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淡的度過休息日並不是稀有的事,但是這兩天也太不堪入目了.
僅僅像是不省人事般的睡著,中午的時候起來吃飯,然後在沙發上懶散著之中被睡意襲擊後陷入淺淺的午睡,睜開眼已經是晚上.之後,在吃過晚飯到變得想睡為止無所事事著,最終在不知不覺中落入睡眠.
在這兩天中不斷重複著那種事,我的休息日也結束了.
口中一直持續著藥粉殘留著般的感覺.苦澀的難以下咽的不快感沒有消卻的時候.
就算變成星期一那也沒有變.不如說憂郁甚至更增加了.
云空之下,在用自行車駛向學校的路途上的風中充滿了寒意,並且踏板很重.
進入校內後,這次是腳步變的沉重,分外的感到不知從哪里鑽進來的微風.
但是僅僅由于教室中有人在,就感到了溫暖.
盡管如此,感覺比平常有些陰暗不僅僅是由于天氣的原因吧.明明配置著和平時一樣的學生們,人氣卻顯得不足.
那主要的原因是這個班級的中心深深沉寂著吧.
聽到的從教室後方傳來的聲音,也比平時的音量要小.
連應該特別吵鬧的戶部也顧慮著哪里般的抑制著聲量.
"隼人君,今天部活怎—麼辦?"
"是啊.稍微早點去嗎"
葉山的聲音也和平時沒有變化.只是發言的次數少了,那似乎也自然的感染著周圍.
"這麼說來,周五,足球部休息了哪"
大岡無意的說後,大和也哦哦的繼續著對話.因為是共用著操場的運動部.相互把握著那種事情.
在那里被什麼吸引了嗎,三浦零落的重複著一個單詞.
"……周五"
有些走神般的,聽上去像是無意中說出的.似乎突然注意到那個的海老名同學啪嗒的拍著桌子向上站起來.
"優,優美子!糟了!周五和今天名字有些相似變得不明白哪邊是攻呢哪邊是受呢了啊!"(注:日語周五的"金曜"讀音為"きんよう",今天的"今日"讀音為"きょう",有點相似.)
"周五……"
這次是由比濱這麼嘟囔著.
"好,好—!結衣是周五是攻派呢!戶部親呢!?"
被突然拋到話題的戶部呆住了.
"哎,呀,周五有什麼發……啊"
但是,是想到了什麼事嗎,突然加大聲音晃倒椅子向上站了起來.
"當,當然是今天吧—!只有積極向上的今天—吧!"
"就,就是呢—!我,我也是這麼想的!"
戶部和海老名同學將大岡和大和都卷了進來並擊了掌.
"喂—嘶!"
"耶—哎!"
告一段落後,兩人都哈啊哈啊的喘著氣.但是,葉山只是溫柔的微笑著,三浦和由比濱只是歎著氣.
……使人感動的落淚的努力哪.
只是如果不那麼做的話也會困擾的.
因為那應該是他們渴望的關系性.
僅僅靜靜的上著第一節課,第二節課的時間流動著.
到了第三節課也沒有波折的度過了的第四節課.
如果這個結束了,就是午休了.恐怕教室會變成和早上一樣的氣氛吧.雖然我不在教室吃午飯所有沒有太大的關系,但是到之前為止在學校內也是屈指可數的熱鬧的班級沉寂著的樣子在其他班級的眼中會怎麼倒映呢.
意外的,說不定會是沒有注意到的東西.今天擔當著教學的教師們也沒有特別注意到的樣子.
第四節課是現代文.
鈴聲響過後平塚老師進入了教室.于是,環視了教室內後歪了頭.
"……哼嗯.今天真老實哪.嘛沒關系,開始吧"
不愧是經常看著的.
平塚老師指定了教科書的頁數,大聲讀著什麼並做著板書.
我也用手支著臉,打開了教科書.
機械性的,在教科書,黑板,筆記的上循環著視線.但是,無論看哪個文字列都不能構成意義.
