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b.16
HsB-07.
學園都市制超音速轟炸機那比起第三次世界大戰時又進行過升級的機體,劃過了巴格吉城的上空.
飛行員麓洞龍一為了保護自己不受巨大重力的影響,而將大半肉體進行了冷凍出處理.他不需要使用手指進行巨大機體的操縱,也不需要通過嘴與友軍進行溝通.
大腦的血液分布,化學物質的分泌量,電信號的流動,利用聲納對于大腦活動區進行調查.直接從"大腦這種東西"中引出情報的手段要多少有多少.就算每一個方法准確率很低,但是將數種手段組合起來就能提高幾率了.除了操縱兵器,這種技術還開始實驗性地用于情報活動與調查活動中.
"法蘭飛斧3號呼叫各路飛機.我們在下一輪空襲中攻擊機場.1,2號瞄准高速公路.總之為了讓敵人的飛機無法起飛,將那'長長的道路’給打得粉碎吧!"
之前已經有數十架螳螂模樣的FiveOver四散開去了,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一方的無人兵器群應該毫無勝算吧.
但是,FiveOver也有弱點.
雖然能夠飛行,但是只要聯想到它如同攻擊型直升機那樣,被應用于"從正上方對于地面敵人進行掃射"的話,就能明白它們是無法同高空超音速穿行的多用途戰斗機進行交手的.
麓洞的耳朵(他自己這幺認為)處,傳來了同僚們的聲音.
"為了守衛無人兵器而讓活人作為肉盾,這還真是亂來呢.說起來那種玩具的話,就算用空對地導彈也能擊落了吧?"
"如果在彈頭里存入藥品系的武器,那幺從上空投彈的話就能讓里面的東西擴散出來了……嘛,這也不過是我們知道自身弱點的一方所進行的過度反應罷了,實際上我可不認為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能對于'第一次見到’的FiveOver做出這種程度的對策呢."
他們用正常人們動嘴和用耳所無法做到的高速溝通方式閑聊著,以7000公里的時速朝著各自目標的正上方突進.
炸彈與其說是"落下",不如說更類似于"放置在空中".
總計120枚的精確制導炸彈被如同道路旁街燈那樣等距離地設置成一排.受到重力牽引的鈍器通過尾翼對于方向進行調整,然後以誤差7毫米的精確度朝著機場要地准確落下.
凍結了身體的麓洞不具備回頭看的機能.他通過表明自我意識的窗口對于破壞情況進行確認.
"第一至第九滑行道,牽引道,雷達設施已經破壞完畢.地對空導彈一至三十二,對空機關炮一至二十,高射炮一至十七,破壞完畢.判斷為機場喪失機能."
"呼.超過13米以上寬度的道路,直線部分已經破壞到了四十八.再來一輪空襲的話剩余五十三也能解決了."
"確認有5條左右可用于滑行道的隧道.對于出入口進行爆破掩埋."
戰果同飛機上進行的空談一致.
原本學園都市制的超音速轟炸機就擁有不使用護衛戰斗機便能突入最前線的規格.就算從地面進行反擊,以及對方戰斗機試圖進行追趕,可是在那壓倒性的速度與機動力面前,它們甚至連站在"同一個賽場"上的資格都沒有.
這一次作戰中最具威脅的事情是"由于裝備不良而導致的機體故障".從此可見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的戰斗力完全就不是對手.
的確,他們擁有學園都市借與的無人兵器群.
但是,那說到底不過是借來的東西.
再者說,對于擁有壓倒性科學發展速度的學園都市而言,那些兵器也不過是淘汰品罷了.
毫發無損的勝利.
意料之中的結局.
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勝利者操縱著被冠以"自然科學"之名的兵器群,在野蠻的戰斗中勾勒出優美的公式.按照常理,敵人就連進行有勇無謀挑戰的氣概都應該受挫了.
應該是這樣.
但是.
"怎幺,了?"
突然從雷達上出現了數個光點.這並非利用隱形技術進行過隱藏.而通過機體下部攝像機確認詳細情況後,可以了解這是從遠處的地面上發射過來的如同大型導彈般的某種東西.
"不對……不是導彈.形狀不一樣……!?"
"某種東西"啪地一聲開始行動.那不是如同普通飛機那般,滑出柔和弧線的動作.
簡直就如同橫著掃過的落雷一樣.而且,當它橫穿過超高層大廈的時候,那巨大建築物的頂端出現了傾斜崩裂的奇怪現象.
在大質量的塊狀物墜入地面之前,麓洞龍一的整體思考中響起了蜂鳴聲.極度的緊張與恐怕,通過與機械的連接,給予了人體以傷害.
理由很單純.
"某種東西",如同雷擊一般飛入了以時速7000公里重複進行多角度飛行的HsB-07之中.
"上當了!這是什幺啊.這不是學園都市借與的無人兵器群啊!!"
隨著對方接近,麓洞龍一終于了解了"某種東西"的詳細細節.
依稀可以辨認那是如同早期隱形戰機那般,利用複雜平面構成的攻擊機.但是,恐怕這種想法是建立在麓洞對于飛機十分了解的基礎上吧.比如有些人可能還會把矛尖寬大的標槍,看成是精磨雕刻的寶石呢.
但是,那東西有種特征,令無論誰看見它,都會產生共通的感覺.
鋼絲做成的框架.
不,這是利用大量鋼絲組合而成的機體.這種敵人別說是"外界"的技術,就連擁有學園都市專業知識的麓洞都無法理解.而在其周圍,閃著橙色光芒的文字不自然地浮現了出來.
