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黑暗的尸星,如果戥在這里,馬上就會根據這具飛尸的單質量和環繞度,推導出詭異斥力下的新引力公式,計算出一共有多少凍尸;如果電在這里,根據這具飛尸的物質變化,立即就會推導出它們存在于此處大約多少年,時間線的長度.
而楚云升則感受到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傷,從他心底深處湧起,蔓延充滿在意識的各個角落,窒息地讓他幾乎無法思考.
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在赤人所遺留的尸山群間,在那一座座相連的嬰兒山下,同樣悲傷壓抑到窒息的感覺也出現過.
但與眼前的黑暗尸星相比,赤人的尸星只是一縷青煙,而它不知道要濃郁了多少倍,像是凝固成了實質,悲傷的河流已經凍成了堅固的冰塊,透著寒冷,將人的感官甚至靈魂都冰封在窒息的世界中.
楚云升感覺到悲傷,卻沒有悲傷,流過淚光,卻沒有淚水,冰冷地望著,始終地沉默著.
到底生了什麼?是誰建造了它?用了多久?目的又是什麼?
這顆黑暗尸星不知道已經被"廢棄"了不知道多少萬年,周圍看不到任何人或生命存在過的跡象,就這麼靜靜地漂浮在黑暗的暗域之中,訴述著已無人知曉,仿佛來自遠古的秘密.
震撼,悲傷與疑問交錯之間,楚云升卻心生極度的警覺.
他出現在這里,是因為在殘斷巨橋下.空泡受到了那些幻化般的淚光引導,走出了橋口.
那麼,這里很可能曾經就是一個降臨點.而且一定是一個非常隱秘的降臨點,很少有人知道,甚至如果不是橋被**殘斷的話,都不能出現在視線之中,仍舊會隱蔽在黑暗之中.
降臨需要生命受體,這里顯然沒有,因此.如果沒有阮家那道巨大鏡面失敗後,造成他現在介于零維與多維世界之間的奇特碎片平面形式,即便有那道淚光打開了降臨通道.他也不會出現這里.
因為多維展開的失敗,可以讓他以碎片平面的形式出現在這里,但也僅僅是這樣,只能看.不能動.更不能改變什麼,多維空間的完整世界,他干涉不了,就像是一個投影一樣,僅能在這里"播放".
但他依然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隨著他的碎片鏡面不受控制地持續下降,落向黑暗尸星的表面,這種危險的感覺在楚云升的意識中,越來越強烈.幾乎到了一而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想緊急地拉起來,但下落過程並不受他控制.仍如同只能"播放"一樣不受他干擾地降落.
很快,他便進入了飛尸層中心,周圍的飛尸迅地增多起來,一個接著一個地從他身邊飛過,帶著臨死前的表情,仿佛在古怪地看著他這個不之客的到來.
黑暗的世界中,被一具具飛尸瞪著好奇的眼睛盯著,膽小一點人都能活活被嚇死,但經曆過不知多少次尸山血海的楚云升,不要說是冰尸飛尸,就是如老幽那樣裝出了"真鬼"模樣,他也早已不為所動.
但距離黑暗尸星的地面越來越近,他心中的警覺便越來越強烈.
終于,在穿過飛尸層,進入相對黑暗星球同步運動的浮尸層,大都靜止不動,海洋般的尸體懸浮著,密密麻麻,飄滿了整個星球的上空.
在這一層,楚云升心中的警覺第一次壓過黑暗尸星所帶來的震撼,悲傷與窒息感.
但下降仍在繼續,絲毫不為動搖.
浮尸層如厚厚的海洋,覆蓋的厚度極長,穿過這一層後,便進入許多尸體亂飛的亂尸層.
和飛尸層不同,這一層的尸體已經很接近地面,它們的運動方式也不再是環繞星球運動,而是被各種力量拋起,然後落下,或者飄飛一段距離.
楚云升剛下落進來,便看到遠遠的地方,正有著大量的尸體在"噴",看上起,像是火山爆一樣,無數的尸體被拋上天空,飛向昏暗的蒼穹,墜落向四面八方.
再更下方,一望無際的"尸地"一側,一個個尸體如浪潮般海嘯而起,拍打著尸岸,沖向天穹,碎落的浪花,濺落數之不清的尸體.
楚云升繼續下落,"播放"的過程仿佛早就確定,不管他想還是不想,也不管他感到危險還是沒有感覺到.
亂尸層的下面就是"尸地",一到這里,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出現,要將他撕碎,不准他再活著繼續下降下去,除非死.
但他仍在不受控制地下落,那麼只有死!
這股來自尸地的力量強大到可不抗拒,無情地撕裂著楚云升的意識,誓要將他殺死在接觸尸體地面之前.
楚云升沒有辦法抵抗,身體不是他的,零維空泡也不是他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控制之中.
他也終于明白,這根本不是他之前猜想的破鎮或者誕靈的秘密地方,而是一個巨大的陷阱,專為人類強者設計的必死陷阱!
雖然他並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強者,但他的零維的確強大.
換句話說,他很可能是被誤殺!
然而不管怎樣,他都已經到了這里,面對著這樣的局面,就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里.
要離開這里,反抗沒有任何用,也沒有反抗的能力,他干涉不了多維世界中哪怕一絲的動靜,唯一的辦法,仍然是盡快自殺.
以自殺的方式毀掉碎片鏡面的形式,保住意識不被撕碎,快返回氣泡的世界,離開這里.
而能夠摧毀碎片鏡面的辦法,也只有一個,之前怎麼對付阮落的,現在就怎麼用來自殺.
他立即沉心入靜,准備複制不久前的反擊方式.
這時候,他的"身體"已經直墜入尸體大地,來自地面的滅殺力量也越來越強烈,一道沖向天穹的尸體海浪嘯起,浪尖從他"身體"下撞擦而過.
幾乎是在刹那之間,他便陷入了一片的腐朽灰暗之中.
楚云升不知道尸體地面下還有多少層次的尸層,但在這一刻,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接觸到這顆星球的"尸地層",但撕碎的力量還沒有來得及將他靠著一絲黑氣護住的意識滅殺,他還活著.
而活著,便能看到死人所看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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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祝大家新年愉快!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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