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十一月十日,瓦胡島,檀香山國際酒店,休息室內的防盜攝像機的影像.)
從PMC Trident和魔法結社格雷姆林的強烈襲擊中奪回夏威夷諸島的數小時後.上條一行人集合到了酒店里,這里是總統開記者會或發生丑聞的現場.
琳蒂,布魯沙克也在其中.
羅伯特·卡采一邊注意著這個少女,一邊對上條他們說.
"已經確定了Trident的武裝解除和投降.夏威夷諸島的問題可以說是解決了."
"……但你看上去卻一點也不高興呢."
"除了Trident之外調查不到任何東西."
總統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他們當中有人借用了超自然的力量.而且還是人數巨大,穿著銀色的軍服,保持和士兵一樣的造型混了進來.如果每個小隊中都有他們的人混進來的話,就是數百人的規模.但是,無論怎麼調查被抓住的Trident,也完全找不出他們的一點影子."
在PMC Trident真正介入戰斗之前,他們就把混在士兵中的魔法師打倒過,但是那些魔法師卻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了.
是趁夏威夷諸島混亂的時候逃走了嗎.
格雷姆林的魔法師們,在其數量和作用關系上,甚至被看作有"其他大量"的人在協助PMC Trident,他們的警備人手無論如何都比桑德里,莎羅雅他們要少才對,但他們的手法卻能讓人認為是有大量的人.
敵人全不知去向的這個現象,甚至讓人感覺原來的大人物桑德里和莎羅雅的攻擊似乎也變得毫無價值了.
這就是上條他們的敵人.
並沒有"其他大量".他們不但每個人都擁有異常的特質,甚至向他們展示了到目前為止的組織能力.
"格雷姆林……"
"現在能依靠的只有另外配置了大量警備的莎羅雅·A·伊莉維卡和桑德里了.但是,可能還會有人把留下來的線索給毀掉."
格雷姆林脫離軍隊後,到底消失到哪里去了?
魔法側也有魔法側應有的理論和公式,他們的技巧卻好得像是可以拋棄這些東西一樣.
上條一臉痛苦的表情,
"而且我們還沒有夠著最後的黑幕."
"歐萊·布魯沙克嗎."
羅伯特·卡采很厭煩似的歎著氣說道.
浜面皺起了眉頭,
"但是,誰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搜索范圍不只在美國國內,還要擴大到全世界……這樣是不可能在1,2天內找到的吧?"
"那還是一位仇家眾多的淑女呢.老實說她在今後的10年都不會露面了吧.但我們可以利用她下落不明這個消息來將計就計."
對于總統的發言,上條他們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羅伯特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用拇指指向了琳蒂,
"要找到歐萊是很難的.但是,只要有她的協助,就能把致使歐萊變得特別的那個能力完完全全奪過來."
(??月??日,位置情報不明,攝像機識別號碼不明,畫面,聲音經過加工處理的錄像)
"PMC Trident失敗了."
聽到親信的聲音,歐萊·布魯沙克歎了一口氣.
"格雷姆林呢?"
"切斷聯系了.恐怕是他們單方面解除了合作關系."
"……被背叛了嗎."
歐萊喃喃自語了一句,然後說道,
"一群蠢貨.不過是1,2個作戰被擊敗了,但我擁有的經濟能力是不會有影響的.現在我們就等著好了.放著不管的話用不了多久那些家伙就會哭著來求我了.’
"控制合眾國的備用方案要怎麼做?"
"莎羅雅的支配被破解,多少會令議會的棋盤有所崩潰.但是利用選舉關系的情報力量操縱的棋子還存在相當多的數量.就算不能成為多數派,也能造成混亂.首先要制造政治空白,盡量爭取時間.在這期間要和格雷姆林或其他組織取得聯系,著手進行重整."
就在這時.
歐萊·布魯沙克把視線移到到一直開著的電視機上.
即使這里是海外,依然有不少新聞報道被歐萊關照過.
所以,她平時一般都不怎麼關注電視.因為這不過等于自己確認自己制造出來的新聞而已.
但是這次不一樣.
因為畫面中的女主播是這樣報道的.
"臨時新聞."
"?"
