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通往來生的渡船嗎.(.book.)"璧香看著從空中緩緩落下的斯汀,心在跳.
渡船沒入了往生石.
驀地,往生石發出了柔和的光芒,那種柔和,仿佛讓人的心,也漂泊在那靈魂的渡河中.
一會兒,光芒熄滅,往生石又恢複了甯靜.
"再見了,曾經至高無上的人,希望你的下一世,能成為一個普通的生命……"炫奐在心中默念.
斯汀看了他一眼,收起了往生石,轉身離去.
璧香跟在他身後,漸行漸遠.
炫奐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語.
"大人."離離在身旁輕聲叫道.
炫奐身體微微顫了一下,"我沒事了,謝謝."
"冥尊陛下,他……他幫了你嗎."離離低著頭.
"是的,對于我來說,現在才是真正結束了."炫奐露出了一絲微笑,"你說過的那個人是他吧,那個曾經你希望把他的心帶走的人."
"嗯."離離的聲音細不可聞.
"你說的沒錯."炫奐道,"他的悲傷,你的確感覺不到,他所做的一切,當我們可以看到的時候,已經得到了解脫和救贖……"
"大人,你的心,不再悲傷了嗎."離離問.
"是啊,我說過."炫奐輕輕拉起了她的手,"我的心,現在已經可以被帶走了."
離離愣了一下,眼睛紅了.
炫奐輕輕將她擁入懷中,"等到一切結束,如果我還活著,一定帶你回神界."
"神界?活著?大人在說什麼?"離離抬起頭,淚眼朦朧.
炫奐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遠方的城牆.
那里,無法看清的那里,站著一個男人,一個戰勝了神界最強的人,成為冥界至尊的男人.
……
天界.
狼藉,除了狼藉還是狼藉!
"哈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蒼白的天空裂開了.
干冷的電光一道接一道的劈下,讓原本就荒涼的土地更加瘡痍.
轟!
一道起碼百米粗的電光劈中了一座山峰,整個炸開.
碎石落下,氣流洶湧,電光凌亂.
"最強的,我是最強的!"
扭曲的喊聲中,一個俊美無暇的年輕人長袍亂舞.
嗡……
仿佛佛號的聲音響過.
"哦?"年輕人狂妄至極的表情僵住了.
"這叫梵音."一個柔和的聲音傳來,就算是電光火石的空中,也那樣清晰.
"是你?"年輕人斜睨著不遠處一個漸漸清晰的身影.
"布羅."
年輕人回頭,看到了一個俊逸如風的男子.
"逸風!"年輕人的笑容扭曲了,眼中是鑽心的惡毒.
"你好."逸風微笑.
"你來的正好."布羅眼角一根血管暴起了,青黑色的氣息從中散發出來,似乎讓他很痛苦.
啪.血管裂開了,布羅狂叫起來.
"我要殺了你,殺了所有讓我痛苦的人!"
逸風眉間皺起,嗖的一聲消失了.
"啊!"
布羅仰天狂喊,痛不欲生.
梵音掠過……
布羅安靜了.
"無塵之心,一旦改變,寄生的帝天三魂會反過來吞噬你的生命."一片金光中,蓮花綻放,羅秀盤坐在蓮心中,雙目緊閉.
"就是你啊."布羅喘著氣,臉上痛苦的神色還未散盡,就已掛上了笑意."把我困在天界外的結印中,你覺得有用嗎."布羅摸了摸眼角,然後凝視著指尖青黑色的血,"我很痛啊,所以必須有更強的力量來滿足我……"
"他們告訴你的?"羅秀依舊雙目緊閉.
"誰?"布羅愣了愣,隨即笑道:"你說那三條狗嗎……沒錯,是他們告訴我的,就算他們不說,我也會來吞噬掉你,成為宇宙最強的人!"
羅西輕輕歎息一聲,"到了最後,你還是被人利用的工具."
"工具?"布羅的笑容扭曲了,呼吸變得散亂粗重.
"信智,破軍,巴赫,天界的叛徒,他們的目的,只是想讓帝天重生,那才是他們真正的主人."羅秀道,"天魂已經在你體內重生,命魂也開始融合,如果吞噬掉足夠的能量轉化為元,即使只有三魂七魄中的兩魂,帝天也會重新鑄成四肢百骸,徹底將你的靈魂占有."
"然後呢?"布羅饒有興趣的笑著.
"然後帝天會找到他剩下的地魂和七魄,完全重生,帶來滅世浩劫."羅秀手指拈花,"如果你還有一絲清明,最好……"
"自我毀滅,對嗎?"布羅打斷了羅秀.
"嗯."羅秀輕輕點頭.
布羅笑了,笑得很大聲,很瘋狂.
羅秀眉間輕輕皺起,他感覺到了布羅氣息的變化.