維持著完全不能進入頭腦的狀態,課堂不斷地前進.
今天一直都是這種感覺.
骨碌骨碌的重複著得不出答案的時間.
突然回憶的話,一直都在考慮著沒有定論的事情.
折本最後,看著那兩人想到了什麼呢.
或許對仲町做了不好的事呢.
會被一色質問吧.還有那家伙的選舉也是不做些什麼的話.
啊啊,對巡前輩也有做經過報告的必要嗎.
三浦的輔助交給海老名同學也可以吧.戶部也能順利的輔助那個就好了.意外的,或許會以那為契機順利的發展下去.
昨天,給小町買回黑巧克力的話會好些嗎.那家伙,還是不說話呢.
然後,陽乃小姐到底,在考慮著什麼呢.不是很明白那對姐妹的關系.現在我仍然一點都沒有接近她們呢.
雖然葉山和平時比起來沒有霸氣,但是仍然能做出笑臉真是了不起啊.實際上,是不是也沒有受到那麼大的傷害呢.這樣的話真是傑作哪.如果僅僅是我空轉著的話,對自己的自我意識過剩行為都感到反吐了.
——比什麼都重要的是她們現在,在想些什麼呢.
不知何時,抄寫著板書的手停止了.
注意到那種事,突然地抬起頭,和講台上的平塚老師視線接觸了.
"比企谷"
"是"
由于名字突然被叫到身體一震反應著.接著,平塚老師深深的歎了口氣.
"這之後,到辦公室來一趟"
僅僅說了那些後,從講台上走下來離開了教室.
課堂要……這麼想著看著周圍,大家已經把教科書和筆記之類的收拾完了,取出著便當盒,移動著桌子.
鈴聲似乎在發呆之中響了呢.
我也收拾了學習用品站在座位上.
這之後到辦公室,就是說在午休的時候去這回事.在吃飯之前結束掉吧.不這樣的話,會變得沒有吃飯時間.
急忙走到走廊後,看到平塚老師在不遠前慢慢的走著.追著那背影一直走到了辦公室.
明明是聲音足夠傳達到的距離,平塚老師卻什麼都不說.只是安靜的跟上來,用背影這麼說著.
進入辦公室後平塚老師終于開口了.
"要用里面嗎"
里面,這指的是被設置在辦公室里的招待間吧.
被分隔成獨立間,有著玻璃表面的桌子和革制的黑沙發.以前也有被招待到這里的事.
"在那里"
被指示了沙發,于是坐在了那里.
平塚老師也在對面的沙發的稍稍靠右,和我的正對面錯開的斜前方坐了下來.
然後,取出了煙點了火.
將被放在桌子上的水晶制煙灰皿輕輕的推向那邊後,平塚老師嗚呣的點了頭.
吸了兩三口後,抖落了煙灰.
"今天完全沒有聽課哪"
"哈.嘛,因為那種程度的話是明白的"
說完,平塚老師做出了有些不快的表情.
"因為你只有考試成績不錯而困擾著"
忽然不滿似的吐出了煙霧,隔了一段時間後平塚老師開始說話了.
"……今天早上,雪之下來說過事情啊"
是特意叫出我的程度呢.那就是與之相應的重大的事情吧.我挺直了背部,豎起了耳朵.
平塚老師又抖落了煙灰.
"似乎要成為學生會長選舉的立候補"
"誰要"
"她自身要"
問了後,平塚老師即答了.
聽了那,心中躁動了.
雪之下要成為學生會長選舉的立候補.
湧出了是由于什麼這樣的疑問.雪之下不是很喜歡立于人前.那也是她自身說過的事,文化祭的時候盡管也被推舉為委員長卻頑固的堅決辭退了.並且,還有侍奉部.
是陽乃小姐的挑發煽動了雪之下嗎?姐妹的固執己見不會簡單的消失,現在也像熾火般的持續的燃燒著嗎.