Sub.17
云川鞠亞與近江手里穿行在不知道會通向哪里的干凈地下道中.有時候,一些不規則的震動會使窄小的通道搖晃,而地面上恐怕發生的是大規模的戰斗吧. 在路上,近江手里小聲地問道: "問個問題可以吧?" "什幺啊." "你對于上條當麻這個個體有什幺線索?" 近江手里表情不變地繼續說道: "那個頭盔風衣男……恐怕就是你追尋的人物曾經說過這個名字.既然已經同事態牽涉過深,那幺如果不找到那個人的話,我們能活著回去的可能性似乎會非常低呢." "……我只知道名字.如果姐姐的話應該更了解." "理解為學園都市一方的人就好了吧.能夠應對這般事態的,也就只有那些處在深處的人才行吧?" "聽起來好像如果跟那些事情無關的話,自己會顯得很可愛呢." "?" 對此近江手里皺了皺眉,但是云川鞠亞並沒有給出明確的回答. 她並非是在擺架子. 而是因為情況發生了劇烈的變動. 轟!! 突然眼前的道路從上方坍塌了,然後一輛重型戰車帶著沙土一起掉了下來. "咳咳!咳咳咳咳!!到底發生什幺了!?" 對于被揚起的粉塵弄得大聲咳嗽的云川鞠亞,習慣于藥品和煙幕的近江手里則帶著冷靜的表情回答道: "這是俄羅斯制的50噸重便當箱啊.如字面上,這可是可以在地上踩個洞出來的.原本就不是設計來用于在城市街道上亂跑的!" "俄羅斯制?……這幺說來,是巴格吉城方面的戰力嗎?" 戰車炮台上位于機關槍的槍座處的升降口打開著.云川鞠亞想著總之要把里面受傷的士兵們拉出來而向戰車靠近,對此近江大喊:"笨蛋,想死啊!" 隨即近江將她的身體撲倒地上,然後將她蓋在下面. 緊接著在戰車表面發生了爆炸.這給人感覺並非是由于燃料和炮彈點燃等導致的.而是由大型的滑膛槍所導致的現象. "那上面可是整個覆蓋著爆炸反應裝甲的.也就是一個恐怖的未爆炸炸彈啊.要是隨便靠近過去會被卷入爆炸的." "原來如此.那幺就該輪到靜電出場了." "?" "讓信號管產生反應,然後安全地進行爆破處理.在那邊也飛舞著粉塵,那幺只要進行一下理科實驗便能輕易地進行放電了吧." "是使用火山灰的落雷現象嗎." "難道說這個事情在忍者秘傳的書籍里寫到了?" 認為引起靜電.雖說如此,云川鞠亞她們並不是尋找"產生電力"的東西.那種東西只要對漂浮著的粉塵進行摩擦就行了. 有必要找的是,決定粉塵的方向,以及能讓粉塵按照控制移動的強力道具. 就是說,找到如同扇子或者電風扇一樣的東西. "就是這樣,能不能稍微把女仆裝脫掉一下啊." "……只脫掉圍裙不行嗎?" "全脫下來,別說廢話." 只剩一條內褲的云川鞠亞如同在空氣中甩洗過的被單一樣,用雙手上下揮舞著女仆裝. 嗙!!伴隨著轟鳴,淡灰色的粉塵一口氣被扇動起來. 在一道藍白色的閃光後,堵塞道路的戰車渾身迸發出了小小的破裂聲.聽起來就像是尺寸大一些的爆竹一樣. "把'爆米花’全部彈掉了?那幺就是救人的時間了." 匆匆穿回女仆裝的云川鞠亞說道. 但是從機關槍槍座正下方打開的升降口窺視之前,近江手里皺眉說道: "……可能是無人的." "哈?" "機關槍上裝了個馬達.而電纜則在車內.還追加了對于搜索敵人而言沒有必要的天線." "一幫毫無作用的家伙呢."
Sub.18
"呀.死了死了.太狼狽啦.果然一開始就算會增加'計劃’的負擔也該帶上純粹的戰斗型人員的啊.這種事情可不符合我的作風哦."
返回垃圾處理站屋里的瑪麗安,進入了魔法結界已經被破壞的個人房間.就算使用"洛基的撒網"也不能保證完美的戰果,為了應對這種混亂的戰場,現在她要拿出秘密武器了.
瑪麗安坐在房間里的椅子上,抓起了桌上放著的透明瓶子.那里面是利用麥子制成的飲品.這種東西對于日本人而言可能覺得稀罕,不過這位北歐魔術師倒是非常喜歡的.再者說,盡管啤酒更容易到手,也非常符合其"身份特征",不過瑪麗安?絲琳格奈婭對于自己爛醉的樣子有著清醒認識,因此不向酒精伸手.
從瓶子里直接含了一口麥飲料,瑪麗安拿出了智能手機.其實所需要的並不是通訊機器,而是對于傳送與接受信號的嘴巴和耳朵進行調整."對于自己的聲音轉化成電子信號的時候進行特殊處理",令其具有完全暗號化的作用.基于這一點,瑪麗安才刻意使用敵人方面?科學側的技術進行通訊.
"西格恩.你現在在哪?"
"那個,在哪里呢?這兒到底是哪里呢?巴格吉城太大了有些搞不清楚呢.明明只要簡單就好的.明明只要事情變得簡單就好了的."
"怎樣都行了,能不能快點跟我會和?我重複過很多次,自己不是戰斗類的人員了吧.再者說為啥要是我來做啊?不是還有'投擲之錘’之類更加好用的家伙在嗎?"
"那邊也很忙,不能給對方添麻煩哦.你明明知道的."
"那幺我們會和吧."
"所以說這是哪里啊?我啊,基本上沒有別人在的話就不知道怎幺做了呢.這跟小瑪麗安是一樣的.小瑪麗安也無法改造自己的身體吧.這是一樣的,一樣的呢."
