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傳奇人生 第七章 原始部落(上)

沒有槍械,單憑弓弩去狙擊這種目標,命中率本來就低得可憐,至于選擇了砍刀之類冷兵器的隊員,面對眼前比兔子還要靈活,比老鼠還要狡猾的敵人,一個個瞪大了雙眼,心里不由自主湧起了大象追老鼠般的無力感.(.book.)

可以預見,一旦"獸人營"突擊隊成員,兩台火焰噴射器用完了備用汽油罐,他們用現代武器勉強營造起來的勢均力敵,就會在瞬間失衡.一旦他們使用完所有的手雷和照明彈,他們就會進入徹底被動挨打的絕對劣勢!

空氣中突然傳來尖銳的破風聲,左手握著小型防暴盾,勉強為自己支撐起一片安全領域的奧爾登霍然抬頭,借著已經騰起三十多米高,而且沿著參天古樹,越燒越高,仿佛就連黑暗的蒼穹都要被一起燒穿燒紅的火焰,清楚的看到,幾十枝足足有兩米長的重型標槍,在空中密密麻麻的排成一片,帶著漂亮到極點的弧度,砸向了以兩名火焰噴射兵為核心的戰術小組!

"小心頭頂!"

奧爾登放聲疾呼,他的心髒在瞬間更沉到了最谷底.火焰噴射器不間斷噴射,四面八方射來的羽箭不停撞在防暴盾上,無論是猶如爆豆般的聲響,還是火焰散發出來的驚人熱度,都大大影響了那些"獸人營"突擊隊隊員的警覺性與反應速度,讓他們忽略了摻雜在箭雨中,憑他們手中的小型防暴盾,並無法防禦的致命威脅!

兩聲低沉的慘叫嘎然而止,眼睜睜的看著兩枝重型標槍先是貫穿了小型防暴盾,又貫穿了兩名隊員的身體,把他們象蝴蝶標本一樣,斜斜釘在地上,看著他們就算是死了,也沒有松開手中的防暴盾,依然為他們身後的隊友,為他們整支突擊隊,支撐起一片防禦城牆,一股溫溫熱熱的液體,緩緩從奧爾登被生生睜裂的眼角流淌而下,混合著眼前不斷翻滾的火焰,把奧爾登眼前的世界,染成一片玫瑰色的豔紅.

尖銳的呼嘯聲,在叢林四周此起彼伏,在黑暗中一個個身高和正常人無異,皮膚的顏色也和普通非洲土著居民無異,穿著用獸皮,亞麻制成衣服的人類,不停投擲足足兩米長,可以把一個正常人類直接釘死在地面的重型標槍.在他們當中,甚至還有人,在不停用英語重複著同一個單詞:"Surrender!Surrender!Surrender!Surrender……"

"投降?!"

在嘴里念著這個詞,奧爾登驚訝的發現,當他怒極,狂極,瘋極的時候,在他的臉上揚起的,竟然是一個大大的,燦爛的笑容.

在陷入絕境的黑暗中時,能把自己變成一座最燦爛的燈塔,把身邊所有人牢牢凝聚在一起,帶領他們打出最破釜沉舟的攻擊,打出一條通往生存的路!無論有多麼悲傷,無論有多麼彷徨,臉上都要帶著自信而狂放的笑容,面對撲面而來的狂風驟雨,吹響無畏的戰斗號角.

這,就是身為名震天下的"獸人營"突擊隊隊長,必備的領袖特質與氣量!

奧爾登把手中那柄一點二米長,十幾公斤重的砍山刀插到地面,拔出那柄自己親手在車床打磨出來,跟著他縱橫戰場十一年的格斗軍刀,扯開身上的軍裝,奧爾登竟然在自己**的胸膛上,慢慢劃出了一道半尺多長的傷口.


熾熱的溫度,痛苦的快感,伴隨著狂暴到極點的獸性與殺意,在瞬間從奧爾登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里瘋狂綻放.當奧爾登重新握緊了戰刀,這個身高超過兩百一十公分,偉岸魁梧得仿佛崇山峻嶺的男人,左手持盾右手持刀,頂天漫天箭雨與標槍,大踏步向十倍甚至百倍于己的神秘敵人發起反沖鋒.

看著奧爾登充滿一往無回氣勢,像極了北歐神話中狂戰士的背影,看著他手起刀落,在瞬間就將兩名敵人斬落于刀下鮮血飛濺的畫面,"獸人營"突擊隊剩下的人,突然齊齊發出一連串瘋狂到極點的呐喊,他們不約而同緊緊跟在奧爾登身後,組成一個猶如長矛般的陣型,對著面前的敵人,發起了只有在冷兵器時代,才可能使用的鑿穿式正面沖鋒!

這一夜,成員數量不多,但是以絕對強悍戰力,和近乎百分之百的任務完成率,穩居世界傭兵組織前十名的"獸人營"突擊隊,沒有再發射信號彈.包括隊長奧爾登和副隊長諾丁里文奇在內,四十六名隊員組成的任務小組,在剛果熱帶雨林中,神秘消失了……

眼皮輕輕跳動了一下,眼前的東西都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眼睛,視線終于漸漸變得清晰起來.看著頭頂用粗大原木制成的牢籠,奧爾登用了整整十秒鍾才確信,他還活著!

應該是在昨天晚上,奧爾登帶領剩下的隊員,迎著從地面上向他們發起攻擊的敵人,發起了逆襲,結果沒有沖出多遠,奧爾登只覺得腳下一滑,整個人就被一張帶著幾根鋒利樹樁的網子拽到半空中.在他試圖用手中的砍刀劈開繩網之前,通過尖銳樹樁送入他身體里,足足能讓一頭成年公熊失去意識的麻藥,讓他直接陷入了暈迷.

奧爾登沒有直接跳起來,已經身陷牢籠,做出過激行為,並不理智,他在思考著.

這一戰,他們因為地理特性,放棄了所有槍械,已經失去最大的優勢和力量.而他們面對的敵人,卻是主場作戰,數量多得驚人不說,更熟悉這里的一切,能借助各種千奇百怪的植物,制造層出不窮的死亡陷阱,把"獸人營"突擊隊一步步逼入絕境.

這一戰,"獸人營"無論是在天時,地利,人和方面,都處于絕對下風,他們輸得不冤!

明明知道任務風險過大,他身為隊長,仍然用一枚硬幣,決定了整隊人的生死,用中國的一句古話來說,這就叫做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所以,他們死得也不冤!

想通了這一點,奧爾登籲出一口長氣,慢慢坐起來,開始好奇的打量身邊的一切.

奧爾登失去意識暈倒後,沒有被當場砍成肉泥,當然是被那些原始部落的人帶回了大本營.他現在身處在一個只有一點五米高,六十公分寬的木制牢籠里,只要看看這只牢籠符合現代建築學定律的穩固結構,用野牛筋反複固定的邊角,還有四周手持標槍,對他虎視眈眈的哨兵,手無寸鐵的奧爾登,就徹底放棄了破牢而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