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擁江山臥美人 第一集 第四十九章 恐懼入骨(下)

白逸和蕭玉痕來到另外一間房里。雖然蕭玉痕起初不贊成白逸的做法,但此刻還是忍不住問道:“弟弟,你說那孟姑娘會不會說出實情?”



白逸道:“這種事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折磨她的時候就是要把這種懼意深入到她骨子里,上次那二十多個救她的護衛也讓她見了下場,她應該不敢說出實話。”



蕭玉痕道:“以前我還不覺得怎麼樣,現在我才覺得你這一賭,賭得實在是太大了。我們穩穩當當一步一步來不是很好嗎?干什麼想著一步登天,攀上高枝?”



白逸道:“哎,此事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能聽天由命,實在不行,我還有孤注一擲的招。”



“孤注一擲?你怎麼孤注一擲?昭陽王這次帶了大批人馬駐紮在縣外,不知道要干什麼。我只知道萬一你失算了,咱們都得死。”蕭玉痕還是很擔憂。



白逸道:“也不怕啊!以你吧們的功夫,咱們一定可以順利的退到山霧之中,到時我們就可以到聖峰上過神仙般的日子,不愁有人能追殺咱們。不過,可惜的是就不能達成你的心願,做一個大官了。”



蕭玉痕心中一震,沒想到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他心中竟時時刻刻惦念著對自己的許諾,那眼中閃爍的光芒頓時化做淚水流了下來。她撲在他懷里,此刻就算讓她陪著眼前的愛人一起死去,她也無任何遺憾。



昭陽王名叫孟天釗,已年過五旬。祖上是官宦世家,其父曾做過光祿寺卿,主持過祭祀大典。孟天利乃家中第四子,上有一個哥哥和兩個姐姐。其長兄現任翰林學士,二姐因故早逝,三姐嫁給前工部侍郎于長恩,夫死後在妙清山修一尼庵清修。孟天釗祖上多是文官,此子卻與父親大不相同,自幼習下,擅長刀兵將略,熟讀兵法,十九歲時任百戶,小有功績,後于都良馬一役名聲大振,受到當時光武皇帝,也就是武靖帝的父親的賞識,後屢建戰功,武將生涯平步青云,直至被武靖帝封為昭陽王,到其人生的巔峰。孟天釗性格豪爽,粗中有細,喜歡寶馬,有一千里騎曰‘疾風’為之最愛。家中有二子,因中年得女,對其甚為喜歡,對她驕寵依縱,便是如今的孟小蘭。



(注:都良馬,都云山脈,陳良城和臥馬河一帶。此地與北方黑廈大格國接壤,乃護守天朝國境之沖要。黑廈大格國,國力強大,曆史上天朝與此多有戰火。天朝一千七百三十二年,光武三十一年,天朝與黑廈大格國戰況愈演愈烈,黑廈大格國于年六月提兵四十二萬分兩路直下禁門關和陳良城,同年七月,時僅二十四歲的孟天釗帶輕騎二千奇襲敵軍糧草,迫使其潰敗退兵。)



周文久于官場,對一些權重得寵的朝臣所了解得份外詳細,這些資料自然成了白逸腦中之物。



房內,孟天釗自然問了女兒事情經過如何。孟小蘭雖知父親在旁心中塌實多了,但一想到白逸的淫威和那般恐怖的折磨,心中不禁惶惑起來要不要將實情說出。



孟天釗發覺女兒神態有異,奇問道:“乖女兒,怎麼了?”



突然房上一下響動。




“什麼人!”孟天釗抬頭看去,卻是一只野貓兒蹲在梁上。這偏疆山林之地本多野獸,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孟天釗暗覺得自己太過警惕了。



同時聽到響動的孟小蘭心境感覺確大不一樣,她知道那個成天赤裸身子的那個女惡魔時常會藏在房中的某個隱秘地方。想到她孟小蘭更是驚出了一聲冷汗,她對于白逸的恐懼是于出精神和心里上的,是從心中害怕覺得白逸像一個邪惡的魔鬼一般,而對于那個叫霪霪的赤裸女人,那種恐懼確更加真實,每天折磨自己虐待自己的便正是那赤裸女人。



想到這里,孟小蘭更加打消了心中說出實話的念頭,她甯可相信白逸不會再折磨她了,也不敢相信父親能幫助自己。……



孟天釗聽到女兒把話說完,歎了一聲:“這叫白逸的縣令還真是一個忠義之人哪,前些日子還破了張伊明的大案,這般人才留在谷山這彈丸之地做一縣長還真是屈才了。”