陷入沉思後,在此之上平塚老師補充了.
"應援演講,似乎是葉山做哪"
"是嗎……"
葉山,嗎……
確實委任應援演講的話是最好的對象吧.只是,那是在沒有任何芥蒂的情況下.葉山和雪之下的過去我是不知道的.一直維持著不知道的樣子過來了.只是,從平時的行動推測,感覺那不符合雪之下的行動原理.
雪之下是在周六決定成為立候補,然後和葉山取得了聯絡,獲得了應援演講的約束嗎.雖然不知道明確的動機和意圖,僅僅是事前准備非常優秀.可以說只有那里像是雪之下.
平塚老師掐滅了煙,迅速的抬起頭.
"比企谷,你要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啊.那些家伙們不會讓做法產生瑕疵吧"
而且,普通的考慮的話雪之下成為學生會長的一面,更能完美解決一切.也沒有去尋找其他的候補並擁立的必要了.困惑的是哪里都找不到不足.
更加困惑的是,可以容易的想象出雪之下成為學生會長的姿態.
無意中咬緊了牙.
"……因為只說單純的資質的話,那家伙是適任的呢"
不如說,為什麼最初沒有想到那個可能性呢.在無意識之中,排除了那個可能性.
明明知道那個光景,那個時間,無論任何時候都會由于所有要因而輕易地瓦解.
對我漏出了的低語平塚老師呼呣的點頭.
"是啊……是沒有比之更好的程度的適任哪.以教師為首的其他的人們知道了的話,會大歡迎吧"
確實.恐怕不僅是教師.就是巡前輩也能安心了吧.被知道的話連選舉都不必進行.大部分人和決定了也是一樣的.
"還沒有對任何人說嗎"
"啊啊"
平塚老師淡淡的微笑後,又點了一根煙.忽然充滿氣勢的吐出煙霧,指尖指向了我.
"那麼,再問一次吧.比企谷,你要怎麼做?"
被問後,比思考更快的出現了的是拒否反應.
雪之下成為學生會長的立候補什麼的不能被承認.
所以不管列出任何道理那也都是後綴.只是,就算是借口也要做.雪之下的那個行動作為做法是錯誤的這種事是知道的.結果,是雪之下想獨自背負這種的話,那和文化祭的時候沒有改變.
那種做法已經被否定了.
所以,這次也是同樣的結論就可以.
"……老師,有部室的鑰匙嗎?"
問後,平塚老師做出了輕輕的揮著手的手勢.
"和至今為止一樣,午休是雪之下使用著啊"
這麼說,這個時間還在部室中吃著午飯吧.
這個學生會役員選舉成為了立候補後不能撤銷.無論能阻止還是不能阻止,要事前談話的話越早越好.
我向上站起來後,平塚老師將眼神投入窗戶之外,噗卡的吐出煙霧.
"她是,就算變成了自由參加也每天都來拿鑰匙啊"
"……是嗎.失禮了"
行了一禮後,平塚老師並不看向我這邊舉起了手.不變的,紫煙嫋嫋升起.
快步離開辦公室後,直接走向了部室.
特別樓的樓梯,然後是走廊.通過這里的人影稀疏.拜此所賜看上去是非常淒涼的光景.只是,急速的移動著腳步後就注意不到氣溫.
將手放在部室的門上,馬上打開了.
在那里的是雪之下和由比濱.兩人都攤開著小小的便當盒.
由比濱用呆呆的表情盯著突然進來的我.但是,雪之下僅僅用和前幾天沒有改變的冷淡的眼神面向著我,什麼都不說.
"雪之下,你自己准備成為立候補嗎"
"……哎哎"
問後,雪之下用極為簡潔的語句回答了.然後,輕輕的低下了眼.
"唉?"
只是由比濱驚訝的睜大了眼.
"沒有聽過嗎"
"嗯,嗯……"
由比濱縮著肩膀,低著頭這麼說了.于是,雪之下用似是非常抱歉的表情看著由比濱.
