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腳踏四極,手握乾坤 第二十九章 異族大軍


忽聞帳外一聲僚亮的唱喏:“皇後娘娘駕到——”

話音落處,帳簾掀起但見四個侍女小心翼翼攙扶著國色天香的皇後進帳,皇後輕移蓮步款款而行,腳步細碎,精微大點的步子也不邁一下。

蕭若著著好笑,其實皇後身孕才剛剛兩個月,腹部拱起還不大看得出來,曼妙身姿與尋常一般無二,短短一日之間,她今早發現懷孕之前還很正常,現在卻已是大現臃腫之狀,任誰一看就知道她身懷六甲,其實都走因為心態不同了。

安笑之沖皇後叩拜一下,便躬身退了出去,一開始退出帳外的太監官女們也重新回到帳內。

皇後緩緩行來,見皇帝目光凝視在自己嬌軀上、唇角上彎,很是有趣的模樣,她玉頰染上紅云,輕嗔道:“皇上,又取笑臣且!”

蕭若看著怦然心動,如今少女的青澀在皇後身上已所剩無幾、取而代之的走成熟嫵媚的魅力,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無不滿溢美感,儀態萬千,風華絕代,傾國傾城,讓人目眩神迷,心弦顫動,不知不覺中迷溺其中,不可自拔。而今,皇後行走時一只玉手無限輕柔的按在腹部、臉上愛憐橫溢,更增添了一種母牲的光輝——女性在這一刻最美,男人無法抵擋。

蕭若心頭愛煞,見皇後要矮身行大禮、趕忙上前把她扶住,擁著她坐下,笑道:“皇後懷著龍胎,以後就別跪行大禮了,朕看著怪懸的。”

“臣妄謝皇上恩典。“皇後含羞道過謝,她在這事上倒沒有推拒、隨口問道:“皇上適才跟那小吏在談什麼。鬼鬼祟祟的,怎麼把下人都屏退了?”

蕭若臉上笑容微微一僵,不過他是何等乖覺之人,眼珠子轉了轉,笑道:“沒什麼。朕就是跟那安笑之商討一些軍機大事,不想太多人聽見,便讓下人都退了出去。呵呵!”

皇後聽到“軍機大事“四字,就不便再在這話題上接口了。

蕭若道:“皇後用過晚膳沒有?”

皇後搖頭。“臣妾適才在寫一份東西,還沒用膳。”

蕭若一聽,立時傳令開膳。他自己也還沒用晚膳,正好跟皇後一塊兒吃。

那邊正把禦膳一樣一樣楞上桌時,皇後回頭朝後面一位宮女一招玉手,這宮女快步上前、把一份黃色帛紙捧到皇後面前。皇後伸手接過黃帛,兩手捧到皇帝面前,道:“臣妾適才草擬了一份勸降書,敬請皇上過目。”

皇後此舉大出蕭若意料之外,楞楞接過,展開黃帛一瞧,只見里面是以皇後名義勸宋王一族棄暗投明的勸降書,字跡異常絹秀。清麗脫俗,同時也稍嫌勁力豪氣不足,顯然出自閏秀之手。

“皇上明鑒,臣妾出閣前在京城素有才女之名,所寫字跡宋王府不少人認得。臣妾便親手寫了這份勸降書,若皇上看了沒意見,臣妾等會再抄寫幾份、待明日命弓箭手一並射入城中,勸宋王一族懸崖勒馬,早日出城歸順皇上。臣妾深得皇上寵愛,天下皆知,而今又懷上了龍胎,臣妾說的話,趙家人也許會聽幾分。”皇後不緊不慢,緩緩道來,面色異常平靜。

蕭若聽完、一時間感動莫名,情知這份勸降書一旦射進城去,不啻給相互猜忌的叛軍再添一把火,縱然宋王一族仍舊沒有立刻開城投降、其他各部叛軍也決計不可能無動于衷,兩方人早晚發展到勢如水火,自相火並的地步,屆時捉住時機大舉攻城,青州城很有可能一鼓而下。

皇後處處為自己著想,蕭若感動得不知說什麼走好,雙臂緊緊摟住皇後,不住親吻她嬌豔欲滴的臉頰,道不盡地柔情蜜意,盡數融入于熱吻之中。


一切盡在言中。皇後明白皇帝的心意,小鳥依人似的窩在他懷抱里,溫婉一笑道:“皇上對臣妾的寵愛恩情天高地厚,臣妾正不知該如何回報,能為皇上分憂、臣妾已經很開心,皇上要是想感謝臣妾,那不折煞臣妾了嗎?”

