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④于是,男生們的一喜一憂開始了(也有女生在的哦)。

在怒濤般的商談降臨的那天後又經過了數日。

其間,我們奉仕部也沒做什麼像樣的工作,只是給時而過來確認的一色提點這樣那樣的建議罷了。

另一方面,一色本人似乎也正認真地處理著工作,就算在放學後瞧見她,好幾次都能看到她匆匆忙忙的慌亂著到處走動的身影。

順便一提,還有副會長抱著大量的文件,垂頭喪氣地歎著氣的身影,以及,在一旁鼓勵他的書記的身影也頻繁地映入眼簾。「別小瞧了啊給我工作呀副會長」。大家好,基本上抱著嚴厲的態度來對待男生就是我的座右銘。

總之,作為活動當天的今日,學生會的諸位也依舊繁忙地干著活。和當初聖誕節活動時真是有著天壤之別啊。

車站附近的社區中心已吵吵嚷嚷地喧響著年輕人的聲音。雖然現在還沒到指定的入場時間,但反正今天本來就是要來幫忙的——不,不是指我而是指雪之下啦,當然。

于是我就徒步走過來啦,社區中心。雖然的確是自聖誕節以來一別了,但那麼短的期間內也沒發生什麼變化。

將自行車停在停車場後,三人一起輕車熟路地貿然走進社區中心里面。

以一色為首的學生會一眾人正為了活動的准備工作在那里忙碌地奔走著。

正當我們在門口看著的時候,一色發現了我們,輕快地走了過來,懷中還抱著一捆不知寫著什麼的紙。

「啊,前輩。來得真早呢。」

「哦哦。」

簡單地回完招呼後,跟在後頭的雪之下和由比濱也冒出了腦袋。

「你好,一色同學。」

「呀哈嘍—!有沒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呢?」

被由比濱這麼說,一色思索著歪了下腦袋。

「這樣啊—。啊,那麼,這個,幫忙來一起貼一下。貼在入口處就行了,其他細節什麼的就隨便了。」

這麼說著,一色傳過來的是趕造出來的B2大小的海報。嘛,說是海報也不過是拿五花八門的彩色粗筆手寫一通的罷了。除了告知內容,不知是誰畫的不曉得是愛心還是巧克力還是顏文字之類的塗鴉家般的插圖點綴在一邊。應該稱之為超巨大手寫POP更合適些吧。

即便是急著趕出來的寒酸海報也倒也是無傷大雅。

問題是寫在上面的內容。

「無經驗者歡迎!無定額!無拘無束的氛圍!為了將來獨立生活的技術與經驗!」

這,怎麼看都是黑色企業啊不如說是黑色企業RX啊……。無拘無束的氛圍什麼的,這種說法對身邊人以外的人往往就意味著超級難受啊。

「只是貼個海報的話,交給我們來做也沒關系。」

雪之下有所顧慮的說道,一色則忽然仰望著虛無一物的上方,將伸直的食指點著下顎,稍稍思考著停頓了一下。

「啊—。……不不,現在,里面好像挺麻煩的樣子,我也來貼海報吧」

想了半天的理由就這個啊。這家伙只是想偷懶吧……正這麼想著,另兩位也當然想著同樣的事。

「……啊,啊哈哈。理,理由有點微妙啊。」

「一色同學,你回去也可以的哦?」

由比濱用力地苦笑著,雪之下則火力全開地露出冰冷的微笑。

「才,才不是偷懶什麼的呢。話說這活動本來就沒那麼多事情……」

那,為什麼啊……以疑惑的目光看向她後,一色看似疲憊地歎了口氣。

「我們的學生會男女比不是正好一比一麼?書記和副會長關系好像又很好的樣子?然後再添上,那個,……啊,嗯,嘛,反正有很多事情啦—☆」

一色曖昧地含糊其辭後,像是要糊弄過去似的俏皮地笑了。這邊開口提起的話被中途斷掉,實在沒有比這更讓人惱火的了,不過因為可愛所以safe!

「……?」

「啊,啊—……,原來如此。」

雪之下露出一頭霧水的表情歪著腦袋,由比濱則從剛才的情報中大體上有所察覺了。我也差不多理清了事態。

麻煩的不是工作內容,而是人際關系。往往在職場中會經常發生。我也因為這理由辭退過打工。呀—,再怎麼也受不了啊。身為社員的店長和女高中生交往,然後那女高中生又和新進來的新人帥哥大學生出軌,于是店長開始欺負起那個帥哥奸夫,這樣的職場真的受不了。太累了……

……嘛,不管到哪里的社交圈都會有這種事。真的哪里都有。

司空見慣的,大家都知曉的。

然而,卻沒人能給出一個最佳的解答。

我差點陷入這起這無人察覺的問題和無法得到的解答的沉思時,背後被猛地推了一把。

「所以了,讓我們趕快貼起來吧!可以的話,就慢慢來!」

「你這是卯足了勁打算浪費時間啊。雖然怎麼都好,不過外面那麼冷想還是早點結束。」

走到僅隔一扇玻璃門的外面,寒氣緩緩地侵蝕著身體使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抬頭仰望,天空依舊殘留著中午的亮度,訴說著距離黃昏還有一段時間。