"美國律師剛剛聯合進行了記者發布會.作為美國的媒體女王為人所知的歐萊·布魯沙克女士,根據她生前的繼承意向,得到集團管理層的承認,確定把其所有資產和經濟基礎轉移給其獨生女琳蒂·布魯沙克女士."
歐萊的思考,確實有一瞬間變成了空白.
"我不知道……我沒有說過那種話!!"
然後她馬上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想要在網上銀行確認自己的銀行賬號.
但是這個動作卻無法完成.
因為就算輸入ID和密碼,屏幕上也只顯示了一條簡單的文字.
"輸入可能有誤,你沒有瀏覽的權限."
"這是我的賬號啊!!"
毫無感情的新聞報道聲,傳到了尖叫著的歐萊的耳中.
"據說琳蒂·布魯沙克女士只有8歲,被作為監護人的哈紮克·勞拉斯先生視為最有希望的下一代.另外有情報指,歐萊女士與夏威夷諸島的某事件有很深的關聯,所以也有人認為,如果此事屬實,其資產的絕大部分就會用于收拾事態和賠償等事宜……"
消失不見.
她的資產,她的經濟基礎,她的網絡,她的力量.
雇用PMC,與魔法結社的聯系,掌握全美國情報網的力量.
還有.
失去了力量的話,迄今為止的合作關系也會全部消失不見.
沒有機會了.
"可惡!!把那些律師軍團全叫過來!被這種開玩笑似的方法奪走力量我可受不了!!"
"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竟然在這種時候……!!"
"再說這肯定沒有通過正常的程序!!別說是一個小洞了根本就是蛀蟲,全是漏洞!!但盡管如此這還是作為正當的手段被通過了!背後恐怕是以總統為中心在行動.這是不可能通過正經的裁判得出的結果!!"
"……子公司和銀行,不動產等等的整理已經開始了,這似乎是為了讓股東的傷害程度減到最低的措施.但是集團的市場價值有低下的傾向,新體制轉移後的信用要如何……"
"什麼都沒有了……"
寶座.
帝國.
自己所構建的一切就要在眼前崩潰了,歐萊咬咬牙把掛在牆上的大衣取下來.
"要,要去哪里!?"
"我去見他們.只不過是代理人在任意利用我的話而已.只要我自己本人出現在政府面前……!!"
"你的下落要是被發現會遭到暗殺的!!"
"!!"
"不僅敵人太多,而且也不確定是否能把保全自己的資金要回來.就算沒有被暗殺,從剛才的臨時新聞來看,你也已經被作為重要知情人遭到追蹤了.出去的話會被逮捕的!!"
"就算要背負很高的風險,只要能把金錢和力量奪取來的話!!"
"琳蒂小姐手上的那部分能拿回來吧.但是如果,他們重新設立公司把資金全部轉移了過去的話,琳蒂小姐手里的錢很有可能就全都沒有了!那些人為了削弱你的力量,一定會這樣處理的!!"
"那樣的話……那樣的話……我,到底要怎麼辦……?"
親信卻無法馬上回答出來.
金錢構建的關系一旦消失,說到底他也就沒有理由繼續站在歐萊這一方了,就算是這個房子,不久後也不再屬于她了.
沒有人知道這之後的歐萊·布魯沙克會變成怎樣.
就算金錢消失了敵對關系卻還在.
不僅如此,只要歐萊的資金沒有了這個消息被得知,一直以來壓抑著的勢力的怒火也會一下子噴發出來.還很有可能觸動到不支付費用和偏門行業同伴的怒火.或是鑒于歐萊和琳蒂的虐待關系,帶著"多余的禮物"想要加入琳蒂那邊的勢力.
"所以,我想到了."
失去了所有東西的人的末路.
其中最妥當的選擇,親信如命令一樣提示道.
"……故,故意被捕,在監獄里難道不是最能保護自己的嗎?"
"身無分文的……?"
"是."
"本小姐要,到,到監獄去……?"
"沒錯!我們的所在不久之後就會被泄露了吧.所以要行動的話就只有趁現在了.!!"
(傳達室)
手動操作%根據"諾里基12"確定線路被切斷.
