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某三月的二〇一卷

現在是三月

但還早著呢。准確來說,是在雛祭(又稱女兒節或人偶節,日期是3月3日,父母會為女兒設置階梯狀的陳列台,由上至下,擺放穿著日式和服的娃娃,以此祝福女兒健康平安地成長)和白色情人節之間。櫻花樹盛開著,每個穿過校門的人臉上都掛著一絲不舍

這一天將舉行三年級的畢業典禮

上條正在體育館門前晃悠,望著一棵還沒有開花的櫻花樹

“小上條——。”

班主任——月詠小萌走了過來

她身高只有一米三五。在畢業這天她穿的是一件只有在明治時代的女學生才會穿的袴(和服的一種褲子,巫女服的一部分)。在某處,某個黑發巫女可能因為自己的存在被搶走在哭也說不定。“離別”這個詞與三月可說是十分相稱

“典禮很快就要開始了,你要快點跟同學們彙合才是啊,小上條。”

“是,是。”上條的視線離開了櫻花樹。“真是過了好久啊。這段期間世界真是改變了不少,有宗教之間的沖突,學園都市上層的各個黨派的紛爭,還有嘛,反正發生了不少事。”

“啊哈哈。我也差點死了三次呢。”

“我幾乎每個星期都往醫院跑。”上條面帶苦笑說道。“但現在就要畢業了。已經過了那麼久,真的十分令人懷念啊。想到今天就要向這所學校告別我還真舍不得。”

“咦?”

小萌老師的眼睛變成了點狀

“小-小上條?”她不安地問道

“怎麼了?”

“我再確認一次,你是這一屆學生的代表吧?作為一年級的你,不是應該說因為這是第一次參加高中畢業典禮所以雖然有點感傷但又想讓它盡快結束才是嗎?”

“你在說什麼呢?”上條來回擺著手。“我是三年級的啊。”

“咦!?可是”

“我今年就是第三年啊,所以我才會說過了那麼久嘛。如果我把所有東西寫進日記里,大概能裝滿三四個書架了吧。”

“咦!?咦!?也-也是哦。你這麼一說,感覺好像的確有幾次把地圖毀掉的事件,但是那麼嚴重的事件真的發生過嗎!?”

小萌老師還在繼續說,可上條一臉輕蔑地笑了

她在說什麼啊?

明明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

緊接著,從後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我說當麻。不要利用畢業的氣氛來泡你的班主任啊。”

“阿拉阿拉。刀夜桑,這句話由你來說真的合適嗎?以前你不是也差點這麼干過,結果卻被我鐵拳制裁了。”

上條當麻的父母,刀夜和詩菜

詩菜看上去就像是個上流社會的千金,兩人看上去就像是貴族的千金和她的司機一樣

刀夜四處張望了一下後發話了

“嗯,我還以為學園都市的畢業典禮會有些人工智能的機器人什麼的。結果卻令人意想不到的普通呢。”

“阿拉阿拉。刀夜桑,校長說不定是個投影哦。”

正當夫妻倆口無遮攔地發表著感想時,小萌老師就像個小學生一樣朝他們喊話

“不符合你們的期待真的很抱歉,但是學園都市也不是那麼奇怪的。畢業典禮將與普通學校的無異,所以那種解釋不能的奇怪科技沒有登場的機會了。”

“原來如此。”刀夜俯視著一米三五的老師。“看來在這所學校什麼都能碰上呢。你看,這位老師好像是頂尖生物科技的集合體呢。”

“那個!我身上可沒有被奇怪的科幻技術動過手腳哦!”

上條很想知道她這個模樣是不是真的沒有任何解釋,但因為不想惹哭她所以沒有問

“對了,畢業典禮很快就要開始了對吧?好了,當麻,快點跟同學們彙合准備畢業生的入場吧,就跟那個連學園都市也解釋不能的老師一起走。”

小萌老師還想解釋自己是完全正常的,可上條已經把她拖向了教學樓

上條當麻來到了課室

黑板已經被同學們狠狠地塗鴉了一番。“4點在第七學區的卡拉ok包廂舉行派對!!”這幾個字十分顯眼。迫不及待的同學們一邊喊著像是“今天是和你干架的最後一天!”和“今天去不了堤岸了,現在就開打吧!”這樣的話一邊相互揮拳。

