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下 第三十三章『高嶺之花』

為何

招搖的花

會孤高地綻放

配點(依靠的價值)

聽見二代請戰的呼喊聲,左舷的大家都四處張望著.

現在,受到伽利略術式一擊的烏爾基亞加和野挽都爬了起來,但是,果然對于負傷的身體來說,本多•忠勝的女兒這個對手過于沉重.

大家慢慢聚在一起,圍成一圈小聲地開始說著什麼.

「說的也對……,在這兒果然還得是身為騎士的我出場吧?轟隆來他一炮」

「嗯—,我的地摺朱雀從天上落下來給她來個突然襲擊咚的一下怎麼樣」

「說回來,用我的弓矢的遠距離射擊來嘭的一下」

「……為啥女生們全員都用擬音系的詞的是也?」

「話說,我認為,要是能像和彌陀黛拉剛才那樣和我們打的話還好,和武藏王打起來的話支援會變得很麻煩的?不是直政所提議的突然襲擊能奏效的對手,而且我想淺間君和淺間神社反抗武藏王的話會很糟糕」

『這樣的話只能吾輩來突擊了……!』

「因為小奈是德國人我說很現實的話,你被踩中的話不久會四散飛濺本卷完了嗎」

「瑪戈特和我,魔術師的術式出得都很慢.說到底,割斷也能到達天空吧?」

那麼,大家這麼想著,再次面面相覷.一瞬間大家的視線聚集在了一起,佩魯索納君慌張地左右晃著頭盔,而伊藤健兒和哈桑早就被大家無視掉了.

過了一會兒,涅申原混著歎息說,

「果然是我上啊.像剛才伯托尼君使用的代用系的術式我也能用」

「不,涅申原殿如果出場的話,先上的應該是我的是也」

點藏靜靜地說道.

「對面的是武者,武士的是也.雖然對于身為忍著的在下來說雖然很不利的是也……」

剛說完,站在橋上的托利走過來頭看著這邊.然後他說,

「啊啊,不行不行,點藏可不行啊不行!已經不行了——」

「對,對別人的干勁,別胡亂潑冷水的是也!!」

「啊啊!?你這貨,好好考慮一下對方的言行咋樣?這個女人,可是"在下•是也"?而你是"自分•是也"對吧?——真是的,在打斗之前,就輸在了作為人的濃度上了」

被這麼說了點藏,暫時低下了頭.

看著這一切的二代,從欄杆上搭話道.

「?……在下怎麼了的是也?那個忍者對我說了什麼的是也?」

「喂——,點藏,照實說出來麼?」

忍者俯下身,手支在膝蓋上.然後他緊握著右拳開始一遍又一遍錘著校園的地面,

「可,可惡,可惡惡!我,我,的確沒改回到那個程度的是也!!」

就在人們想著"你也挺厲害了"的感想中,突然有個人影揚起了臉.

「庫庫庫,廢物忍者也是,貧僧半龍也是,冷淡斗士也是,還有攻擊能力過多的女生們也是,全員都不行」

是喜美.她,哈地揚起眉露出笑臉,

「好吧你們這群無知群眾,在這喝茶歇著吧.還有愚弟,你賢姐我就來拯救無能到不行的你還有低能的群眾.——貧乳政治家從那邊下來好不好.很危險的?」

正說著話的功夫,喜美已經離開人群,沿著台階走上橋.

托利正盯著滿臉疑惑的正純看著,說,

「不,不聽大姐的話的話後果會很恐怖的,還是按她說的做比較好?」

「真,真的可以麼?沒關系麼?」

「嗯.——啊,但是,從剛才的話看,姐姐看來挺看好正純啊,不用那麼害怕的吧?」

是那樣麼?然後正純一邊不解地歪著腦袋,一邊走下樓梯.

相對地,喜美慢慢地走上台階,什麼也沒帶.再往前走了走,她把制服內襯的衣領,用hard point連接的白色衣領和前胸解開,

「真礙事啊」

把胸前的衣服大幅度解開,只用帶狀的黑色抹胸壓在胸上.然後,又從肩膀上把上衣脫掉,扔掉變成馬甲狀的夾克,只剩帶有袖兜的袖子還纏在手臂上.

身子變輕了.裸露肌膚,但是嘴邊浮現出笑容,她停止爬樓梯.

「呼呼呼愚弟,現在給我開始說感謝的話語.因為反正一會兒你還得說」

「姐姐每次每次都好厲害啊!是不是有點發瘋了!?」

「呼呼呼愚弟,——承認追不上你姐姐我了?算了,晚一步生出來的你也不可能比得上早一步生出來的你優秀的姐姐」

「喂喂大姐.不過是早生出來而已,可不能當做自己自滿的優點啊?你好好想想大姐,你說不定是爸媽暴發意外生出來的說不定.然後那之後生下來的我,你看,可是爸媽好好計劃並且努力生下來的,難倒不是麼?」

「呼呼呼,你這人渣」

聽著這兩人說說笑笑,正純和下面的大家合流了,說,

「沒問題麼?那兩個人」

「啊,嗯,喜美和托利君從以前就那樣……不知道是說相互作用還是別的什麼」

「但是小奈來看的話,……小喜美最近這陣子的狀態非常好啊?」

「呼呼呼橋下的家伙們說著什麼呢愚弟」

「喂喂大姐,我,真的在那下面有好多朋友在,別混為一談啊」

是啊,這麼說的時候,橋上產生了變化.

二代,慢慢走下欄杆,托利和義直夫妻走了下來.

然後留下來的兩人.喜美和二代,保持著五米的距離相對著.

在相對著的兩人前,扶著樓梯扶手走下來的義直聽見了妻子的聲音.

「——老公」

低垂下眼眉,一邊拉著自己的衣袖一邊對自己說出的話語,確實穿過了自己的胸膛.

她想說的話自己明白,想說制止他們為妙吧.

一方是武者.另一方,不管怎麼看,

……奇怪的女人.

就在旁邊站著的托利•葵的姐姐.雖然多次目睹其言語和行為,說實話,實在不明白她想說什麼.但應該還是個人類.

武者對怪女.

這場比試,後者不可能勝利.如果不可能勝利的話,就只能輸.

如果與武者比武而敗北的話,恐怕就意味著會受傷.所以妻子才會想制止.麻呂是知道自己的妻子的溫柔之處的.麻呂很滿足.下次兩人再一起出來吃飯吧.