呼出的氣息轉而化為白霧升上天去,我的目光不由追尋起其消逝的方向。

× × ×

將海報攤開來後,嘗試著大約估摸該貼的位置。相對于前幾天今天的風也弱了幾分,多虧于此這輕飄飄的紙才不會翻起來。

正這麼做著的時候,前往對面便利店購買透明帶的一色提著塑料袋回來了。

「果然很冷呢—。來,請喝。」

從袋子中取出的是瓶裝的紅茶,似乎是順帶買的。然後分別交給了雪之下和由比濱。

「謝謝。」

「哇—,好暖和。」

接好後,雪之下拿雙手握著罐子捧了起來,由比濱則把它靠在臉上獲取微薄的暖意。

「來,前輩也。」

「哦—」

收到的是max咖啡。……這家伙,很懂我啊。

拉開拉環喝下一口,情不自禁地深深吐了口氣。

萬里晴空中空無一物,這樣的話到了晚上定會變得很冷吧。

越是晴朗的日子就越是冷這點想想真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再進一步思考的話這也並非不可思議。如果知道輻射冷卻一詞的話,也就自然能接受了。或者,更加模糊而籠統地說,只需認識到冬天本身就是寒冷的就不會覺得那麼不可思議了。

人類的感覺意外的靠不住。人類的感覺是由知覺、記憶與錯覺構成的。

說是這麼說,管它是晴也好是陰也罷,這份寒冷還是不會變的,我緊緊地用力握著max咖啡暖了下手便開始工作了。

首先,在社會中心入口的玻璃窗上貼上一張。

「來。」

「謝了。」

由比濱親手遞給我海報,四個角上已經貼好了玻璃膠帶,剩下就是將海報死死貼到牆上,再敲打玻璃帶的部分粘上去就行了。

為了能看得清些稍微高一點……,輕輕地踮起腳貼了上去。

「這樣行嗎?」

為了確認轉身後,距離幾步之遙而觀察著我作業的雪之下稍稍地搖了搖頭。

「歪著呢。」

「是嗎?本來就該這樣的吧?」

重新打量了下自己貼的海報,感覺並沒有斜得很厲害。正納悶著歪著腦袋,雪之下忽然輕輕歎了口氣。

「原本就有些扭曲的(歪著的)你或許看上去的確如此吧。」

「哦哦,超令人信服呐……。不不,我覺得你也足夠算得上是扭曲的那類了呢?話說回來,所謂的正確又究竟是什麼呢?」

稍稍回過頭去問她。雪之下將掛在肩上的頭發揮下去後,目不轉睛地盯向我。

「世上沒有絕對的對于正確的基准,存在的只是由某人來決定的正確。現在我在這里說的話即可對應到這上面呢,總之照我說的稍微向左邊下去點。」

「你這說辭就已經歪斜了啊……然後,這樣子怎樣?」

「嘛,可以的吧。」

總算獲得了雪之下的許可,那就按照相同的要領再來一張吧,這次要貼在面向道路的公告牌上,我拎著海報移動後,又嘗試著估摸起該貼的位置。

相應的,雪之下也一步步跟著,隨之由比濱也以細碎的快步緊跟在雪之下身旁,而且不知為何一色也大步流星地走著,並排在兩人的旁邊。

「小企,再上去點!上去!」

「太上面了。稍微下來點。」

「誒,比起這個不如先把左邊弄好一點更好吧—?」

……嗯,你們啊,指示只要一個人就夠了吧?

上面啊下面啊左右左右之類的照著他們說三道四的貼著海報,不由得感覺像是KONAMI的指令一樣(小學生水平的感想)。但現在的小學生,肯定不知道KONAMI的指令吧。

「就這樣子吧。要不再貼一張。」

拍打著貼完的海報,牢牢地把它按好後回了下頭。一色則將罐裝的可可用那被過長的袖子遮住的雙手夾著揮頭道。

「嘛—,差不多這樣就行了吧。又不會有很多人到場,只是慎重起見作一下記號啦。」


是這樣麼……。嘛,如果計劃只有友人和熟人參加的話這樣的確是可以的了。而且,記號這種事情有時也會意外的重要。盡管如今已是借助手機便能檢索目的地的便利的世界了,但還是會有「真的是這個地方麼,搞錯的話就太丟人了還是回去吧」這樣的不安發生的時候!記號很重要!多虧這好幾次放棄過打工的面試呢!