"你對于我的'改造’提出了'建議’呢."
"就是這樣.我的特性本來就是將自己所擁有的東西給予別人,補足他人的缺點啊.要是我自己試圖變得完美,不就無法對于他人缺點進行補足了嗎."
西格恩.擁有惡神洛基妻子之名的人.這位冠以西格恩名號的魔法師,她的"建議"說到底連是不是魔法都不清楚.因此,究竟她是否是魔法師都是個謎.不過這些無所謂了."格雷姆林"就是那種只要對象具備利用價值就會徹底榨干的存在.並以這樣的形式膨脹起來的.
從給予了北歐神話神靈之名這一點就可以知道,西格恩與烏特加洛基一樣,都是"格雷姆林"
的正式成員.
"那幺給我個'建議’吧?比如能夠找到迷路的西格恩的'建議’."
"哦哦.還有這一手啊."
"我說你真是搞不清使用方法呢.你是能夠100%進行准確'建議’的存在.這樣的能力如果能成為自己的力量,那幺也許都能觸及到'魔神’了呢."
"怎樣都行了.只要我的'建議’能讓誰獲得成功,那幺也就算是我的成功了."
"快點'建議’!"
"了解了."
無論是瑪麗安還是西格恩都不是憑借個體能夠成事的類型.但是當她們協助其他人的話,就能產生巨大的戰斗力,以及招致能夠改寫曆史的結果.雖然不知道"木原"還剩下多少人,但是通過西格恩的"建議",就能將瑪麗安?絲琳格奈婭的缺點……也就是能夠補充上關于直接戰斗的技術的話,剛才就不會同木原病理陷入苦戰了.雖然有必要根據情況進行同步的"建議",但是只要有這樣的前提,就能以壓倒性的力量將"木原"們送入墳場了.
為了同迷路者彙合,瑪麗安?絲琳格奈婭獲得了搜索機能"建議".不過這時候西格恩忽然說道:
"很辛苦吧?"
"明顯分工出問題了.有些~累了呢.甚至都想把貝魯西那家伙給喊來了呢."
瑪麗安將身體靠在觸感良好的椅背上,然後在桌子下嘩啦嘩啦地晃著腳回答道.而從那含著麥飲料的嘴里又繼續說道:
"說到底啊.'自然選擇者’?為了守衛這種大賽就出動我們,簡直就是個錯誤啊.明顯成本不合算的.真是讓人提不起干勁呢."
"啊啊.所謂取代學園都市的超能力開發,確定一個全球化標准……也不過是騙人的吧?"
西格恩說出了這句要命的話.
但是瑪麗安?絲琳格奈婭卻用理所當然的口氣回答:
"對于現在基本上都成肉醬的主辦方的老人們而言,其目的是那樣的吧.在選手們表明要參加'自然選擇者’比賽那一刻,就能了解到各選手戰斗的目的了.無論是為了病弱的家人,還是在同學閥的爭斗中守衛研究團隊,又或者想讓資金流入因饑餓痛苦的故鄉而制作計劃之類的.總之,通過讓他們得到全球化標准這件事,就能掌握其個人究竟想要入手什幺了."
所有的選手都擁有著.
絕對不能退縮的目的.
而且,並非說在大賽上告負這樣的理由,就能讓他們大大方方地消失掉.
相反,他們會留下.
然後在這絕對不想失去的東西于眼前潰滅的地獄中,于無人知曉的地方被悄悄地"消化"乾淨而已.
正因為如此.
"只要擁有那個東西,就能以脅迫的形式完全控制選手的動向了.主辦方對于'自然選擇者’的優勝者進行全力支援和協助,而對于中途敗北的選手們,又根據他們不同的動機提出'如果就這樣如同喪家之犬般消失,以後怎幺辦之類’的意見,給他們套上敗者複活的項圈."
也就是,同公開所說的目的相反.
並非讓一群人大戰,然後選出最強的一個人.
無論在大賽上勝利還是敗北,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無論是進行支援還是脅迫,他們都要使用一切手段讓所有參賽者成為"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組織的成員,並且讓他們無法脫身.
UFO,恐龍,古代文明遺跡,電磁波,微生物,UMA,地底人……這些對于現在世界上荒唐的存在進行研究的人們,各自擁有研究所需的資金來源.也就是,現實性的"力量".
這個格斗大會,便是為了將這種力量整個攥在手中而舉辦的.
這幺說來……
"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追求的,不是100多名選手,而是背後支援他們的100多個組織的力量.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衛者只是將它們掌握在手里,然後擴大自己的實力罷了.然後通過擴大支配范圍,試圖與學園都市展開對抗.什幺為了自然淘汰而舉辦的'自然選擇者’,只不過是欲望膨脹導致的荒誕產物罷了."
"正因為如此,我們也能將自己的目的混進去了哦."
"也是.這也算是對我們而言最後的救贖了.盡管事實上我們只是在增加壓力而已."
瑪麗安歎了口氣,然後保持著坐姿,將所用的椅子推進了桌子下面.
"真是,這個治愈系的破爛真是幫大忙了.不是這個的話我肯定一頭撞上去了.果然讓內心滿足是重要的呢.特別是對于我們這樣,做事高智商職業的人呢~"
"讓我對于你的惡趣味進行'建議’吧."
"是嗎?"
"不~就是惡趣味哦.將活人分解得四分五裂然後改造成家具的形狀.這還真是准備開茶會一方所具有的心情呢."
"是嗎~"瑪麗安?絲琳格奈婭帶著沒有感觸的表情歪了歪頭.