「喂麻呂,麻呂,看著虛空干什麼呢.腦子出毛病了麼?果然是啊」

「可以叫麻呂為麻呂的只有麻呂——!」

義直叫道.

「不去制止你這家伙的姐姐麼!?」

「好啦,你能不能聽我說說?要是我姐贏了的話」

義直聽見了愉快的話音.

「你就把王座讓給我行嗎?」

「——」

說什麼胡話呢,義直這麼想著.王座可是通過聖聯指示決定的東西.不過,

「麻呂你,保管了我們的權限不是嘛.不過是感覺類似地倒過來而已.再說,……如果赫萊森回來的話,她就是武藏和三河,也就是整個極東的君主,不就會和麻呂產生沖突了嗎?再說……」

「再說?」

怎麼了?義直問托利說.

……這個年輕人,雖說什麼都干不了,是個總是干傻事的男人,不過——.

為什麼,不要說想推動武藏了和極東了,連那之上的東西都想推動.動機很單純,不過是為了想救自己喜歡的女人然後向她告白,這樣簡單的事情,為了實現它人卻一點一點動起來.

義直就在剛才聽說了.這個愚蠢的少年對于教皇總長所說的話.

……我想要的答案,嗎.

怎麼辦呢,義直這麼想著.

自己從前是國境上的一個小小的領主,保衛著人們,本來該保衛來著.

但是,聖聯告訴我說,去當武藏的王.

……如果拒絕的話,就摧毀領地.

因此選擇了順從,把領地交給了聖聯,避免了爭斗.

但是,存在于領地中的小鎮被兩國的街道所摧毀,殘留下的集落被商業都市所吸收.人們應該住在都市中過上了富裕的生活.

以為應該變得幸福了,然而深深紮根于樸素的土地中的東西,一切一切都失去了.

所以,義直又一次被托利質問.面對這個拒絕放棄重要的東西,雖然沒有任何力量,卻依然為了自己的重要之物而行動,掙紮的笨蛋,說道,

「為了什麼,想變成王?」

「為了奪回因為我的緣故,赫里森所被剝奪的一切」

托利這麼說道.

「沒關系的,我啊,就算當了王,也不會叫自己麻呂的.麻呂就一直當麻呂好了?因為那樣更好.——又能在捏他里用」

「不是那問題吧!!」

叫喊道,但是義直在內心里歎了口氣.

……想干什麼啊.

現在,在眼前展開的戰斗.不管怎麼看,明明他姐姐都完全沒有勝算.

然後抬起的視線的前端.二代慢慢邁出一步,說

「——接下來」

來了.為了制作這比武的開端.

二代,盯著站在正面的女人.

淡茶色的頭發在風中打著波浪,神氣地笑著女人.她是喜美,似乎是武藏總長的姐姐.

手臂上裹著袖子,坦露上半部胸部的樣子,

「……舞女嗎是也?」

「呼呼呼真是不懂藝術的無聊的女人.是比那更古老的東西哦.不知道麼?」

「這不湊巧,在下對表演技能這種技術並不感興趣」

「呼呼,人生沒被腐蝕掉吧.何等的無聊.——烏茲.出來」

被話語召喚到,她的肩膀上出現了一個三頭身少女型走狗.臉後面帶有光圈的走狗,說,

「身為藝能系主神薄女的走狗,三河的大椿神社是本社,我,雖然經由淺間而訂立契約.——了解麼?薄女系的神」

「不,詳細的並不知道.——吵鬧,可笑,傳播類似的感情什麼的,就知道這個程度」

「是嗎,那麼,我再多告訴你一些吧」

說完,喜美和肩上的名為烏茲的走狗一同慢慢搖起了身體.

那是舞蹈的起始.二代對著她的動作擺起架勢.想要干什麼的是也,這麼想著,

「先說一句.——投降的話,我不會對你動粗的」

「呼呼怎麼可能,說自己不想動粗什麼的女人,就是那種連安于現狀的招待方式都接受不到的女人.再說了,你覺得自己手下留情的話對手會高興麼?」

喜美,開始向著相反方向搖擺身體,一邊扭回來,一邊讓對手看見自己的笑臉,

「你,——看來是那種即使能讓對手高興,也不能讓對手屈服的女人啊.從沒認真地想和什麼人相對過吧?」

聽著她的話,二代吞了口口水.

……那是——…….

今天早上的事情.回憶起被立花•宗茂以速度挑戰自己,就算不考慮自己的立場奮力一戰,也被完全擊敗了的事情.雖然認為在那種情況下自己已經盡全力了,不過,

「——」

二代,慢慢搖了搖頭,把記憶從頭腦中趕了出去.

……沒有必要被她的話動搖的是也.

冷靜下來.于我所見到的程度,對手的身體並沒有被鍛煉成戰斗用.也沒拿武器.放出了走狗,就說明要使用術式,加護,或者說不定已經使用過了.

但是,手依然塞在袖子里.如果那樣的話就連表示枠的表示畫面都沒辦法操作,在這種場合下要是用術式的話就必須與走狗交流,那樣的話術式的發動會很慢.

那麼,加護.薄女系,藝能之神的術式加護什麼樣的東西呢.

……沒有戰斗用的.

正因為把能力分開才有神的分立.要是系列相近的就會有近似或是同質的術式和加護,不過藝能神不可能有戰斗系的能力.這樣的話,

「啊啊,先說一句,我的契約關系,——全是工口系和舞蹈的」

……真的沒有戰斗用的是也啊!!

再不就是使用代演中介.

以舞蹈奉納,通過薄女的神社得到其他神的的力量,這事經常有的事.

那樣的話,二代想著,就有警戒的必要了.

于是二代考慮提高警戒.對手是遭遇到進攻就會倒下的身體.行動也緩慢,要是想抓住的話是有可能的.

……既然這樣,勝利的方法數不勝數.

沒有必要使用作為神格武裝的蜻蜓切的真髓的割斷能力.用刃切就可以切斷.用石突打透的話就可以打透.絆倒她的腿也可以,抓住手臂扔飛出去也可以,隨手把左右搖擺的頭發抓住拽倒也可以.

怎麼樣都可以.

但是,正因為如此二代這麼想.使用速度.

早上,雖然是對立花•宗茂不通用的招數,但是想在確認一次.雖然對等級相差很遠的對手認真很不成熟,但只是想確認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的話,對手的素質什麼的無所謂.

