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四十 混亂形式的多極化和弗拉基米爾的底牌

如果說前面一關只要混個臉熟就能蒙混過來的話,那麼,等到了所謂"了不起的家伙們"討論事情的地方,也就是如今的行政大樓門口後,馬加覺得自己再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

因為如今這里的形式也已經很明了,大家早都已經撕破了臉皮坦然相見了.

弗拉基米爾依舊是白大褂綠絨線褲順拐拖鞋的裝扮,今天他沒有帶著當初的那頂皺巴巴的高禮帽,而是用一頂看起來更像是小孩子帶的絨線脖套代替了帽子……不過在馬加看來,明顯的這樣子的裝扮比較起上次見過這個人的時候來說更加出彩.

說起來,雖然總管家,女仆長和老爹都要求自己和這個古怪的家伙接頭,可是馬加心里隱約還是對這個神神秘秘不知道一天到晚研究些什麼的家伙有些抵觸,在侍者班上課的時候就已經聽過很多有關"弗拉基米爾老師的辦公室半夜里會有慘叫聲"這樣類似夜半鬼故事之類的內容,再加上三向無間道的尷尬形式,馬加幾乎是下意識地聽到這個名字就會躲著走.

當然,如今是躲不了了,不但躲不了,而且,馬加的身份基本上就已經直接暴露了.

因為氣喘籲籲的女仆長和一臉慎重的總管家也在同一時間停止了戰斗,將臉轉過來看向這邊.

……好吧,這樣的敘述確實是有些跳躍性過強的嫌疑,總之,馬加到達現場的時候,女仆長和總管家正在進行一場莫名其妙的戰斗,弗拉基米爾則在一旁駐足觀看,至于另外一邊的空地上……則大多是馬加的熟人.

已經被制服,丟在旁邊由幾名侍者看管著的瑪利亞,正在揮舞著不知道從哪里拽出來的大鐮刀擺出了風車造型戰斗著的莉莉耶和莉可,還有讓馬加很意外的,搖晃著獅子頭,卻拿著一對和粗獷造型十分不相配的小巧匕首在場地之中跳來跳去搞偷襲的伊莎,以及……等等,為什麼她們的敵人會是貝拉那個老妖婆啊?

看著那道靈活得根本看不出受傷樣子的火紅身影揮舞著一把巨大的鐵錘在場地之中肆無忌憚地橫行,馬加不自主地揉了揉眼睛,隨後有些發愣地看著場地:"那,那個,霜歎,我們是不是走錯片場了?"

馬加的疑問很顯然地只能被當成吐槽來理解了,因為接下來,除了這組打得亂七八糟的人馬外,馬加還很意外地看到了一組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組合:克羅克達爾老爹和他的蘿莉軍團.

說是蘿莉軍團,實際上來到現場的,也僅限于馬加認識的那幾只,雙胞胎姐妹,大姐頭,小露比,以及極度黏人的厭夜,這幾只小蘿莉似乎並不畏懼如今的形式,反而是以極其悠閑的旁觀者態勢駐足一旁嚴守中立——不過話說回來,這組人馬里除了老爹,馬加還真看不出會有誰能在場中本就混亂的局勢里再掀起一絲漣漪.

話是這麼說啦,不過老爹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學園里?這本身就是最不合邏輯的事情啦.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比這更不合理的人或事情的話,那就肯定是指那十幾個湊在一堆小蘿莉旁邊流著口水,卻似乎畏懼著老爹那強壯得如同鋼板的身材而不敢過分的中年怪蜀黍們了.

總之,如今場面亂得跟招聘會有一拼.

……很顯然的,這種多極化的會談馬加是完完全全地不想參合進來的,因為類似的事情他上輩子見的多了,同時在政治履曆上,馬加也有著不為人知的慘痛失敗經曆——小學五年級的一場班長競選之中自己以全盤失敗告終,其原因只是因為競爭對手在班會前請全班同學都吃了一根兩毛錢的冰棒而已.


當然,如今的情況是比當初競選班干部看起來要嚴峻那麼一點點啦,所以,馬加也本能地不想參合進來最後弄得連尸體都不能被好好地燒成灰而是要裝在麻袋里丟進大海……這聽起來倒好像是黑幫火拼的結果.

不過很顯而易見,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放過馬加……咳咳,確切地說,是馬加的這個組合.