手動操作%確定"不明"連接.
F.C.E重啟中.
根據"不明"賬號,F.C.E監視網絡重組完成.
(來自十一月十日,瓦胡島,檀香山國際酒店,休息室內的防盜攝像機.)
上條一群人也在注視著設置在休息室里的大型電視機里的臨時新聞.
但是,電視里的並不是琳蒂的繼承報道.
而是在那之後播放的,另一則新聞.
"……來自學園都市合作機關二十七社的共同聲明."
冷靜而透徹的聲音.
"這次夏威夷諸島的問題,有學園都市的人介入到其中的痕跡非常明顯,對于這個事實我們感到非常憂慮.一國的政治,更有世界警察之稱的大國的走向,竟然會被這種力量輕易地左右,這並不是我們所希望的.我們和學園都市構建合作關系,一直以來為了雙方的利益而活動著,但是個人的根卻只屬于各自的國家.比如這一次,學園都市派遣過來的人員,簡單地就改變了這個國家的曆史,這並不能稱之為合作關系.我們並不是學園都市的部下更不是效隸."
就這樣,聲明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們主要合作機關二十七社,決定從單方面結束與學園都市的合作關系.這是為了國防所必要的措施."
上條當麻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想要拯救某些人的行為,令人看到了其它的側面.
又或者.
是這一次騷動的,本來目的.
"……歐萊·布魯沙克的F.C.E.別有用心的並不是只有那個家伙.合作機關也一直在介入網絡……?"
然後他想起.
這次的一件事.那個說夏威夷諸島里有格雷姆林,為了阻止他們的計劃,引誘我們出動的那個人.
沒錯.
她也是魔法師.
然而,和英國的清教不同,她並不是維持治安的正義魔法師.
"巴德薇……"
環顧四周,她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消失了.
從休息室的出口看向酒店前廳,果然還是不見巴德薇和那些黑裝的部下們.上條取出手機.想著對方可能不會接電話但還是撥了出去,卻意外地接通了.
"都這樣了,不問我你自己就無法得出結論嗎?"
"你是明知道會變成這樣,所以才讓我們行動的嗎?"
"二十七社有點太多了呢.要決定意思也很花時間,各企業的專門性也太高了,所以是無法獨立營運的.估計很快就會集約成3,4家巨大的集團了吧."
"回答我的問題巴德薇!你也,你也……"
學園都市,和主要合作機關二十七社的分裂.
科學側的內戰.
魔法結社格雷姆林為了得到強大的力量所需要的絕好機會.
"你也是格雷姆林嗎!?"
這是一個連確認都感到恐懼的提問.
但來自巴德薇的回答卻很簡單.
"……隨你想象咯."
僅此而已.
通話便單方面切斷了.
上條緊緊握著手機,臨時新聞的廣播潛進了他的耳朵里.
"……這次發表了聲明的各個合作機關的科學技術雖然比不上學園都市,但在第三次世界大戰時貸借給學園都市大量最新的無人兵器,這些兵器在大戰後為維持治安活動而繼續被沿用一事已得到確認.學園都市如果不歸還這些兵器,有可能會演變成大規模的軍事沖突事件……"
(來自十一月十日,瓦胡島,檀香山國際酒店,前廳旅客所拿的手機攝像.)
"你也是格雷姆林嗎!?"
察覺上條有點奇怪于是在後面跟著他的美琴,聽到了這句話.
並不是每一句都有聽清楚.
而且對話似乎也很快就切斷了.
上條盯著手機那小小的畫面.發呆.這個表情和平時的那個少年實在太不相稱了,像是靈魂出竅了一樣.
糟了.
美琴半本能地想道.
這個表情她記得.禦坂美琴自己,在過去曾被卷進克隆人的大事件中.身心都被壓迫到極限,抱著自滅的覺悟也要把那件事的罪魁禍首擊敗時的,自己的表情.就和那個少年臉上現在呈現的表情,完全一樣.
那個少年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他接下來想怎麼做?
美琴雖然並不知道詳細的情況,但有一件事卻是能預測到的.那就是浮現了這種表情的人,他所前進的方向根本沒有終點.就算有十條一百條的路可以選,所等待他的命運就只有通向地獄的毀滅之路而已.