最終二代把架勢放低,把蜻蜓切架好,對搖擺著身體的喜美說,

「——我上了!」

一步,向前踏出.

二代使用了蜻蜓切的柄.

蜻蜓切全長通常有3.6米加上40厘米的刃.不過因為是可以伸縮的結構,最長能達到6米,最短可以縮到一米.

現在約長2.7米,對于自己來說這是用起來最舒服的長度.

就算握在槍柄一半處,左右也都有一米以上的打擊范圍.用移動術式擦肩而過,加以一擊的話,和用鐵棒打了一下沒什麼區別.

二代來了.面對搖擺著身體的喜美,從左邊,像是要閃到這條直線的旁邊.

甩開蜻蜓切的柄到腳踝的高度.雖然也想到擊打腹部,但萬一對手是"什麼都沒想就跑出來"的場合,她的代價就太嚴峻了.因為高速打擊沒有經過鍛煉的人的腹部的話,會有很高的可能性導致骨折或者內髒的破裂.

打腳踝的話,也有可能導致骨折,但是使其摔倒的可能性更高吧.現在,搖晃著身體的對手,不能確定她的平衡.但是打擊的時候,迅速向上打就會她就會摔倒吧.

對于沒有被鍛煉過的身體損傷很小.雖然只是把她打到摔倒,因為腳踝很疼所以無法走動,進而就會投降.

所以就這樣做.

二代通過加護突奔出來.一邊壓低身體,一邊放開手柄,向上抄她的腳踝揮動著.

「……!」

揮了出去.

義直看見眼前突然二代出現了.

實際上已經移動過了,但看起來只能像是瞬間移動了位置.雖然能勉強地從風的流動,和二代的衣服和頭發的搖動推測出移動的流向,

……好快.

但是,這感想,讓他想起某件事實.那是,

……用這種速度都追不上的對手存在嗎.

那樣的話,武藏的學生們至少也必須要比這個二代強.

但是,就算證明了那強大,


……也不能確定能夠超過打敗她的人…….

就在這麼想著的時候,二代恢複了壓低身體的姿勢.把蜻蜓再次重新架起來,

「結束了」

這麼說著的時候,義直看向喜美站著的地方.

于是義直看見了.喜美抱著肩膀,一邊搖擺著身體,悠然地站在那里.

……啥?

喜美依然站在那里.

無傷.身體的任何地方都沒有負傷.

……這是怎麼回事.

這麼想著,屏住呼吸,站在一旁的妻子也睜大眼,拉著義直這邊的左袖.

二代意識到了這邊和妻子的表現.

「怎麼了的是也?」

這樣問道的二代,追逐著義直兩人的視線,回過頭去.

在義直夫妻,還有二代的視線前方.喜美站在那里,浮現出笑臉.

像沒發生任何事似的,她輕輕搖著身體.馬上變幻成踏著腳步的節拍.

對面的二代,過了一會兒,點了一下頭.最後又點了一次,點第三次頭時終于明白了,說,

「——沒想到現實會說謊」

「庫庫庫可別為了得出這麼單純的結論就用掉這麼長時間啊.——愚弟,要是你的話這時會露出什麼樣的反應呢?給人家做個示范!」

在喜美視線所及之處,站在橋欄杆邊的義直和他的妻子扭頭看過去,穿著制服的托里正在盯著水桶小聲嘀咕著什麼.

他坐了下去,偶爾對著水桶笑,輕輕地撫摸著木質水桶的表面,一邊說,

「庫,呼哈,呼呼哈,你真可愛啊,真的,好可愛,嘿嘿嘿,——濕漉漉的」

「……面對水桶居然能產生超越異種族戀愛的異物間的戀愛,真是先進的弟弟是也」

「呼呼呼說到我弟弟的話他在略過事態發展和妄想方面是最強的.之後就把他打進下水道里.——還有,那邊的,本多•二代.現在極東最笨的女人」

喜美揚起眉笑著說道.

「你啊,跟我想的一樣是個十分不行的女人呢.——你的速度在哭泣喲?」

瞬間.從喜美的視野里,二代隨風一同消失了.

二代發動了第二次攻擊.

向左邊激突,在要擦身而過的時候揮動蜻蜓切.肩部用力,彎曲的手肘如同曲柄一般向上抬,撩起對方的腳.

打中了.

手感非常充分.全身用力制動,二代在移動了七米後停了下來.因為大半是滑動的姿勢,為了不背對對手,俯身轉過來.

然後一邊以蜻蜓切的石突對著敵人,抬起身望著,

「……呼呼,干什麼呢?很快嗎?很疼嗎?還是說,——沒有意義嗎?」

本該被打中的喜美,笑著看著這邊.

……這是——.

「是什麼術式是也?」

「問問題的笨蛋哪里好.認為會有回答你問題的笨蛋嗎?——但是我就要炫耀一下」

喜美,一邊踏著步,一邊右臂從右肩直直地橫向伸開.然後,烏茲輕輕轉著圈走出去,走回來,在胸上轉著,然後爬上伸開的左臂.

被走狗的動作裝點,喜美張開嘴說.

「我說過了吧?我的契約只有工口關系和舞蹈關系.但是,……說道工口,難道以為我就會對任何人都放松防備嗎?」

喜美慢慢地把停在左臂前端,袖子上的名為烏茲的走狗,向前伸出.相應地,右臂也向前伸,烏茲乘到了右臂上,

「高嶺之花,只有攀登到這里的人才能拜睹她的身姿,而且也無法趁其尚未凋零而帶回.因此,高嶺之花孤高地綻放著,持續著那座山的"不可侵",成為到達制高點的人們的共同崇拜」

喜美笑了.庫庫,嗓子鳴動著.

這次開始向背後背過手,烏茲跑到了左臂上,

「——我的"高嶺舞",是為了我自身的純潔不被觸碰而存在的術式.

為了不被不考慮我會干枯而采摘的笨蛋碰觸,除了我所承認的人——那個我心甘情願為他枯萎的人,什麼人也不能碰觸」

二代這時發動第三次攻擊.但是,揮動過激突奔走的槍之後.

「純潔啊.花是用來采摘的東西,不是可以收割的」

聽著背後傳來的聲音,二代回過頭.

在打著波浪的頭發和搖擺的動作中有一張笑臉.

「接下來,別認為我沒有攻擊手段.——美麗的花是花長有刺,根上有毒的.