“爹,白大哥是個好人,他救了女兒,日後在官場上你要好好幫助他呀!”孟小蘭這麼說也是在恐懼的驅使下才說出來的,她只希望白逸知道後,便不會再折磨自己。



“嗯。你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說別人這麼好。他應該是個人才,應該先下手拉攏才行。”孟天釗說道。



孟小蘭聽到父親的許諾,竟然松了一口氣,心中暗自驚駭,沒想到自己對他的害怕竟然到了這般田地。她知道自己這一次沒能鼓起勇氣說出實話,以後怕是再也說不出來了,但是她仍然不敢,只有將這秘密埋藏在心中。



酒宴之上,孟天釗與白逸談得甚來,他覺得這個縣令能說會道,思維敏銳,才智卓絕,似乎不管問他什麼方面的東西,他好像都懂,都能對答如流。



而白逸呢,心底里暗暗捏了一把汗,只望這昭陽王不要在問下去了,否則自己肚子里的這點雜學馬上就要被他掏干了。



還好孟天釗放了他一馬,哈哈大笑:“白縣令果然是非凡的俊傑之才,難怪張伊明被殺之案能被你破了。”



“王爺過獎了。”白逸也並沒有謙虛,他知道在有些人面前謙虛就等于虛偽。白逸問道:“王爺,你這次來接孟小姐,何以會帶那麼多人馬?若是為了剿滅匪賊,這好像也太多人了。而且叛逆余賊已所剩無幾,不日就會被剿滅乾淨。”



孟天釗呵呵笑了:“為了救我女兒動用上萬的軍隊,怕是皇上同意了,我也不敢。那些都是去巨石關換崗駐防的將士。”




“原來都是去衛邊的將士啊!下官愚蠢,都被嚇到了。”白逸道。



孟天釗道:“你新近上任,未曾見過換防。這些年朝廷都是處于非常時期,邊關之事需要嚴加戒備。”



白逸道:“下官雖身處偏遠,但也心系國之安危。聽聞最近黑廈大格國又在邊境之處動作頻頻,莫非又欲對天朝不利?”



孟天釗道:“現在朝廷國力大不如以前。百年的邊關戰火以至男女失衡,國力衰退。其實這些年,黑廈大格國一直在邊境尋釁滋事,小有磨擦,皇上不願將戰火擴大,一直忍讓。現在朝廷需要的是休養生息,日後才可平定邊關。”



當年神真皇帝自恃國強力大,與邊境諸國接連發動戰火,結果空耗國力未得一寸之地,反而引起了諸國的憤恨,一致對抗。黑廈大格國平定北方勢力後,便覬覦繁盛的中原,幾度發兵宣戰。好在天朝根基固厚,每每將黑廈大格國殺得敗退而回,但此國野心不小,自是一直盯著中原沃土,尋找機會。



白逸道:“黑廈大格國與附近的國家似乎也不和睦,他不怕掀天朝的戰亂而其它國家聯合起來對付嗎?”



孟天釗看了一眼白逸,道:“白縣令好像對軍戍之事很感興趣。黑廈大格國如今國力日盛,其邊境的其它諸小國迫于威下,每年納貢大量珍寶,以求平安,根本不敢事先掀動戰火。”



白逸道:“國之興亡,匹夫有責,下官身屬天朝臣民,也心系國之安危。此逢戰亂年代,自是有心出將衛國。”



孟天釗大笑:“白縣令好大的志向。只不過這行兵之事非是有心便可,縣令應該多思民興之策,多讀先賢之書,以求高位。而不是整日念著怎麼去打仗。”



“王爺教訓得是,下官謹記。”



昭陽王在此縣盤桓了兩日,臨行前白逸對孟小蘭和顏善貌微笑說道:“也不知日後我能不能見到孟姑娘你,不過以後可不要做出什麼不好的事,否則又出了這回這樣的事,可就危險了。”



孟小蘭如何不知道白逸話語中的意思,他是在警告自己回去以後不要亂說話,以後就會不有什麼事情。孟小蘭心中害怕,可面上還得強笑著回白逸的話。



白逸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永遠不會道出在這里所發生的事情了。那麼羞恥的事情對于她這個王爺千金來說,說出去怕是比死還要痛苦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