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入皇陵-3

老人放下腿來,又將我們帶到院子角落,這里掛著一個巨大的沙袋,沙袋掛在一處鐵架之上,後面半米就是院牆.老人指了指沙袋,說道:"你們分別使上全力,擊打沙袋,看能夠把袋打出多大的晃動."

高陽深吸了一口氣,走到沙袋近前,運足了力氣,一拳打在沙袋之上,但沙袋巨大,只輕輕晃動了幾下.老人將沙袋扶正,又向我示意,于是我也走到沙袋近前,全力打了一拳,和高陽一樣,沙袋也僅僅是輕微晃動而已.

老人笑了笑,道:"現在我教你們一個法門,然後再試一試!"說完,老人將如何站樁,如何借助腿部力量,如何擰腰送肩,如何將全身力量集于一點擊出的法門教與我倆,之後又教會我們如何呼吸,調整意念.我們在院中空手練習了幾次,老人道:"行了,孩子,再試一下!"

高陽運了一口氣,再一次走到沙袋近前,按照老人教授的方法,站樁,蹬地,擰腰,送肩,伸肘,最後出拳,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拳頭擊打在沙袋之上,只聽"哐"的一聲巨響,巨大的沙袋平著向後飛出,重重拍打在後面的圍牆之上.高陽一拳擊罷,驚愕得大張著嘴,我看到如此場景,也是驚得目瞪口呆,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要知道,我們所擊打的這個沙袋,足足有半人多高,一人多重!

老人笑了笑,對我說道:"不用吃驚,你也能夠做到,來,試一試!"我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走上近前,也按照老人教授的方法試了一拳,就如高陽一樣,沙袋帶著風聲,"咣"一聲平拍在後面的牆壁之上.我縮回自己的右手,喃喃說道:"我成了武林高手了?"

老人將我們帶回坐位上,笑道:"就剛才這一招,若是與人動手時能夠用上,完全可以將一個壯漢打飛出去!"我和高陽驚愕道:"果真?"老人點頭道:"不錯!"

我們唏噓了半晌,才又回到正題.高陽問道:"以您所講,您的前輩確實可以用飛錐穿透人額堅硬的迎面骨?"老人點點頭,答道:"不錯!據先父講確是如此,不過即使是先父也沒有練到這個境界,我就更不用說了!"

聽到這里,高陽取出那一摞照片遞給老人,問道:"老人家,您能否幫我們看看,這張照片額頭上的這個洞,是不是用飛錐打的?"老人接過照片,看了幾看,說道:"老了,不中用了,等我取眼鏡過來."老人回屋去取花鏡.我和高陽都興奮異常,高陽道:"看來我們要找尋的答案已經不遠了!"我點頭道:"不錯,說不定皇太極就是死于老人所說的那位清初三合門大俠手里."高陽道:"對,說不定從老人這里就可以得到皇太極死因之謎!"

老人取眼鏡回來拿起那一摞照片仔細端詳起來,我和高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看了許久,老人放下照片和眼鏡,說道:"從照片不大看得出來,是不是飛錐所傷,要看傷口的剖面,如果你們能將這枚頭骨拿回來,我倒可以判斷!"我和高陽聽了老人這話,大失所望,看來又要費一番周折了.高陽問道:"一定要看實物麼?"


老人點點頭,答道:"不錯!"高陽看了我一眼,我們都很清楚,要取實物,就一定要再下皇陵.這時我突然想起毒針一事,問老人道:"老人家,您幫我們看看,這個洞有沒有可能是毒針所傷,死後頭骨受毒針腐蝕所致?"老人又戴上眼鏡,將那一摞照片仔細端詳了一遍,搖了搖頭,道:"不像,若是毒針腐蝕成洞倒有可能,但那樣創口會變成黑色,這一個我可以肯定不是."

這點可能性排除,看來只有找到皇太極的頭骨,然後再來找老人鑒定.想到這里,我和高陽都是心頭惴惴,皇太極皇陵之中"詛咒"的陰影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從我們心頭驅除,這一次又要擅動他的遺骨,想到這里,不由得心頭打鼓,甚是不安.又與老人閑聊幾句,我們告辭出來.

回去的路上,我與高陽商量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辦.說實話,一想起古墓中的陰森恐怖,我們都不寒而栗,現在"詛咒"的半年之期並沒有到,雖說到目前為止我們三人除了自己嚇唬自己,倒也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想到要再一次進入古墓,兩人都很怵頭.

高陽的意思是找趙穎來一起商量商量,他自己是比較傾向于再回去一次,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不妨把事情做完,弄個水落石出.

高陽的建議我也同意,于是商量好晚上到我家里一聚.我們在三元橋分手,高陽回社里加班,我去接趙穎,說好了晚上九點一起在我家見面.

趕到趙穎單位的時候已經晚上六點鍾,趙穎讓我直接上來在她辦公室等她一會兒.由于祖父,趙穎以及張處長的關系,研究所的人我幾乎認識大半.我徑直走進研究所,一路上和見到的每一個熟人打招呼.我和趙穎的關系在所里已經成了半公開的秘密,每一個見到我的人都是面帶微笑.

偌大的辦公室並沒有幾個人,我直接走到趙穎的位子上等她.趙穎雖然是刑警,但畢竟還是女孩子,桌上擺滿了各色各樣布娃娃和小貓小兔.我閑極無聊,伸手玩弄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下午在老人家里,老人說起檢驗飛錐傷口要檢查傷口截面,于是取出帶在身邊的那一摞照片看了起來.

照片照得非常清楚,但我仔細檢查了每一張照片後,發現確實沒有任何一張照片能夠清楚地看到傷口的截面,看來這一點我們都疏忽了.如果不是當時實在太過緊張,即便我和高陽想不到這一點,趙穎也應該會提醒我們,看來當時在古墓中,趙穎心頭也一定極為緊張,她畢竟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