蕭若定定的望著她好一會兒,幽幽歎了口氣,湊到她耳畔道:“朕清楚皇後地這番苦心,朕又豈是刻薄寡恩六親不認之人?……朕答應你,假如你父王及時率部屬打開城門投降,迎官兵入城,朕可以保全他王爵之位;假如他執迷不悟,死也不降……呃,只要城破時他沒死在亂軍之中、朕也可以保他一條性命!“他只說可保他爵位、沒提及宋王封地、他今番說什麼也要把唐宋兩王封地撤消、中華大地上不能容忍存在國中之國,這條沒的商量。

“皇上……”皇後喜極,嬌呼一聲,又要跪倒謝恩,被蕭若連忙阻止住了。

晚膳早已准備妥當,皇帝皇後相攜入席。

蕭若照舊讓皇後坐在自己雙膝上,嘴對嘴的喂皇後進餐,無比香豔激情。他喂著喂著,感覺仿佛在同時喂她們母子倆,他漸漸找到點當父親的感覺了,喂得越發起勁。

“皇上、臣妾吃飽了。”皇後說道。

要換了平時,蕭若就會放皇後下來,不過個天卻不一樣,“不行!皇後飽了,可是我們地寶寶還沒吃飽,再喂我們的寶寶吃一些。”蕭若蠻橫的說。

周圍待膳地宮女們聽了這話,一個二個掩嘴低笑。

皇後滿臉暈紅,沒好氣白了他一眼,只得繼續再吃。

直到皇後實在吃不下了,蕭若方才作罷。

飯後,皇後忽問:“皇上,今日自午後起好像就沒看見寒玉妹妹了?”

蕭若面色很是微妙的一動,略不著意的答道:“朕差她去辦一件事了,這兩天她不會回營。”

皇後問過便罷,也不過多放在心上。過了一會兒,她嫣然一笑道:“皇上,臣妾來時派人通知了韓妃等五女。她們馬上就會來禦帳。”

“來干麼?”

“……侍寢啊。”

“哈哈哈哈……皇後還真走賢慧呢!”

“哎喲,皇上輕點……當心寶寶!”

“是是,是朕莽撞了,忘了我們寶寶待在皇後美絕人寰的身體里,朕會注意的。來。我們上禦床去……當心當心,還是朕抱皇後走得了……”

忽忽又過了三日。東方千里之外地戰場。


當日李亢苛獻萊州城投降之後,秦義彙合一部分叛軍,挾大獲全勝之威。率大軍馬不停蹄直取宋王一族老巢登州城。

登州城城主趙建云乃宋王趙牧的庶出長子,年齡較世子趙臨風為大,他頗有幾分才干。但是在秦義大軍威逼、及聖旨承諾封他為新一代宋王的誘惑下,也爽爽快快地獻城投了降。

登州城一下,整個宋王封地為之震動,剩下的三座小城再沒有力量與王師相抗,紛紛遣人來報願意投降。自此。大局已定,兩王封地眼看就要平定。

秦義大喜之下,一面遣傳訊兵向皇帝報捷,一面派所部禦林軍兵分三路直取三座小城,他自己在登州城坐鎮。

到這日,兩路人馬先後派人回報:順利接收該城,未遇戰事,全城民心安定。只有最東邊攻取臨海小城望海城的一路。遲遲沒有音訊回報,親義心底里隱隱覺得有點不妙。

是日黃昏、殘陽如血。攻望海城的一路騎兵逆龍道論壇只有二十幾騎返回,馬上騎士俱是蓬頭垢面,糧狽萬狀。衣甲多有破裂處,身上血汙凝結成一塊抉的,很走駭人,令望者人人側目,就如同經曆了一場大戰,死里逃生出來地一般。

趙建云一見,大吃一驚,只道是望海城守將臨時反悔又不投降了,與平亂禦林軍大戰了一場,驚道:“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望海城守將變卦了?“他暗暗叫苦不迭,要是奉義驚怒之下牽怒到自己頭上、那就不妙了。

馬上騎士們不答,一齊翻身下馬,朝秦義拜到,不少將士悲憤無已,嗚咽失聲。

秦義見這等光景,只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升上來,他強自鎮定,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如實道來!”

騎士中一名領頭百戶道:“回秦將軍話,望海城守將並未變卦,我們原本順利接收了望海城正要派人向將軍報捷,誰知……”

“誰知怎樣?!”奉義終于忍不住,厲聲喝問。

“誰知突然之間,也不知打哪冒出不計其數的異族大軍,包圍了望海城。我們整整兩千人馬,只有這些人殺出重圍,包括我們千戶大人在內,全部在望誨城戰死!嗚嗚……”

另一人嘶聲大叫:“那些異族畜生攻下城池後,竟然大舉屠城,瘋狂斬殺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望海城幾乎成了一座人間地獄,城中流出的鮮血把海水都染紅了……嗚嗚嗚嗚……”說著說著,這些久經沙場地硬漢竟爾淚流滿面。

泰義不期然腳下一個踉蹌,好不容易拿穩站住,自華朝開國以來,雖局部偶有戰禍,但還是頭一回聽聞屠城之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驚怒道:“怎麼可能?!我們這里又不是邊疆哪里來地異族大軍,不可能!不可能!!”

幸存的騎士們聽了他這話,好幾人不由自主望向東邊。

東邊是茫茫無際地大海——秦義突然明白了,此地確然不是邊疆,但異族大軍並不是從陸地來的,敵人來自大海。大海彼岸,一是遼東高麗國,一是島國扶桑。

“你們快說,那些屠我百姓的畜生,究竟是高麗人,還是扶桑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