這里就是分岔路.
要是走錯一步,這個少年的道路就會發生嚴重的傾斜,這是最明白不過的事了.
但是,
("……我就在這里.")
按捺著超負荷的心髒,美琴向前走去.
雙腿,踏出了一步.
明確地,向少年走去.
("……不能只是看著.不能最後知道結果就算了.我,現在,就在這里.我所在的地方,能改變眼前所發生的現實.")
那個少年到底怎麼了?
眼前的這個少年站在克隆人事件中抱著自滅的覺悟去解決事情的我面前,在這個空氣都變得扭曲的重壓中,到底是下定了怎樣的決心呢?
就算心里所想的不一樣也沒關系.
只要能把那個少年帶回去就好.
("……我之所以會抓住他的手走到現在,")
能傳達.
要傳達給你.
("……就是為了在這種時候,能有機會把他拉回到最初的那個地方!!")
就在這時.
少年終于動了動大拇指掛斷電話,然後小聲嘟噥道.
"……全錯了."
輕聲的.
沙啞的聲音.振幅薄弱,甚至很難聽見.但就因為這一句話,美琴的腿就像被縫了在地板上一樣,一動都不能動了.這個憔悴不堪的人所說的話,就像是莫名其妙的咒語,在精神的齒輪與齒輪之間猛地刺了進來一樣.
"全錯了!!從一開始我們就被設計了!為什麼沒有發現,能讓我們察覺的機會應該是隨處可見的.當作為前提的格雷姆林的情報源頭全都集中到'緋色日照’的時候,我就應該察覺到是不是有別的意圖和可能性了!!"
"'緋包日照’……?"
"是巴德薇.雷維尼亞·巴德薇.她和她的部下們利用了在夏威夷諸島發生的事件.使學園都市和合作機關變成對立,從而使科學側大受打擊!!……脫離後的合作機關是否還會遵守科學側的規則,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證.如果格雷姆林想要吸收科學側的力量和技術的話,就會成為不得了的對手!!"
科學與魔法的平衡就會嚴重崩潰.
格雷姆林一定會趁機制造混亂.
"……禦坂.我不會回學園都市."
他清楚地說道.
少年把自己踏進了這個異樣的世界的宗旨說了出來.
"我一定要挽回這次的失敗.做不到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要是不解決這個將會導致最壞結果的事件,我就沒有資格回到往常的那個地方了!"
"不是失……"
麻痹的思考,震動了.
小小的顫動,因為力量聚集了起來.
"不是失敗."
明確地說出來了.
說出聲.
要說出聲.
就算被空氣壓迫得喘不過氣來,也有必須要否定的事.
"不管是被誰利用了,我們,你,都已經將夏威夷諸島的人們從格雷姆林的手中保護到了最後!!這個事實你不能否認.我絕對不允許你下定結論說救他們的行為是失敗的!!"
"夏威夷諸島的人們會成功獲救這件事,早就在巴德薇的計劃中了.就因為這件事令學園都市和合作機關的沖突激化的話,獲救的人一定會覺得,自己得救了卻害別人受傷!我絕對不能讓他們背負這樣的責任.這些問題就讓在北極海被'緋色日照’所救和利用的我,去承擔好了!!"
憑自己的意志選擇的人,和被無辜卷進來的人.
這一次,上條當麻從一開始就處于可以自己選擇的一方.在這個前提下,卻確切地失敗了.所以他才想要一個人背負起所有責任.為了不讓無法選擇的人們變成壞人.為了不讓獲救的夏威夷諸島的人們被稱為元凶.
這種想法自身,或許是沒有錯的.
或許是無法馬上反駁和推翻的.
所以.
"……那麼,那個責任我也要承擔."
"禦,禦坂?"
"如果說夏威夷諸島的選擇是錯誤的,那麼那個時候我也是有選擇權的人!我要是選擇了別的方法或許就會有不同的結果了,而且本來我也有和巴德薇那個孩子說話的機會,所從也有可能在事前就看穿她的目的才對!!但我卻錯失了這種機會.所以我不能讓你自己一個人背負所有的責任.就算你真的有什麼地方錯了,那也絕對沒有必要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說了能說的話,美琴感覺有那麼一點點舒暢了.
