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說謊!這世界怎麼會有殺人的黃蟻?」一個便衣警員聽完楊桓的解釋之後,猛然站起身子,重重地朝著桌子一拍,朝著楊桓吼道:「說出真相,是不是你們殺了他們?是家庭糾紛?」
楊桓平靜地看著那個便衣警員,他按著剛想爆發的楊浩。這是一間大約一百尺的房間,牆身白色,在房間只有桌子和椅子,而在牆的角落位置設置了一個攝錄器材。楊浩的雙眸彷如在噴火一樣,解釋了一整個晚上,連天也快要亮了,這人還是不相信他們。
當然,會殺人的黃蟻,的確很難令人相信。
「我說的都是事實。」楊桓雙眸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可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把自己的憤怒掩飾得非常完美。那個警員聽狀,坐回到椅子上,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低頭在寫報告。
「孩子先放走,兩人不是他們殺的。」突然,一名身穿白色防護衣物的人員打開了房間的門,朝著裡面的警員說道。那個警員疲憊地點一點頭,問了一整晚話,他也累了。白衣人員看到警員的示意,便把楊桓和楊浩帶走。
「你們肯定看到的是很多的黃蟻?」白衣人員嚴肅地問道。
楊桓和楊浩重重地點一點頭,白衣人員見狀,雙眸旋即被濃濃的驚駭所籠罩,片刻,他只是喪氣地搖一搖頭。楊桓和楊浩帶出房間之後,隨即看到了陳二。
「陳叔!」楊桓和楊浩同聲地叫道,可是那聲線聽上去是多麼的無力。
「陳二吧‥‥」白衣人員朝著陳二問道,後者點一點頭。
「你們跟我來,別問為什麼。」白衣人員朝著楊桓三人示意,然後便把他們帶出警署。只見在警署外邊,已經有一輛七人車正在等候四人。
上到車之後,白衣人員把自己身上的防護衣服脫下,出現在楊桓三人眼前的,是一個約四十多歲的大叔。這個大叔下巴留了厚厚的鬍子,每根都像是箭般尖銳,絕對能刺穿人類的皮膚。他雙眉粗厚,雙眸細如波子,鼻子和嘴巴都異常的大,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外星人一樣。
「我是中國註香港緊急應變研究小組的組長,王雨維。」中年大叔介紹地道。
陳二聽狀,臉色微微一變,道:「是中國那邊‥‥?」
王雨維點一點頭,凝重地道:「你們看見的黃蟻,應該是一種變異的品種,名叫油脂蟻。這種蟻以動物身體做寄體,只要有脂肪的存在,就足以讓牠們繁殖後代。以一個人類為例,便能夠令牠們繁殖數以萬計的後代。」
楊桓和楊浩沒有太大的反應,好似麻木似的,王維雨見狀,可惜地搖一搖頭,道:「這些黃蟻大約在四千年前已經絕種,但是想不到‥‥」
「但是想不到牠們竟然能夠興建遺跡,以牠們身上的油脂製造出一個假死的狀態,避過當時古埃及人類的追殺。根據一份絕密的發現,當時古埃及的祭司和大能者,都是聲稱擁有神力的人,他們以自己的力量,成功擊退了油脂蟻,並且把牠們完全滅絕。」
「可是,近幾個星期我們在一個小島上發現了一份文件。得知原來當時古埃及人民並沒有成功擊退油脂蟻,反而所有大能者和祭司都被牠們擊殺‥‥」
陳二聽狀,道:「你說那些什麼大能者和祭司不是有神力的嗎?為什麼還不能擊退那些所謂的油脂蟻?」陳二不禁回想起當年的一幕,那些油脂蟻只有不足一厘米長,就算是普通的科技,也能夠把牠們清除。

「所以,我們捕捉了幾隻油脂蟻做研究,發現牠們跟一般的螞蟻不同。這些油脂蟻還分成了三種,一種是做苦力的,一種是近戰的,一種是遠戰的。苦力的四肢比其他的油脂蟻都較為發達。近戰的油脂蟻牙齒是外伸,尖部向內彎。而遠戰的則最容易分辨,牠們的屁股都較尋常的油脂蟻為大,因為牠們是以油脂作攻擊。另外,牠們又會混入普通黃蟻中混淆視線‥‥」
「而且,我們發現隨著時間的逝去,牠們的體積會愈來愈大‥‥」
「我們在桂林的遺跡中發現了一隻相信是死去的蟻後化石,足足有兩米多長‥‥」
楊桓這是猛然抬起頭來,不信地道:「你的意思是‥‥牠們會不斷成長?」
王雨維凝重的點一點頭,接著道:「最糟糕的並不是牠們會不斷成長,而是在香港發現的遺跡‥‥是整個中國最大的。」
陳二愣了一愣,當時他們發現的小遺跡,已經有近萬隻油脂蟻‥‥
「那有多少油脂蟻?」陳二問道。
「我們初步估計‥‥大約有二十隻蟻後,一百萬隻油脂蟻。奇怪的是,牠們的蟻後竟然能夠同時在一個地方的居住,而牠們的手下都不會發生衝突‥‥真是個奇怪的種族。而且,當我們發現的時候,雖然把裡面大部份的油脂蟻殺掉,但是仍然有很多成功逃脫出去。大約有不足五萬隻油脂蟻和三隻蟻後‥‥」
「這些遺跡只在存於中國嗎?」陳二接著問道。
王雨維聽狀,不禁愣了一愣,淡淡地笑道:「不,全世界也有。」
這時,楊桓突然問道:「你跟我們說了這麼多,不怕我們說出去嗎,引起全港人恐慌嗎?」王雨維微微一笑:「不怕的,因為我們現在就要送你們去隔離,封鎖消息。」說罷,劇烈的痛楚自後頸中傳來,旋即眼睛一黑,在失去知覺之前,隱約聽見一把聲音:「出發吧,千萬別黃蟻發現,牠們很記仇。」