大意的話就會被揍.直到你全身不遂」

對手說話了.

「那你試試看吧.看你是否能到高嶺的位置.只要我還在以高齡之舞奉納,我就是高嶺」

接著,對方動了.搖動著的,緩緩移動著的身體伸展開來,揚起手臂,將烏茲向空中投去,張開嘴,

「——!」

一邊笑著,一邊發出聲音.那好像是呼喊著什麼東西似的音調.

在空中,烏茲在風中飛翔,接著在它落下的下方,喜美正搖動著身體.那並不是至今為止緩慢的動作,而是明確的有著接拍的動作.

忽上忽下,頭發,衣服,身體都打著波浪,袖子在空中呼呼作響.

回響著.同時,

「通過吧——」

去,吧,的聲音持續著.接著烏茲掉在肩膀上,但是身體又一次搖動了,

「通過吧——」

去吧,的聲音持續著.那聲音比剛才的稍微高了一些,用拉著長音的聲音說,但是,

「——通過吧——」

聲音通過了.

二代知道的.這是名為直達道歌的童謠.搖籃曲,游玩之歌,接著,

……舞蹈加上歌唱是也嗎……!

糟了,二代想著.怎麼辦,她也在考慮著.但是,

「——通過吧——」

語速上升了.通常,這並不是唱歌的節拍,是為了跳舞的快四拍.節拍加快,舞蹈的動作也變快,舞動的密度也變高了,

……奉納的價值也就升高了……!

高嶺之花,會在更高的地方綻放.

自己已經無法到達那高嶺的位置了.攻擊沒有奏效就是證據.

但是,有一個解決辦法.那是,

……對手的術式也並不完全.

如果,提高速度,通過唱歌,對手的奉納價值就能上升的話,我這邊就要超過她的等級,通過奉納,讓自己的手能夠到達那個高度.

如果是蜻蜓切的割斷能力的話,也就是一發吧.這是出于軍事目的而制作的武裝.發動時所消耗的流體驅動力,超過了一人發動術式時所用的流體使用量.

但是,二代這麼想到.盡量不想那麼做是也.

對手和自己同齡.對方是舞蹈,我是速度.蜻蜓切作為最後的手段,用自己的速度吧對手打倒是最好的.所以,為了這個目標,

「——」

二代抬起身子,踏起步伐.

和歌唱著的,慢慢提高速度的對手相對,積攢著移動用術式的步伐,接著,二代,

「通過吧——」

通了過去.

聲音響起.

風動影舞.

在中央,黑白相間的舞蹈綻放,在周圍,風不停地穿梭.

在風中能看見的,已經只有人影和銀色的弧光.風已經,毫無保留地使用著刀刃.

橋在搖擺,腳上的節拍鳴動著,風切頭發的聲音不絕于耳,衣服伸展開在空中呼呼作響.于是歌聲,

「——通過吧」

用笑著的口氣,

「前進 何處成為小道的話」

周圍的聲音作為伴奏,

「便是通往天神之處,小道」

但是聲音仿佛要掩蓋住歌聲,

「無需見解 即便不能通過」

一遍又一遍,擊打鳴叫著,

「也要為這孩子 十歲的祭禮」

中央黑白相間的身影緩了緩舞步,

「奉納雙咒符的拜祭」

周圍的大氣被卷起,

「去時宵鳴 返時惴惴」

校園的樹木和校舍的窗戶鳴叫著,

「我心惴惴——」

歌聲沒有停止,

「通過吧——」

開始第二遍循環.

沒有停止.不能停止.不但沒有停下,反倒更加提升速度,

「——!!」

聲音和動作重疊在一起.

速度越來越快.聲音變大,風持續流動著,看著眼前這一切的人們,

「喂……,看看啊」

在舞蹈的旋轉的風音之中,

「能看見影子了……」

就在人們驚呆了的語氣重疊之前,在風中,多個人影出現了.

高速移動和攻擊的連續.那移動可不是眼睛所能跟得上的,但是攻擊的瞬間產生了若干動作的間歇.這重疊的動作,在風中化作殘影.

本多•二代.在舞動著的黑白相間的花一旁,她舉槍想要穿過的身影出現了.

為了讓攻擊目標與中央舞動的動作相吻合,出現的身影,並不只有一個.兩個,三個,增加到四個,一口氣到七個,八個,

「喂喂……」

在殘影超過十二個的時候,有的殘影就重疊在別的殘影上了,混雜在了一起,數不清楚了.

但是就算這樣還是跟不上.舞蹈迅速地,正確地,贊頌著自己,發出聲音,再加上,

「笑吧……」

花無視了好幾次就要刺中自己的槍刃,繼續舞蹈著.這時人們注意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舞蹈的一方出現了變化.那是,

「和對手一起……」

二代的動作,一直在呼應著舞蹈的動作.她看透了喜美的手腳,還有身體的動作,當喜美的動作向外發出的時候就退避,而喜美的動作向內的時候就追趕著她似的向里沖.

就好像,在模仿著她的動作一樣.

因此,舞蹈也在配合著她.攻擊動作在隨著舞蹈高速化的同時,更加地,

「——我要吃了喲」

喜美將二代的攻擊拉入了自己的舞蹈中,提高了奉納的等級.而隨著二代不斷地提升速度,吞噬了這攻擊的花又在更高處綻放.

所以,被舞蹈帶動起來的風聲更加響亮.汗水飛濺,又被風吹散,再加上,

「噢……!」

聲音被追加進了動作中.二代的聲音,作為替自己鼓勁的吼聲,

「噢噢……!」

更加用力地提高速度,鮮花綻放.

那是白色的火花.通過術式而逐漸強化的兩個人的力量.為她們兩人加護的流體,相互碰撞,發出光之花.

二代開始追趕上來.想要奪取舞蹈的主導權一般,白花飛散,聲音響徹.

「噢噢噢……!」

撕裂般的叫聲中,有別的顏色追加進來.

紅色.舞動著的喜美的肌膚上,多條紅色的線開始奔走.

夠到了.風之刃,強硬地,即使被討厭也要把花拿在手中,

「……」

舞動的花的肌膚,和奔湧的汗水一同血玉翻騰,拉著線,流淌了出來.

沒有停下,高嶺上狂風大作,那花向更高處攀去.

歌聲刻下了新的循環.

左舷一邊,狂風大作,在這聲音使得地面都跟著震動的地方,正純問大家.