"……這之後,准備商談的"
只是,說的時候視線從由比濱那里錯開著.
"那不能被稱為商談啊.因為你已經決定了呢"
因為是雪之下一個人決定,一個人進行著行動.恐怕准備在這之後商談的事是真的吧.不,或許是更早之前就開始准備商談.實際上說沒說出來則是另一回事.
"因為你的……姐姐那樣說了嗎?"
前些天的事情掠過後,這麼問了.但是,雪之下連看向我這邊的事都沒有,回答了.
"和姐姐沒有關系.不會真的接受那個人說的事.這是我的意志"
實際上事情是不明白的.越是接觸雪之下姐妹的關系性,我就對她們越發的不理解.只是,畢竟不認為通過接觸這件事就會使從雪之下返回來的答案改變.
應該說關于其他的事.
"不是要擁立葉山嗎?"
"他還有部活動,其他的可以說是適任的人也已經沒有了吧"
雪之下看著放在桌子上的自己的手並回答著.聽到了那的由比濱小心翼翼的開口說.
"但是,就是小雪乃也有部活要……"
雪之下由于被摸索般的顧慮著說出的語句抬起頭,向由比濱露出了微笑.
"我是沒問題的啊.這個部活動並沒有像足球部那種程度嚴重,關于學生會活動也是理解著的,感覺不會成為相當的負擔"
雖然雪之下這麼說,但是真的會是這樣嗎.
同時進行學生會活動和部活動,能做到那的人之前也是有的吧.考慮到雪之下的能力的話或許她也能做到.但是,考慮到文化祭和體育祭的事,實際上不試著做就不明白的部分太多了.
不能擁立葉山是可以理解的.足球部什麼的就是在運動部中也是代表性的部活.既然是那個部長的話,就不能輕易從練習中脫身吧.那除了不能參加學生會活動這種意義之外什麼都不是.所以,我也在最初將葉山從候補中除外了.
只是,那也就是說,不能成為雪之下的立候補的理由.
"擁立葉山以外的可能性呢?"
"否定了那個的應該就是你啊"
雪之下用冷淡的聲音即答了.
確實,在有時間性的制約之中,選定說服擁有學生會長的資質的人,在選舉中獲勝是困難的.這麼指摘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我.
只有在責備人的時候頭腦過度的靈活的自己的根性,在這種地方妨礙過來真是.無意中用力搔了頭.
"所以你要做嗎"
因為只能發出簡短的語句,變成了有些粗暴的說法.由比濱吃驚的抖著肩膀.
可是,雪之下冷靜地,否,比往常更加冷酷地,列出了冰冷的語句.
"客觀的考慮,我認為我來做是最好的.我認為就是以一色為對手也能毫無疑問的獲勝.而且我一個人做的話也就沒有和誰相互配合的必要了.因為其他的役員的干勁也會很高吧所以應該和這之前的行事不同的,順利的,有效率的進行下去啊.……還有,因為我是做也沒關系的"
雪之下這麼斷言後,小小的歎了口氣.
切斷對話般的向下低去的表情中似乎滲透著十分的悲傷和,悲壯的決意.
有效率,嗎.
被那個詞句格外的吸引著.追求著效率的不僅僅是她.對以那為理由而行動了的家伙也是有頭緒的.
正因如此,只說效率的話是有其他的辦法的.
"雖然或許是那樣,但是本來也有不進行勝負的辦法"
說完,低著頭的雪之下抬起了頭.
"那是,在說著你的方案嗎?"
向我發問的雪之下的眼光十分尖銳.又是那種眼神.
但是,事到如今我也沒有後退的意思.所以,回視著雪之下的眼睛.
"啊啊"
對自己的策略沒有絕對的自信.盡管如此,仍准備打出在被分配到的手牌中概率最高的,並且是效率最好的手牌.
雪之下歎了口氣,視線僅在那一瞬放開了我.