看到了小萌老師的穿著後,黑發巫女的眼神黯然失色

“我們居然要畢業了,真是難以置信啊。”藍發耳環說道

“就是說。”

“但畢業典禮上完全沒事做啊。第二顆紐扣(在日本,男生把制服從上數第二顆紐扣送出去是一種表白的方式)這種東西已經不流行了。我想來點好玩的,比如說畢業的學長給他喜歡的學妹戴上貓耳或狗耳什麼的。”

“畢業典禮終究離不開拍照啊。”

土禦門元春一邊“喵,喵”一邊走過來

“喂,阿上喵,要不要和我一起來一場打破常規的成人禮呢?”

“聽起來很危險的樣子,還是不要了。”

上條話音剛落,小萌老師就甩著手喊了出來

“那個,我們是時候去體育館了。今天大家想哭多少都沒問題哦,沒有什麼第一個哭就得接受懲罰這回事。”

聽到這句話後,全班都在想:嗯,第一個接受這種懲罰的肯定是她了

然後每個人都朝著體育館走去

這個廣闊的空間沒有暖氣所以空氣十分寒冷。上條開始幻想人如果在冰冷的瀑布下打坐是不是這種感覺

男子和女子隊列在中途分開,全員坐在折疊椅的第一排

(接下來就要聽那些大人物廢話三個小時。真是沒勁啊)

打著哈欠的上條這麼想道,可坐在他旁邊的人發話了

“吵死人了。”

上條的肩膀就像被電擊槍擊中了一樣震了一下

他轉頭一看,坐在他身旁的人正是白發的一方通行

“鬧哪樣啊!?”

他的喊叫覆蓋了整個體育館,引來了校長的訓斥,害得小萌老師滿臉慌張。學園都市最強的超能力者正用小指挖著耳朵

“發生了很多事情啊。”

“是這樣沒錯!可你根本沒有轉到我的學校好吧!!”

“也許是你的情報有誤。”

“我不管你怎麼故作玄虛,總之沒發生過的事情就是沒發生過!!”

在講台上的校長朝他丟了一只鞋後,上條終于把嘴閉上了


畢業典禮繼續進行

校長對著麥克風發言道

“今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教學樓還因此被毀掉了四五次,可今天是畢業的日子。說實話,我想盡早把這些問題學生趕出學校,所以這一天的到來讓我十分感動。”

正當校長用手帕擦去淚水時,一方通行發話了

“你惹了不少麻煩對吧?”

“你沒有資格說這個。”

在一臉倦意的上條面前是燃起來的校長

“想到要將這個破碎的世界觀全部抹去迎接新的一年時,老師就忍不住淚流滿面啊。我有想過把罪惡的根源給扼殺掉。嗯,干脆現在就動手吧,不要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對,你,還有你,還有那個誰!那個正在打哈欠的不幸笨蛋還有那個戴著項圈電極的!!我早就想讓你們倆見識一下什麼是大人的威嚴!噶啊!?保健教育的黃泉川老師和教導處的災誤老師!?為什麼要把我拖走!?這全是為了我們的學校啊!!”

在活像個不良小孩一般的校長被拖走後,畢業生的代表和仍然在校的學生的代表交換了祝詞

“仍然在校的學生們絕對不會忘記前輩們為我們展現的又黃又暴力的世界觀。我們打算將傳統延續下去,將更衣室和淋浴間維持現狀。”

“畢業生們好像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呢,但我們不會破壞你們的興致。請盡情揮灑你們的青春吧。工口和戰斗本是一心同體的啊。”

“你們要是敢繼承他們的衣缽的話”這麼說著的校長發出了悲鳴

不過在這個畢業的日子里,要離去的三年級學生們才是主角

一方通行無精打采的打了個哈欠

“那個校長能不能快點去死啊?”