話雖如此,今天的活動到底會有哪些人來啊……。這次的工作還真只涉及到當天的幫忙,活動的情況則完不了解。

來商談的三浦和海老名同學,以及川崎肯定說會來的,此外負責試吃的葉山也應該會帶來……正這麼想著,隔著道路從對面走來了熟悉的身影。

發覺了的由比濱大幅度地揮手道。

「啊,是姬菜他們。呀哈嘍—!」

「哈嘍哈嘍—。今天就請多多指教咯。」

估計著紅綠燈變色的時機,海老名同學快步跑過來。像是和她並排跑著的則是戶部。

「你們好咩!」

什麼啊這招呼,難道這家伙是香腸麼。看樣子因為活動的原因,情緒比平時更加高漲了。海老名同學就這樣和由比濱吵吵鬧鬧地聊了起來。

正想著「戶部一如既往的讓人厭煩啊。」,跟在他們後面來的三浦相比則顯得很平靜的樣子。

三浦頻繁地好幾次瞟向其身邊的存在,時而修整背包的姿勢時而玩弄自己的頭發,有點心神不定。

嘛,這也是沒辦法的吧。畢竟之後要給這家伙吃手工巧克力的。

雖然不知道說了什麼才邀請到他,但三浦似乎成功把葉山帶過來了。

總之這樣突破了第一關。接下來三浦只要制作好手工巧克力那麼三浦的委托就沒問題了。我不禁感到姑且放心了,就用手拿起置于腳下階梯上的max咖啡,慢悠悠地喝起來。隨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然後,僅一瞬間一色彩羽便映入了我的視野里。

「啊,葉山前輩!謝謝你今天過來。」

說著,一色立即站到了葉山的側邊。盡管三浦越過葉山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色卻用燦爛的微笑回避了那視線。啊啊,三浦那兒又有新的一道關出現了……。

「呀,彩羽。……啊—,我過來真的好麼?點心什麼的也沒做過,看樣子不太會幫得上忙啊。」

「有必要操這種心麼?不如說,隼人只要提提意見就夠了……」

「就是說—。試吃,就拜托咯!」

三浦和一色一同挽留葉山,或者說是用羞怯的聲音和甘甜的聲音勸誘他進來。葉山也一如既往地露出清爽而稍有苦澀的笑容。

「那麼,總之先進去吧。」

「是呢,得開始做准備了。」

由比濱和雪之下為了確認似的互相點頭後,海老名同學他們也緊跟在兩人後頭走進了社區中心。

葉山也保持著被三浦和一色牢牢固定住胳膊的狀態,跟在後面。

『那家伙有夠受的啊哈哈哈』我與己無關似的抱著輕松的態度一邊觀察一邊大口喝著max咖啡,忽然和葉山的視線碰到一起了。

「呀。」

簡短地向我打聲招呼後,葉山用目光催促讓三浦和一色先進去。兩人歪著頭朝會場的方向走去。帶著柔和的笑容目送她們後,葉山瞥向了這邊。

「比企谷也負責試吃麼?」

「嗯呐。」

「……原來如此。」

聽見我的回答後,葉山眯了下眼睛。然後,像有什麼難以忍耐似的輕輕笑出了聲。

「什麼啊……」

猶如看穿一切的眼神,以及掛著總有些憐憫的微笑。

其眼神和說話方式給人感覺像是和那個人面對面時一樣,頗是讓人惱火。因此不禁在回答的聲音中帶了點刺。

于是,葉山聳了聳肩輕輕揮了下頭。表情很溫和,直到剛才的那種奇妙的成熟的氣氛已是煙消云散。

「啊,不不。只是覺得你很適合這工作。」

「哈?」

「甜的東西,你不是很喜歡的麼。」

葉山帶著挑逗的口吻說著,手指向了我手中的max咖啡。不,嘛,的確經常喝max咖啡……。

「所以說咯」小聲添地說了一句後,葉山英姿颯爽地向前邁去,朝向有著三浦和一色等待他的會場前去。

危險啊,一瞬間以為要「討厭葉山君居然知道我喜歡的飲料啊,心動。」了啊。雖然絕對不會的。

……不如說,我的心情並非那麼愉快。不說些這種無聊玩笑的話,就讓人不由得考慮起其他多余的事情。這恐怕對葉山也是一樣,所以存心挑起話題,又巧妙地岔開了吧。

將喝了一半的max咖啡一干而盡後,明知壓不扁它,卻仍緊緊握著鐵罐不放。

嘛,總之海報的布告是結束了。

盡管沒有看過社區中心內部的工作狀況,也不能呆呆的杵在這兒觀望吧。總得干點什麼。

于是,下一個工作開始了……。

× × ×

雖然做好了不得不去干點活的覺悟,但萬萬沒想到等著我的居然是體力勞動。

在會場中央坦蕩蕩地擺放著大小不同的紙箱子。看樣子里面是一色他們學生會籌備的碎巧克力啊砂糖啊發酵粉之類的東西。

將這些搬運到兩樓的料理室姑且是我現在的工作。

雖然請快遞直接送到這里是很好,但還真希望能索性一下子搬到兩樓啊……。嘛,光是沒被叫去陪著采購就已經不錯了。

「好嘞,那麼就麻溜的搬上去吧。」

戶部將襯衫的袖子卷上去後,用力憋了一股勁抬起了紙箱。緊接著是我,然後是副會長。這個人選,怎麼想都是一色彩羽Selection……,又名一色彩羽被害者協會。順便一提葉山前輩當然是免除在外的。

