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我們以前見過嗎?

全副武裝的士兵們聚籠在一起,圍成半圓形攻擊陣,全力扣動扳機,子彈冒著火光鑽出槍膛,密集射向不斷膨脹變形的血肉怪物.

脫落槍體的彈殼"丁叮當當落入大理石砌成的堅固地面,一只只如濺起的雨點,在士兵們腳邊紛紛舞動.

實驗大廳中,猛烈的槍聲頃刻壓過所有的聲音.

面對射速驚人的子彈群打擊,血肉怪物連連中彈退後,彈頭噗嗤噗嗤旋轉著鑽入它粘軟的身體,洞穿出一道道巨大的血洞,粘液順從這些血洞中灑油流出,沿著大理石地面迅速攤開.

血肉之軀終不是可以抵抗金屬風暴的,雖然它一次次在眾人的眼皮底下試圖進化出甲殼一類的角質層,但一次次被子彈打散,血肉模糊.

到了最後,它口中一連發出數聲急促戾鳴,不惜一切代價,從血肉中硬是強行進化出兩只布滿粘液的長足,再馬上借以長足上的驚人彈跳,力,左沖右突地避閃致命子彈群.

它很聰明,很快就發現子彈都是沖著它來的,于是積蓄最後的力量,選擇最近的一條道路筆直沖向半圓形包圍線,試圖突圍出去.

士兵們訓練有素,血肉怪物一動,便紛紛移動槍口,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有子彈揮灑出去,交織在血肉怪物身前,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彈幕.

血肉怪物看樣子是要拼命了,速度奇快,盡管身體中承受了太多的子彈,進化的速度開始跟不上撕裂的速度,粘液也長流不止.

當它尖銳長足洞穿兩名士兵身體,終于沖出半圓包圍線之後,或許體內子彈太多太多,一頭撞在一台儀器下面,劇烈抽搐中跌倒在光滑的地面上.

它試圖爬起來,用剛剛進化出來的兩只長足撲蹬著地面,嘶鳴不已,卻始終無力再能夠站起來.

後一排,第二陣梯隊的警衛們早已嚴陣以待,密集的彈火隨即劈頭蓋下,一邊射擊,一邊端著突擊步槍全陣壓上,縮短槍口與怪物之間的距離,提高射擊精度,直至漸漸完會合圍!

血肉怪物奄奄一息,但仍在試圖做最後的進化,仿佛一旦成功了,就能助它脫離險境.

看得出來,它拼命進化腦袋,就像電影中發育的快速鏡頭!

"等等!"被神速進化徹底"征服"的孫教授,急忙從一群白大褂中沖出來,喊道:"不能讓它死!要不然,死去的同志就白白犧牲了!"

士兵們沒什麼反應,雖說他們是實驗室的警衛,但仍屬于軍隊系統,只聽從來上級軍官的命令,對孫教授或許尊敬,但誰也不敢停下手中的射擊.

"停止射擊!"王軍官看了一眼地上只荊下一雙腳以及一副白骨的上上司,馬上跟著補下令道.

血肉怪物眼看就不行了,危險也隨之解除,這個時候如果不下令停止射擊,若當真打死了,上面必定問責自己.

這里面有很多"彎彎"當時吳少將是禁止死殺血肉怪物的,在場很多士兵都聽到了,如果那東西真死在自巳的命令下,即便形勢巨變下的不得不如此,但難保他的競爭對手不給他穿小鞋,這種事情一向都難以說得清楚.

到時候怪物死了,死了就無憑證,人家只要說一句話:"你怎麼就能敢肯定不能活捉?"就能推翻否決他報告上的任何解釋.


王軍官從軍多年,兵營官場混到現在,自有他的聰明冷靜之處.

他的命令比起孫教授有力的多,槍聲立刻消失了,但士兵們仍保持射擊姿勢,槍口片竟不離血肉怪物半寸.

孫教授與一群白衣大褂們連忙跑上前,呼喊著拿箱體,注射麻醉劑等等,也有一些死看好友在尸骸邊哭喊一團.

楚云升站到了一邊,驚魂未定,大廳中亂的厲害,沒人來管他,也沒人來限制他的自由,只有那個叫影影的女孩一直跟在他後面,拽著他的白大褂衣角,始終沒有放手,大約是被嚇到了,渾身還在哆嗦.

楚云升也沒空管她,注意力全在那個怪物身上,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一灘粘液,以及透過士兵腿縫,那怪物陣陣不甘心地抽搐.

到了這個地步,它似乎仍然不放棄最後的反擊,仍在拼命的進化它的頭部,像是一旦進化完成就能逆轉乾坤一般堅定.

楚云升雖懼怕它的凶殘和血腥,但也不得不佩服它的頑強,至死不放棄的野性.

"不會就是古書上說的異空間凶猛生物入侵吧?"

楚云升打了個冷顫,猛然間,生出這麼一個念頭來.

像是要驗證他的想法一般,瘋狂進化腦袋的血肉怪物,隱藏口器的裂縫中,那顆肉瘤一般的瘋長腦袋越鑽越大,一狠狠神經線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了,半成型的嘴巴包裹著口器也出現了,肉瘤上的血管一跳一跳,似它馬上就要成功了!

卻在這個關鍵時馴,進化的最**,仿佛只差一步就能突破某種臨界線,它的腦袋忽然爆裂了,像是不能容于這個世界,必須要抹去一樣,如同一個綻開的爛西瓜,四分五裂,鋪開滿地都是.

甚至有一塊爛肉飛過眾人頭頂,落在楚云升面前不遠的地方,死而不僵的跳動,嚇得他身後女孩再次驚叫起來.