“那種家伙總是能活到最後。你就是個現成的例子。”

“喂喂。雖然打嘴炮講廢話是你的一技之長,可這也太狠了點吧。”

“”

“”

上條當麻和一方通行怒視著對方,隨後兩人盡全力朝對面的人揮出了一拳

畢業典禮結束後,所有人都回到了課室

不出所料,小萌老師果然是第一個哭的。然後她被大家在臉上塗鴉,現在不知在哪晃悠著

本來她在學生離校之前都有管束他們的權力,但班上早就毫無紀律了。學生們把用力搖過的汽水罐打開相互潑灑,還吃了一大堆從小賣部帶回來的味道不怎麼樣的面包,就好像是為了這天一直在節食一樣

“完了之後,我們就直接去派對。”吹寄制理說道

她很喜歡控場的感覺,所以每年都會志願幫忙准備大霸星祭和一端覽祭。吹寄從裙子的口袋掏出了一本備忘錄

“我們會在課室里慶祝到下午一點,一點十分照完相,兩點大伙解散跟家人彙合,四點半再次集合,四點半抵達卡拉ok包廂然後四點四十五分派對開始。管理這個時間表就全看我了呢,呵呵呵呵呵呵。”

她看起來一臉幸福的樣子,還是不要打擾她了。上條這麼想道

上條把視線從吹寄移開,然後發現了姬神秋沙

“這麼說起來”

平時她的便裝是巫女裝束,不過今天穿的當然是冬季水手服

“那個白色少女今天沒跟你在一起呢。”她擺出一副撲克臉說道

“嗯?那是因為今天要行畢業禮啊,她不是這里的學生,跑出來就太顯眼了吧。”

姬神抬頭想了想

“嘛,如果連你都這麼說的話。”

“再說了,如果她真的出現就會變得很麻煩。所以今天茵蒂克絲、禦坂美琴、禦坂妹、神裂火織、米夏·克洛伊潔芙和奧索拉·阿奎納斯都不會出場了。”

“我當然在了你這笨蛋!”

嘭!課室門被用力拉開了

禦坂美琴一臉得意地站在門外

“為什麼連白色少女都沒出現的情況下這家伙還要來搶戲啊?”姬神碎碎念道

不幸的是,她本身表情不多所以沒人注意到其實她很困擾

另一邊廂,上條對美琴的突然登場感到很驚訝

“那個,怎麼回事?”

“如果你是高三的話,那我就是高一啊。”

“誒誒!?”上條大吃一驚

他突然意識到美琴在出場的時候已經無法再被稱為“常盤台的王牌”了

“等等!難道說你從常盤台畢業後轉到我的高中里來了!?兩所學校根本沒有關系,這太奇怪了吧!!不,等等!一定有什麼解釋。難道學校里其實有個沒畫在圖紙上的極秘超能力研究設施嗎!?不然美琴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呢!?”

“為什麼因為我在就這麼吃驚!?你知不知道離我辦完手續已經過了多久啊!?”

先是理所當然般的出現在畢業典禮上的一方通行,然後現在被稱為超電磁炮的少女也來插上一腳,上條開始懷疑自己的學校是不是藏著跟整個學園都市有關的什麼高度機密

他一臉狐疑地審視著周圍,但沒發現什麼不正常的征兆

不過倒是有個令人在意的地方

美琴的某個雙馬尾後輩大概正在悲憤地撕咬著不少的手帕吧,不知那邊情況如何呢?

“黑子因為剛剛考完入學試感到很自由呢,她都快要跳起舞來了。”

“”

難道說白井黑子也要來這所學校?

那個美琴和黑子在校園內漫步的日子正在逼近嗎?

這個想法使他不寒而栗

“今年畢業真是太好了,我發自內心地這麼想。”

“為什麼眼含熱淚啊?”美琴歎氣道

上條的同學們開始意識到今天的主角本來是他們,可這個少女好像有某種能力,無論走到哪都能潛意識地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的樣子

“可是”

“怎-怎麼了?”

“你都要畢業了,那麼結果我們只在同一所學校過了一年啊。”

上條本想指出自己剛剛才意識到這點,不過他還是乖乖地保持沉默了

“對了,你今後有什麼打算?”美琴問道

“跟班上的人一起去參加派對。”


“我不是這個意思。”美琴用食指戳了下上條的鼻子。“你是要繼續讀書還是找份工作?”

(咦?)

上條的臉上開始浮現出冷汗

“等等,我是怎麼想的來著?”