這些話對少年那發呆的表情,似乎也奏了一點效.
像要刺進喉嚨一樣,美琴補充道.
"你和我,是選了同一條路的.你不要忘了這點哦."
(來自十一月十日,瓦胡島,檀香山國際酒店,被遺忘在服務台沙發上的便攜游戲機的攝像.)
話說,禦坂美琴忘記了一件事.
手掌里堅硬的觸感,終于使美琴想起來了.她用力握緊,把東西藏到手心里.
兩枚戒指.
丘比特之箭的指環.
這對戒指是鈦制的,利用了電氣分解來著色,然後刻上了獨一無二的花紋.還有非科學的傳言說這種制造方法可以用來防止對方見異思遷.
不過她基本上不會相信任何非科學的事情.
第三次世界大戰和這次的夏威夷諸島的騷亂也是.就算奇怪的現象就發生在眼前,就算自己親眼目擊了,就算明白這是在這個世界上無法說明的什麼東西,當突然目擊到這種情況的時候,她果然還是那種無法干脆承認這是"超自然"現象的人.
然後.
所以.
無法把戒指交給他是意味著什麼嗎?還是,正因為心里有什麼所以才無法交給他?關于這個真相,把戒指收到了口袋里的禦坂美琴是無法得知了.
(來自十一月十日,瓦胡島,檀香山國際酒店,休息室餐桌上,點餐用顯示器終端的攝像)
美琴拉著上條當麻,走在機場內.
對于美琴所說的話,上條只是純粹地覺得感謝.
但同時,他這樣想.
我不能讓為了我說到這個份上的人,被卷到事件中來.
果然,這件事還是只能用自己的雙手去解決.
只是數10厘米的距離.
只因為一個沒有實現的細微動作.
但能確定的是,未來會改變.
絕對的改變.
(來自十一月十日,瓦胡島,鑽石海灘,手機賣場,鋪面的商品攝像機影像)
美國買賣手機的程序要比日本簡略很多,預付款的型號也非常泛濫.在像小攤子那樣的開放式櫃台里擺放著一些樣品,一名少女正用食指在玩弄著SmartPhone觸屏智能手機的樣品.
雖然手機的樣品很多時候是假的,但SmartPhone最大的賣點就是"讓大家感受到操作系統的實感",所以只用口頭來說明的話或許就無法讓人感受到有什麼與眾不同了.
銀色的辮子,褐色的肌膚.
不穿打底衣直接穿著工裝褲,戴著眼鏡的少女.
"果然很有趣呢.但是只因為有趣就買第二台好嗎……"
"不是作為手機,而是作為小型的網絡終端來購買不就好了.手提電腦之類的,攜帶沒有這個方便嘛."
"但我覺得手提電腦已經夠小啦."
"這和空調,手機,便利店是一樣的.不知道之前沒有也無所謂,但知道之後就會離不開啦.SmartPhone就是這樣的東西哦."
"……你這麼說的話,聽上去好像知道後就不妙了呢.好像那些誇張的廣告."
少女與店員進行著循例的問答.
少女滑動手機畫面,興趣轉移到了已經預先安裝好的應用程序上.
"哦一還能查看地圖呢."
"什麼功能都有哦.拿著這個手機如果還能迷路的話,那肯定是他本人的精神構造有問題了."
"這麼小的機器竟然和宇宙里的衛星聯系著,真是不可思議呢."
少女用食指在地圖上唰唰唰地移動著.
就在這時發生了異變.
以為只是地圖的畫面突然變得模糊了,但維修人員也看不懂的顯示卻不停出現.並不是單純的操作錯誤.很明顯是正在輸入"其它的什麼代碼".
"嗯.既然有這麼高端的功能,那應該也能連接我的靈裝吧.接口上還是用的'黃金’呢."
"什麼意……"
"采取防護姿勢——"
隨著一句緩慢的聲音.
哐!!!!!!
一條純白色的光束從天空中降落大海.