然後,這次是緊緊的瞪著我.感到了甚至近似敵意的感情的壓力.
"僅僅用你一個人的語言和態度,鼓動全校的學生是多麼狂妄啊.我可不認為僅僅通過那樣,就能解決"
被擊中了痛處.
和雪之下說的一樣,我不是那麼有影響力的人類.對那充分的自覺著.
如果是委員會什麼的小小的團體,在那之中強行擾亂秩序程度的事是能做到的.
可是,沒有知名度的話就沒有人望,在上不了台面的地方的那種地方的一般學生以下的存在,對不特定多數人說的話能有多少效果呢,老實說那是未知數.就算被討厭著大家是否清楚記著也是微妙的吧.沒有能很好的殘留在記憶中的自信.而且,也不是沒有被和一色分開考慮的可能性.
但是,那樣的話,只是再度精查前提條件,超過預測結果的大量表演的話就可以了的事.
"那樣的話,只是在那之上考慮著做法而已."
卑怯和陰濕是不夠的話,直面惡意和害意就可以了.收集嫌惡和憎惡的方法什麼的要多少都有.
人不會對討厭人要求理由.莫名的生氣,莫名的討厭,莫名的惡心,什麼的就能成為討厭人的理由.
我用卑屈的笑容歪曲著嘴角.盡管沒有刻意做卻任意的變成這樣了.保持著那個表情,回視著雪之下的臉龐.
看到那個的雪之下僅僅咬住了嘴唇,眼神從我身上錯開了.
"……所有人都對你在意著,討厭著是多麼自我意識過剩啊"
比起任何強壓過來的理論,那一句話才是更加十分痛苦的.
在迷宮中自閉著的自我意識的怪物,向更加深遠的地方爬去了.
對雪之下的語言做不到任何一句反論.
對話終止後,寂靜之中風喀嚓喀嚓的吹著窗戶.由于吹進來的北風嗎,部室急劇的變的寒冷著.
"……你的做法和我的做法是不同的"
低著頭,緊握的拳頭和纖細的肩膀由于寒冷而抖動著.零落的漏出的語句.只是僅僅對那可以同意.
"是哪……"
真的是不同的.不是王道和邪道之類的那種手段的是非,恐怕是志向的不同.那隔閡就是現在我們的距離.
在那之間坐著的由比濱默默的聽著我們的對話.並且,一直思考著吧.走神般的流落出低語.
"是嗎……小雪乃,要這麼做啊……"
由比濱之外的其他人誰都不說任何話.
感覺時間正逐漸的凝固著的時候,雪之下輕輕的瞥向我.
"還有,什麼嗎?"
"……不,只是想確認"
不明白想確認什麼吧.狀況和曾經否定了雪之下的做法的時候是不同的.那麼,不能輕易的否定.雖不能被認為是最好的,但可以理解為是次好左右.
"……是嗎"
雪之下漏出了既不是回答又不是歎息的聲音後,開始收拾起了看上去還被大量殘留著的小小的便當盒.
我轉身離開部室.
知道在沒有聲音的部室中,背著手關閉門的聲音在回響著.
在特別樓的走廊上,以和來的時候不能相比的程度的慢慢的走著.接著,葉山從前方出現了.葉山注意到我後,輕輕的舉起手.
"你也來了嗎"
真虧還有搭話的心情呢.認為是吐露了感情後就露出這麼平靜的表情.我是不能清楚理解那個斷然的方式.或是,這家伙也持有著和陽乃小姐相似的性質吧.
"……"
沒有做出像樣的對話的心情,僅用視線詢問為什麼葉山在這里呢後,葉山聳了肩膀.
"只是因為事前商談被叫過來了啊"
"是嗎"
我僅僅說了那句話之後似是逃離葉山附近的向前走去.
錯過的時候,葉山開口了.
"是我和雪之下同學組合哦.……你要怎麼做?"
"……什麼都不做啊"
吐棄般的說後,也並不轉身,只是在走廊上前進著.感覺在後面聽到了歎息.