"好偉大的理由啊."布羅停止了笑聲,歪頭看向羅秀,"我以前也和你一樣,悲憫著眾生,我以為我是眾神之皇的兒子,我以為我的悲憫會帶給別人快樂和希望……"布羅的眼睛垂下了,深深呼吸著,"結果,我不過是顆棋子,不過是一件……可笑至極的工具!"
蓮葉猛地合攏,擋住了一股金光.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布羅指間繚繞著金色的氣勁,"只有最強的人,才不會受人控制,才不會得到那……
可憐到極點的命運!"
轟!轟!轟!轟!
蒼白的天空碎裂了.
……
"劍籠!"
天界的另一邊,逸風站在山峰凸起的岩石上,雙手張開,從胸前緩緩交錯.
游曳在他身邊的神龍吟長鳴一聲,化為一道銀光飛向了空中.
唰,唰,唰,唰.
神龍吟在空中穿梭著,帶起的銀光很快構成了一個巨大的籠子.
"囚!"
逸風雙臂向後一展,身體前傾,整個人宛如一只展翅的雄鷹.
呼.
神龍吟靜止了,猛地膨脹百倍,插在了劍籠的中央!
然後,波動以神龍吟的劍柄為中心,擴散開來,將方圓幾千米的枯土平平掀起了一層!
很快,塵土落下,沒有一絲云朵的天空中只剩下了那由一道道銀色劍氣構成,四周氣流洶湧的籠子.
"好大的籠子啊,養鳥?"
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逸風不由笑了.
"神界第一劍神的招式挺適合和美麗的少女約會的."一個白衣男子出現在了逸風身邊,長發如雪,垂在胸前的鬢發緩緩飄動.
"這麼快就領悟化劍了?聽說你最近很辛苦."逸風雙腳離開了岩石,盤坐在空中,雙手握拳,繞了一圈後放在了身側.
"好說好說."男子輕輕捋著自己如雪的耳發,露出了笑容,眼角的細紋為他本就俊美的臉龐增添了別樣的魅力.
"羅秀這家伙不簡單呐."逸風的聲音有點不穩,"他恐怕也估計到你這個時候會出現吧,不然也不會讓你去領悟大劍皇的化劍了."
"我怎麼聽你的口氣有點酸?"阿薩歎了口氣,"你以為我願意啊,九陽劍地到處都是劍,連杯酒都沒有,天上九個太陽隨時都要把你抽干,比一群女人睡在你床上還厲害."
逸風笑了,不過眉頭依舊死死皺著.
"如果可以,我甯願自己不是宇宙中最適合領悟化劍的人,想想看,九陽劍地那個異次元空間的時間比外面慢了一萬倍……"阿薩手指卷著自己比雪還潔白的耳發.
"不到千年麼."逸風眼神一顫,"你的資質果然可怕."
"是倒黴."阿薩右手一張,一把斷劍出現."我已經不想繼續待在那里了,所以當我拔出倒數第二把劍時,領悟了化劍."
"七解了?"逸風問.
"差不多吧,不過我沒有去拔最後那把劍,所以不過是次境'凝’,和你差不多."阿薩道.
"最後那把劍?"逸風眼神又是一顫.
"嗯,那把劍好像是大劍皇的劍,據他刻在劍碑上的字跡所說,領悟了化劍,再拔出他那把劍的話,萬年之後,必定是末境'無’."阿薩說得輕描淡寫.
"萬年?以外界的時間算,不過就一年,你為什麼不去做?"逸風驚訝了,"難道你不明白現在的情勢?"
"關我什麼事?"阿薩反問,"我要做的,不過就是償還某個人的債務,當我還清了,我就帶著我的女人去過幸福生活,何況……"
"何況什麼?"逸風呆了呆.
"何況我討厭用別人用過的東西."阿薩抬起手,看著自己的銀雪斷劍,"什麼東西,還是自己的好哇,不好意思,劍就是女人,一旦屬于自己,就必須是完整的."
"你的思維還真的很怪異."逸風額前滾落了一滴冷汗.
阿薩嗤了一聲,"給你一個別人睡過的女人,你願意啊?"
"那有什麼,我睡過很多女人都是別人睡過的."逸風說完這句話之後表情僵住了.
"哈哈!"阿薩樂了,"你真蠢."
逸風無語了.
這時,空中的劍籠顫抖了幾下,幾道銀光炸碎,然後一個人影飛了出來.
"交給我了.你只管負責把剩下的兩個家伙困住就行了."阿薩雙腳在岩石上一點,瞬間就到了人影面前.
"信智,巴赫,還是破軍?"阿薩問.
"破軍!"人影看起來很憤怒,"混蛋,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方法!"
"喂."阿薩看著破軍,指了指遠處岩石上盤坐的逸風,"卑鄙的人在那里,別亂罵人."
破軍愣了一下,"你也一樣!"
"哈哈."阿薩笑了,"你們這三位叛徒先生也好意思說別人卑鄙?算了算了,抓緊時間,曬了一千年九個太陽,我現在十分想和我的女人睡一覺."
破軍又愣了,就在他發愣的當口,阿薩的斷劍就來到了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