「嗯‥‥這裡是‥‥」
楊桓的睫毛微微一晃,雙眸旋即睜開,一陣強烈的刺痛自眼睛中傳來,令楊桓不禁再次閉上雙眸,可是一滴滴淚水仍然自那裂縫中流出。
他把雙手放在雙眉的位置,然後再次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是一間純白色的房間。整間房間極為簡潔,只有一張床,楊桓則睡在上面。他的雙眸緩緩地聚焦,努力地回想起那昏迷前的記憶。
「王雨維‥‥油脂蟻‥‥隔離‥‥」他的頭上彷彿有個燈泡在閃耀一樣,他猛然醒起,在昏連之前王雨維曾經說過要帶他們去隔離的。
楊桓想到這裡,從床上爬下,然後走向大門的位置,輕輕一推,大門便被推開。只見在大門之外,有一條走純白色的走廊,給人一種極為整潔的感覺。他隨便選了一個方向,便一直走著,只見沿途有不少這類型的房間,上面都只有一張床,但是很多房間床上卻空無一人。
「方鎮明?」楊桓瞳孔猛然放大,經過第三間房間之時,在床上躺著的,正正就是方鎮明。可是他現在的情況好像比之前更好,臉色紅潤,臉上也再沒有暗瘡。楊桓立即推開大步,朝著方鎮明衝去。

「醒醒‥‥醒醒。」楊桓拍著方鎮明的臉,只見後者慵懶地輕吟一聲,打了一個懶腰,隨即睜開雙眸。他看到楊桓之後,好像看到久別的好友一樣,興奮地道:「咦?你也在這裡啊?」
楊桓立即問道:「這裡是哪?」
方鎮明思考了片刻,答道:「好像說是什麼研究所,有一天一群身穿白色防護衣物的人員衝進我的房間,把我和媽媽帶到這裡,然後他們用一些藥物把我的臉醫治好,說什麼我待在這裡會很安全。」方鎮明一邊說著,臉上也掛著輕鬆的笑容,現在他的臉乾凈光滑,也從拾自信。
「跟我走吧,出事了。」楊桓神色凝重地道,王雨維說逃脫的油脂蟻最少有五萬隻‥‥一定要把這消息說出去,可是這裡沒有東西提示時間,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從昏迷開始過了多少天‥‥
「來!」
楊桓必須分秒必爭,如果不把油脂蟻的消息說出去,整個香港,甚至是世界必然會成為油脂蟻窩‥‥
楊桓和方鎮明在走廊中飛奔,沿途的房間卻空無一人,好像全都走了一樣。兩人一直走,直到走廊的盡頭,兩人的步伐終於停下。只見在這盡頭,有一道灰白的大門,阻擋著兩人前進。
楊桓和方鎮明對視一眼,點一點頭,然後緩緩地推開大門,眼前瞬間豁然開朗。只見在這道大門之後,有一個約三千尺的空間,高就不知道了,因為光線不足的緣故看不清楚天板距離地下的高度。這個空間中堆放著滿滿的糧食,堆得就好像有一座座的小山轟立在此一樣,好像就是一個避難的地方一樣。可是,這個地方寂靜得有點詭異,正常應該是有人才對的。
兩人走下樓梯,然後朝著那些食物走去。這些糧食大多都是一些能夠保存很久的食物,例如罐頭。還有一些燃料,應該是供照明的。而這裡的溫度令人極之舒服,就好像是一個天堂一樣。
又有食物,又有安全的地方,簡直就是一個最理想的避難所。
「為什‥‥」方鎮明說到一半,這時,一陣奇怪聲音在這個空間中繚繞,楊桓連忙叫停了方鎮明,並且做了一個「殊」的手勢。
「踏踏‥‥踏踏‥‥」
楊桓和方鎮明,清楚地聽到一陣陣詭異的聲音在空間的繚繞著,像是腳步聲‥‥又好像是‥‥其他動物的聲音‥‥
「這是‥‥」對於未知的東西感到恐懼是正常的事,方鎮明緊張地問,手心也冒出了一層冷汗。
「踏踏踏‥‥踏踏踏‥‥」
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