恐怕,不是什麼也不做,什麼都做不到才是真正正確吧.
找不到能對雪之下做出反論的地方.她說的事情更適合著道理.
再說也不知道反對也可以嗎.
沒有那個理由.
雪之下要出席選舉的話,毫無疑問是最強的候補者,當選幾乎就決定了吧.雖然理所當然是由于本人的實力,但也有葉山的協助.
發呆般的走著,回到教室後,注意到了忘記攝取午飯的事.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也有空腹的原因,午後的課業一點都沒進入到頭腦中來.就連有沒有到達耳中都是可疑的.
只是,在課堂中一直面向前方.向後轉身了的話由比濱和葉山就會進入視界中,從而又考慮多余的事.
完全放棄了接受課堂和考慮的事只是用手支著頭重複著坐著睡和裝睡.
第五,第六節課都那樣度過了,終于迎來了HR的時間.
這種日子早點回家再好不過了.
在班主任說了聯絡事項後,終于到了解散.
感覺像是其他的世界般的放學後的喧騷.並不混入成為那聲音的一部分,我做好回家的准備後,在座位上站了起來.
正離開走廊朝向升降口的走著的時候,從後方傳來了聲音.
"稍,稍等一下!"
轉身後,由比濱正奔跑著靠過來.由比濱是由于慌張嗎,邊調整著呼吸,邊慢慢的說了.
"那個……不一起回去嗎?"
"我是自行車.而且家的方向不同"
說了極為理所當然的事,不會說在那之上的事.不交雜感情的回答.但是,由比濱並沒有後退.
"嗯.所以,……到哪里為止"
這麼說著,由比濱用手指指著根本不知道是哪里的方向.
啊啊,看著由比濱的表情察覺到了這是沒有讓步的意思.
嘛,就算繞到由比濱的家也只是稍微繞遠路就能回家.即使直接回家也並不是特別有事要做.
而且,也大致理解著由比濱考慮著的想說的話.因為我也是一樣的.
"因為要去取自行車所以等下吧"
指著通用門的方向說後,我開始走了.
"啊,一起去啊"
說著,由比濱跟在了後面.
"不,沒關系"
強硬的阻止了那後,我快步走向停車場.在校內有很多人的時候,兩個人並排一起走到停車場什麼的很害羞.更重要的是由比濱很顯眼.明明不是騎自行車上學,卻到了停車場的話就更是如此.而且也知道她在男生中有人氣的事.感覺在這種地方被看見了並不是什麼好事.
匆忙的打開自行車的鎖,走向了通用門.
由比濱好好的在通用門等著,注意到我後高高的舉起手.所以說,做這種事很顯眼啊.
我推著自行車,和由比濱並肩站著,催促著走嗎.于是,由比濱也點頭回應著,開始走了.
由比濱的家的方向是記得的.
應該是在從車站走數分鍾,住宅群的一角.用自行車或是公交車去是最快的,恐怕眼前就有公交站吧.由比濱平時就用公交上學.
首先是緊鄰學校的公園,穿過那個小道,面向車站走去.
公園的樹木的葉子已經落的稀稀疏疏,也沒有仍在玩樂著的小孩子的身影.
只是,從學校歸來的學生們在小道中隔開距離稀疏的走著.我們也是被包含在那其中的一對.
我只是默默的推著自行車,由比濱也緊緊的閉著口走著.相互,似乎是在窺探著開始說話的時機.
維持著難以忍受的沉默,沿著住宅樓拐過曲折複雜的小道.于是,走出了住宅樓的影子,傾斜的陽光筆直的落了下來.
北風在淡淡的陽光中吹過.身體由于那寒冷而發抖.
突然間由比濱開口說.
"小雪乃,要出席呢.選舉"
"啊啊"
現在,我們在意著的就是那件事.甚至連由比濱,都沒有被傳達要成為那立候補的意志的雪之下.她在考慮什麼,然後,我們想做什麼呢.