抱著滿滿一材料的紙箱費著九牛二虎之力爬上階梯。

「糟咧,好像這意外的有點重啊。」

得意洋洋而搶在前頭的戶部,在臨近階梯的半山腰左右時似乎體會到了箱子的分量,不由得漏出「喲」一聲修整搬箱子的手式。接著,跟在我身後的副會長帶著含有歉意的口吻說道。

「對不起,因為男勞動力太少,說實話真是幫大忙了。」

「不,沒關系啦……」

「就是呵,嘛,我也習慣這種的了。」

戶部猛地一用力,想要甩開頭發似的將脖子扭向這邊。然後,燦爛地笑了。噫,太煩人了。太危險了給我看前面啊,會摔著受傷的哦。還有給我把頭發剪了。

但是,戶部也甘願被一色的任意妄為所折騰,是個相當的好人啊。副會長也是,或許是因為他看起來就有些弱氣,所以才會被一色各種差遣吧。這就是那啥,湊齊了三人而成的操勞人系列啊,也許能成為打敗吸血鬼的武器呢。

三個人吆喝著搬著,總算抵達了目的地的料理室。戶部在抱著紙箱的同時,靈巧地用手肘挪開了移門。

由比濱和雪之下正在里面排放料理器具,安排著各個桌子。三浦,海老名同學及葉山也遵從學生會成員的指示幫忙做著其他桌子的准備。

總之,先為了打聽這個紙箱該放哪兒,我們走向了一色那里。

「辛苦了—」

聽見了由比濱犒勞的話語,咚的一聲放下了紙盒。于是,雪之下像是要為了檢查里面的內容過來了。

「辛苦了。一色同學,材料是不是被分成小份了呢?」

「是的是的。接下來只需在啪——地散發到各個桌子上就OK了。」

被叫到的一色一邊回答,一邊一個個數著箱子點著頭。

「似乎全齊了。那麼,把箱子打開干脆利索地把東西放各個地方去吧」

受到一色的指示,副會長便抱著紙箱興沖沖地走向了書記所在的料理台那邊。

我和戶部暫且先就地彎下腰,投入開封的工作。

打開箱子,又聽到說著這個那個的喧鬧聲,還真是令人確實的體會到已經開始了的氣氛。現在,最能如實地領會到這點的估計是戶部吧。他頻繁地用力拽著自己的後發際,似乎相當的快活。

「果然活動之類的真讓人興奮啊—。哎——小彩羽已經很有學生會會長的腔調了呐—」

「是呢我是學生會長。但是,經理也還正常地擔任著呢。天氣暖一點了就會好好參加社團活動的啦。」

不不,就算天氣冷也給我好好參加啊,社團活動……。

聽到一色朝氣蓬勃的回應後,戶部笑著豎起了大拇指並眨了下眼。噫,太煩人了。

然後,順利地打開箱子,取出了今天的主要食材的碎巧克力的混合配料。

看見後,戶部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嘟囔道。

「呀,巧克力看上去真的好好吃啊—。真想稍微嘗一口啊—(注:巧克力和稍微諧音,冷笑話)」

「哈?」

即便一色用冷冷的聲音和視線掃向他,戶部也絲毫沒有語塞。相反地,稍稍吸了口氣,像是做好了什麼覺悟似的一臉凜然的樣子。

隨後,站起身來東張西望地確認好周圍後,輕輕地招手示意我們過來集合。

「怎麼?有什麼悄悄話麼?」

「現在可不怎麼空得開啊……」

由比濱興趣盎然地把頭伸到前面,雪之下盡管一臉為難的樣子還是被由比濱拉扯著勉強過來了。然後,正好組成了一個圓陣的形狀。難道,不會由于圓陣提出要開足馬達出發吧(注:@希德尼婭的騎士)。

戶部又是扯著後發際又是用手指卷著頭發,雖然心中有所畏懼,還是害害羞羞的開口說道。喂,這一點都不可愛啊。

「啊,呀,怎麼說?今天不是制作巧克力麼?然後我想啊,某種意義上反過來由這邊表現一下也不是不可……怎麼樣?」


還「怎麼樣」,你啊這可不是什錦脆米豆(注:某種日式點心)的廣告啊……。這邊可不是大媽啊。

況且反過來你從平時就一直在表現還不是被格擋或閃避掉了啊。真的要反過來的話你倒是應該低調一些才對。什麼啊你那「推一把不行的話就干脆推倒吧」什麼的……。這麼積極的男生現在這麼稀有好讓人動心呀!

