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雪域使的話來說,它的尊上,銀河霸主,從來不會出錯.
很顯然,偽霸擁有更多的信息,算好了返回的時間,只要不出什麼極大的意外,擁有眾多寶物的它,可以在新神國眾靈追擊的靈襲之前,安然地帶著艦隊回到自己的大本營.
計算上並不太複雜,雪域使麾下任何一個飛船中的星空生命都可以做到,極限條件下,用光速直接來計算靈襲的速度就可以了.
難度在于信息,對趕來的新神國眾靈的分布,距離與位置的掌握.
戥沒有自討沒趣地去問偽霸與雪域使,不過他可以根據偽霸大本營的情況得出一個辦法--搜集所有投靠偽霸的星空種族曆史航行軌跡,當航跡基數達到一定量級,對應上曆史動態的星圖,可以得到一個在時間線上曾經安全的區域與星路,而"安全"便意味著那里沒有左旋與新神國的靈主,然後可以反推出靈可能分布的范圍……
雖然這個范圍可能會很大,也有著許多不確定性,並且偽霸估計也不會是用的這個辦法,但這個辦法依然有著很強的參考意義,這大概也是星空生命彙聚于一處後,帶來的諸多作用之一.
星空生命的大彙聚,便意味著信息的大彙聚,各種資源的大彙聚.
烏怒人的生存模式中,也有分層次的各種信息彙聚,但若除去烏怒人較高的技術角度,單純從信息彙聚數量的角度,偽霸大本營各種星空生命帶來的信息彙聚的數量級恐怕遠超烏怒人在本超星系團的彙聚.
如果除去此時星空的危險局勢,單就星空生命自身而言,這種不同種族不同信息的彙聚,簡直就是一次夢寐以求的"盛宴",處理得當的話,對提升自身技術的進步是其他時期遠不能相比的.
只是這種"盛宴",常常只有在可怕的戰爭與危機中才會出現,譬如這里,又譬如神戰的戰場.
簡單而言,可能進步極快,也同樣會滅亡地極快.
不過從快速戰艦對雪域使艦隊的滲透了解,偽霸對這方面並無什麼興趣,但也不阻止,只要不違反它的規矩,其他任其自便.
一路航行到這里,偽霸雖然不怎麼理會新艦,雪域使艦隊中依然還有星空生命與新艦交互信息,雪域使主艦的種族也參與過幾次,偽霸也一樣毫無反應.
當然,雪域使依舊保持冷漠,不理會新艦.
借用偽霸收攏星空生命的機會以獲得大量資源與信息,包括獲得三大族層次的星空種族,尋找三大族其他族人的下落,更多可能涉及宏科技的信息……這些也是當初楚云升與新艦的計劃,為此,戥還多次在星空中為偽霸做過"宣傳廣播".
但新艦和楚云升現在過來的時機不對,地位也不平等,只是此時局勢下的被迫選擇.
不過,提前的計劃也是計劃,戥在臨進入星系前,將大量計劃好的任務分配到新艦三層以及以下的信息世界中.
此時,偽霸的座艦已經減速,大概是要等到全艦隊全部進入,它才會最後一個進去.
尤其是新艦,新艦不進去,它恐怕絕不會先進去.
戥沒有減速新艦,但他還是猶豫了一瞬.
他和烏怒人雖然與五序有爭論,但不等于否認五序對偽霸的評價,偽霸不可能是發善心,新艦也不需要它發善心,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交易,新艦與楚云升都要付出代價.
其中又有區別,在新艦里,所有生命,除去卓爾人,代價的上限可以預知,大約就是雪域使艦隊中星空生命的狀態,失去獨立性.
卓爾人的代價會更慘一些,看看五序的反應就知道了.
楚云升的代價應當是最高的,偽霸的目標就是楚云升,不言而喻.
戥在臨進入前,猶豫了一下,一旦進去了,再想出來,代價不足夠,是不可能的.
輸靈主的襲擊始終沒有出現,戥都有些懷疑它到底有沒有繼續追到這里.
但根據一路上,火蟲間斷給他發來的信息,輸靈主極有可能還在.
火蟲在降臨點星系集中絕大部分精力對付輸靈主,依然沒有擊敗它,最大的一個難點,就是極難在時空中將輸靈主精准地捕捉到.
能夠最優且最有效地捕捉到並殺傷它的,暫時知道的,只有楚云升曾經擊退過它的方式--加入黑氣的劍式攻擊.
而現在,楚云升處于微觀的量子隨機漲跌中,新艦與火蟲拿它就沒有任何辦法,除非火蟲再次升級整個體系.
但是火蟲並沒有繼續升級,戥估計是楚云升所說的三禁問題.
可能被限制住了.
偽霸那里有非三禁的小蟲子,便是關鍵所在.
猶豫之後,戥將自己的計劃,一閃而逝地展現出來.
他和楚云升配合許久,在某些關鍵時候,已形成默契.
他感知不到楚云升在什麼地方,但他認為楚云升這個關鍵時候,應該就在他附近.
這個計劃,很簡單,很可能楚云升自己也想到了,但為了以防萬一,戥還是展現了出來,告訴楚云升,讓楚云升不要進去,新艦先進去.
偽霸與輸靈主在某些方面並無區別,現在的情勢,可以說是輸靈主順勢做好了算計,也可以說是偽霸做好了准備,但對楚云升與新艦而言,在圍殺單元與幽暗戰艦威脅下,並無選擇,縱然知道結果,也必須付出代價.
它們的目標也都是楚云升,對新艦都沒有什麼興趣.
它們現在和新艦與火蟲一樣,都無法找到楚云升,通過控制新艦控制楚云升是最有效的辦法.
既然如此,結果一樣,選擇新艦被偽霸大本營控制,好處遠比輸靈主多得太多.
代價上的區別,則是在輸靈主那邊是死亡,在偽霸這邊,卓爾人更慘一些.
戥展現計劃後,新艦便沖入偽霸的大本營星系.
艦隊的其他飛船陸續進入.
一艘艘飛船進去之後,就像消失了一樣,再也觀察不到.
直到星系外,所有的飛船都進入了星系,只剩下偽霸的座艦.
這時候,偽霸向新艦進去前所經過的位置,說道:
"95827,我知道你不會進去,沒關系,雖然我不認為你的想法能夠成功,但我們依然可以合作,我進去後有緊急的事情要去處理,我會派一個你認識的人來和你談.
或許,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可能早已經不記得她了,但我相信,你見到她應該會想起來的.
我希望你和她能盡快談成,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新神國的眾靈即將趕到這里,據我所知,可能還不止新神國的眾靈,可能還有左旋的靈主.
你們不可能永遠留在我這里,雖然我倒是很希望你留下來,但我知道不可能.
眾靈的到來,對我沒什麼威脅,我也不需要擊敗它們,它們已不在我的計劃上,但對你們,我知道,至關重要,不論是生存,還是你們的夢想,這一戰都無法避免.
所以,盡快談成是你現在唯一的選擇."
說完,偽霸便立即進入它的大本營星系.
此時,偽霸有一點倒是說對了,最先趕來這片星空附近的,竟不是已經發動靈襲並正在趕來的新神國的靈主,而是左旋的一個靈主.
它遠遠地發現,自己的任務目的星系,竟然被人提前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