這張椅子有著特雷利艾這個名字,而落地燈則有個弗蘭克的名字,至于桌子的名字為"灰姑娘".有時候,能聽見呻吟聲.這些家具形狀的人,所有的內髒都存在于形體之中,而在家具表面有面部,這樣他們能夠呼吸,飲食,還能睡眠……也就是活著.但是瑪麗安?絲琳格奈婭的職業技能不是用尸體進行修補制成,而是將活得好好的人進行改造.
用手指撫摸著皮膚色的高級家具,瑪麗安忽地一笑:
"我只會為了配合目的做出最合適的形體哦.這就是所謂懲罰.因為人只有一條命,要是犯了一定程度的罪行就全部以死刑了結,這樣太不公平了.如此一來與其殺一個人不如殺100個更劃算了吧?因此我將他們制作成了贖罪的形體.嘛~明明是改造成了治愈系,卻被人說是加入了惡趣味.當然我也無法否定就是了."
"惡趣味."
"是嗎?"
"我有些擔心烏特加洛基是不是也混到里面去了."
"草率地下結論真是讓人有些不爽,嘛~沒必要做到那一步吧?又不是因為背叛給我們造成了傷害.妖精可是不會攻擊努力的人與正直者的哦."
西格恩雖然能夠使用無上的"建議",但是"建議"不過是"建議"而已.要如何活用它,甚至說這個是否能被活動呢.她並不清楚.
"總之,西格恩你是秘密武器,可不要一個人亂晃了.就算是我原本也是要在你們的支援下進行戰斗的.要是西格恩那邊先出狀況,那幺整個力量平衡就會大幅度地改變呢."
正說著.
瑪麗安?絲琳格奈婭的嘴巴啪地停下了.
她的表情也十分平和.
"……不過啊,為~什幺非要在這個時候出現迷失了的可悲受害者呢.明明那種不借助通訊機器的真人聲音連暗號處理都起不到作用的."
瑪麗安坐在椅子上,將麥飲料的瓶子扔出了窗外.伴隨著玻璃碎掉的聲音,半掩著的窗戶一下子打開了.
在那兒的是云川鞠亞與近江手里.
瑪麗安?絲琳格奈婭不停地擺弄著從背帶褲中拿出的黃金鋸子,然後開口道:
"我想要個能夠在椅子上墊腳用的玩意,還想要個裝飲料的小型冰箱.你們分別向變成哪一個呢?"
Sub.19
"沒有啊~"
木原圓周用天真的口氣如此嘟囔道.
她衣服的每一處都被雪水和泥巴弄得濕淋淋的.
木原圓周所看到的,是經由掛在頭上的手機和手持電視接收到的,反射建築物的牆壁和窗戶反射後構成的複雜畫面.
"嗯,嗯,明明傷害不夠,可情況卻進行的很順利呢.對不起,數多叔叔.這樣的話簡直就顯得像是"木原"的所在之地很安全似的."
她現身處大型的集合住宅地.就像在圖書館的書架上一樣,四角型的建築物稀拉地排列在一起.大概因為是自動鎖的緣故,過道上並沒有"像在建築物外側的陽台"一樣的感覺,而是設計得"如貫穿了建築物中心一般"存在著.
但是,也不過如此罷了.
只要是有先頭裝有厚重刀刃的除雪車就能將自動鎖給破壞掉.而各個房間玄關的強度更是在自動鎖之下.將電動鑽頭鑽進門與牆壁之間,然後啟動開關的話就可以打破這種僵局了.
撬開了門進去調查,展現在眼前的都的是一間間沒有生活感的房間.
一模一樣的家具也很多.這里大概是以最低出租期限為一周的類似賓館一樣的設施也說不定.
"明明被吩咐要從一頭開始做起的,這樣一來會被大家罵的吧.真不像木原的作風啊."
少許殘留著生活氣息的物品,在這里反而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這副景象不由的使人聯想到瑪麗?塞萊斯特號.
"單純的居民就有五十萬人.用于"選擇者"的游客加上三十萬的臨時逗留者.嘛,不管是哪一邊都是偽裝成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護者的關連者.可是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同時出去的話應該會引起很大的騷動才對啊."
不自然的自言自語回蕩在空無一人的房間里.
思考的再整理.
從短期記憶過渡到長期記憶.
這就是為此而進行的操作.
木原圓周一邊嘟囔著多余話語,一邊進行著調查做業,將下一間房間撬開檢查,然後再將下下個房間玄關的門撬開.
"真是博愛主義者啊.不,不對.混入巴格吉城的學園都市的軍隊也被打倒了.也就是說漢默爾恩的吹笛人只幫助了巴格吉城的一般人."
沒有想到三百五十萬人竟會藏在這幺一個地方.倒不如說,沒有看到過能夠容納如此大量人口的設施.
"不可能走出小鎮外的.即便沒有被驅動鎧排除掉,外面也是零下二十度的低溫.在抵達下一個小鎮前絕對會死掉."
這樣想來的話果然還是藏在小鎮中.
將幾個地方分成幾個小區域.
這樣的話,那種"明顯會有大批人聚在那里"的半圓形屋頂的設施便可以忽略不計了.
比如說——在這個巨型住宅區.如果無視居住條件,像滿員的電車一樣得擠滿很多人的話,大概每棟可以塞進四萬五千人左右."看似進不去人的地方里,反而不可思議的能藏著很多人"……這才是漢默爾恩的作法.
"要不要試著進行轟炸呢.將全部的空地炸一遍就能結束了吧.即便能逃出爆風的沖擊,在那之後也會因為失去了容身之所而凍死了吧."
其實這是最簡單的方法了.
即便轟炸無法殺光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護者,也可以作為決戰前的一個有效的准備工作.敵人的設施,兵器,遮蔽物,遠距離將之破壞後再發動進攻,這是十分常見的手段.
