室的連接部分和車輪等細節部分也都檢查過了.
然後,在確認貨物室和客房連接部位的連接時,古斯注意到連接器的對面站著一個女人.那是一個年輕女子,上身穿著類似工作服的上衣,下身穿著女性的褲子.古斯見到她的第一印象是
(那是有自己功能的服裝,和香奈平時穿的服裝很像.)
這種沒有什麼特別感覺的印象.
那時,不經意的,他和那個女子的視線相遇了.
女子若無其事地離開連接器,消失在列車的陰影中.
那個女人
古斯迎接那個女子越過連接器望過來的目光時,就已經注意到了,對方不是什麼正經人.扒手?小偷?或者是殺手?由于只是一瞬間的事,他無法確定,但那宛如地獄般的目光的確讓人感到,她是與什麼犯罪息息相關的.
旁邊的香奈好像也有同感,眯著眼睛,凝視著那女子消失的地方.
古斯對連接器進行了仔細檢查,最後確定連接器投有被做過手腳.
是我太敏感了嗎?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好了.
接著,古斯也若無其事地離開了那里.
香雜仍在繼續觀察列車周圍.突然,有人在她身後喊道:
這位乘客,列車馬上就要開動了您丟了什麼東西嗎?
回過頭,以白色為基調的飛翔禁酒屋號特制的乘務員服裝便映人眼簾.那是能夠體現出本次列車的特色,鐵路公司規定外的白色乘務服.身穿該服裝的年輕男子,有些擔心地看著香奈.
香奈默默地搖了搖頭,快步向客房走去.
真漂亮啊.一想到這麼美麗的人也在這列列車上,我就頓時變得干勁十足.
年輕乘務員確認香奈走上列車後,活動著手腕,伸展著身體說道.
好了,出發吧.今天的列車也沒什麼異常.
說著與實際情況正好相反的話,乘務員不慌不忙地向列車車尾走去.
他完全不知道這列列車之後會有著怎樣的命運.
接著馬上,發車的鈴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