"怎麼回事?"不得不說姓孫的老頭膽子也太大了,竟然還敢沖到終于倒下的血肉怪物身體邊,一邊翻動一邊焦急道,換做楚云升可不做到,打死他也不願意再靠近那怪物半步.

另外一今年輕而膽大的白大褂抱著一個儀器,穿刺血肉怪物的身體,檢驗片刻,大聲道:"細胞停止分裂了,開始大量死亡!

"快想辦法!"孫教授丟下怪物,風風火火地沖向一個試驗台,翻箱倒櫃地取出幾只試管再馬不停蹄趕過來,熟練地給怪物注射下去.

但人類的藥物似乎起不了什麼作用,擋不住血肉怪物的死亡,十多分鍾後,他們不得不宣布這團來曆不明的血肉已經死亡.

當晚,軍方封鎖了所有現場,組成由白大褂和軍方聯合的調查小組,連夜觀看整個事件的攝像記錄有關涉及人員一律不准離開半步.

楚云升也被強行留在實驗大樓,連同的還有那位叫影影的女孩.

電話被禁止,手機雖沒有被沒收,但信號一直被屏蔽,楚云升聯系不上余小海,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背包帶回去,心急如焚.

要是把家傳古書丟了,他就徹底完了!


匆匆扒拉幾口晚飯楚云升找個沒人的地方呆坐著,事情越來越超乎他的意料,脫離了控制,令他十分的不安.

向來他都是一個按計劃行事的人,求穩求不出大亂子.

但從昨夜以來,一連串發生的怪事,迫使他不得不想辦法搞清楚到底是這麼一回事?

為什麼會做模糊醒來又記不得的惡魔?

為什麼覺得背後有人影?

鏡子中血臉到底是自己眼花還是真的看見了?

還有,為什麼總覺得有些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感覺似曾相識的熟悉?

那個怪物發出的聲音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能坐這兒嗎?"

楚云升抬頭一看,是那個叫影影的女孩,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到他這來了,看樣子剛剛梳洗過,眼睛略有些紅腫,估計又躲在哪兒哭了一場,看蒼白的臉色就知道.

"坐吧,這里又不是我的地方."

楚云升惱怒她將自己無辜牽扯進來為此差點還在怪物口下送了性命就是脾氣再好的人,也不可能沒有怨氣.

這叫什麼事?

若不是忌憚女孩的背景楚云升甚至准備"教育"她幾句,那條路不是主干道,能那樣開車嗎?能開那麼快嗎!?是不拿自己的命當一回事,還是不拿別人的命當一回事?

這不是缺德嗎,害人嗎!

當然話到嘴邊,全都咽下去了,忍不住,那是要倒大黴的,先忍下了,再等兩個多月,看你們還能囂張多久!

楚云升心中自我安慰著.

"我叫宋影."女孩坐下後,小心翼翼地說道.

她也很奇怪,自己為什麼要"小心翼翼"?這個男人,論身份與自己相差十萬八千里,如果不是早上的車禍,一輩子都可能沒有任何交集,完全屬于兩條平行線上的人;而論膽量他剛才的表現,比自己也好不好到哪里去,怪物死了很久,他都繞著走,還不如那些文弱的白大褂.


其他方面就更不要說了,相貌,氣質,說話等等,沒有一樣超出正常水平以上的.

但不知為何,在剛才的那場混亂中,她跌倒的一瞬間,似乎有一種錯覺,感覺到她與那個怪物都對這個男人產生一股直撼靈魂的敬畏與懼怕.

而且,更為奇怪的是,她明明害怕他,尤其是那雙眼睛,但又想靠近他,似乎在他旁邊才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宋影其實長得很好看,尤其是那兩道清秀的眉毛,似蹙非蹙,淺淺地落在白淨的肌膚上,讓男人有一種想親吻它的沖動.

但楚云升認定了她是一個災星,好看也成了禍水,本不願和她多說話,可轉念一想,自己看著她熟悉,她會不會看著自己也熟悉呢?

說不定和她還真在什麼地方見過!那就不是自己的錯覺了.

于走向前稍稍傾斜身體,聚起目光,認真地看著女孩的眼睛,盯著她的瞳孔,試圖先找到那一絲似曾相識的感覺.

女孩在他的逼視下,眼神一陣慌亂,竟不敢看著楚云升的眼睛.

"看著我,別亂動."楚云升漸漸地有感覺了,好像就要抓住某個模糊的影子,就隔著一層薄薄的面紗,一時的恍惚,讓他竟忘記了女孩華人的身份,要求道.

女孩更慌了,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除了她的父親,也從來沒有人給過她這麼大的壓力,更不要說是命令似的口吻.

她不安地咬著下嘴唇,扭動著身體,直覺告訴她,應該馬上站起來離開這里,離這個男人遠遠的,但就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摁在椅子上,怎麼也站不起來.

楚云升感覺自己距離那層薄薄的面紗越來越近了,似乎只差一步就能喚醒記憶,但女孩也越來越扭動不安,為固定住她,楚云升鬼使神差地伸出左手,一把捏住女孩柔軟的下巴,神神叨叨地說道:"我們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嗎?"

女孩嚇壞了,想著掙紮,卻一碰到楚云升的眼神,全身仿佛都沒了勇氣與力量,急得淚水在眼眶中直打轉.

她驚慌失措的表情,令楚云升仿佛在那層面紗上戳穿了一道縫隙,靈光一閃,就要想起來了!激動的大吼一聲:"我想起來"

"你干什麼?快放開她!"

偏巧就在這關鍵時刻,門外傳來更大一聲的怒吼,接著一個魁梧的身影旋風一般沖進來,拎起楚云升的後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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