“這還用得著考慮!?”

英國清教的白色修女茵蒂克絲終于登場了。

“你從哪跑出來的!!”上條問道,對此她完全沒有要回答的跡象

她單手抱著三色貓作出宣言

“你將會以英國清教第零聖堂【必要之惡教會】的特別來賓身份訪問倫敦!我已經幫你遞上了必要的文件,看來好像通過了審核的樣子!!”

“開玩笑的吧!”

上條望著茵蒂克絲,這次真的哭了出來

但那可不是因為喜極而泣

刺猬頭少年正因為自己的未來就像是很久以前的偶像試鏡那樣已經被定好了,感到五雷轟頂

“現在問題就是你會被派到【必要之惡教會】的哪個部門。”

這一次,神裂火織選擇從窗邊靜靜地發言

好像是從外面爬上來的樣子

已經沒有顧慮他們是在幾樓的必要了

神裂(一開始)十分冷靜地望向上條

“負-負責訓練新人的好像就是我的樣子,所以你抵達倫敦後我們會共事一段時間。因為我倆都是日本人,我覺得起居飲食都在一起會讓你感到安心點—”

附在窗邊的神裂話還沒說完,就被不知什麼人踢飛了

嘭!隨著巨大的鈍音天草式的原女教皇摔了下去,作為聖人的她那種高度應該應付得了,不過她的悲鳴倒是挺讓人擔心的

就在她掉下去的位置上,神裂火織的代替者出現了

“解答一:你擁有著極為稀有的能力,我判斷就這樣把你丟在人界不管會很危險。補充一:那份力量應該用來輔助天界。”

背上長著由冰組成的孔雀屏風般的羽翼的俄羅斯成教修女(身體里寄宿著天使),米夏·克洛伊潔芙說道

她以完全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神望著上條

“解答二,跟我來天國吧。”

“我不要!!你要我在這死掉嗎!?”

“補充二:【似神者】和【神之火】都十分期待你的到來。”

“被那麼厲害的家伙期待著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上條拼命搖著頭從窗邊移開

但這可是憑借物理攻擊就輕易踢飛神裂的大天使。沒有人類能把她強行趕走。少年一邊顫抖著一邊在暗忖旁邊的人其實是不是期待著他這麼做

正往後退的上條撞上了什麼人

“咦!?小上條要到外國留學啊!老師還以為你會在讀完大學後當個熱血風紀委員呢!!”

“哦?我還以為你會接著成為一個熱血警備員呢。”

月詠小萌和黃泉川愛穗組成的教師二人組發話了

上條並不想走那條路,因為那樣絕對會跟更多有著像是【妹妹們】,【樹狀圖設計者】或是【絕對能力者計劃】這些外號的瘋狂科學事件扯上關系

“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啊?”他說出了自己的感想

“這還用得著考慮嗎!?”幾個老相識走進了課室同時喊道

他們都是些危險人物,而且每個人看上去都好像有些需要解決的問題

上條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些人不是他的同班同學,甚至根本不是他學校里的人這點好像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了

說好的畢業呢?

接下來不是應該要參加戀愛喜劇里的卡拉ok派對才是嗎?

然後那些危險人物同時發話了

“無論如何都請你留在學園都市,禦坂一邊表達自己的感想一邊悄悄抓住你的衣角。你還要解決跟【妹妹們】有關的‘那個’呢,禦坂試著給出暗示。”

“嘛嘛,大主教跟我說了你的右手可是解決沉睡在英國曆史之中的‘那個’的關鍵呢。”

“哼,你這個女性公敵要是從學園都市消失我可不會抱怨。如果你留下來,也許就要跟最深地下研究分部的‘那個’打交道了。”

“呵呵呵。如果跟我來的話,就能碰到藏在繚亂家政女學校里的‘那個’咯。這樣就能解開為什麼在這麼科幻的城市里卻有女仆這一謎題了。”

“也是呢,應該可以用你的右手引出與虛數學區·五行機關有關的‘那個’呢。你會是上等的魚餌哦。”

“咦——!你不是要跟禦坂一起打倒隱藏在禦坂網絡背後的‘那個’嗎,禦坂禦坂再次提出請求。”

“我會保護好姐姐大人,就請你卷鋪蓋走人吧。不照做的話,我就會派出直接受常盤台學生會管轄的‘那個’了哦。”

“啊啦,和姐姐一起當搬運工怎麼樣。很快我就要運送易碎的‘那個’了,不是嗎麗多薇雅醬?”