一直認為是要商談那件事.
但是,由比濱說了完全不同的事.
"……我也.我也想試著做下"
"哈?"
忽然間說著什麼的事呢,轉身反問.
只是,由比濱堅定的閉上了嘴,用認真的表情看著自己的腳邊.所以,我也認真的考慮著文脈的前後.
說了試著做下的話,那既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其他的什麼,而是說著要和雪之下一樣成為學生會選舉的立候補.
"你,為什麼……"
我認為由比濱不是那種想成為學生會長的家伙.老實說不是那種角色.
我問後,由比濱將腳邊的小石子踢飛了.那石子也僅僅彈起了一次就立刻落入了旁邊的溝中.
"我哪,因為什麼都沒有.能做到的事也是,可以干的事也是什——麼都沒有呢什麼的.所以,反而言之這樣的也可以嗎—之類的"
說完後抬起了頭.是說了認真的事而害羞嗎,靦腆般的笑著掩飾了.
我正在為回答的語言困擾的時候,那個笑容也消失了.到了那個時候終于發出了聲音.
"反而言之什麼的……不要任意的決定那種事啊"
"不是任意"
由比濱站住了.由于向下低著頭不能連表情都讀取到.但是,責問般的放出的聲音十分尖銳.這是第一次聽到由比濱那樣的聲音.
"任意什麼的,是大家啊"
明明聲音絕對不大,那里卻充斥著靜靜的憤怒.
確實沒有我能說的道理.那個修學旅行的一事結果也是我任意的做了.當然,這次的雪之下的立候補也是這樣.我們只做出了以自我為中心的決斷.
可是,雖然這麼說,也不能構成由比濱成為立候補的理由.
"你,考慮清楚了嗎"
問後由比濱依然低著腦袋,點了頭.
"考慮了啊,仔細的考慮了,認為只有這個了……"
由比濱斷斷續續的繼續著語句.並沒有戴手套的手緊緊的握住背包的肩帶.
"這次呢,我們努力著.因為注意到了之前一直依賴著小企什麼的"
"我什麼都沒做啊"
"是嗎……"
浮出了虛幻般的笑容,由比濱歪著小小的頭.
"是啊.所以也沒有努力的必要"
能說的只有那種程度.真的,至少沒有做過好事.被稱贊的事情和被高評價的事情任何一個都沒有.只是僅僅揮舞著對自己有利的理論而已.
所以,沒有那樣顧慮的必要.
"不僅僅是那樣啊"
由比濱的視線朝向了遙遠的,學校的方向.
"小雪乃成為了學生會長呢,大概會集中在工作上吧.那樣的話,會變成比至今為止的任何人都厲害的學生會長,也變得為了學校……但是,大概這個部活會消失呢"
"並不會消失吧"
沒有說謊的意圖.奉仕部這個部活會殘留著.
可是,由比濱靜靜的搖了頭.明明並不長的,那頭發輕輕的搖動著,反映著夕陽.
"會消失哦.就算是文化祭的時候就算是體育祭的時候,小雪乃,會集中在一個事情上,就是小企也是知道的嘛"
"……"
那是十分清楚的.每逢與重大的行事相關的商談的時候,我們一定會專注在那件事上.
雪之下的能力是有限的.當然,那是和常人相比是相當巨大的東西,但是盡管那樣也是有界限的.
如果就職了學生會長這種說起來就是一年中都有著什麼工作的職務,繼續著現在的奉仕部的活動是困難的吧.
在思考著之中,由比濱向我前面跨出了一步.
"我呢"
由比濱使裙角飛舞著輕快的轉身過來.在背後將手合在一起,忽然停止了.
然後,筆直的看著我.
"……我,對這個部活,是喜歡的啊"
所以,想守護啊那簡短的詞句這麼傳達著.
"……喜歡,啊"
由比濱在重複著那句話的時候,眼角悄悄滲出了淚水.