「——沒問題嗎!?」

想著勝負已經無所謂,現在已經發展到關乎生命安全的程度了.

……如果葵的姐姐被打敗了——.

二代會不會就這樣順勢貫穿她的身體啊.

正純抱著心底里毛骨悚然的想法,但是,

「沒問題的」

聽見抱著鈴的身體的淺間說著,正純回過頭去.

視線的前端,淺間揚起眉,望著橋上.那表情,和剛才的話相反,就好像那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一般,不過,

「沒問題的.大家也是,都這麼相信著.——正純請你也相信喜美吧」

「但是……」

「因為喜美是不會輸的」

就在這麼說著瞬間.淺間,突然閉上右眼.到底發生了什麼看過去,在淺間的右臉上,

「血……」

被風吹到這里的吧.雖是很少的量,顏色可沒有錯,但是,

「沒問題的.因為……」

淺間這麼說著.連臉上的血擦都不擦,

「大家,知道的吧?喜美,只哭過一次」

「……什麼時候?被誰?」

嗯嗯,淺間一邊直直地盯著橋上的風,一邊說出了答案.

「從前,被托利君,……只有一次」


所以啊,

「既然托利君在這里看著,就絕對不會輸」

在風中,一邊歌唱著,舞動著,一邊喜美想到.

……感覺很好啊.——Great!

對手很強.我把速度提高到這般地步還能追上來的人在武藏可沒有幾個.

好對手.要是男人的話說不定就喜歡上了,但是要是女人的話,呃,該怎麼說來著,呃,算了,忘掉了,已經足夠了.因為我就是規則.

……但是真的,感覺很好.

對手逐漸追了上來.所以我要繼續提升舞蹈的等級.

但是,就算如此對方也還是追了上來.緊咬不放,強硬地跟上來.

……有意思啊.

並不認為會被追上.因為被追得逃跑,那是好女人干的事.為了不被抓到而逃跑才夠漂亮.

現在,自己在行動著.

汗流浹背,亂發飛舞,熱氣從皮膚中冒出來.聲音的全部好似胸中的鼓動.

提高了聲音的話,感覺自己的全部,熱量意志鼓動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要暴露出來一樣.

真舒服.

動作的最高潮來了,展現出最大意志,把胸膛的極致鼓動展現出來,

「——!」

完全暴露.把全部置于無防備中.可不是什麼簡單能干出來的事.

但是,喜美想到.

……還不夠.

很久以前,自己曾,痛痛快快地哭過.

……那是,現在的舞蹈可還完全不夠啊.

多少次到達過那個地步.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到那時的那個無防備的自己.不管怎麼提高舞蹈的級別,都不能追上過去的那一瞬間.

想起來.那是,那是怎樣的自我暴露.

想起來.很久之前的事.

……那是——.

想.從前的事情.

……赫萊森去世,數月之後.

想起來.

「由于赫萊森去世的那場事故,托利君的左肩受了重傷.接著,和赫萊森一起,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被帶到了三河,最後沉睡著回來……」

但是只有他一人,淺間這樣說道.

在響徹的聲音和鳴動的風下面,正純聽見了淺間的聲音.

「托利君,暫時沒回到教導院,在家里發呆了好幾個月,一句話也不說」

「……葵嗎?」

「對.……變得想結束一切的話,什麼也不吃,骨瘦如柴,……當時,托利和喜美的雙親出了遠門沒法聯絡.托利君,就算我們去見他也完全不露面,真是擔心會變成什麼樣」

但是,淺間漏出了轉折的語言.

「讓托利君覺醒的,是喜美」

那天,也和往常一樣,舞動中的喜美這樣想.

父母不在身邊,和左肩前面還是沒法好好抬起的弟弟的兩人生活.

熬夜也不會被罵,只要是在預算內,就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生活.

但是,弟弟,情況很糟.弟弟什麼也不說,變得不能好好換衣服,也不能整理房間,面無表情,但是只說過一句話.

「我要是死了會怎麼樣?」

不能說沒想過.當時的自己,稍稍想過一下吧.赫萊森死掉是自己的錯,也知道弟弟是這麼想的.

所以那時,裝著小孩子相應的平靜,這樣回答道.

「你還是別」

于是弟弟,遵守了這句訓誡.不想著去死了.不過,

……變得什麼都不吃了啊.

在吃飯的時候會來.但是只坐在椅子上,只是呆呆地坐著.低著頭沖下,從沒梳過的劉海下面,好像要把飯桌望穿一般盯著桌子.

最終,連叫他出來吃飯都不出來了.

我先吃了,這樣說著,喜美吃完自己的飯馬上就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因為害怕?

怎麼回事呢?

但是,卻聽見了明明不吃不喝的弟弟,深夜里在衛生間嘔吐的聲音.那並不是感覺變得糟糕,也不是因為吃了什麼不該吃的,

……因為把手伸進了喉嚨…….

那是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吐出來的行為,手阻擋著從喉嚨中漏出的呼吸,發出小小的笛子般的聲音.

就算堵上耳朵也無濟于事.因為那聲音印象深刻到現在依然能想起來.

于是弟弟,一動不動的時間變得多了起來.

本是很聽話的弟弟.把飯菜拿他房間,把白開水拿去時,在自己在的時候,稍稍地還能吃幾口.我一走開就不動飯菜了,然後就開始吐.

起初還很擔心他的教導院的大家,最後也變得不能碰觸問題的核心.

沒能聯系到父母,淺間的父親,路過我們家門前時,送來了雖然看起來完全冷淡但其實相反的支援,也就是為了健康恢複的護符什麼的.

鄰居大家的理解和援助,能做到這樣的關心已經很感謝了,我們也能維持,

但是,導致變化的事件,某天早上醒來時發生了.

弟弟倒在了走廊上.

把他扶起來才發現,好輕.好像抓著空中的什麼東西,讓人害怕.

比起送他回床上,還是去飯廳比較近,讓他坐在椅子上,簡單做了點吃的.

那時想的事情現在還能回憶起來.

……這樣下去,可就不行了啊.

把涼掉的粥和白開水擺到托利面前,說道.

「吃吧」

充耳不聞,一口也不吃.

現在回想起來,淡淡地,那時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不過當時並沒想到這點.

「怎麼了?」

因為叫了好幾遍也不聽,淡淡地怒火使得我抓住他睡衣的前襟.

那時,聽見了弟弟的一句話,那話好似落到地板上一樣.

