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卅四 喜歡吃糖的缺牙少女和飛刀的威懾作用

馬加現在終于能夠深切地體會到,當初他在家里要求莉可做繃帶裝裝扮時,莉可那種不情願的表情的含義了.

剛剛在准備爆發出速度,一擊將這個無論從聲音還是身形來看都是女孩子的槍手"就地正法"的時候——不要多想,馬加只是想要先把這個偷襲自己的家伙打昏過去而不是另一種形式的正法啦,況且,以馬加現在的身份,他應該是不具備那種"正法"的能力才對.

而倒黴就倒黴在馬加需要維持女性身份這件事上了.

下身緊緊纏繞著的那一大團的繃帶不只是包裹著馬加每天都不安分,蠢蠢欲動的小馬加,同時,馬加兩腿張開的幅度也受到了限制,這一點在之前就已經說過了,而剛才,馬加見距離這名槍手的距離已經不遠,剛剛想要邁出一大步,直接終結掉對方的一切念頭時,卻發現,自己的兩條腿卡住了.

這樣突如其來的狀況,對于已經爆發出速度,卻無法控制雙腿保持步伐的馬加來說,就只有一個結果了.

恩,如今的馬加,就正好仰面躺在了這名穿著藍色百褶短裙的女槍手兩腿之間,從這個角度,他已經清晰地看清楚了這個差點一槍陰掉自己寶貝的槍手的容貌——其實說起來,馬加最先看到的肯定不會是容貌而是其他的一些什麼東西啦,不過,既然他非要再從上到下地仔細觀察一下,那也只好由著他的意思了.

少女淡紫色的頭發如今有些凌亂,看起來應該是因為剛剛女仆長的一記飛刀突然襲擊,被從樹上逼下來的時候弄的,原本應該是柔順無比的披肩碎發,如今卻弄的亂七八糟;她有著一張完美的瓜子臉型,下巴很尖,臉頰瘦得恰到好處,眼睛原本應該是很大的,不過看起來少女應該是有些近視,又或者是槍手的習慣,眼睛一直保持著一種微眯著的狀態,看上去像是沒睡醒的樣子.不過,淺色的瞳孔中那一絲精光卻仿佛是獵人在尋找著獵物一般,讓人難以對這個女孩子掉以輕心.

少女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很不合季節的短袖式襯衫,袖口和領口都由藍白條紋裝飾,看起來跟上輩子的水手服差不多,光潔的雙臂看上去線條優美,沒有膨脹的肌肉或者斑駁的傷痕,右手在這個時候提著一把看起來模樣怪異的武器,看起來,應該就是女仆長所說的動能槍械了,不過,左手拿著的東西差點讓馬加的眼珠蹦出來.

等一等,有沒有搞錯啦?這樣緊要的關頭,在逃走的時候居然還拿著一根棒棒糖?

馬加的眼神突然仿佛想要確定什麼事情一般瞬間上移,最後定格在了少女因為驚呼而微張的嫣紅小嘴上.

……果然,剛剛並不是馬加的錯覺,原本以為是陰影或者眼花的關系,不過,這麼一看,馬加才發現,少女居然缺了一顆虎牙……

"呃,就算喜歡吃糖,也不會吃到這個份上吧?難道這個女孩子不喜歡刷牙?要知道,這個世界牙膏的味道可也是甜甜的呢……"對于少女這一點點缺憾,馬加只能扼腕歎息,于是,他的眼神繼續往下,往下……

水手服下裝的百褶裙下面究竟有著什麼樣的內容呢?剛剛其實馬加已經看到了啦,不過,有了少女牙齒的這一前車之鑒,馬加還是覺得再稍微確認一下比較好,為了探尋事情的真相,當然要勇于……

"勇于探索?或者,你可以用你那對賊溜溜的眼珠子,看看這槍膛里面的子彈是怎麼穿過你的顱骨的?"馬加故地重游的舉動在少女反應過來之後當即化為了泡影,因為那只奇形怪狀的動能槍械的槍口,已經頂在了馬加的額頭上.

從少女的臉色看來,馬加的這一套所謂的"真相理論"明顯把她氣得不行,這個時候,原本應該穩穩當當拿著槍的雙手都微微在哆嗦著,那只棒棒糖在馬加試圖再次瀏覽裙底春色的時候就已經再次塞進了少女的嘴里,這個時候,少女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囫圇,右邊腮幫子明顯鼓起一塊.

