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擁江山臥美人 第一集 第六十一章 飛來一箭(上)

這一日的天氣比較涼爽,白逸仍是在那大樹陰下認真的看書。這段時間的學習,實在讓白逸對初靈的爺爺祖上服佩得很,他將這些書中的論要做出了詳細的見解,幾乎都是字字珠磯針針見血。而且這些書都是初靈精心挑選出來讓他看的。



白逸看得入神,口中有些渴了,伸出手來:“紅梅,茶。”手伸了半天,卻不見有人將茶送上。白逸左右看了看:“咦,人呢?”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完便又看起書來。



京城燴仙樓內,白逸的眾位美女都在這里吃著香美的午飯,更是什麼菜名貴好吃就點什麼吃,什麼蜜蒸熊掌、烀皮甲魚、燴鴨腰之類的好菜全上了,店中幾位小二都在旁邊候著,就連掌櫃的也在。他們何曾見過這麼多大美女一起來吃飯啊,覺著她們吃著心動,自己看著也心動。



小二們都菜都上齊後,掌櫃的問道:“眾位姑娘還有什麼吩咐沒有?”



初靈扔了四個五兩的元寶揮了揮手道:“沒事別進來打擾我們。”



掌櫃的拿過銀子謝了賞後三將步一回頭,不舍的和小二們出去了。



初靈是這里面最好吃的,看著這滿桌的大宴,一張小嘴就樂得合不攏。可林月華卻有些擔心,道:“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惹夫君生氣啊?”



銀鈴和紅梅兩個丫環也有同感,銀鈴說道:“我們在這里吃大宴,卻把老爺一個人扔在家里吃剩飯剩菜,萬一老爺怪罪起來可怎麼辦呀?”



初靈滿不在意的道:“他憑什麼生氣,上次他在這里來吃東西的時候,不也把我們都晾在家里了麼?這叫給他一個教訓!”



紅梅道:“那怎麼一樣,他必竟是老爺,咱們只是下人。”



初靈道:“我不也是下人嗎?我一個小姑娘都不怕,你們幾個姐姐怎麼怕了起來?”



啻月若焰笑道:“她們倆怎麼能和你比,現在白逸見了你就怕,哪還敢怪你。”



蕭玉痕道:“紅梅銀鈴放心吧,老爺那邊由我來說,你們安心吃東西。”



“好了,我都快餓暈了。先吃飽了再說吧。”初靈迫不急待的品起美食來。



過了許久,白逸又覺肚子餓了,還不見人來伺候他,只好走回屋中。桌上有張字條,拿起來念了念:“‘我和各位姐姐去城里燴仙樓吃東西去了,誰叫你上次不帶我去的。飯菜在廚房里溫著,不許偷懶不看書,否則要你好看!初靈’。這小丫頭還挺記仇的。”白逸無奈的搖頭。



白逸到廚房拿了些飯菜,隨便扒了幾口,又自無聊的坐在樹陰下看起書來。



初靈家這處地本無人煙,沒有道路。遠處依山伴岳,近處樹木零星,卻是一大片草原,時不時的會有一些野物在這附近出現,有些動物還不怯生,上次便有一只小鹿便在此和初靈的書親昵了一番,差點沒把那些書給咬碎。



白逸看書已經看得頭昏腦痛,伸了個懶腰揉了揉酸痛的眼眼,突然聽得‘嘣’的一聲,拿開手一看,竟是一根飛矢正插在自己的書桌上。白逸抬頭四處看了看,遠遠見三騎飛奔過來。



三騎之人翻身下馬,當間一人道:“抱歉了,下人箭法稀疏,本想射天上鴻鵠,卻不想落到你這兒了。”旁邊一手拿長弓之人連忙抱拳道歉。



白逸盤坐在錦墊上看了看那根箭,又抬頭看了看來的那三人,見他們錦衣華服,像是有錢人家,便道:“你知道不知道你下人的這箭差一點要了我的命,我不管了,十五萬兩銀子,沒錢別想走人。”



有二人懼是一怔,沒想到這個看上去無精打采毫無朝氣的年輕人竟開口就向他們索賠。賠錢也算是應當,可是張口就要十五萬兩銀子。



其中一人道:“這位看書的公子,你可知尋常人家一年才能有多少銀子,你好大的口氣,竟然張口就要十五萬兩。”




白逸瞧說話這個年紀與自己相仿,長得文質彬彬一表人才,便笑著說道:“雁雀焉敢比鴻鵠,人不同要價當然也不同。”白逸這話也是順著他們射鴻鵠的話說的,只是因為心中無聊,便想拿他們三人來打趣打趣。



那個四五十歲自稱主人的人將身上的弓箭器物扔給旁人,說道:“公子好興致啊,這麼好的天氣在這麼好的地方閑憩讀書,倒是用心得很。”



白逸歎道:“你可說錯了,我哪有什麼好興致讀書,根本都是下人逼的。你們三個來得正好,我也不要你們賠我受驚嚇的錢了,就陪我在這里好好聊聊天吧,我悶在這里都快無聊死了。”



另一個張弓射箭的中年下人卻笑道:“公子好有意思,我只聽說過老爺逼下人的,還從聽說過下人逼迫主人的。”



“你沒見過,那說明你見識淺薄。我跟你說,現在就流行主人受累,下人當家,這是潮流,哎,你落伍了,跟不上社會發展的形式。”白逸拿著他打趣道。



那人一愣,顯有些生氣。



與白逸相仿的年輕人又道:“公子說別人見識流淺薄,自己見識定是淵博的很咯,我倒要討教討教。”



白逸笑道:“好得很好得很,快坐下。坐下聊吧。”



三人卻是沒坐。那射箭之人道:“公子太不懂待客之道了吧,你自己坐著蒲團,難道叫我們三人席地而坐?”



“是啊。”白逸道:“你們三人是客,但是是不速之客,你們嚇著我了,陪我說道那是賠禮道歉。你們還沒賠禮道歉,我為什麼要給你們坐蒲團?而且我這里就這一個,再沒有多的了,總不能給你們坐,我自己不坐?”



那人還想再說什麼,主人卻席地坐下了,也只好憋著氣跟著坐下。



白逸把坐下的墊子扔在了一旁:“咱們四人都不坐。”



那主人笑道:“小公子行為說話有趣得很,不知要我們怎麼們賠禮道歉,怎麼陪你聊天說話?”



白逸道:“首先,我不姓小,我姓白,叫我白逸吧,不要什麼公子公子的叫著難聽。”



那主人道:“我姓秦,這是我女婿楊凌風,還有我下人樊如刀。”



白逸笑著對楊凌風說道:“哎,你剛才不是說要討教我嗎?其實我剛才說他見識淺薄,不過是一句玩笑之言,請別當真啊。說了你們可別笑話我,不瞞你們說,你別看我這里這麼多書,這些書我都是第一次看,而且還是最近一段時間被我一個丫環逼著看的,實在是出于無奈啊。”



那姓秦的笑了笑,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幾頁。



楊凌風說道:“讀書有時難免會乏味無聊,不過想金榜有名也不得不讀。今年開科,不知白逸兄弟自認為能入第幾名?”



“開科?”白逸道:“你說考功名嗎?我沒事考它干嘛?”



楊凌風一怔:“你讀書難道不是為了考功名?”



白逸道:“當然不是。我都說了,我是被逼的。這些書雖然都是好書,可我現在根本不想坐在這里看,我倒想好好出去轉轉。”



“當今朝廷廣招賢才,數開恩科以收天下士子之心。讀書之人即不思考取功名報效國家,何言鴻鵠有志?”楊凌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