“無論情況怎樣,我們都不能忘記羅馬正教的精神和教條。為了全世界著想,應該優先解決那曾一度在撒哈拉沙漠活動的‘那個’,所以務必請你幫忙。順便說下,我被人拒絕後會更加興奮。”

“噠啊啊啊啊!給我適可而止一點!!你們這是在耍我吧!我要怎麼解決這一切!!無論選擇哪條路,我上條當麻在未來里仍然會全速沖向這些噩夢般的事件嗎!?”

“如果無論如何都想過平凡的生活的話,那就跟我來吧。我應該能夠帶給你平凡無奇的一生。”

上條差點就抱住了姬神,不過在碰到她之前茵蒂克絲就開始了後腦的啃咬。看來他還是躲不過清教路線

上條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卡拉ok包廂

已經是晚上了,班上的人(現在是以前的校友了)正在里面開派對。從小萌老師也被請到這個學生組織的派對里可以看出她的人氣真不是蓋的

上條疲憊地歎了口氣

他的班和那些想要把他卷進千奇百怪的事件里的危險人物正在大樓里享受畢業派對。一想到自己灰暗的未來,上條就沒有慶祝的心情了,所以他想出來透透氣

“到頭來我的出路還是英國清教嗎。到底會怎麼樣啊?我完全想象不來他們的工資制度是什麼樣的。如果是根據干掉多少人來算的話我就真的要哭了。”

自己的英語水平,這個乏味但實際的問題也讓他很困擾

再加上,上條也擔心幻想殺手會不會在他一走進古老教堂的那一瞬間就使它崩壞掉。他完全不知道那些名勝古跡到底有多值錢,更不用說里頭還有魔法的價值讓估價變得更為困難。現在也只能期望隨便在倫敦走走這種程度不會拆掉半個城市

正當上條還在為此煩惱時,手機的鈴聲傳進了他的耳內

“上條當麻,事出突然很抱歉,但現在要你幫個忙。”


“史提爾!?你這家伙怎麼會有我的電話號碼?”

“你已經忘了嗎?我們在第十卷第七章交換過號碼啊。”

“哦,是嗎?”

“沒錯。我還在第二十二卷第三章把你請到我在倫敦的家。不過之後房子就爆炸了。”

(為什麼每個人都在提這些瑣事啊?第二十二卷是幾月來著?)

“要我幫什麼忙?”

“你已經被登陸為英國清教的來賓了,因此你要幫我們干活。簡單來說,那個全長四十米,被蘇格蘭王族藏了半個世紀的‘東西’已經哇靠!?現在已經從天上飛下來了,快來做點什麼啊!!”

“怎麼又是‘那個’啊!?”上條邊想邊發抖

和以前一樣,史提爾完全無視了上條的感受繼續發言道

“已經有領路人去接你了,趕快給我過來。”

“要去蘇格蘭那麼遠嗎!?說到底你其實在世界地圖上的哪個地方啊!?”

“英國領土的東方。”史提爾就像是RPG游戲里的村人那樣說道。“如果不認識路的話就交給領路人吧噢噢!?‘那東西’噴火了zazazazazaz!!嘶嘶嘶嘶哈哈哈我真的以為要死掉了沒-沒事的,領路人有著出名的怪力,你一個人的話單手就行了我靠!?”

上條覺得問題已經不是領路這麼簡單了,他更擔心的是什麼領路人居然有著能單手把人抓著跑的腕力

明明是魔法側的領路人卻不是戴著魔女帽的女孩子這讓他有點失望

(如果我不管這事也只是死掉一個笨蛋而已,有點想回去唱卡拉ok了。不過還是不行啊,一定有很多人正和他並肩作戰呢)

在一臉不情願的上條旁邊有人插話了

是一個女孩子

“不好意思,這里有份自行車快遞。”

“是我的嗎?”

“是的。你是上條當麻先生沒錯吧?”

