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等到天導人歸位成功,楚云升便可功成身退,關鍵是這期間不能出任何岔子.
神域程式或許能等得起,但他楚云升等不起,他在這里多待一天,金陵城也許就多一分危險.
按照鏡中影人的說法,五位天導人個個都身負重任,像金陵城失落這種"小事",楚云升估計他們也不會管,也沒空管,金陵城只能靠楚云升他自己.
三發子自然不知道楚云升想干什麼,他連眼前這老頭最真實的身份都不知道,聽了楚云升的話,越發地覺得事情變得不可思議,而尋味而來的三個女人則更是像是覺得天下掉下一塊餡餅,又偏偏正好地砸在她們頭上一樣幸運.
"您老說的是真的嗎?"跛腳的女人搶在三發子前面,緊張地問道,生怕這個機會一縱即逝.
"我上頭有人,養活你們幾個沒什麼問題."楚云升裝腔作勢道.
"老爺子,我也有份?"三發子一聽,楚云升這話仿佛把他也框了進去,大喜道,這年頭城里有人,心里才不慌,他這說話的語氣,早已幾百度的大轉彎,從嘲笑到客氣,再到現在,已經是十足的巴結了.
"自然有你一份,看你的表現,如果表現的好,我以後會給你弄點武器出來!"楚云升已然是在畫餅了.
"老爺子,您就放心地去吧,別的咱說不好,這一小塊地方都是奎哥的范圍,我三發子雖然斷了一只手,可這力氣還在,護著一個人的周全還是綽綽有余地."三發子拍著胸脯,語無倫次地吹噓道,不過想想也是實情,城外大都是老弱病殘,真正具備危險的人物倒也不多,也用不著什麼多厲害的人物.
"什麼叫'您放心地去吧’,三發子你怎麼說話呢?"跛腳女人捅了捅三發子,小聲地提醒三發子道,如今楚云升這個老頭儼然成了他們的"搖食樹",恨不得供著才好.
"對對對,我這嘴不好,老爺子,話說回來,您要我們照顧的是哪位大人物?"三發子面色一囧,急忙岔開話題道.
"你們跟我來."楚云升起身,拉著袁期陽邊走邊說道.
一男三女,連忙跟著楚云升的後面,一步不拉,仿佛去遲了,就會被取消資格一樣.
城外零星地有些火堆,光線不強,但勉強可以識路.
老候選人大概是吃了楚云升今天送來的蟲肉,氣色明顯好了許多,正裹著髒乎乎地被絮,歪著身子似睡非睡.
"原來是有財叔啊,他兒子有貴不是在城里面嗎?前兩天還見有貴出來送食物呢!"三發子眼尖,人頭有熟,搶先認出人道.
"認識就好,就是他了,千萬別給我搞錯人了."楚云升再強調一遍道.
"老爺子,您就放心吧,這里的人個個我們都認識,錯不得."跛腿女人隨聲立刻附和道.
"有財叔真是好福氣啊!"三發子不禁想到自己死去的父母,鼻子一酸,差點沒落下淚來道.
"不過你們這麼多人照顧他一個,人數似乎多了一些!"楚云升一回頭,才發現剛才只顧著想穩住老候選人,沒來及考慮這照顧老頭也用不著四個人.
他這話一說出口,周圍的空氣頓時凝固起來,不管是三發子還是那三名女子,心底立刻發了慌,他們最害怕最擔心的事情終于還是發生了.
"老爺子,我們用的是力氣,算上我們吧,求您了."另外兩個女人慌了神,也不顧什麼臉面了,連忙給楚云升跪下求道,這關鍵的刀口上,退後一步,偌大的機會就眼睜睜地丟了.
但她們顯然說的言不由衷,哪里還有什麼力氣,就連跪下都顯得跌跌撞撞,虛弱無力,風兒一吹就要倒掉的那種.
"這樣吧,三發子,你安排她們輪流伺候老頭子吧,具體你來負責."楚云升知道若是硬裁掉幾個,只怕這兩個女人不知道要求到什麼時候,食物,哪怕是一點半星的食物,就像催命符一樣時時刻刻催逼這些饑餓的難民.
楚云升的話無疑肯定了三發子的可靠地位,他眼中冒出燦爛地喜光,抑制住心頭的興奮,連忙道:"老爺子,你就放心吧,有我在,絕對出不了問題."
三發子心中暗慶不已,當時,就差那麼一點點自己對這一老一少不聞不問,也就是這一念之差,不知道那里來的善心沖動,竟給自己帶來如此大的機緣,想想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那成,這兩塊肉,你們先拿去吃,吃飽了才能替我辦事."楚云升順手將袁期陽藏在兜里的怪物肉掏了出來,和自己的那塊並在一起,交給三名女人,道.
"爺爺……"袁期陽見自己藏的肉被楚云升拿走,舍不地叫了一聲,但他很聰明靈巧地沒繼續說下去,他雖小,但起碼知道這位老爺爺隨手就給過他更大一塊的肉.