可是,感到動心的似乎只有我一個人。女生一隊的反應全都極為遲鈍。

「……哈,即是說為了能得到巧克力所以想表現一下?」

由于誰都沒有反應,沒辦法只能由我直截了當地歸納了,于是戶部唰的一下指向了我。

「就是這個!嘛,大致上就這意思?」

一色聽到後變得一臉嫌棄的樣子。

「雖然不知道是瞄准了誰的,但我覺得這絕對會起反作用的。表現得想要巧克力什麼的一般而言本來就很惡心。還是老實點兒吧。」

「哦,哦……」

小彩羽好刻薄……。戶部也不禁無言以對了,為了尋求誰能來圓個場環視了一圈在座的人。

然後,對這份期待有所響應的是雪之下。手抵在臉下歪著腦袋,經過尤為認真的思索後闡述出了結論。

「可是,一色同學講的也有一番道理呢……視野里總是能看到個愛嘮叨的存在東竄西跳的的確很惹人厭煩。」

「…………」

被打擊得體無完膚的戶部也實在是沒話可說了。然後,為什麼小彩羽邊說「就是說嘛—」邊挨著雪之下同學的肩向她撒嬌啊……。

正當我心想「這反應實在是太可憐了。」,由比濱不滿地哼道。

「唔,唔嗯……。但是,如果對方表現的一副完全不想要的樣子也會反而讓人有些困擾啊……」

「是吧!?」

心情突然一變,取回了精氣神的戶部啪的打了聲響指。然而,對此又飛來了一色苛刻的評論。

「不不不,結衣前輩指的是那些原本就打算送人的場合,所以戶部前輩不一樣啦。」

「是嗎—……」

被「不可能不可能」一般來回揮著手極力主張,這就算是戶部也實在垂頭喪氣了。

可是,實際上可能性也並非是完全沒有的樣子。雖然不是有明確的依據,那個海老名同學出現在這個場合制作巧克力這一點就已經和以前稍有不同了。當然,也許只是出于陪伴三浦而來,不過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樣。

正因為是如此曖昧而模糊的狀況,感覺這樣的活動才會起效。

「嘛,只要是用心做的話順勢讓人嘗嘗味道什麼的還是願意的吧,雖然我不清楚。總之,先把這個搬到那邊去吧。」

說著,將剩余的箱子硬是推給了戶部。戶部起初一臉呆然的樣子,察覺到了言中之意,猛地擊了下掌。

「是啊!就是這個!」

戶部露出爽快的表情用手指向我後,將紙箱子抬到肩上急急匆匆地趕忙前往了海老名同學他們所在的料理台。這家伙,真是連反應都很惹人厭煩啊,雖然是好人。

但是,戶部老家到底是哪兒啊……。口音都有些過頭了吧。

× × ×

在那之後繼續進行著料理活動的准備,漸漸的形成了一段美好的時光。

一色和雪之下,還有由比濱在商量著做些什麼。我並沒有什麼想要說的,也沒有其他事可做,只是呆站在那兒聽著他們的談話。

這時,參雜在那商量的話聲中,從門外傳來了熙熙攘攘的吵鬧聲。瞟了眼手表,看樣子其他的人也正好來了。

這麼說來,這聲音是川什麼同學……的話好像個數又太多了。或者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實際上川什麼同學有好幾個人嗎?那樣的話我記不住名字也能讓人接受啦……

那麼,究竟有怎樣的川什麼同學到場了呢,川島川口川越川中島川內仙台……為了能夠應付隨便那個川什麼同學到場,我直盯著料理室的門。

然後,門一下子打開了。

在那里的,竟然是玉什麼同學。

「呀,彩羽同學。咿呀—,太好了。果然上次的活動獲得了很好的評價呢。為了能今後一起修築partnership正想著要維繼alliance活動這次的offer就來了」

「是呢—,辛苦了!」

不顧其長篇大論,不聽取一字一句的,一色將其直接敷衍過去。

海浜綜合高中學生會會長,玉繩……。迎面而來的刺拳還健在啊……。只要有那個能讓滑輪高速旋轉起來的黃金左腕的話,估計能成為世界級的逸材吧。

而且,不光是玉繩,他的小伙伴們也在。也許是對方的學生會成員吧,聖誕節聯合活動時看見過的一伙人陸陸續續走進了料理室。那令人火大的發箍以及令人氣憤的披在肩上的針織衫感覺似曾相識啊。

「這種機會也是個business chance。通過cloud funding 來籌集資金進而開展的scheme或許也是可以的。」

「這個,我agree。」

「假如能構築逐漸還原incentive的merit或許能刺入early adaptor一列。」

「在America 舉行flea market的時候小孩子通過售賣lemonade來培養經濟頭腦,和那個很nearly嗎?」

「是呢,這也是一個case study呢。」

家伙們的會話的脈絡中連個檸檬汁都聽上去像是高覺悟系用語,實在是不可思議。他們講話是不是連救生員和大口喝咖啡牛奶都聽上去是高覺悟系麼?