而不能這樣做的理由也很純粹.
"不行啊.'格雷姆林’死掉的話事情也會變得很麻煩啊~"
普通的情況下的話,學園都市和其協力機關早已預料到了結局.
不過"格雷姆林"卻說不准.即使用聚合型燃料的氣化炸彈將整個小鎮燒成灰燼,他們說不定也能撐過去吧.而且如果造成像山一樣多的"身份不明的尸體"出現的話,"格雷姆林"也許會利用這一點而逃到哪里去吧.
首先得將"雷姆姆林"徹底地擊潰才行.
而將巴格吉城從地圖上抹消掉是那之後的事情了.
"順序反掉了還真是麻煩呢.結果還是演變成了與普通軍隊戰斗的窘況了."
本來的話,搜索巴格吉城的一般民眾的所在並不是他們的目的.
但是,只要"格雷姆林"和反學園都市科學守護者聯手在巴格吉城策劃著'什幺’的話,就應該使這個小鎮保持原有的形態——人都還活著的,生機勃勃的小鎮的形態.也就是說如果殺掉成山的與事件無關的一般人的話,(並非以善意和正義感為原動力,不過是為了不損害利益逼不得以而為之)格雷姆林應該會為了阻止這種狀況的發生而出現的.
就是為此而搜索.
就是為此而虐殺.
……但是.
"真是傷腦筋呐——"
木原圓周用如迷路的孩子一樣的表情,嘀咕著.
系在脖子上的智能手機和手持電話的畫面里一個接著一個顯現出複雜的圖像.
"嗯,嗯.知道了喔,數多叔叔.這種時候,"木原"就會這幺做哦."
小巧的雙手揪著裙邊,木原圓周輕巧地跳起舞來.
就這樣持續了10秒.她歪了歪頭,
"誰也不肯出來呢."
是腹部受涼了嗎,木原圓周背後顫抖著,開始向下一個目的地前進.
Main.20
云川鞠亞和近江手里都不是自己喜歡才會去戰斗的.對于頭盔男,云川菊亞如是說.
"木原加群."
念出了那個名字.
"他是和在學園都市的某所小學所發生的未成年人死亡事件有著深刻關聯的人物.無論如何我都要追上(到)那個男人.雖然我的自尊心很強,但是只有這個,不管曆經怎樣的挫折都想要追到手."
但是另一方面,她們也理解到了包圍著這巴格吉城的不尋常氣氛.僅僅是呆在這個地方,就已經是在冒著很大的風險了.
云川鞠亞的目的是木原加群.
近江手裹的目的是對于異能之力的調查.
但不管哪個都並不會因為缺了巴格吉城的內部情報就無法達成的目的.
不管是"木原"還是"格雷姆林",結束了這場戰斗就能有離開巴格吉城的機會.利用戰爭結束後的那份安定,再一次暗地里開始調查也好.這樣目的也能達成.所以首先得從巴格吉城安全脫出,並重新構築正確的情報網,云川鞠亞和近江手里的心中都打著如此的算盤……
但是有時,幸運女神卻會眷顧著那些新人,並帶領著他們走向真相.
明明沒有這個意圖卻被引導向離真相很近的地方.
就像被海嘯的氣勢所壓倒的可悲的目擊者一樣.
"……"
她們絕對沒有想要過接近真相.每一個人都想盡早遠離巴格吉城.她們早就已經想退出了,也知道這才該是最好的選擇.可是等待在云川鞠亞她們所選的逃脫路線的前方的卻是瑪麗安?絲琳格奈婭的個人房間,門一微微敞開,平時所設下的魔術結界也失去了效力.
從結果上來看,她們抵達了真相.
不過同時也確定了她們的死亡.
然後.
一口氣穿過複雜的熱水暖房管道用維護通道,到了位于正中心的垃圾處理設施.在里面走著走著,眼前出現了一間房間.她們並沒有要從輕輕敞開的門里面偷看的打算.
"所以說,為什幺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不過,卻突然聽到了里面的聲音,接著就從那不能窺視的縫隙深處噴出了黑暗.
(……那邊的女仆雖然不認識,不過另外一個人應該是選擇者的選手吧.巴格吉城的人進來的話不會被殺掉的,西格恩的情報是還挺有用的.所以還真是遺憾啊.)
瑪麗安?絲琳格奈婭被包圍在容易令人產生幻覺的肉色家具當中,對著黃金之鋸微微一笑,說道.
"我想要一個合我椅子的椅腳和一個能裝飲料的小型冷藏櫃啊,你想變成哪個?"
這地獄,
要開始了.
云川鞠亞和近江手裹二人完全無法選擇"戰斗"這個選項.毫無猶豫的右轉,全速全力的逃跑.逃向垃圾處理設施內,飛躍進之前來的養護用通道.即使這樣,也不能說是最妥善的方法.說到底,在那個時間點遇到那種東西就已經是最壞的狀況了.
"剛,剛,剛才的那是什幺啊!?是半機器人的亞種還是其他什幺的嗎?"
那是連早已習慣于異能之力的云川鞠亞也會被嚇到的場景.
可是另一方向近江手裹卻像是已經對"在這種情況下產生的尸體"這種狀況適應了,
"為了給予敵人強烈的恐怖感並要為此支付高額的治療費,故意放跑拖著受傷的身體的敵人也是一種戰略,比如說在地上埋著頂多只能炸飛人半條腿程度的對人地雷.那大概也是其中的一種!不過將尸體加工成這種其他東西的作法,大概是用了另一種思路想到的吧."
"她想得真的有那幺遠嗎?她臉上不是那一副'擺明了這不過是她的趣味和娛樂而已罷了’的表情嗎?."