楚云升沒有將自己的蟲肉給他們,這樣做太招搖,等到進城後,他不用吹雪城的補給,只用這個名頭給他們送肉即可.
回到三發子的窩棚,他死活不肯自己進去,一定要請老爺子楚云升進去休息,態度之恭敬,絲毫不遜于他對待魁哥.
楚云升安排好袁期陽睡覺,坐在一旁,利用這點時間,加緊修理修煉本體元氣,他舉例三層融元體,已經只是一步之遙,隨時可能突破成功.
窩棚外,隱隱傳來三發子和那幾個女人的對話.
"三發子,真不要我們進去伺候老爺子?"
"你呀,就照照鏡子吧,老爺子是什麼人物,說出來嚇死你!知道天行者不?老爺子好幾個學生都是天行者,就在吹雪城里面,明兒他一進城,那身份就不得了了!"
"我聽說好多天行者連以前的朋友同事都不認了,冷酷無情,這老爺子一把年紀了,現在還有幾個學生會尊師重道啊?"
"你這話也就在我三發子這里說說,若是被老爺子聽到,你該干嘛就干嘛去吧!這老爺子,起碼也是教授級人物,吹雪城除了天行者,最需要的是那種人?不就是這些老教授?"
"三發子,哦,不三哥,你看我這嘴,就知道亂說,您可千萬別和老爺子說啊."
"小心伺候著有財叔吧,伺候好了,老爺子自然高興,高興就有賞,有賞才有食物!"
"你們說說,老爺子一個教授級別的人物,為啥要對甄有財那麼好呢?"
"不知道得別瞎打聽,如今是什麼世道?拎拎清楚吧,這高層涉及到天行者的事情,那件是你們和我三發子能知道的?少問,少管,少說,還得給我記住保密,否則別怪我三發子翻臉無情……"
"那自然是,打算我們幾個也不敢亂嚼舌頭."
……楚云升暗道自己一眨眼又成老教授了,這個自己可真裝不來,他的肚子里的學術知識就那點料,吹雪城里不知道有多少高手,肯定是糊弄不住的.
得想個辦法,楚云升帶著思索,迷迷糊糊地進入了睡夢.
第二天,微光乍現,楚云升以為自己起了個早,卻不料三發子等人都已經站在門外了,就連小孩子袁期陽都早早地起來了,就等他一人了.
交代一番,楚云升堅持不讓准備大顯殷勤的三發子陪同去吹雪城門口,昨天那台檢測的儀器又被擺在了那里.
等楚云升帶著袁期陽到了跟前,驚訝地發現昨天被罵的那對母女還不死心,期期艾艾地站在一邊,又不敢太過接近大門,著實令人揪心.
"叫什麼名字?"登記負責檢測的中年女人,還是昨天的那位,眼皮也不抬地說道.
"袁期陽."楚云升代為回答道.
"多大?"
"七歲!"
"性別?"這也不能怪她,現在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頭發長的都無法打理,穿得衣服又亂糟糟髒兮兮無法分辨.
"男孩."
"你和他什麼關系?"中年女人還在為昨天的吹雪城轟動而震驚中,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我是他爺爺."楚云升飛快地說道.
"讓小孩站到機器里面來吧."中年女人寫完最後一筆,面無表情地說道,並伸手按下類似觸摸屏一樣的屏幕上的按鈕.
機器是一個白色的長方體,渾然一體,沒有任何縫隙,面對楚云升和袁期陽的一面,緩緩打開一扇小門,里面也是純白色的空間,看不出任何奇特的地方.
袁期陽看了楚云升一眼,松開小手,抓了抓頭,就要進去.
這時,那個中年女人,像是想起了什麼,拿起一根棍子擋住袁期陽,對著楚云升道:"我警告你,如果他已經超過十二歲,而你又隱瞞實情,這個本毫無危險的測試,將出現50%幾率的死亡可能,你們要不要再想想?"
楚云升楞了一下,沒說話,是袁期陽告訴自己他7歲的,不過從外形和體型上看,也的確應該是這個歲數,所以他也沒懷疑,但被這個中年女人這麼一說,楚云升總不能用一個毫不相干的小孩的性命做進城的賭注,萬一袁期陽發育不好,真的是十二歲,50%的死亡幾率,那就性命攸關了!
"我真的是七歲的."這時袁期陽主動說話了.
中年女人大量了袁期陽一眼,道:"進去吧!"
袁期陽此時又回頭看了楚云升一眼,邁著小腳步,走進了白色機器,那扇門待他進去後,緩緩地關上.
大約等了近十分鍾的時間,在中年女人面前的屏幕上出現了袁期陽渾身的掃描體,紅紅綠綠,楚云升也看不懂.
"咦,不錯嘛,竟然是良好以上!恭喜你了,你的孫子合格了!"中年女人驚訝一聲,語氣立刻變的緩和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