「一如既往的講的話完全不懂……」

我不自覺地小聲嘀咕著,雪之下則輕輕的呼了口氣。

「你的覺悟真低呢,瞳孔也張開了,嘴唇也發紫了,甚至連和你搭話的反應也很淡薄……」

「你那是意識不清吧。」(這里的覺悟高日語和意識不清的日語有點類似。)

話說,瞳孔張開來了就已經死翹翹了啊……。可是,那些家伙也還真是沒怎麼變啊……。嘛,人類沒那麼容易就改變。不如說,因為一次兩次的失敗而氣餒的話就不會惡化到這種程度了。反過來認為他將自己的立場貫徹到了底,也就能對他抱有好感了吧。

嗯嗯,無論如何還是願玉繩同學他們能一直保持如此吧。正這麼想時,有誰從那一團人後邊冒出了頭。

「啊,這不是比企谷麼。果然來了啊!」

「哦,哦哦。」

一如既往的將距離感置之度外的折本以輕佻的勁頭向我打招呼。就這樣從海浜綜合的家伙們的圈中一溜煙脫離開來,一步步靠近我。

然後,折本的視線指向了我的身後。

「啊,你們好。」

「你,你好……」

折本點了點頭打完招呼後,稍有些慌亂的由比濱回應她。雪之下只是抱著胳膊,簡單地用眼神回了個禮。

怎麼了,這微妙的寒冷刺骨的氣氛是……。

說起來,這三個人,也沒有好好談話的機會,只是無意中了解互相間的存在,這麼個情況而已。倒也並不是希望他們能關系好些,不過這種讓空氣都凍結起來的狀況就還是饒了我吧。

小彩羽—,救救我小彩羽—!相比較和折本能談得上話,還能營造出表面上還算關系不錯的氛圍而廣獲好評的一色。我向她送去求助的眼神後,返回來的卻是干咳聲。

「唔唔,嗯哼」傳來了這般稍稍低沉而有點動聽的干咳聲。正心想「對一色而言一點都不可愛啊」,才發現這原來是玉繩。玉繩似乎因為折本向我打招呼而意識到了我的存在,表情有那麼點苦澀。

「你們也在啊……」

「啊—,我沒說過麼?」

一色將纖細的手指抵在光潤的嘴唇上,稍稍傾斜了下腦袋。裝傻的方式好厲害啊,這家伙……。

「唔,嗯……是嗎?我記得在Mailbase上的往來郵件中好像沒有記錄啊……」

對正在呻吟的玉繩視而不見的一色面向我,淘氣地吐了下舌。什麼啊你這實在太可愛了啊。

不知是否是放棄了再去追問一色那巧妙的裝傻,玉繩支支吾吾地呻吟著,朝著與我們相反的方向走去了。海浜綜合高中的家伙們也緊跟其後。

「那再會咯—」

折本也輕輕將手舉起後,快步混入了那一團人群之中。

目送著那遠去的身影,我悄悄地向裝作一臉微笑的一色搭話。

「那個,怎麼回事啊,他們……」

「還是做成了聯合的形式,假如能從海浜綜合一方拉攏些預算的話就最好了不是麼!我也能省出義理巧克力的貨款好幸運啊——這樣。」

「哦,哦……」

不愧是一色彩羽……。遠遠超乎這邊的預料呢……。「真的這家伙哪天會被刀捅的吧,沒關系嗎」我這麼擔心著送去了輕蔑的視線後,一色似乎也有點難為情了,稍稍紅著臉干咳了一下。

「而且姑且是收取參與費的,從預算方面考慮活動自身是會盈利的。嘛,扣除掉雜項費用的話一來一去收支平衡正負抵消了啦」

「感覺,越來越搞不清彩羽在說什麼了……」

由比濱苦惱地抱著頭。

嘛,畢竟高覺悟系和業界迷稍微有點相似的部分啊……。順帶一提一來一去和收支平衡都是指正負抵消的意思哦。

可是一色也為了把學生會預算投入進去做了這樣那樣的事吧。或許制作海報之類的也是為了留下活動的實績吧。存在實物的話確認申報的時候也會方便點!這家伙白白地擁有著經商頭腦。參與費也通過便宜的買賣價格show by rock噗嚕—(注:@莫亞,買賣和show by諧音)!

通過把他校卷入進來,預算再翻倍,再通過收取參與費倍率又咚,以Quiz Derby(注:某tbs問答節目)的方式爭取到了更多的預算。

不不,一色所做的事若是被指出是學生會的私自利用或貪汙私吞的話感覺也找不了托辭啊……。這方面的金錢管理我也不是很了解,這次就假裝不知吧。更何況,「並不是我的錢所以怎麼都無所謂」這一社畜的思維深深寓于我的體內。

光是聽著這種話就令人頭痛,但實際上還是借此完成了這活動,說明一色的嘗試並沒有偏離得很厲害。

頭腦發痛的似乎不只是我一個人,雪之下也把手抵在太陽穴上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你那想法的對錯暫且不談……,出乎意料的很優秀呢,一色同學」

「是的是的,一色同學,還是挺可靠的呢—。雖然有點忽好忽壞的。」


「啊—,這點有點體會呢……」

聽到這治愈的聲音後,由比濱露出了苦笑。呀,真的如您所說啊。

……治愈?