"人家是因為沒錢治蟲牙才迫不得已接了任務來殺人的,閉上眼睛被人家用七月半殺掉不好麼?打來打去的這麼麻煩,人家又要多吃掉幾根棒棒糖……"少女一面自顧自地嘟囔著,一面忿忿地蠕動著腮幫子,讓糖棒和舌頭在嘴里混合著唾液,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

……總覺得這個聲音和表情很邪惡的樣子,不過,既然吃糖吃的這麼津津有味,為什麼還要拿著這麼大一把槍啦?乖乖回家吃糖不是更好?


馬加是不能再揚起目光去看人家的小褲褲啦,這種情況下完全受制于人,只能寄希望于女仆長來搭救自己了,而自己如今能做的,恐怕也只能聽聽那種奇怪的聲音,看看眼前這杆槍了.

之所以說這把槍的形狀奇怪,是因為,這把槍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上輩子那種簡潔明快,帶著金屬的冰冷色澤,除了殺人沒有其他作用的槍械,如果非要說它像什麼的話……小時候玩的那種超大號加壓水槍,大概就是如今擺在馬加面前的這把槍的樣子了.

超大號的瞄准鏡看上去像是水箱,槍托則像是加壓棒,甚至在槍身上還有五顏六色的圖案和花紋,怎麼看都像玩具更多一點,不過,馬加可是知道這把"玩具"的威力的,因為剛剛他已經親眼看到了那尊質地堅硬的雕像被打得連胸都凹進去的情形.

"怎麼樣,人家的七月半漂亮吧?比你那把奇奇怪怪的武器要美多了耶."少女一邊將腮幫子里面的棒棒糖靈巧地用舌頭卷著換了個方向繼續吸吮,一面用下巴點了點馬加如今握在手里的那把羊角錘.

不過,下一刻,少女就停止了這種毫無意義的譏諷,因為一把飛刀再次從匪夷所思的角度飛出來,然後……插在了馬加的兩腿中間.

"放人,我可以讓你全身而退."女仆長嚴肅的聲音和她的俏麗身形一起出現在了距離少女和馬加的位置不足二十米的一片草地上.

其實,女仆長也只是想要把飛刀丟在這名偷襲的槍手少女的面前的,不過如今馬加可是以仰躺的姿勢,大半個身體都處于少女的兩腿中間,被少女用槍頂著頭,而想要示威的話,當然要把飛刀丟在對方面前才湊效,至于槍手少女面前的那兩條呈V字形大分叉張開的馬加的雙腿……當他們是擺設好了,反正以女仆長自身的准頭,也不至于丟到那麼大的目標物上——當然,如果馬加突然把腿合上就不一定了.

不過,這一丟,飛刀冰冷的刀身幾乎是緊貼著馬加的褲襠斜插在地上,冰冷的刀背甚至讓小馬加隔著那麼多層繃帶都稍微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可以想象,如果這個時候沒有繃帶素束縛的話,恐怕這個時候被釘在地面上的就不只是泥土和零落的樹葉了,多上一塊長條狀的肉幾乎是必然的.

當然,這柄飛刀也達到了女仆長想要的威懾作用——馬加的的確確地被威懾住了,不只是眼睛,連身體都不敢亂動一下了.

"干,干什麼嘛,突然丟這麼一把危險性十足的東西過來,隨便玩刀子晚上可是會做噩夢的耶!"少女看著眼前這把刀尾微微顫動著的飛刀,下意識地吞咽了一口甜味十足的口水,抬起頭看了看一臉嚴肅的女仆長,下意識地想要把自己大張開站著的漂亮雙腿稍微並攏一些.

不過,隨後她就發現,自己的動作沒有辦法繼續下去,因為馬加這個時候還躺在那里一動不動.

"該,該死,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躺在那里!"少女氣急敗壞地用厚底皮鞋的鞋跟狠狠地踩了這個癩皮狗似的家伙肚子一腳,然後干脆自己跳到了一邊,端起她的那把名為"七月半"的古怪動能槍械,和女仆長對峙起來.

因為緊張,少女並沒有感覺到,其實她剛剛的那一腳,並沒有實打實地踩在馬加的肚子上,而是踩在了小腹偏下的部位.

那個地方,正好是馬加將小馬加固定起來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