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八章

許適容無意中碰到了他那地,手便似被針刺到般縮了回來.低呼一聲,一把扯過那薄衾,裹住了自己便已是朝里躺了下去.

楊煥方才躺在那里故意哼哼,哄著她揉了幾下自己肚子,卻又覺著有些發癢,實在憋不住了,正要笑出來,突覺著她手竟是摸到了自己那里,雖飛快地便移開了,只一怔之下,不禁仍是一個激靈,全身血液便都湧了過去,立時便硬了起來.雖見她卷走了衾被裹住自己身子,已是朝里臥下了.只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哪里肯就此放過,心花一下怒放開來,哪里還耐得住,順勢便已是撲了過去,從後背一把緊緊摟住了.

許適容方才不慎摸錯地方,一時有些心慌意亂地,這才胡亂躺了下去掩飾.她心跳還沒平複下去,腰身處便感覺已有只手臂緊緊攬了過來,身後那楊煥竟是趁機欺身壓了上來.

許適容大驚,下意識地伸手便要推開去.那楊煥卻是個中老手,這般舉止落入他眼,便成了欲拒還迎.低低笑了聲,順勢一壓,一手已是攏住了她手腕.見她腿又要弓起來,似是要踢自己下去,急忙也壓住了不教動.

許適容早有些習慣他平日在自己面前做小伏低的樣子,此時見他突地如此發狠,竟是將自己壓得動彈不得,掙紮了幾下,不但脫不開身,反見他那頭越壓越低,熱熱的鼻息似是拂過自己面門了,一下又羞又惱,恨恨道:"楊煥,你敢……"話沒說完,便只剩嗚咽兩聲,那嘴巴已是被他用唇給堵上了.

許適容刹那間頭腦只剩一片空白,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只牙關緊閉著不松.見頂不開她嘴,楊煥那舌尖便在她唇上靈巧地來回輕掃著,很快濕滑一片.

"娘子乖……,張開你小嘴叫我吃一口……"

楊煥一邊舔吻著她唇瓣,一邊含含糊糊地哄著道.那手自也是沒閑著,早探進了她肚兜里覆上了胸口的丘峰,不住揉捏擠壓.

許是壓抑了數月的緣故,他舌尖掃上唇雖仍是輕柔,只手上動作卻有些粗魯,摸著撚住了一點櫻桃小顆,便不住來回揉搓起來.

許適容沒有防備,嬌嫩嫩的□被撚得生疼,一下有些吃痛,這才驚醒了過來.又羞又氣,奮力一掙,這才甩脫了他的祿山爪.

那楊煥一番糾纏下來,云情雨意地正播動得厲害,沒防備之下雖被她推了下來,卻哪里肯輕易松手,氣喘籲籲地又是爬了過去.瞧不見她臉色,黑暗里只聽她也是氣喘得厲害,還道是被自己挑動了一顆風流心,立時膽色大增,那手這回卻是直接要扯下她小褲了.哪知剛沾到褲邊,下腹部卻是吃了重重一腳,防備不及,整個人便滾出了床榻.這下好生熱鬧,只聽嗤啦一聲,又桄榔一下,再是"哎喲"一聲叫娘聲.

許適容踢下了楊煥,耳邊只聽得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過了半晌,別的聲響都是沒了,只那楊煥卻仍不停在哎喲哎喲的,夜深人靜地怕弄出這大聲響引人過來瞧個究竟,壓住心頭不快,下了榻去摸索著點了燈,這才見到一地狼藉.那嗤啦之聲是帳子被楊煥滾出榻掉下地時拉扯著撕裂的,桄榔聲是他滾下地時撞翻了床邊放著的一張烏木馬紮,那哎喲聲卻是楊煥所發.

楊煥見許適容點了燈,站在那里只皺眉瞧著自己,卻是不過來看下究竟,心中氣苦,也不叫痛了,一手捂著自己額頭,一手卻是捂住那里,看著許適容嚷道:"你這婆娘當真好狠的心!白日里推我下河,如今又踹我命根子,連額頭都磕得腫了個包!當真是要謀害親夫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已是放下了手.許適容借了燈光瞧去,見額角處果然有塊紅腫,想是方才撞在那馬紮的硬角之上了.

許適容本還怒火有些未消的,此時見他狼狽,想起自己方才也是情急之下,暗黑里又瞧不大清楚,下腳確是不輕.只怕當真是踢痛了他的.心中雖有絲後悔之意,只面上卻是冷笑了道:"誰叫你不知好歹,給了三分顏色就開染坊的.不過是個教訓,下回記牢了!"

楊煥見那燭火之下,她眉間微蹙,嘴唇緊抿,竟是看不出對自己絲毫的憐惜之意,又是傷心又是氣惱,搖了搖頭,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下腹處仍覺著有些抽痛,只得彎腰弓背著探身過去扯了自己外衣,胡亂披了上身,一邊朝外走去,嘴里一邊胡亂嚷道:"這日子沒法過了.竟碰到了個這般心狠手辣的.小爺我還是當怎樣便怎樣,沒得委屈了自己!"說著已是跨出了門,頭也不回地不知道朝哪里去了.

