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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連山恍如夢中,只覺得眼前一切都在夢境一般.
"恭喜東林秦氏,再度晉升豪門!"主持人的聲音,縈繞耳邊,讓秦連山意識到,這不是夢,而是真真切切發生了.
而為秦氏帶來這一切的,正是兒子秦無雙.
近些年,隨著家族論品的接近,秦連山一直都在考慮怎麼保住秦氏的一席寒門之位,從未有過向上升級的奢望,因為他知道以秦氏單薄的人丁,根本無力進步.
可是,眼下的幸福,卻真的發生了.
不但進了一步,而且是連進兩步,重回豪門行列!秦氏祖上,最輝煌的時候,也不過是豪門罷了.
秦連山一輩子苦心經營,也從沒有奢望過,在自己這一代能看到家族重回豪門.
感謝老天……
秦連山內心波瀾壯闊,不住地揮舞著手臂,朝下面的觀眾揮手致意.他能感受到這些觀眾發自肺腑的祝福,在整個比賽過程中,也能感受到來自他們的支持和鼓舞.
秦無雙看這父親表面看似平靜,卻知道他此刻內心一定已泛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能理解這種長期壓抑後的幸福感.
秦袖此時,已是淚流滿面,完完全全被幸福沖沒.什麼惡魔,什麼西門大閥的阻力,她都不去想,她只知道,秦氏,從今天開始,就是豪門了.
父親不會再整日陰郁了,弟弟也不會終日受人欺負了.
"請秦氏代表上台發表勝利感言."
這一回,秦無雙沒有搶父親的風頭.他知道,父親太需要這樣揚眉吐氣的感覺了.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幾十年的抑郁之氣一股傾瀉.
秦連山本意是想讓兒子去面對這萬眾矚目的一刻,讓兒子享受大家的掌聲和歡呼,卻見秦無雙微笑地做了一個"請父親上台"的手勢.
不敢怠慢,走上台中,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我東林秦氏,家族論品前屢遭欺凌,諸多勢力對我族產虎視眈眈,威逼恐嚇,要我秦氏放棄寒門席位,放棄家族產業!然而——武者的世界,血可流盡,頭可落地,氣節卻絕不可丟.我秦氏祖訓有云,謀我秦氏族產者,五倍以力擊之;謀我秦氏地位者,十倍之力擊之;欲亡我秦氏一門者,全力擊之,玉石俱焚,在所不惜!"
別看秦連山平素低調,真到台上,崢嶸的一面就顯露出來了.說這一通話時,目光橫斜,四處掃視,虎虎生威,顯然意在震懾.
主持人微笑著看秦連山走下去,忽然道:"秦家公子此戰功不可沒,我們羅江郡出了如此一個少年天才,也請上來讓大家熟悉熟悉."
秦無雙苦笑連連,卻推辭不得,身後的秦袖最喜歡看弟弟出風頭,受人關注,輕輕推著秦無雙,催促道:"無雙,快上去,輪到你了,多說點."
從容走上台前,朗朗開口:"諸位,我秦氏一門低調,並非意味著好欺;秦氏一門厚道,並不代表懦弱.許氏,欲謀我寒門席位,欲奪我秦氏田產,甚至不惜用各種卑鄙手段,對付我這一脈單傳的繼承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許氏,已根本不配身居貴族席位,他們身上,也根本不具備一點點貴族的氣度.秦氏取而代之,只是順應大勢.許氏落敗,不單是實力方面的不濟,也是老天要拋棄他們.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大家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啊?"
台下的人對許氏臨陣退縮正沒好感,怒氣還在,都紛紛起哄.
"是,就是這個道理!"
秦無雙又道:"至于我秦氏,不管現在身居豪門,還是以前作為寒門,一直都奉行一個原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我這里有一句話,與在場各位共勉——做人不可有傲氣,但絕不可無傲骨."
台後,真武聖地那劍眉黃總管與周老,紛紛對視點頭,從他們的眼神中,都能看到一種欣慰,一種期待.
接下去,自然是頒發象征豪門的令牌.
令牌入手那一刻,秦連山幾乎無法抑制顫抖的雙手.
這一切對他而言,實在太夢幻了.哪怕明天就此死去,他也絕對不會有任何遺憾.
在真武聖地主持人的宣布下,羅江郡家族論品終于完美落幕.
整個羅江郡城,卻還沉浸在家族論品的狂熱氣氛當中.街頭巷尾,茶肆酒樓,幾乎都在討論同一個話題,那就是豪門挑戰賽.
在羅江大廣場觀戰時,他們沒時間消化這一切.現在冷靜下來,慢慢回味,這才體會到發生的這一幕,有多麼神奇.
一個岌岌可危,家族論品前被廣泛認為將要失去寒門席位的秦氏,竟然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冒出來.
秦氏,給人的意外和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原本降級大熱門,竟然一掃頹勢,橫空出世,直接越級挑戰豪門,而且連戰兩局,兩局皆勝,直接殺的豪門許氏不敢應戰,放棄豪門爭奪.
賽前口口聲聲號稱,冒犯許氏者,都不存在了,秦氏也不例外.
可是結果,秦氏不但冒犯了,連帶他們的豪門資格都搶走了,許氏卻連戰滿三場的勇氣都沒有.
這當然不是許氏無能!
許氏的實力,眾所周知,真武境五段的族長,兩個四段的長老!
在羅江郡,這樣的實力除了達奚世家外,確實已是人們心中的最強.可是,這一切都成了老黃曆,成了曆史.
秦氏一家三口,在萬人的簇擁下,繞郡城三圈.
這固然是曆屆家族論品的規矩,也是真武聖地的一種手段,表彰勝利者,拉攏勝利者的一種政治手腕.
"看到了吧?人家這才叫牛逼,一直隱忍不發,關鍵時刻一擊必中,奪得豪門席位.秦氏,是我們這些底層勢力的楷模."
"確實,不佩服不行.你看家族論品前,秦氏有多麼悲慘,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們這次是徹底玩完了.結果……嘿嘿,玩完的卻是許氏.真是世事難料啊."
"你看那位姑娘,應該是秦族長的千金吧?果然是秀氣標致.把咱羅江郡城的那些千金都比下去了.看來,東林鎮的風水養人."
"嘖嘖,果然是水靈.聽說秦小姐與達奚家大少爺兩情相悅,這麼一看,這倆人要是走在一起,果然是珠聯璧合,老天撮合的一對."
聽著這些議論,秦無雙心里感慨無比.這就是現實.秦氏躍居豪門,身價達漲,爹爹在別人口中也成"秦族長"了,姐姐也被人稱作"秦小姐"了,東林鎮的風水也好了……
一切的一切,都變得和以前截然不同.
而真正所改變的,其實也不過是從寒門躍升為豪門罷了.
當然,秦無雙知道,豪門爭奪戰,只是他在這一世踏出的一小步罷了.
正尋思著,秦無雙忽然感覺到人群中有一道異常的目光,放眼望去,卻見到以個婀娜的背影,三兩下便從人群中消失了.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秦無雙卻立刻認出此女.總共看過兩次,雖然從未搭過一言,但秦無雙對此女卻有印象.
在永盛珠寶行門口見過一次,在達奚世家見過一次.兩次,此女都在云氏姐妹身邊.
剛才那道目光,顯然有些不簡單,秦連山以一個武者的直覺,猜測此事必然還有後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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