和雪之下,由比濱及一色都不同,有點誘人入睡的溫柔的聲音,對此不由自主地回過頭去。

用發夾定住的前發,光澤的前額,劉海一擺動隨之一股輕飄飄而治愈的空氣在四周飄蕩著。以及,巡☆巡的燦爛的笑顏。

「啊!城廻前輩!」

「你,你好……」

由比濱的驚歎聲和雪之下夾有困惑的招呼聲重合在了一起。兩個人都不停地眨著眼睛。

「嗯!你們好—」

前一代學生會的城廻巡前輩在嬌小的胸前來回揮著手打著招呼。

「那個,為什麼在這里……」

受到了突然的登場發動的巡巡效果(主要功能為回血和補魔,附加姐屬性等),好不容易打聽了一下。巡前輩則拍了下手稍稍彎了下脖子欣喜地開口道。

「被邀請了所以……不小心就來了。」

不好意思地微笑後,治愈的空氣在空中蔓延,めぐめぐめぐりん☆めぐりっしゅ效果發動了(主要效果為複活與解毒,附加姐屬性之余,偶爾會在其成熟的氣質中獲取天真爛漫的舉止的追加效果。對手卒)。

以那悠然自閑的語氣,巡前輩忽然向前踏出一步,牢牢地握住了一色的手。

「被邀請了哦—。我因為要在畢業典禮致答詞,就來到學校里來了,然後遇上一色同學,她就說如果可以的話就過來。」

噢,是一色邀請的啊。看上去並不是很擅長和巡前輩相處啊……我這樣望向她後,一色忽然不開心地將臉轉了過去,用非常小的聲音竊竊私語。

「……嘛,某種程度上人數越多單價也能下降些。」

幾乎還在嘴邊的話語仍沒能傳達給巡前輩,反之似乎是對于被一色邀請了一事而感到喜悅,將相握的一色的手來回前後揮動著。而同時一色也感到困擾似的扭動著身體。

「我因為已經定好了推薦的大學所以很清閑呢—。朋友們也因為報考很忙的樣子……。所以,有空余時間的成員,就都來這里啦。」

「哈啊,是這樣啊……」

回答完之後忽然感到了違和感。成員?成員還真是詭異的說法呢……。應當指出嫌疑者的時候感覺會有種莫名的壓力襲來,變成這樣的詭異的說法了啊。雖然不清楚是什麼意思,看向了巡前輩的表情後,巡前輩一下子回頭轉向了後方。

「呐?」

向身後搭完話後,唰的有幾個學生出現了。什麼啊這個,忍忍ninja?試著提取出模糊的記憶,姑且記得是看過的。那個眼鏡的印象,以及那充滿眼鏡的氣氛估計是前一代的眼鏡學生會干部的人吧。

果然關于繼任的學生會,還是有很多想法的吧,一色成為學生會會長的經過也算經曆過一些事的。更何況,或許對于巡前輩而言,學生會是個特殊的場所。

巡前輩總算將手從一色身上拿開,這次又將手緩緩地落在了雪之下和由比濱的肩上。然後,稍帶懷念的環視著我們的臉。

「感覺,雖然和想象的有所不同,但是,又能像這樣在學生會的工作上露臉,能和雪之下同學和由比濱同學……以及和比企谷同學說上話還是十分欣慰的。」

「我……,我也是!」

不知由比濱是否也受到巡巡效果的影響,帶著緩和的笑容回答後,雪之下盡管沒有回聲,耷拉著的雙耳還是略微有點紅。

回想起來,關于我們奉仕部,有所了解的前輩也只有巡前輩了。

……不好,如果望見巡前輩在畢業典禮上致答詞的身影,我說不定會哭出來。可能的話現在眼淚就快奪眶而出了。盡管對于比自己年幼的抵抗力極弱而被廣為評價的我,年長的姐姐也毫無意外的同樣是弱點。

能被稱為前輩的人是這個人真的是太好了。正當我抱著這麼溫和的心情,巡前輩環視完我們的臉開始點頭。

然後,像是鼓足氣勢似的,巡前輩狠狠的握緊了拳頭。

「好—,那麼今天也好好加油吧—!噢—!」

然而並沒有人跟隨那沖上天的拳頭和扯開喉的喊聲。至于一色,剛才那一本正經的態度早已消失殆盡,朝著巡前輩白了一眼。

可,置那冰冷的視線于無動于衷的巡前輩再一次我行我素地將拳頭沖上天去。

「噢—!」

「……哦,哦—」

假如不回應這個的話得持續好幾次……。況且等候在巡前輩身後的前學生會干部們施加的壓力尤其厲害……。一邊察言觀色,一邊將手臂有所節制地抬到了貓伸拳頭時的高度。對于我們的回應,巡前輩極其滿足地歎了一聲。