托利這麼說道.

「赫萊森都已經,再也感受不到了任何東西了啊」

淺間歎了口氣.一邊看著橋上,那卷起的暴風中,舞蹈中心的那朵花,說

「那時可鬧大了.我,那天,因為父親的命令而不情願地去接喜美和托利.去跟他們說到教導院去.接著,——咔嚓,的聲音,就是那種感覺,看見什麼東西打破窗戶滾到了馬路上.還以為是什麼呢,一看才知到,那是——托利君」

而且,

「緊接著的下一個瞬間.喜美從窗戶里飛了出來,把托利君壓倒在地.根本不在乎自己還穿著睡衣什麼的總之,……很強的氣勢」

喜美像騎馬似的跨坐在弟弟身上,打著臉.

也不知道毆打的方法.但是握著右拳,像成年人那樣打著,打著,拳頭打在托利的牙上,牙差點打斷.

「沒感覺……!?」

拳打著的聲音響著.

「知道麼!?你可不是赫萊森!」

毆打著.但是,心里明白是沒有用的.用語言是不會管用的.毆打也只不過是使其動搖的程度.

但是自己,就像事後回憶起來一樣,說道,

「——就算赫萊森死了,你也沒有去死的理由啊!」

說完,空虛的眼睛望著自己.沒有那種事.好像這樣宣告著的視線.

比起喜美自己的語言和打擊,更加暴露出自己的意志的視線.雖然她死了,但因為自己沒有去死的勇氣,只是,萬念俱灰的那種視線.

喜美看見了.在拳頭的下面,托利嘴邊露出笑容.

我明白.

感覺不到,自己是明白的.

無論是打擊還是語言都感覺不到.那是,和她去的那個世界里存在的東西一樣.

赫萊森已經什麼也感覺不到了.我也是,在漸漸變得和她一樣.

……所以——.

笑了出來.

……正因為如此——.

「別開玩笑了……?」

喜美把手塞進懷中.把從飯廳的桌子上拿來的東西掏了出來.彈飛瓶蓋,向托利笑著的嘴里塞了進去.

是裝鹽的瓶子.

插了進去,

「!?」

無視掉托利的疑問,抓著玻璃瓶的底,在嘴里用力地攪合.

輕柔光滑,感覺到鹽流進弟弟嘴里.就算這樣,也不能停下,一口氣用力攪.

撒到舌頭上可不算數.喉嚨深處.像要喝下去一樣灌進去.

……去死.

真的,這麼想了.雖然不可能被這種東西殺死,但的確那麼想了.

現在你就會死去,這麼想著.

接著的瞬間.

「……!!」

托利的身體突然開始顫抖,猛地用力向後仰過去.

也對.自己認定已經感覺不到了的自閉,是意志的牆壁構成的.如果依靠它的話,

疼痛也可以忍受.把感覺和意志切斷開的話,就能做到.

但是,味覺和身體的反應是預想外的東西吧.

舌頭是血管的集合處.嘴里還有血管浮出來的黏膜.就算以為已經干了,還是會有水分,吸收很快.注入的食鹽立即流進血管,對于饑餓的身體,

「——!?」

可以被稱為拒絕反應的休克般的動作,托利讓身體向後彎曲,手亂揮著.

沖著喜美,胡亂的揮動著指尖抓撓著.但是,喜美,

「啊哈」

很高興.

畢竟弟弟動了.

成功了.調味料真厲害.

更多些,對,更多的香辛料.管用了.也對,很美味吧.美味到身體翻轉過去.那麼用胡椒.朝天椒.辣椒.母親也喜歡五香粉.

在手中,能感覺到沙沙滑落的感觸.真棒.因為不過是這麼點點的感觸弟弟就動了起來.

真厲害.真的感動了.的確胡椒一粒就值金幣一枚的.

但是真笨,顫抖著掙紮著,你要是亂抓的話不就不就出血了麼.呼呼,你看,從嘴里什麼東西流了出來?嗯嗯,瓶子礙事麼?那我就給你拔出來.讓你把里面的東西全吃掉.你看,要拔出來了.一邊打一邊拔麼.這樣從左邊和右邊.討厭,為什麼哭呢?沒關系的.別跟我說住手什麼的.更多,更多地活動,喊出聲來,如果哭了,

「給我想起來,你的感情……」

喜美沖著弟弟的嘴把滿是鮮血的手塞了進去.在弟弟的嘴里存著像沙子般粗糙的觸感,用手指抓著他的牙齦和舌頭背面,撓著里面的牙.

但是弟弟,咬了.我的手指皮膚被撕裂,肉被剜出,的的確確被吃掉一點.

但是,喜美終于松一口氣.于是這樣說道.

「血肉,顫抖,眼淚,……赫萊森失去的東西,奪回一點了麼?」

被這樣問道,托利睜開充血的雙眼,看著這邊.

所以喜美把沾滿鮮血的手從托利的嘴里拔了出來,用手指擦拭著他還殘留著鹽和調味料的唇齒,說,

「回來了麼?不對,……不是那麼回事啊」

說道.

「你,連跟隨赫萊森而去這種事都干不了啊.這個,……愚弟!」

就像是對這句話起了反應一樣,托利動了起來.

他的臉扭曲著,瘦弱的兩臂擋住眼睛,咧開嘴,

「嗚啊……」

啊,聲音像是被撕裂一般,哭了出來.

聽著久違的聲音,感受著被騎在下面從他身上傳來的震動,喜美松了口氣.

周圍,雖然有很多人,根本不在意.真真正正的是,終于聽見了一個月以來第一次弟弟包涵情感的聲音.

不甘心麼,遺憾麼,悔恨麼,發狂了麼,簡直就像剛生出來的孩子一樣,弟弟大叫著展示自我.聽著那叫聲的喜美,又一次歎了口氣,

「嗯……」

姐姐扶起弟弟,慢慢地,晃晃悠悠地抱緊.

「沒關系的」

她把嘴唇湊到他滴落的眼淚上,

「明白了麼?你要從現在開始,以想要哭的感覺活下去.無論是歡笑的時候還是發怒的時候,就像剛生下的嬰兒一樣.像初生的嬰兒一樣的哭聲.然後拯救做不到這種事的人.

雖然人從生下來就會失去會被奪走東西,——但你要以奪回一切的生存方式活下去.

我親自教給你」

承載在舌頭上的眼淚的味道,和血的味道一樣.