在離這里還有數公里遠的地方.盡管如此,沖擊波卻像落雷一樣,光亮之後轟響緊跟著襲擊而來.小攤子一樣的店鋪屋頂一下子被掀翻,吱吱嘎嘎地撞向了椰子樹.店員也被掀倒在地上,他的表情比起害怕更多的是困惑.
"我拿走啦."
"啊?……哈?"
"我是說這個啦.嗯——不用簽約了.反正我已經設定成不簽約也可以使用了."
就在這時.
響起了乒呤乓啷仿佛水晶相撞的尖銳聲響.
褐色少女往那邊轉過頭去,看見一個不自然的物體正在接近.像是用黑色的石頭制成的圓桶般的物體.
任誰都不會認為這是人類改造後導致的存在吧.
但是褐色少女卻像是在和青梅竹馬對話一樣,輕松地說道,
"哦——什麼什麼你這個愛撒嬌的家伙.這麼愛纏著我的話,快累倒的Dvergr姐姐就要坐在你身上咯——"
少女沒有得到對方的許可就砰的一聲坐到了圓桶上.
然後快速地把食指放到手機的觸摸屏上,一副愉快的表情操作著.這麼一看,就知道是個剛接觸這種機器的典型新手了.
只是.
對話的內容卻明顯不同.
"好——嗎——莎羅雅·A·伊莉維卡失敗了.和預想的一樣呢.那些家伙肯定正在為救下了合眾國松了一口氣吧.誰知道我們的目的,是到基拉韋厄火山噴火的時候就結束了呢."
褐色少女淺淺地笑了笑,似乎對著並不是聽電話的誰,小聲私語道.
"……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起爆劑’雖然能促使火山噴火,但它並不是連熔岩的質量都能改變的東西.本來只會噴出熔岩的火山,卻不知道為什麼還噴出了大量的火山灰.一般認為這里還被耍了另一個小伎倆也很正常吧."
"功率怎麼樣了?"
"那個嘛,還在容許的范圍內?天然的堆芯在冰島之上哦.所需的能量也已經抽出並固化了,那里已經完事.第一階段暫時可以說是完成啦."
"好漫長啊."
"從把我叫出來開始,這件事就注定不會那麼簡單就結束啦.更重要的是,計劃怎麼樣了?"
"是布倫希爾德·愛因庫特貝爾來著吧.有個有趣的報告要告訴這個天然物女武神呢.最後得到可能只是一鱗半爪,但你那邊能利用的話我就行動."
"原來如此.那就——做吧——"
褐色肌膚的少女咧嘴笑了起來.
"通向'主神之槍’的道路很牢靠呢,奧丁."
"沒錯,黑小人(Dvergr)."
少女用食指掛斷電話,黑色的圓桶便哐啷哐啷地搖了搖示意她站起來.
"不要這樣嘛,我又不是很重,真失禮呢.接下來一定要想想,要把叛離了的學園都市合作機關怎麼辦才好呢……嗯?"
褐色少女一抬頭,便看見一個滿身傷痕的魔法師正在靠近.
"那——個.你是誰來著?"
"……桑德里……"
"嗯——……?哦哦,好像是有有有有這你號人物來著!的確是在機場的時候就中途退場了的法國系魔法師吧.哦——那之後怎麼樣了?你的頭是不是被擊中啦?"
"我從基拉韋厄火山爆發和Trident侵略的慌亂中逃了出來.重要的是……"
把混雜了鮮血的唾液吐掉,
"你剛剛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
"你說什麼計劃失敗和預想的一樣,說什麼基拉韋厄的堆芯,什麼主神之槍!!"
"你聽錯了吧——我沒有說過啊."
"我們之所以想要利用PMC Trident打擊美國,不是為了把合眾國改變成宗教國家,然後扭曲魔法側和科學側的平衡嗎!?"
"那是不可能的啊,本來就."
褐色少女就那樣坐在圓桶上,
"所謂的格雷姆林,不過是大戰的敗家犬所聚集起來的軍團而已——嘛?"
……如是說道.
片刻間,桑德里的思考變成了空白.
這期間,褐色少女還繼續說道.
