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馬加有那麼一小會兒的時間,還以為是霜歎在開玩笑——雖然他明知道霜歎開玩笑的概率比起這個星球就是地球的幾率還要小上那麼一些.
一個專門培養女仆和侍者的學校?這樣的學校要來干什麼?馬加完全搞不清楚這個世界上的人腦子里究竟是在想些什麼東西,他更搞不懂,為什麼一向對世間的事情都一知半解的霜歎為什麼會知道這麼一個怪學校.
"聖羅蘭學園,全大陸唯一一個以'聖’字冠名的學校."老爹似乎是看出了馬加臉色之中的那一分古怪,便主動充當了解說員:"在這塊大陸上,只有這唯一的一所學校曆史超過了萬年,能經曆過萬年前的諸神之戰而沒有被毀滅或者湮滅在時光的長河之中的學校,如今只剩下這一所."
說到這,老爹稍微頓了頓,以更加慎重的語氣,來強調以下的內容並不是在說謊,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實:"而這個'聖’字,證明了聖羅蘭學園,在這萬年之間,教育出過神級的強者!"
"等,等一下啦!這難道不是一所培養女仆和侍者的學校麼?最好連女仆和侍者都可以戰斗並且和神一樣強大啦……額,好吧,當我這句話沒說好了."馬加剛想要對這個聽上去真實度幾乎為零的傳說吐槽一番,卻突然想到了自己家里面的兩個女仆.
好吧,莉可雖然是笨了點,可是手上的大鐮刀確實不是吃素的,莉莉耶更是全能型的萬能女仆,不過不知道,自己的兩個女仆有沒有大學本科文憑……咳咳,是聖羅蘭學園畢業的女仆證書.
"沒錯.萬年之前聖羅蘭學園確實有神級強者出現."霜歎的表情出奇地慎重,"並且,這名強者在諸神之戰中並沒有隕落."
霜歎的這句話在老爹聽起來或許有那麼些信口開河之嫌,但是聽在馬加耳朵里,則是完全不一樣的味道了.
霜歎的真實身份是什麼?生存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巨龍啊,對于萬年前的事情,如果說霜歎不清楚,那麼,馬加相信除了那些老不死的神靈外,就再沒有人清楚了……咳咳,口無遮攔祥瑞禦免,不過,這的確是事實,而且,能讓霜歎露出這種表情的,恐怕就是在諸神之中,這家伙也能稱得上是個強橫的人物了吧.
"總之,聖羅蘭學園畢業的學生在全大陸地位超然,不受戰爭和國家的束縛,除了簽訂契約的主人的命令外,可以拒絕任何人的命令,就算是傳說中的巨龍,也要給予聖羅蘭畢業生以應有的待遇."老爹的說法讓馬加很是嗤之以鼻,不管怎麼說,只是個給人打工的,不至于這麼誇張到掛著免死金牌到處囂張吧?
不過,當馬加下意識地把頭轉向霜歎想要看到同樣的表情時,卻發現霜歎正一本正經地點著頭,似乎是在確認老爹所說的內容一樣.
……好吧,就算他們教出的學生是高級打工仔好了.
"不過,這和蘿莉之家有什麼關系?和讓我們加入聖羅蘭學園有什麼關系?"馬加放棄了探究這輩子的女仆和上輩子的哪一層級政府官員對應的想法,轉而回到正題上來——說起來,正常人誰都不會想要為了一張通行全球的簽證而去給人當仆人吧……當然,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那就當馬加沒說好了.
"說起來,其實我也曾經是聖羅蘭學園的一員."老爹沉重的表情和他說話的內容完全不搭調,在說出這句在他之家看來神聖無比的話之後,很明顯的,就連霜歎的臉上的表情都有所緩和,更不要說馬加那張奮力忍住笑的扭曲臉孔了.
"不許笑!"顯然,老爹對于這句話帶來的效應已經早有准備,看樣子他和別人傾述這一段不堪回首的曆史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先用凶狠的眼神鎮壓住馬加面部肌肉的暴走,然後,老爹微微歎了口氣,示意馬加稍微抱著小厭夜往里挪挪,然後一屁股坐在床邊,開始了長篇大論的自白.
"當時,我還是以個相信世界上充滿了愛與正義,相信可以通過自己的力量讓世界和平的有為青年."
"然後你把同樣的招數使用了很多次?"馬加忍不住開口打斷老爹,可惜,老爹凶狠的眼神依然有作用,很快地,馬加耷拉下了他的小腦袋,准備繼續專心聽這段老爹秘史.
"不過,漸漸地,我偏離了正途,在侍者實習的課程里,我得知了一份海盜藏寶圖的下落,傳說中,得到這個寶藏的人可以成為新的海賊王."