"可可!(艾因!)你來的正好!"女仆長和總管家一掃剛才爭鋒相對的態勢,在這一時刻達成了微妙同步,于此同時,一團冰冷冷軟乎乎的肉體已經撲到了自己的懷里,比這具身體稍微慢了一點到達的還有一聲"爸爸,抱."兩聲"主人!"以及三聲"大姐姐!".

……僅僅是一瞬間,馬加就覺得自己的腦袋被這麼多突如其來的聲音擠得有些遲鈍了.

為什麼在場的每個人都和自己有那麼點關系啦……等一下,那幾個怪蜀黍該不會是我流落在外的哪個親戚吧?

看著那些個同樣把目光轉移到自己這邊的怪蜀黍,馬加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血統之中是否從萬年以前就攜帶著某些不良基因了.

不過看上去他的這份擔心是多余的,因為很快的,其中一個怪蜀黍就已經流著口水沖旁邊的侍者發話:"把那邊那個藍頭發的小女仆給本議員帶過來,這次的事情解決後本議員要高薪聘用她!"

"等,等一下,憑什麼是你這個老家伙?本議員出比他高一倍的價格聘用!"

"你們兩個人家里的女仆還少麼?無論如何這次聖羅蘭第一碗湯要讓給我來喝!"

……

幾個中年人完全無視旁人異樣的眼光爭成一團,聽起來就好像聖羅蘭如今是他們的東西一樣.

就在幾個中年人為了霜歎的"歸屬"爭的不可開交的時候,一聲威嚴而有壓迫感的聲音瞬間壓過了他們的爭吵.

"你們看看你們這個樣子,哪有一點身為議員的覺悟!"

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很有領導派頭,上禿下也凸的白胖子,和那些一臉猥瑣的怪蜀黍不同,用馬加上輩子常聽的一句話說就是"這孩子一看就是塊當官的料".


禿頂,將軍肚,萬年不變的笑臉,再加上被肥肉擠成一線天的小眼睛,無論怎麼看,這家伙不當官都是屈了他這份天然的長相——又或者是當上了官以後才進化成了這個樣子也說不定.

從將軍肚中很不滿意地憋出一聲悶哼,又是震得旁邊的幾名看上去地位明顯要低上一些的"議員"一陣諂媚虛弱的笑,胖子很滿意如今他們的表情,思考了一下,伸出一根粗得跟雙彙最大號火腿差不多粗的手指點了點馬加,說:"藍頭發的留著給弗朗西斯議長大人,這個,是我的."

……比起這種胖子所說的這句和氣勢截然不同的內容來說,馬加更關心的是他所指的對象.

說起來,其實馬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因為他的美終于得到了男人的承認……不過,為什麼馬加如今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還好,接下來,女仆長和總管家又是心有靈犀地同時打斷了這邊胖子那近似于幻想的定論.

"不管學園內部的爭斗是什麼結果,你們的妄想是絕對不會得逞的."兩個學園內部的話事人同時丟出了這一句話,然後又怒氣沖沖地對視了對方一眼,再次異口同聲地說:"不用在這里假惺惺地裝好人,你這個聖羅蘭的叛徒(敗類)!"

如果不是兩個人如今看上去真的像是在拼命的話,恐怕就算說他們兩個是同卵雙生的雙胞胎都會有人信吧?再看看這兩個人用的,全是飛行型的武器,一個不停地從女仆裙下抽出一把把的飛刀,動作之快挑逗性隱喻含義之深刻都讓馬加歎為觀止,而另一邊,總管家則是毫不示弱地從十指指縫之中如同變魔術一般變出大把大把的紙牌,然後以絲毫不遜色飛刀的威勢丟出去,雖然在重量上是比不過飛刀啦,不過數量上的差異也將雙方的差距拉平.

不過,就算兩個人打得這麼熱火朝天,旁邊還是有覺得不滿意的人.

"兩位,總這麼藏著掖著的,打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要不要我再弄些彩頭來助助興?比如……校長的下落?"

弗拉基米爾拽了拽頭頂當帽子戴著的脖套,輕輕地打了個哈欠,用手指點了點旁邊的面露虎狼之色的議員們:"就算我能等,這些家伙,恐怕也不會等到你們分出勝負的那個時候吧?"

就在弗拉基米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另外一邊的戰場,卻首先分出了勝負.

(果然.想要一章交代清楚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只好再鋪開了寫,盡量把套成一團的繩結理乾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