"如果你說我們是從那場戰爭中產生的我不否認,但目的不一樣.再說哦,你們基本上都只是臨時雇用的而已.我們不想耗費正規的成員,但沒有犧牲的話戰爭是不可能成立的.當你們符合這些條件時,我們就會找一些適合的話招募你們進來啦.不過說回來你們做得都很不錯呢.不管是Trident,還是莎羅雅,還是你.真的有好好為組織作貢獻,可以抬頭挺胸的沒關系哦?"
"開,什麼玩……!!"
就在桑德里不假思索,正要用壓倒性的速度使用魔法抓住褐色少女的時候.
褐色少女向後從圓桶上倒了下去,同時圓桶的前面燃起了亂舞的藍白色火花.
"哇啊!?"
火花迅速纏住了桑德里的全身,使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褐色少女把倒躺著的上半身坐起來,這樣說道.
"完全不行呢.想要暗殺人首先要找好自己藏身的地方嘛.你這樣連我的自信之作'投擲之槌’的突破口都接近不了哦.我們可是擁有把盤繞著世界的那條蛇弄成全烤的功率哦.雖說魔法並不是用大腦來決定一切的,但要是計算能力有障礙的話就不應該站在前線哦."
她一邊嘻嘻笑著,一邊把手伸進工裝褲開著的側腹部位里,然後從里面拿出了一堆工具.
錘子,螺絲刀,鋸子,電鑽,銼刀,刨子,和其它各種各樣的工具.
除了全是黃金制造的這點外,都是可以擺在五金店里的東西.
"來吧,讓現存極其稀少的黑小人的其中一個,瑪麗安·史林格娜爾雅小姐來,對你這個開始說這說那的敗家犬,越來越煩人的前法國系精英桑德里進行提問吧."
褐色少女把完全無法讓入聯想到是用來改造人類的這些工具,並列擺放在圓筒形的"人類"上面,這樣開口了.
"……接下來可能會有一些形狀崩壞哦.桌子和衣櫃.活著被改造成它們的話,你要選哪個?"
(來自十一月十日,瓦胡島,新檀香山國際機場,出入境的防盜攝像機影像)
雷維尼亞·巴德薇來到了機場.
率領著一大堆黑衣人,其中一個叫馬克·蘇佩西的悄悄對她說道.
"那樣就好了嗎?"
"那個嘛,誰叫我的確是做出了該罵的行為呢."
"我覺得你要是有和那個少年說明自己的用意就好了."
"說了又怎麼樣?"
巴德薇苦笑,
"就算追擊莎羅雅·A·伊莉維卡,恐怕也無法看清那個組織的全貌.我們有必要把格雷姆林的中樞魔法師向外界揪出來才行.所以作為誘餌,分裂了科學側故意讓合作機關陷入了窘境.這樣說嗎?"
"實際上,有很大的效果不是嗎.格雷姆林有在自己的魔法構造中加入科學側的異物的舉動.目前為止就是美國媒體女王率領的PMC Trident,能代替這個的大組織並不是那麼容易找到.舉例說,合作機關集合體擁有學園都市那一系列的無人兵器.雖然不知道格雷姆林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如果過程中需要使用到科學的力量,那這就是最美味的誘餌了."
"誰都不能確定.他們要是有所警戒了的話就到此為止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就應該會有警戒的動作才對.格雷姆林渴望有一個與學園都市相對的機構.但不會希望合作機關從旁干涉他們的勢力.不管是合作還是敵對,格雷姆林下一個的行動都會以合作機關為軸心才對.也就是說,不管他們怎麼做誘餌都是成功的."
"所以就可以說這是正義的行為了嗎?太天真了."
巴德薇沒有停頓.
"不管我是出于什麼目的,合作機關二十七社已經叛離學園都市,我背離了守護世界的一側,這是事實."
"……"
"原本心里或許是抱著什麼,但有意促使目的達成的人是我.上條他們從今以後都會被看作是破壞世界和平的人而受到責難,要是發生什麼正面沖突,還可能會出現傷者.而且這樣也未必就可以結束了.我完全不覺得這會是站在正義那方的行為."
"而且",巴德薇頓了頓.
就像在確認自己所站的位置一樣.
"我是站在正義那一方的,這種話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哦,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