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擁江山臥美人 第一集 第六十一章 飛來一箭(下)

白逸笑道:“我是有志,可不去考取功名。一是我文墨有限,恐怕想考也考不中,二是科舉之中多有舞弊弄假,怕是有才有墨也未必能取得進士。”



楊凌風道:“哦!當今之下聖上對科考之事甚為重視,對于作假舞弊查得十分嚴厲。考生進考場之前都需經常三重搜查才可進入考場,而且對于提名之人都會有相關的人去追查考生的祖籍,是否是冒名應試。對于考官,更是有主、副三人互相監督,如此嚴格的監考難道還會有人弄假舞弊?”



白逸笑道:“想來楊兄弟是考過功名之人,卻為何不知再是嚴防死堵也會有弄假之人。”



“你說說,我倒還真不知。”



白逸道:“假如我是一個主考官,有考生賄賂我想讓自己科舉中第榜上有名,你說我能不能辦到?”



“當然不能。”楊凌風道:爺“考卷上都只會寫上各考生的號碼。而考生的號碼也是進入考場後才得知,考官們是不知道的。而考卷上即不能留墨點,也不許做記號,否則以作廢論處,你又如何能分辯出卷子是誰的?”



白逸道:“誰說考卷上作不了記號,我便作給你看看。”說著拿起旁邊的紙墨就在紙上隨便寫了一個字,然後拿給他們看。



楊凌風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樊如刀道:“這看什麼?這個言字就是記號嗎?”



白逸只是笑著不說話。



姓秦的人沉默了半會兒才問道:“小兄弟,你說這個字如何做弊?”



白逸道:“你們且看我這言字的這一點。”



三人細細看去,果然只見那一點寫得有些不一樣,不提醒的話還真不會注意。



白逸道:“我只要對那個賄賂我的人說,你只要每每寫點這一筆時寫成這樣,我就知道哪張是你的考卷。這作弊之事不就成了?”



那姓秦的臉上有些微微變色。楊凌風低著頭偷偷瞟了岳爺一眼。



樊如刀啊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如果是這樣作假舞弊還真是不容易被發現。”



白逸笑道:“這不過是小花招,小伎量而已。所以朝廷自以為對科考監管甚嚴,其實仍然是漏洞百出。”



聽了這話,樊如刀也不做聲了,楊凌風額上更是起了汗珠,看著自己的岳爺。



姓秦的笑了笑道:“小兄弟說得對,這不過是小伎量小花招,只要想了辦法更可以杜絕。”



白逸道:“怕是杜絕不了……”



楊凌風馬上道:“科場弊端現在可能還是有些的,但只要詳加監管想出好的方法就能令行禁止,怎麼能說杜絕不了呢?白逸兄弟太過危言聳聽了吧。”



白逸道:“我怎麼危言聳聽了?古往今來多少帝王說要清整吏治,杜絕腐敗貪汙,可又有誰真的做到過?說想辦法補救,卻不過是亡羊補牢。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出再好的方法補救,終究還是會被人鑽了空子。”



楊凌風和樊如刀聽得都嚇得發抖起來,看見岳父和主人面色冷峻又不敢出聲喝止白逸的說話。




他們的神情白逸自然看見了,嘴里仍是在說,可眉毛微皺著似在想什麼別的。



姓秦的聽完後說道:“那照白公子這樣說,科舉弊案是禁止不了的咯?那科舉這個制度豈不是沒用了?”



白逸道:“科舉是一個選集人才的好方法,它能讓天下有才之士聚在一起共展社稷,更能網羅天下士子之心,天下百姓之心。”



楊凌風道:“那即然你說科舉選賢是個好方法,那為何自己又不信任任科考?”



姓秦的看了楊凌風一眼,說道:“他是說科舉制是好的,不好的是用的人爛了。”



白逸道:“不但是人爛了,而且方法也爛了。”



姓秦的道:“我想知道方法怎麼爛了?”



白逸搖了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



“為什麼不可說?”



“因為時間不對,地方不對,人不對。”白逸道:“我們說這些這干什麼?我是要你們陪我解悶無聊的,不說這些國家之事了。”



楊凌風趕忙道:“是啊是啊。今天正是天氣爽朗的時候,正適合野游狩獵,我們今天收獲豐盛,岳父大人神技妙法。不知白逸兄弟會不會箭法,試上一試?”



樊如刀道:“姓樊的我今日還沒射過癮,白兄弟呀,不如我們比上一比如何?”



“好哇。”白逸道:“不過我們玩過箭,你可得教教我。”



樊如刀興致來了,瞧見遠處有如土狗,站起來便舉弓搭箭拉了一個滿弦,箭風一響,離弦之箭嗖的一下飛了出去,正中了那只狗兒。



白逸撫掌道:“好箭法好箭法,快快教教我。”



樊如刀把弓矢給了白逸,瞧他做了一個姿勢,搖頭道:“不對不對,弓一定要這樣握,要把箭放在矢枕上……”



白逸照著他教的方法射了一箭,結果非但離自己想射的目標相去甚遠,而且那箭到最後竟是橫著飛出去的。



幾人大笑,楊凌風笑道:“沒關系,隔行如隔山,沒射中目標也沒什麼,多多練過就是了。”



白逸笑了笑,又搭了一箭,還是不行。



樊如刀笑道:“真是無用啊,連這麼近都射不中。”



白逸笑道:“樊大哥莫笑話我,先前說你見識淺薄是我不對,還請你見諒。”



樊如刀大笑道:“哈哈,被你看出來了。我倒不是心胸狹隘,只不過無緣無故被你這生人說了見識淺薄,這才拿你開心的。”



天空中一群雁鳥飛起,白逸看了看道:“我能將這天上的空而射下來,你們信不信?”




樊如刀道:“我不信,你連這麼近的東西都射不中,還想射下那天飛的鳥兒?打死我也不信。”



楊凌風也搖頭不信。



白逸看著姓秦的。姓秦的也搖頭不信。



白逸道:“那要不要賭一賭?”



樊如刀看了看主人,見他沒說話,才說道:“賭什麼?”



白逸道:“我若敗了,任憑你們提出要求,我若是勝了,請你們道出身份,故意來此找我有何目的?”



楊凌風和樊如刀微驚。姓秦的笑道:“你憑什麼認定我們是來找你的?我們不過是來打獵的。”



白逸笑道:“首先這位樊如刀大人擅長弓箭,剛猛有力,不會連一只鳥也射不中。”



樊如刀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這句話還沒說完,就知道自己說錯了,等于是承認了他的話。



姓秦的看了樊如刀一眼。



白逸笑了笑,又道:“其二楊兄說你們收獲豐盛,我卻沒看見你們的獵物。”



楊凌風笑道:“我們的獵物自然是有下人手著,難道還要時時提著嗎?”



白逸笑道:“那你們的下人呢?你們來了這麼久,我怎麼也不見他們跟來?”



“這……”楊凌風說不出話來。



姓秦的道:“還有沒有其三?”



“有。”白逸:“其三……,我還不能說?”



“為什麼?”姓秦的問。



“因為時間不對,地方不對,人不對。”白逸道。



姓秦的道:“其實其三你自己已經說過了。”



白逸想了想道:“我是說過了。”



姓秦的道:“即然你說過了,那你也就知道了,即然你知道了,你還敢這樣和我說話?”



白逸忙打了個千兒,跪拜在地上道:“微臣谷山縣縣令白逸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楊凌風和樊如刀懼是一驚,沒想到白逸竟然將他們的身份都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