「剛生下來的孩子渾身是血.接著人之所以能哭,——是因為浸在自己的血的氣味中,想重新改頭換面啊」

嘗了嘗,那是一樣的味道.所以現在,弟弟活著.活著.並沒有隨波逐流地死掉,也沒有變得生不如死,而是變得滿臉流著血味的眼淚.

想著這事,不知為什麼自己也,不經意間松懈了緊繃的身體和意識,

「嗚」

眼淚流下,下巴扭曲,

「……」

哭了.不明白為什麼.想裝傻蒙混過去,但是被弟弟的哭所影響,分享一樣大聲哭了出來.

大聲地,哭出來了.

「——那天,喜美雖然沒來教導院,我回去以後,兩人來我家神社.……對,一臉清爽的托利拉著哭著的喜美的手」

「……和神訂契約,麼?」

被正純問道,淺間俯下眼睛點頭.

「從那以後,兩人就是那種感覺了.——算了,說不定我已經習慣了呢.現在應該比那時更power up」


但是,

「大家對喜美抬不起頭.——因為是她讓托利君沒去成那邊」

但是,正純聽見了聲響.

在橋上,速度和舞蹈的激突,飛濺的火花開始附帶著響徹天際的高音.

面對喜美,二代的速度追了上來,漸漸開始凌駕其上.

于是喊聲響起,二代發出了可謂怒吼的吠聲,

「噢噢噢……!!」

緊接著.格外強烈的高音,和像光爆發一樣的火花,在橋上炸裂開來.

二代把蜻蜓切的槍尖刺進了喜美的胸膛.

絕不留情.把刺出的槍的勢頭加在自己的速度上,加速.如果不這樣做就夠不到的對手.

速度已經逼近極限了.腳下開始發熱,汗流浹背.因為自己的移動術式肉體加護,通過好幾重的自我戒律設定和代演拜氣才成立的.

腳下,響起踩踏的聲音,勢頭迅猛地追加加速,

「噢噢噢……!!」

火花炸裂,

「!」

有用了.

緩緩地,向著感覺滑滑的空間牆壁的對面,槍尖突進.

走.接著在流著汗的喜美的前胸,刀刃到達了.槍尖一瞬間壓在了雪白的肌膚上,但是緊接著的瞬間因為肌膚的彈力,頂著槍尖,刺過去.

要貫穿了.

毫不留情,漸漸刺入的槍尖和刀刃之間,若干紅色的血玉浮現,膨脹,流下來落進了雙乳之間.但是二代看見了.就在自己面前的喜美的笑臉.

露出牙齒,很高興似的,但是,

「——」

動著的嘴唇,並沒有唱歌.

舞蹈的動作也一樣,現在停下來,變成了別的東西.

我追上了.即使這樣,也沒能制止喜美.依然笑著,說,

「為何不像要哭似的大叫呢?」

呼呼,的笑臉,二代問道.

接著喜美放松興奮的臉,把眼睛彎成弓形,縮了縮脖子.

扭著身子,把手臂伸向前托起自己的胸,從唇間伸出舌頭.

就這樣,濕潤的舌頭,舔著被托起的胸間積攢著的鮮血,接著又把舌頭頂在立在自己胸前的槍尖上,

「呼呼……」

槍尖淺淺地割破了舌頭.

濕滑的淡紅色的舌頭上,紅色湧現,上色一樣擴散開來.

但是,讓舌頭染上色,喜美顫抖著身體.好像十分喜歡舌尖的味覺一樣,就這樣舔著唇,染紅,又一次舔嘴唇,輕咬下唇整理了一下顏色,

「——」

吼,吐出口氣,喜美那同樣興奮的臉放出熱氣.

她輕輕地吸了口氣,張開唇.眯起眼睛,

「我,真是下流的女人啊…….你不這麼想麼?」

被問到,二代回過神來.

……那不成這是,正在跳舞麼……!?

這不過是和歌舞之間的空閑時所說的余興節目一樣的東西.跳舞者,在對方還在的情況下,和對方的談話.

接著二代醒悟了.糟糕,要問為什麼,

……明明兩人對峙時被問到…….

卻想不出回答的語言.

「庫……」

手中蜻蜓切的柄扭曲變形了.扭曲著向這邊加以反作用力.

面對喜美的舞蹈,沒有話可以回答喜美的問題,就這樣被猛推開.

對面的喜美緩緩地抬起手臂.繼續跳著舞.

「真遺憾.——明明也想讓你嘗嘗這滋味來著」

喜美這麼說完這後.二代隨著高亢的聲音一同被吹飛了.

因為持續被喜美的術式干涉著,又沒能跟上它,所以被拒絕了.

被彈飛到數米以外的二代刹那間進行了判斷.

判斷的起點只有一個.當用速度突破了的場合,應該做什麼.

……勝利!

已經不能手下留情了.

但是,從現在開始的判斷,可不是留情什麼的,那種等級的東西.

「蜻蜓切……!」

使用蜻蜓切的割斷能力.那是包含著術式的神格武裝的割斷一擊,同時也是懷著比殺這意義的一擊.

自己和父親不同,不能熟練使用蜻蜓切.所以切斷事物現象的上位發動也做不到.不過,通過名字發動割斷能力的通常發動還是能做到的.

用了的話,對手就會死.這是有很高的可能性的,事先不能不理解.

對方是極東的人,同時還是教導院一邊的人.我們兩人該戰斗的對手應該另有其人.

……但是,那敵人,和使用蜻蜓切的父親相對了……!

三河的消失已是既定事實,就是說父親沒有輸.不過,敵人還活著.

靠這把蜻蜓切,沒能打倒敵人.

……這是為什麼是也!?

被稱為東國最強的父親到底有多強.被歌頌為名槍的蜻蜓切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為什麼——.

疑問變成了叫喊.

「你想到武藏以外戰斗的話,至少也要超越這把蜻蜓切……!!」

刀刃里映照出喜美,二代呼喚著蜻蜓切.

「連結吧,蜻蜓切……!」

使用者的權限已經設定到自己名下了.試用已經秘密地做過了.結果損壞了物資被罵了,但是那不過是我自己不小心.反省過後,下次不得不用用更小的東西做實驗而不是桌子.

……在下也有失手的時候……!

一邊想著,二代看見了游走于蜻蜓切刀刃上的光.

割斷的力量奔走.

義直靜止不動了.