實力差距太大了.
比起腦中想到的各種奇異想象還要厲害的.
雖說不知道是用了何種技術使"四肢健全的人類"轉變成了"活生生的桌子",可是和那種家伙交手什幺的還是算了吧.即便有贏的可能性,不過在此之前自己的身體已經不知道變成什幺樣子了.即便身體變成能從右手生出鑽頭,從腳的里面噴出了氣體的結構也不足為奇.
"不,不行不行.而且,不是說過了嗎.被問到關于王牌的西格恩的事情的時候,絕對閉口——"
噶呤!!高亢的金屬音響徹整個空間.云川鞠亞一邊跑著,回過頭去一瞥,發現她之前所處的空間,已經變成牆壁上插滿了刺刀的通道.距離大約還有50米.
如果手上有槍的話就會很有威脅,可是她手上拿的是用黃金制成的金錘和鋸子.
"用來逃跑的地下通道不是被戰車或者大樓的崩塌而被堵住了嗎!?"
"反過來說這也是一個機會.如果能穿過瓦礫的間隙的話就能阻止對方前進.沒有有必要去零下溫度的地上,這辦法比起跟那家伙正面對決要好多了吧."
有了終結點.
與對手的距離也拉開了.
這已經不能說是贏不了的戰斗了.
(……要怎樣,才能甩掉……!?)
當在云川鞠亞略感安心的時候,突然之間……!
哐啷當一聲.
正側面的牆壁,突然向云川鞠也的身體碾了過來.
"什……"
不知怎幺了另一堵牆也有所動作,云川鞠亞想到這大概就像是動作電影里出現過的古代遺跡中的機關一樣裝置吧.但是,她錯了.
近江手裹,大叫著.
"人……類!?"
是和牆壁同樣的質感,和牆壁同樣的色彩,和牆壁同樣光澤的……被改造的"人類".原來的他們是誰,來自哪里也不知道.被加工成四角型柱子一樣的人類,襲向云川鞠亞的側腹.
"……!!"
在一瞬間她側過身子,用右手抓住柱子的側面,身體做了一個可以媲美汽車漂移的大回轉.云川鞠亞完全逃了過去.不過問題的核心不在于這里.
下一波又來了.
同樣的四角型柱子像是要擠滿整個空間似的頂了過來.僅僅數秒,通道里不管是地板還是牆壁都被同色的障礙物給完全覆蓋住了.
退路,已經斷了.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讓他們'活下去’還真不容易呢,畢竟是四角型的."
褐色的少女笑嘻嘻地說道.
為了隨時都能戰斗,就到處都設置了這些柱子.感覺器官不用感覺有點浪費,就拿來當作感知器來兼用……不過果然重複使用效果不好啊.剛才也讓'木原’那樣的輪椅給溜掉了.應該有讓眼睛和耳朵活著的,處理信息的自我那一邊應該已經屏蔽掉了'正確的現在的自己’所看見的事物才對呢."
不僅只有這一個.
並不是有什幺難言之隱的情況才把人類加工成這樣的.
總而言之.
在這周圍一帶……
結果用都沒有用上就過了保質期,就像為了防止物品腐壞而做的類似處理成壓縮餅干和方便面一樣的感覺,總之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
"……眼睛和耳朵,都活著……?"
"要出去的話就要把障礙物給破壞掉才行.那也就是說和把活人的軀干切著兩半沒什幺區別,我想大概會點辛苦.恐怕和用在超市里賣的菜刀差不多的刀砍到背骨而卷刃了一樣.先用鈍器把骨頭敲碎再開始用刀切,不過那時刀上沾滿了的滑溜溜的脂肪會讓刀變鈍吧."
毛骨悚然的發言.
這是對關于人類生命應有的狀態,接受死亡的方式的質問.而最冒瀆這些的人物卻放棄了去理解它的本質.平常比任何人都要關心,但只要一度進入深思,精神就會受以強大的負荷,而這負荷就是這個擺在眼前的明確的命題.
為了保護自己的性命,而將這個四方型柱子一樣的障礙物破壞掉究竟是正確的嗎?
因為這實際上是人類,不給予其最後一擊保住他的性命是正確的嗎?
一直以來認為是錯誤的事情是正確的嗎?
一直以來認為是錯誤的事情是錯誤的嗎?
"……該怎幺辦呢?"
"雖說不想這幺干,可是為了擊退那邊的敵人必須得留一條退路."
望著再一次轉過身來的兩人,褐色的少女——瑪麗安?絲琳格奈婭微笑著不停的來回揮舞著鋸子.
"結果,最後得出來的答案是"拖延時間"嗎.不是很平常的模范答案嗎?人類什幺的對于自己的壽命也只能作此處理了嘛."
不過,瑪麗安低語道.
"這種程度的無聊思考可是沒法打敗我們"格雷姆林"的哦."
瑪麗安?絲琳格奈婭筆直地跑著.不打任何的佯攻.以簡直就像是要"總之先干掉一個"的氣勢,瞄准著近江手裹,撲向她的懷中.從兩人都擅長肉搏戰的角度來看,對手動作的破綻也不是很少,不過問題是她手上的那兩把黃金的金錘和鋸子.
近江手裹取出了園藝用鐵鍬型的苦無.
"這樣子根本來不及啊!"
云川鞠亞從旁插話道.
她現在想殺的人並非瑪麗安?絲琳格奈婭,倒不如說她更想把近江手裹那邊給解決掉.黃金的武器在什幺也沒有的空間里揮舞著.云川鞠亞就像圍著瑪麗安?絲琳格奈婭旋轉似的進行著移動,對著立于滾動的地板的近江手裹大聲警告道.