看著那情景,我無意中失去了語言.
這種時候,我該說什麼好呢.心中僅僅回蕩著不合場面的感想,說不出合適的語言.
不說話的呆著時,由比濱忽然注意到後慌張般的用袖子飛快的擦著眼角.之後勉強露出笑容.
"不,不—,那個,就算我成為學生會長,相當隨意的做的話不是也能就這樣的進行部活哪—什麼的.你看,因為是我.還是該說周圍也不會那麼期待呢"
"不,盡管那樣"
說到一半的話被由比濱強行打斷了.
向前踏出一步,將手輕輕的放在我的胸口,不會讓說那以上的任何東西,搖了搖小小的頭.
由比濱的臉龐就在附近.低著頭的表情不能清楚的看見.連離開的事都做不到,我只能僵固在那之中.
由比濱慢慢的抬起了頭.
"……所以,要勝過小雪乃啊"
眼角已經沒有了淚滴,有的只是使人感到強大的決意的眼神.
開始想說出由比濱的名字而開口的時候,由比濱突然離開了,和我保持了一步的距離.
然後偷偷的張望著周圍,重新背好背包慌張的飛快說著.
"我,我,這里就可以呀!……再,再見"
"啊,啊啊……那麼,再見哪"
對嗒嗒的急速的離去的背影,做了簡短的理解的回答.聽到了那個嗎,由比濱轉過身.
"拜拜,小企"
這麼說著,由比濱揮著小手.
斜陽之中,用目光送著在我的手所到達不到的地方微笑著的由比濱,剛剛被觸碰到了的地方放佛被揪緊了般的疼痛著.
我輕輕的舉起手後,推著自行車回到了原本來的道路.
走到寬闊的街道後在那里跨上了自行車.
邊踩著腳踏板,邊不斷思考著.
由比濱,為了守護奉仕部這個存身之處,成為學生會長這種的.
要勝過雪之下的話或許只有由比濱了.
在上位階級的存在感和與周圍的聯系上凌駕于雪之下,也擁有著能分割葉山所持有的票田的可能性.以三浦為首支持著葉山的其他的人們的動作也變得不可測了.
更主要的是,由比濱是優秀的女孩子.
所以,由比濱就是成為學生會長也沒有任何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
雪之下雪乃和由比濱結衣.
恐怕是兩人之中的哪一方在選舉中勝出.並且,就算輸給哪邊,一色伊呂波也能保住了面目吧.
作為對應手段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東西.
從一色那里接受的商談這就解決了.
只是,作為那的結果.
這個部活一定會消失.
由比濱也會說著什麼並認真的做著會長吧.雖然最初的時候一定能順利的掩蓋過去,但是盡管如此也會迎來界限.
雖然看上去是那樣卻也很認真,很會照顧人.一定也會成為被其他的役員仰慕著的學生會長吧.這樣的話會變得不能背叛那些人們.結果,會變得想認真的履行學生會長的職責.那樣的話連在部活中露面都會十分困難.
所以,這個部活會消失.
變成僅僅殘留著奉仕部這樣的名字和部室的完全不同的其他東西.
那是,之前就注意到的事情.
不僅是我,她們也是.
雪之下也好由比濱也好,如果是在理解了之上而做出了選擇,那也沒有關系.我個人的感傷並不是可以左右其他人的選擇的東西.
只是.
只是,盡管如此.
向誰強推了職責,是痛苦的.
因為想守護認為是重要的東西,那結果卻放開了手.看到那樣的她的姿態是,那是非常痛苦的東西.
如果不犧牲什麼,青春劇是不會成立的.盡管這麼了解著.
因為自己不是犧牲什麼的所以憐憫和同情都沒有必要.盡管似乎很了不起的這樣積蓄著的.
多麼嚴重的矛盾啊.
天空交融著黃昏和夜晚,冷風使指尖感到疼痛.不顧一切的踩著腳踏板的腳,不知何時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