方才這屋子里動靜大,早引來了宿在外屋的小雀和陸府派了過來叫使喚的另個丫頭.小雀見自家小公爺揚長而去了,夫人卻是立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急忙跑了進來道:"夫人,這夜半三更地,小公爺要去哪里,要不要叫他回來?"

許適容抬眼瞧了下門口,那楊煥早不見人影了,心中一陣煩亂,口中卻只淡淡道:"隨他去好了.恁大的人,還怕跑丟嗎?"

小雀頓了下.聽她說話,雖是不大在意的樣子,只瞧去眉間卻有些蹙起,神情也不似平日里那樣自然,便也不敢多說,急忙進來扶起了還翻在地上的那馬紮,猛一抬頭,卻是瞧見塌上那撕裂了個大口子的帳子,嚇了一跳,有些狐疑地看了眼許適容,這才道:"夫人稍候下,這就去換頂新的."

"不必了.明日一早還要起身趕路的,你早些回去歇了吧."

許適容強壓住心里的煩躁之意,和顏悅色道.

小雀哦了一聲,又看了她一眼,這才和另個丫頭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許適容方才叫小雀早些去休息,自己卻是全無睡意.獨自坐在那桌邊,凝視著一燈如豆,托腮了良久,突覺燈火一陣飄忽,耳邊響起了陣急雨穿竹而過的沙沙聲響.站了起來到窗邊推開了望去,才見外面不知何時竟是疾風驟雨起來.正看著,一陣風夾了雨絲,飄過游廊卷了過來,撲面一陣涼意,連身後桌上的那盞燈火也是噗一下被吹滅了.

許適容關了窗子,摸著回了床榻上躺下.身上緊緊卷了層衾被,卻猶是覺著絲涼意.好容易睡過去了,卻連那夢里耳邊都似是雨穿竹林的聲音.第二日醒來,睜開了眼,下意識地便朝自己身側看去,卻是空空一片,心中突地有些發怔.

許適容梳洗了用過早飯,又和陸夫人一道指揮著府中下人們將那些箱籠都搬運上了馬車,俱都收拾妥當待出發了,只那楊煥卻是遲遲未現.陸夫人雖是一早就聽自己府里那丫頭偷偷告訴了昨夜里他二人的事,只自己這外甥女既是不訴苦,她自然也是裝作不知.等了片刻,見許適容神色有些不耐,便急忙拉了她到廳里坐下,自己一疊聲地打發了家中的下人出去打聽下消息.只被派了出去的人前腳剛走,後腳便有個粗使丫頭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張口便道:"夫人,不好了.方才門房小厮傳話來,說城東仙樂樓里的小子找上了門來,正被攔在了大門外,說是……"

那丫頭突一眼瞧見許適容,一下便有些吞吞吐吐起來,杵在那里不說了.


陸夫人看了眼許適容,自己站起身來出去了,那丫頭也急忙跟了出去.沒一會,簾子一挑,陸夫人已是進來了,看著許適容,面上雖仍是帶了笑,瞧著卻有些勉強.

"姨媽,那仙樂樓的找來,必定是和楊煥有關吧?到底何事?盡管說來."

許適容看了下陸夫人,慢慢道.

陸夫人笑了下,這才搖了搖頭道:"嬌娘,我說了你可定要沉得住氣,莫氣壞了身子.男人家的,總免不了要風流跳脫些,且又是年少的,你便讓著他些,等往後他年長了,慢慢就會好些……"

許適容聽那陸夫人雖說了一堆,卻都是在勸慰自己的,便微微笑道:"姨媽,你瞧我是個會氣壞自己身子的人嗎?是不是他又去那風月之地胡來了?"

陸夫人見她自己都如此說了,這才歎了口氣,略略說了下方才聽來的話.

原來方才那仙樂樓里的小子找來,為的卻是昨半夜里來了個客人,一進去就要了個牡丹花房,叫了上好的一桌酒菜,又叫了四五個小娘過來陪著飲酒作樂.那樓里的瞧他服色麗都,是個有錢樣的,自是一一照辦了.本是好好的,哪知那客人喝了些酒下去,卻是罵這樓里的酒酸,又嫌那小娘們臉上脂粉塗得重,說是沖了他鼻子,把桌子都掀了個四腳朝天,酒菜撒了一地,嚇得女孩們都跑光了.他卻仍是不停歇,在那里撒起了瘋,把個花房包廂里的東西都砸了個稀爛.

這仙樂樓里的見他鬧事,本有四五個壯漢一擁而上按住了,待痛打一頓後天明要送官去的.只剛架住,便聽他帶來的那小厮連聲嚷著使不得,說是京里來的小衙內,爹爹是太尉,姐姐是宮中貴妃.一時倒是有些被唬住了,過去問了那媽媽.媽媽聽得這鬧事的來頭不小,又是本府里陸通判家的親戚,不愁找不到賠銀錢的人,一聲令下,便由他在里面乒乒乓乓撒瘋去了,一直鬧到了五更天才倒地睡了過去.暗地里又叫偷偷看住這主仆兩個不教逃走了.待天明,這才派了個樓里的小子到通判府上傳訊,叫帶了銀錢過去領人.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ZHE2008pm筒子丟的雷……

昨天系統有點抽,沒有及時回複筒子們的留言,但都逐條看過了.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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