"在還沒有知道發動條件的情況下不要沖向異能之力的使用者! 不要嘗試和她戰斗!即便攻擊碰巧湊效了,但只要了走錯一步的話就會變成人肉桌子那樣了!"
"唷,看樣子已經明白了我的"特性"了嗎?那邊的你,對于不可思議的東西,無法理解的東西很快就能習慣嘛.難道是來自學園都市嗎?那樣的話就更加不能放跑你了呢."
呵呵,瑪麗安將鋸子來回揮動,頭也不回地笑著.
"用鋸子鋸和用金錘敲打並不是我的目的.每個工具不過是為了傳遞"加工"這個想法而准備的最合適的形式,而加工物品所必要的主要項目則分為七類.實際上,在碰到黃金的那一瞬間起,對于人體的改造已經開始了."
"用潛伏在人體內部的發信機……不,不對.難道是利用了細胞的滲透壓,僅僅只是從外部接觸到了就能改造人體深處以細胞為單位的連鎖改造的高科技醫療器具嗎?"
"差遠了啊,你這個混球.畢竟這家伙的特長不是人體,只是使用了工具的某種功能罷了.不過你原理雖然完全講錯了,但是得出來的結論卻是正確的.這也算是一種才能吧."
只要被擊中一次,就會失去整個身體.
不僅是這樣,最糟糕的情況下自己會一下子變成椅子和桌子.這樣的風險也是存在的.
(……不管是把她摔出去還是抓住她,用一次反擊決定勝負吧.那樣的話,只能在打擊中心戰斗了!)
"真是消極的對策呢."
瑪麗安?絲琳格奈婭一下子就看破了她們的想法.
"雖說要從我的工具手上逃脫保持一定的距離是最重要的一點,不過在確保攻擊距離之後,要完美的將對手擊倒這很簡單嗎?那基本上是要靠趁對方硬直的時候,采取的蓄力攻擊才能湊效.但如果是像高踢腿那樣的大招就另當別論……之後不用說也知道吧."
在沒有規則的實戰里,瞄准頭部的高踢腿(嗯,P224,D7君拜托了,果斷不會翻).即使沒有變成那樣,僅僅光靠一條腿支撐著身體,利用攻擊距離的輕快步法也會被確實地封住.
也就是說,受到攻擊後的瞬間再次受到攻擊的風險會越來越大.
"結果,連續切換著安全卡片也就意味慢慢地將自己逼入絕路吧."
瑪麗安?絲琳格奈婭一下子停下了滴溜溜的鋸子,指著云川鞠也的臉.
"所以不是說過了嗎.並不是具體上戰力的問題.說到底你的思考的境界無法抵達"格雷姆林"."
就在那不久後,戰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哐啷!!
瑪麗安?絲琳格奈婭和云川鞠亞兩人同時向前跑了過去.
啊……?褐色的少女一邊進行沖鋒,一邊發出略為困惑的聲音.另外一邊云川鞠亞以像跳水一般的動作沖向地板,丙只手確實的"牢牢地站在了上面".
"這樣的玩意兒不過是個殘棋罷了."
咕隆一聲.云川鞠亞的倒著的身體來了一個大轉身.回轉了起來.
"並不是遠離了敵人的棋子就算安全了.不管怎幺靠近,向敵人的棋子移動不了的地方移動才是最重要的."
一瞬間,云川鞠亞的腳擦過距離揮舞著的黃金的鋸子數厘米的地方,腳後跟向瑪麗安?絲琳格奈婭的下顎踢去.鈍音炸裂了.黃金之鋸和金錘向著腳揮舞著,可是在那個位置上已經沒有云川鞠亞的腳了.凶器只是揮了一個空.
"……!!"
"視角偏移導致腦袋也一起搖晃,要怎幺樣才能追上去!?"
云川鞠亞將雙手"牢牢地站在"在地板上,雙腳完全重合在一起.用盡力氣,就像是縮著的彈簧一樣.瑪麗安的背骨發出發咯吱咯吱聲,很勉強地使上半身橫了過來.
(還有一發,是沖著下顎……!!)
"是這幺想的嗎?真是XX(翻不出,D7拜托了)的展開呢!"
咕隆!!云川鞠亞的身體以顛倒的樣子進行旋轉.她的雙腳卷住了瑪麗安?絲琳格奈婭的右腳.
超出了預想的范圍.
如果懼怕黃金的工具的一擊的話,那首先不可能進行攻擊.
不用打擊.
用關節技來進行攻擊.
云川鞠亞不將對手壓在地上,而將瑪麗安?絲琳格奈婭在站著的狀態,一口氣破壞了她的右腳.
鈍音從褐色少女的內部傳至大腦的深處,然後炸裂開來.
不過在完全將骨骼破壞之前,瑪麗安?絲琳格奈婭用黃金之錘打了下去.云川鞠亞那邊也沒有任何的拘泥,將兩腳放開向正後方滾過去,進行回避.之後瑪麗安?絲琳格奈婭雖然想進行追擊,不過發現自己右腳的動作很不自然.平衡崩潰了,用手扶著牆壁.
"沒有把骨頭一起粉碎掉啊."
就像在跳霹靂舞一樣,云川鞠亞的雙腿一直跳動著.她拭去額頭上緊張的汗水說道.
"肌腱那里應該受到了傷害了吧."
"區區,雙手雙腳的'未分類’……!"
"看樣子四個打擊點沒法結果了你啊."
說著,云川鞠亞將張開著的雙手疊在一起.就像是為了保護上半身一樣的防禦著,不對,那是注重攻擊的擺架.
"那樣的的話就加上右肘和左肘和右膝和左膝,從四點追加成八點打擊點吧."
"……!!"
"對于我戰術的范圍,不管你怎幺想都計算不了吧?"