"于是你被一個渾身可以隨意伸長的橡皮人打得落花流水?"好吧,馬加覺得這段話里面可以吐槽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不過看在老爹那"和善"的眼神下,自己還是稍微忍一忍好了,于是馬加開始在自己的嘴上釘扣子.
"在這段冒險旅程之中,我失去了最心愛的人,為了尋找能夠使她複活的七塊神之刻文碎片,我幾乎走遍了整個大陸."
"讓我想想,那塊所謂的神之刻文使用的咒語是不是'出來吧,神龍!’這樣子的話,又或者,是一種稀奇古怪的外星語言……好吧好吧,老爹,你可以繼續說下去了."馬加手忙腳亂地揀起地上被崩開彈得到處都是的扣子,然後用一道拉鏈把自己的嘴巴嚴實合縫.
老爹怒氣沖沖地瞪了眼前這個管不住自己嘴的"女孩子"一眼,垂頭喪氣地說:"總之就是最後我發現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最終只能回到學校請求當初教導我的老師們幫助,最後在這里建立了這樣一個蘿莉之家,為了幫助被黑霧感染的孩子,也為了研究所謂的黑霧症,就是這樣."
……沒有人對他最後的這段話做出評論,霜歎仍然是一臉木訥,小蘿莉厭夜依然在熟睡,而馬加……他的嘴巴上還拉著拉鏈.
"喂,可以說話了!"老爹終于看不過去了,親自動手把那條不知道怎麼安裝上去的奇怪的東西一把扯了下來,"先說,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忙?然後我就會告訴你,這次聖羅蘭學園要求從我這里招收學生的目的."
"呼……嘴巴好痛."馬加揉了揉被拉鏈夾得生疼的嘴唇,嘟囔著:"如果我想說不幫忙的話……你看嘛,果然事情就是這個樣子,根本由不得我來做決定啦!"氣哼哼地看著老爹那一雙閃著殺人目光的牛眼,馬加只能默認了這種赤裸裸的脅迫行徑.
"其實,事情很簡單,聖羅蘭學園之中,有人感染了奇特的黑霧症."老爹再次慎重地左右環視了一下——當然他不可能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只不過是為了表示一下馬上要說的是非常機密的內容而已.
"黑霧症就是黑霧症,為什麼要加上奇特二字?"馬加對于老爹的奇怪說法感覺到很驚訝.
"黑霧,產生異變了麼?"突然,久未出聲的霜歎再次開口,並且看起來,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不錯."老爹贊賞地對霜歎點了點頭."原本我們所說的黑霧症,應該只是讓人類的身體虛弱,內髒被侵蝕,最後漸漸死亡.而最近幾年,學園里面開始有人感染一種奇怪的黑霧症,而這種黑霧症的感染狀況,就好像……"
"黑化的魔獸……一樣麼?"霜歎再次露出了慎重無比的表情.
這下,老爹可再也忍不住自己內心的疑惑了.因為自己想說的內容,居然完全被面前這個看起來冷漠無比的少女猜得一清二楚,就跟親眼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一樣.
"這件事情,我們會幫忙."霜歎突然一句話丟出來,完全沒有參考身邊馬加的意見和注意到他那一臉驚愕的表情,自顧自地做出了決定.
"喂,等一下啦,我還沒有同意,這麼危險的事情,我可是人類哎,如果被傳染到,豈不是會有便當掉的可能?我可不想被人以感染者的名義秘密清理掉啦!"馬加幾乎忘了手臂上還掛著個小蘿莉,這一激動地突然站起來外加一陣暴跳加怒吼,直接把小蘿莉從睡夢之中吵醒了.
"爸爸,抱."小蘿莉厭夜倒沒有在意如今的氣氛,很是溫順地伸出雙手,等馬加把她擁入懷里.
無奈地抱起了撒嬌的小蘿莉,撫摸了一下梳著柔順藍色短發的小蘿莉的腦袋,馬加不死心地問道:"那為什麼聖羅蘭學園一定要從蘿莉之家選出學生啦?難道不可以直接在外面多招收兩個麼?"
"這,就關系到聖羅蘭學園近年來的另外一個秘密了."老爹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其實……是由于最近女仆比較緊缺,再加上近年來侍者市場不景氣,所以聖羅蘭學園准備徹底轉型成純粹的女仆養成基地,想要從我這里選拔一些好苗子而已."
"哇嘞!最好你可以從商業的角度分析出這種危險性十足的事情的結果啦!"馬加完全搞不清楚老爹是怎麼通過前面的推斷和這個莫名其妙的理由得出自己和霜歎是前往聖羅蘭學園的最佳人選這一結論的.
"因為,大家都有黑霧症,所以,再感染會死掉."一直被馬加抱在懷里的厭夜,突然語出驚人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而看老爹的表情,顯然也是因為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
(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