即便伸出了做出制止動作的手,張開的嘴也沒有動,只是,

「——」

伸出的手縮了回來,堵住了嘴.

在視界中除了自己沒有活動的東西.在眼前架著蜻蜓切的二代的後背也是,站在那對面的喜美也是,旁邊的妻子也一動不動.左舷和右舷的大家也一樣.

視界之外,從右後方,有人說,

「嘿嘿,比想象中的還多毛啊,別害羞啊,再說又不是小孩子,你這髒兮兮的野獸」

『髒?髒?藝術特征?』

雖然聽見了有人說話但是現在不是在乎的時候.

不過,義直看著前面.

……如果割斷能力放出了的話——

喜美沒辦法躲避.接著,本以為是這樣,

「……」

垂在喜美兩臂下面的袖子被割斷為上下兩半.

垂在下面的袖子被風吹得鼓鼓的翻滾著,而且在飛舞中,喜美的制服的軀干部,制服的腰部被切為兩半,在風中翻轉,但是,

「啊拉,我要是肚子著涼了可怎麼辦啊」

喜美若無其事地說,摸著從胸部下面一直到露出來的肚臍的皮膚.

那被手指擦著汗的肌膚上,沒有一絲傷痕.

沒有受傷.割斷的能力毫無疑問地向著她,明明已經把衣服切斷了,

「……?」

明白自己的疑問了麼,拉著自己袖子的妻子的手上加上了新的力道.

眼前的二代的後背也是,稍稍搖晃了一下,說,

「怎麼回事……?」

聽見了可以說為吃驚的聲音.

正面.

摸著被汗濕透的肌膚的喜美看著二代.她歪著腦袋,

「呼呼呼無能女,你吃驚什麼啊?」

「不……」

二代的背影,暫時,思考著什麼.但是不久之後,她好像下定決心似的,

「……再來一次可以嗎是也?」

聽著這句問話的周圍的人們,異口同聲地,

「別胡說八道了你!!」

啊嗚,二代膽怯了,但是喜美,看著手腕上殘留的袖子的碎片和只是上下分開的衣服,

「我說你啊,在這里,能從胸下面切開嗎?感覺被汗濕透了濕噠噠的」

「做做角度調整就好了的是也.……能做到麼?蜻蜓切」

『可能—』

那麼,說著二代擺好架勢,

「連接吧,蜻蜓切」

說完,擺成八子狀的喜美的兩臂下面殘留的袖子分成兩半掉落了.制服也是,胸部以下的部分又一次被割斷,變成筒狀的軀干部的布料展開掉落.

喜美的身體,雖然從胸以下到肚臍下面全都露了出來,

「……無傷」

聽著二代的話,喜美歪著腦袋,用手指抹去胸口傷痕上浮出的血,

「呼呼呼真笨啊,無傷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為什麼,能那麼確定的是也!?」

「因為蜻蜓切不是切斷名字的麼?我,有很多像約瑟芬,紗奴之類的通稱.那樣的話會比較輕松.使用刃的話會簡單打滑到那些名字上去的」

「——等,等等!」

二代叫了出來.

「蜻蜓切,不管對方是通稱還是機體稱呼,應該就算威力下降也一定會切斷的!」

「啊拉,是那種東西麼?那麼,真遺憾.至今那把槍所切斷的通稱還是別的什麼東西,——使用這些名字的人,一定相信那就是自己本人了吧」

「你,自己的通稱,到底當成什麼……」

「時尚啊.和衣服一樣.所以,——衣服才一起也被你切斷了」

義直聽見了喜美的笑聲.

「花的名字什麼的,和花自己沒有關系,不過是什麼人擅自加上的東西.不管那名字怎樣被玷汙,和花完全沒有關系.……依靠那種東西攻擊的話,你啊,想要傷到我就要用四位數的力量喲?」

說話的同時,喜美向前走.

二代想要後退,喜美更加向前邁進,站在了二代的面前,

「——醒醒吧」

對著那張臉,打了個耳光.

真是的,喜美心里一邊想著,又一次打了個耳光.感受著快音在手中回響,首先要說的是,

「你的錯誤有三點」

相反方向打耳光,

「總之,第一,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呼呼,你啊,反抗像我這樣的好女人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畢竟好女人啊,因為只會輸給自己喜歡的人所以才是好女人」

喜美又打了一個耳光,聲音響起,

「另一點,速度為優勢的你,不過是被我這樣高貴的女人拒絕了一次之後就把優勢放棄了.——就算知道合不來,要是有毅力的話明明還可以一次又一次打過來的,連這種事都做不到的女人,我身心都不會原諒」

說完,相反方向打耳光的手變成反手握拳的姿勢,有拳頭的反面打了過來,就這樣喜美,把手指放在二代的臉上.

被打的腫了起來的臉頰,沾上了從對方的手指上飛濺出來的血.

喜美右手指擦著血,塗到二代嘴上.

知道麼?喜美做了個開場白,

「最後的一個,你應該侍奉的,不是那個cosplay的武藏王,也不是聖聯,"變得為了極東"這種不足夠的想法你的腦子里都沒有」

「那是因為……」

「如果是極東的武士,就要侍奉極東的君主吧?」

喜美把手叉在腰上,和肩膀上烏茲一起挺起胸膛,

「——救出赫萊森才是身為武士的你該做的事情吧!結果跑到敵人那邊太不像話了!?明白了的話就給我跪下!坐下!!」

叫喊著用手指著,二代,過了一會兒低下頭,就這樣,

「Jud.——!!」

用力的,跪倒在地面上.頭發甩到前面,

「的確在下,想太多導致過錯的是也!對于是敵人的我,雖然裝扮淫亂但指點迷津,感激不盡是也……!!」

喜美看著弟弟.對著抱著水桶笑著的弟弟,

「——庫庫庫愚弟,沒什麼想說的?」

「嗯,——超級謝謝」

我啊,弟弟編織著語言,

「有姐姐你在真好」

被說完,喜美情不自禁地湧出溫和的笑容.

對,點著頭,喜美看著義直.

「呼呼呼王.怎麼辦?是我贏了」

但是,比這邊的回答更快,從天上傳來幾乎同時的聲音.

『對.……想怎麼辦?呐,喂』

從天上傳來的低音,慢慢地問道.

『——聖聯派來的武藏王,從今以後,該做怎樣的判斷?就在剛才,像那邊的原總長所說的一樣,把武藏的王權移交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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