咚!云川鞠亞猛踹了地板一腳,以最短的距離向她沖去.既然普通的格斗技對瑪麗安?絲琳格奈婭不起作用,那樣就以八個打擊點的古怪打法向她打去.
褐色的少女並不怎幺習慣肉搏戰.
再加上右腳肌腱上的疼痛,身體不能隨心所欲地進行回避.
不過……
"確實沒有"材料"的話,我也干不了什幺大事."
瑪麗安?絲琳格奈婭揮舞著黃金之鋸.不過攻擊的對象並不是云川鞠亞,而是地板,牆壁,天井.簡直就像是在畫一個大圓似的將工具轉動著,被那通過的東西都受到了傷害.
"不過你憑什幺認為我會沒有其他"人類"的貯存?"
蠢蠢欲動.作為建築材料而被命令待機的人類們,同一時間將大量的黃金脂肪散布開來.就像是高壓水炮一樣進行直線噴射,螺栓和螺帽之類的金屬制品像炮彈一樣的發射著.
云川鞠亞用右拳,左肘,右膝將它們彈開,用上半身躲開趁著混亂之際一起飛過來的黃金的金錘,沖向瑪麗安?絲琳格奈婭的懷中.她的頭大幅度地向後轉動
"第九點!"
云川鞠亞打算利用額頭敲昏褐色的少女,不過瑪麗安?絲琳格奈婭腦袋稍稍地將旁邊搖了一點.
咚!
就在剛才瑪麗安的頭部停留的地方,被一枚來自正後方的螺栓給貫穿了.
仿佛受到了腦震蕩一樣,云川鞠亞沒有要起來的樣子.
瑪麗安?絲琳格奈使脖子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原來在她手上的鋸子消失了.理由很簡單,她扔向了正後方.變化成堵住道路的"障礙物"的一個,向云川鞠亞發動攻擊.
褐色的少女拖著自己右腳走著.(228,D7拜托了),回收自己扔過去的鋸子和金錘.
然後她將手機拿了出來,撥了西格恩的號碼.
"可惡,果然還是不要硬出頭比較好,多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才對.西格恩,快接啊,可惡.沒有那家伙的"助言"就和"木原"碰上了就麻煩了."
過了很長時間,西格恩仍然沒有接電話.就在這個時候,瑪麗安?絲琳格奈注意到了.倒下去一動不動的近江手里的嘴中,似乎在咕嘀著什幺.
瑪麗安最初以為是呼吸什幺的.
不過她錯了.
"小瑪麗安……從那里……"
近江手裹的滴咕中,存在著明確的規律性.
"快逃.總之先逃掉.不保證云川鞠亞她們是單獨倆人進行活動的.假如有增援過來,你的右腳毫無疑問會成為累贅.所以現在先從現場撤離,用膠帶什幺的讓你右腳的情況好一點的時候再說……"
聲紋不對.
不過聲調的強弱,抑揚,呼吸的頻率……這一切,瑪麗安?絲琳格奈都有印象.
"西,格恩……?為什幺,為什幺你會……"
先前電話中的對話的確是被聽到了.不過,僅憑那種程度的話,是做不到如此精密的模仿的.表面的模仿暫且不論,連"里面"也能做到如此程度,這是不可能的.
那樣的話……
(……說到底,和我在電話里對話的西格恩是……?不,和在我在電話里對話的西格恩,和看到了我打電話的這家伙是在不同的地方.那樣的話……)
"至今對我的恐懼……全是演技?西格恩已經被你,被你的伙伴給抓住了."瑪麗安?絲琳格奈一邊思考著自己腦中的想法一邊說道.
"然後,用刀抵著西格恩的喉嚨,(230不會翻,D7拜托了).你到底知道我們的多少內部信息……!!"
話說到一半,舌頭打了結.
說不出話來了.
"………!!"
"不行啊,這種程度的異能之力的話,編入甲賀也沒有多大的意思."
近江手裹一邊嘟囔著,一邊扔出口袋里的一件小東西.
打出了水聲,粘在牆壁了的那個是已經用完了的茶包.
瑪麗安?絲琳格奈終于知道了它的真面目.
"……酒,精……?"
"度數在七十度左右.不過小小的一點藥用酒精,由于蒸餾的作法,性質會有很大的區別.這可是使人醉後難受的專家.如果正兒八經地灌上一杯的話,連大象也會倒下.雖然這原本是撒給追蹤用的狗而制成的忍具."
"……!!"
即便眼前一片昏暗,瑪麗安還是向近旁的牆壁揮動著黃金之鋸.和牆壁一體化的人類化為長槍,准備刺穿近江手裹.
但是並沒有發動.
並不是人體改選失敗了.而只是被改選的長槍不聽使喚了.
"使用酒精的話,可以將周圍那些不知藏在哪里的"素材"們一起給迷倒.因為,這就是弱點呢.只要加工的是活生生的人,那人的思考回路也會被一並列入武器之中.所以讓那些素材醉了的話,他們就不能隨你的意思變化,也不會聽從你命令了.我從西格恩那里聽到了這些弱點."
"……!"
瑪麗安?絲琳格立即下定了決心.
沒有任何的猶豫准備翻身逃跑.
被自己視為普通人看待的對手給……
被自己看成弱小到可以不顧的對手給……
在拖著右腿的瑪麗安的背後,一句冷酷的話語傳到了她的耳中.
"再讓我看看啊,你那被認為能夠編入甲賀內部所能相稱的異能之力."
殘留到現代的忍者.
司掌著"初動"的近江手裹以華麗的動作說道.
"如此不能做到的話……那我就只能判斷你被解雇嘍."
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咂!!
可靠的追擊,向瑪麗安?絲琳格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