貨物是指名由他簽收的。上條瞟了一眼大樓的入口。他有種預感這應該是擁有【追跡封鎖】外號的危險熟人歐麗安娜·湯姆森的工作才對,不過現在她人卻在樓里放聲大唱R&B(節奏布魯斯(英文:Rhythm and Blues),又稱節奏怨曲。是一種美國非裔藝術家首先采用,並融合了爵士樂、福音音樂和布魯斯音樂的音樂。)呢。也就是說這個場合下必須要找個候補。這個快遞少女應該就是為此而來的

少女摘下頭盔後,看上去出奇的像個成熟的文學少女,也許她是想借由這出人意料之外的一面得分也說不定

“請在這里簽字。郵費已經預付了所以沒有問題。”

她遞了一支圓珠筆給上條,然後上條就在蓋章的圓框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快遞少女給了他一個紙盒。盒子只有十厘米寬,兩厘米厚。“用信封應該會更好吧?”上條這麼認為

當他把盒子拿到耳邊搖了搖後,聽到了小小的聲音

“這什麼啊?”

他拆開了包裝帶然後往里面一看

那是一張經過疊壓加工的符文卡片

“好好打開了啊,帶路吧,【狩獵魔女之王】。”

“咦?”

上條還沒聽明白電話里說的是什麼

隨著嘭的一聲,烈火從小盒子里噴湧而出。那些火焰很快就組成了一個巨人的模樣

“哇哇!?”

被爆風把吹飛的上條正在地上打滾。

“啊啊!?”快遞少女大喊道。“自行車快遞服務又被當作作惡的道具了!這時不時就會發生。我又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送出了危險物品!!”

她也許已經對各種各樣的展開都厭倦了吧

“等等啊史提爾!!這個快遞少女不是帶我前往未知世界的領路人嗎!?我剛才還很肯定以後會看到她洗澡或更衣的身姿,然後還會救她一命的啊!!”

“快點冷靜一下,然後趕來蘇格蘭。不認識路的話【狩獵魔女之王】會載你去。這個版本是第四十八卷第四章:【上條當麻與火星綠化】的最終進化的移動卡片版。卡片會自行移動,這樣一來【狩獵魔女之王】的移動范圍幾乎沒有限制。沒什麼好擔心的。”

“我的人生真是充滿了很厲害的展開啊等等,你說他會載我去?”

上條虛心地問道

此時,由攝氏三千度火焰組成的巨人卷起了袖子

已經是充滿干勁的樣子了

“呃,我看會死掉吧。這已經超出幻想殺手的協助范圍了。這東西有三千度對吧?主角要在這里死掉嗎?”

“現在已經是八千度了。在第八十八卷:【第三次死亡的上條當麻】里”

“我真的不想重複一遍可一般來說這會出人命的啊!!”

“沒事的。”史提爾堅持道

“你有什麼證據!?”上條喊了回去

“在第一百五十三卷:【上條當麻發自內心根除雜念】里,你得出火焰其實是冷的結論,所以沒問題的。”

“這些標題怎麼變得這麼隨便了!?還有那一卷里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只是個跟世界危機和女主角都沒有關系的實驗罷了對吧!!”

史提爾好像受夠了上條發牢騷,他干脆不回答了

電話只傳來了一聲“上吧”

然後【狩獵魔女之王】靠了過來

“不-不要,我不會承認的。我不會承認火焰是冷的這種結論!!還有八千度是不是過火了點!?太陽的光球表面溫度也才六千度。這已經不是火焰是不是冷的次元了,我看這根本就不算是火焰了吧!”

“抱著他,【狩獵魔女之王】。”

上條被抱住了

根除雜念這個想法現在看來倒是挺吸引人的

因為他是主角,所以他總會平安無事的吧

一定會

他看到了聽到騷動後從卡拉ok包廂沖了出來的茵蒂克絲等人

(嗯,看來劇情還沒完,我大概會沒事吧)

然後一個可怕的想法從腦中閃過

那個,下一回的主角也會是上條當麻,對吧?

不會從現在起,突然轉到一方通行或是白井黑子的視角,什麼的,吧?

——故事將在二零二卷【黑醋上癮的蘿拉·史都華】繼續展開,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