然後她將視線瞟向了掛在牆上的時鍾。隨之我也眺向了時鍾。人也開始陸陸續續地湊齊了,材料和料理器具的准備也結束了。川崎他們稍稍來遲了一些的樣子,應該馬上就到了吧。

差不多該要開始了吧。正這麼想著,巡前輩沉思著歪了下腦袋。

「陽小姐來得有點晚呢。」

「是呢。地點還是很容易找到的說—」

一色點頭回應巡前輩。然而,我只是一動不動地僵在那里,沒能點頭。這是因為剛才聽見了不祥的話語。

陽小姐,並不是指代在溫泉干活的女招待員。巡前輩這麼稱呼的人僅有一位。

趕緊將視線瞥到身旁,發現雪之下也不禁皺起了眉頭。由比濱也似乎大致有所察覺,直盯著門口的方向。

不久,嘎的一聲。

沒有關嚴的門發出響聲略微動了一下。纖細而柔軟的手指劃入那間隙,使上力氣後,門吱呀地開了。

然後,咔的一聲,她穿的高跟鞋踩出響聲。慢慢的,一步一步踏著切實的步伐走進來,立于我們面前。

「呀哈嘍—!對不起—,來晚了嗎?」

「于是乎,這是今天的特別講師的陽小姐前輩—!」

「大家好呀我是陽小姐前輩。」

一色以撒嬌的口吻說完後,她乘勢以仿佛開玩笑的語氣回複道。雪之下陽乃不顧她那緋紅的外套隨風飄舞著,為了打招呼而高舉著手。

「啊—,陽小姐,好久不見」

「……巡,不是最近剛碰過面麼—?」

對著小步走過來的巡前輩的額頭輕輕拍打著,陽乃小姐吃驚地說道。

「陽小姐做的點心很好吃,所以我很期待啊。」

「嘛,被拜托了,肯定會做的啦。作為溫柔的前輩,是回絕不了後輩的請求的啦—」

與其說是溫柔,更像是突擊(注:日語中的溫柔和波斯語的突擊諧音)!給人這種感覺不如說只剩下恐懼了……。

兩人打完招呼後又順勢三言兩語地閑聊起來。

趁著這個機會,我悄悄地向一色招手,小聲搭話。

「呐,為什麼把這人叫來啦?」

「因為,看上去超身經百戰不是麼—?」

被詢問的一色疑惑地傾著腦袋,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啊啊,你那判斷實在是極其正確。與其說是身經百戰不如說是百戰百勝,而且還是最恐最惡。

「明明我一個人就足夠了……」

雪之下抱著自己的雙腕,將視線從正對面的陽乃小姐身上挪開。

「嘛,教法暫且不提,你的料理的確非常好吃呢。」

「……。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啦。」

雪之下似乎對被表揚了而感到意外,一瞬間有點語塞,但立馬將臉轉了過去。不不,並沒有表揚你啦。都說了你的教法很糟糕了。

「但是,我十分期待小雪能教我呢!」

由比濱撲身飛向雪之下後,情緒稍微好轉了些的雪之下難為情的干咳了下。……嘛,如果還有除雪之下以外的可以來指導的人在場的話,勻來負責由比濱的人也能增加,並不是什麼壞事。

可是,為什麼偏偏找來了陽乃小姐這點令人尤為在意。

說起來考慮到這活動的參加人數,並非有許多的人需要被教,況且一色也自稱是有點本事的,其他有過制作點心的經驗的女生恐怕也有幾個吧。

「不是非要那個人不可吧。就說雪之下,她比起那里的家伙們做得絕對好吃多了。」

悄悄地,向一色詢問特意請陽乃小姐來的理由。

「嘛說實話,我認為雪之下前輩的確做得超級好吃。所以,拜托她來了。」

一色在這里中斷了說話,有點尷尬的轉移了視線。

「只是,那個……是否能被男生接受這點上就有些微妙呢」

「真是慧眼啊……」

實際上,雪之下的料理是很棒的,可是欠缺了點服務精神,或者說是缺少了福利場景,具體而言胸口附近的福利太少了。相比的由比濱的福利雖然很厲害,可基本技能卻是毀滅性的……。呀,不知該不該稱之為穩重的,或者說是踏實而標准的去制作點心,一色口中的受男生歡迎,即女生為了表現自己的點心,在這方面的確存在些許的不安。

談及到這點,雪之下陽乃無論男女都能抓住人心。不,是抓住後捏碎它。就看穿人心的縫隙的技術而言,在我認識的人中無人能出其右。

況且還是凌駕于雪之下的基本規格的持有者。想必就制作點心,也會毫無保留地施展其能力與花招的吧。好吃到不僅是人類小姐,妖精們也要被馴服了麼(注:@人類衰退之後)?

不這麼半開玩笑的想些事兒的話,會讓我心慌意亂。

雪之下陽乃,其一切行動既不存在意義,又有所意義。

今天出現在這個場合肯定也是出于某種想法的吧。被後輩請求了什麼的,她不會單單由于這種理由而來。

次次均是如此。

那個人,猶如其名,會將一切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明明自己的事情就一件也不透露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