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翌日,楊業桓起床後,便立即梳洗準備上班。大學畢業後,楊業桓找到了一份每天大約只工作八小時的文職工作,當然工資相對來說會比較低。然而,這樣他才有足夠的時間去繼續自己的夢想──創作。

雖然他能夠找到一份比較安穩,薪金較高的工作,但是他總覺得,假若一個人沒有了夢想,那樣活在世界還有何意義?有人曾經說過:「我認為桃花源記裹的生活的確美滿,但是如要我選擇,我寧可跟隨諸葛亮在西蜀戰鬥,因為諸葛亮必須爭取明天,但是明天對桃花源中的人並無意義。」

有時候這句話實在令我很感觸,一個縱使渺小得如芥子般的夢想,也可能是推進我們前進的最大動力。

當然,也有工資又高,工時又短的工作,但是並不是他這種學歷的人能夠勝任。梳洗完畢,他咬著兩塊白方包,右手拿著一瓶豆漿,那表面黑亮的皮鞋還未穿好,整個人便已飛奔而出。

當他到達電梯大堂的一霎,還未繼續前進,身體便彊硬起來,因為他面前站著一個老人。這個老人跟上次在麵店看見的一模一樣,只是這次他的手中拿著一把奇特的黑色手杖,隱約散發著淡淡的白光。而這柄東西看上去,好像有點眼熟‥‥

「你是誰?你知道命運線是什麼?」他凝重地看著楊業桓,沉聲說到。楊業桓聽狀,愣了愣,因為這對白實在是太熟識不過,因為在他創作的小說中,其中的一句便是小說中主角楊業桓因為意外取得連接地球和影子世界的一樣工具,令他整個命運也隨之改變。

小說中便是有一個配角對著楊業桓說著類似的說話。

在楊業桓小說的假設中,在世界上的所有生物死物冥冥中已被一條命運線所牽制著,而這命運線實際上是一種因果關係的極致表現。例如當你想到某個地方,並以這為目標外出時,這是便是「因」,而命運線也會照著預設的各條通往目的地的道路鋪展。但是,當在過程中突然想到別的地方的時候,便會產生另外的命運線另作鋪展,這樣便不能達到「出門」時的目的,不能達至預料中的「果」,這樣便很容易發生意外!

因為當兩種完全不同的命運線交織的時候,因果會完全錯亂,這樣所有一切將不會再符合任常地球上的常理。所以在新聞報導中釀成的各種意外,也是一定程度上的因果錯亂所導致的。

例如以時光機為例,即使成功發明,也不可能改寫歷史。因為當一條屬於未來的命運線回到過去世界的時候,便會立刻被排斥。而根據蝴蝶效應,可能這個人回到過去時踢到一顆小石子,也會令到整個世界發生改變,甚至令時光機不會出現,而這人也無法利用時光機回到過去。由此,唯一的解釋就是當時光機發明後,有人希望利用它回到過去改變世界,這是「因」。回到過去而還未及改變任何東西的時候,便會很「合情合理」地發生意外死去,這就是他的「果」,而並不是成功改寫歷史。

「我叫楊業桓,命運線大約是指‥‥」對著這老人的冷言相待,楊業桓不感沒有任何反感,反而有淡淡的親切。老人聽狀,身體不自覺地一顫,口中喃喃地說著一些模糊不清的話。片刻,老人深深地看了楊業桓一眼,打斷了楊業桓的話,道:「你的命運線可能已經改變了,晚上小心點,儘量待在安全地方‥‥」

說罷,老人也不顧楊業桓的反應,朝著反方向走去,邊走邊喃喃地道:「為什麼會這樣?沒可能‥‥命運又要重覆了嗎?」突然,他渾身一震,然後以一種只有自己聽見的聲音道:「不‥‥難道我們的命運線已經融合了?!」說到這裡,右手不禁緊握著手杖,青筋頓現,而身影也消失在楊業桓的眼中。



早上發生的事仍然歷歷在目,但由於這天的工作過於忙碌的關係,回家後楊業桓才有時間好好地思考早上發生的事。那老人,以及那手杖,為什麼會有種異常的親切感?儘管他們只是第一次見面‥‥

這時,腦海中突然閃過了刻靈光,他連忙打開電腦中自己小說的檔案,猶如潮水般密麻麻的黑色小字不斷地在他眼瞳中湧現,下一瞬間便已變成了另一組的字。這時,在他眼中像時間般流逝的字終於停下,他喃喃地道:「手杖約有一米長,呈黑色,閃爍著珍珠似的光澤,遍佈了些不規則的白色奇特紋路,這些紋路似乎有種無形的吸引力,彷彿能夠把人的心靈也攝進去一樣。在頂部一個「r」型的手柄上,雕了一雙純金色的翅膀,羽毛栩栩如生得彷彿能夠隨風而揚,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氣勢。」

這柄手杖在小說中相傳是楊業桓的祖先留下,有驅妖降魔的作用,名為破邪杖。製作方法和年份不詳,只有簡單的描述而已,因為這只是一柄虛構的產物。但是楊業桓怎也不料到竟然會在現實中看見一柄一模一樣的手杖!

這是巧合?!還是‥‥

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的思緒走進了個死胡同,什麼東西也再想不到了。他泡了一壺熱茶,坐在陽台的椅子上一邊茗茶,一邊看著穹蒼──這樣能令他回復平靜。

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的思緒走進了個死胡同,什麼東西也再想不到了。他泡了一壺熱茶,坐在陽台的椅子上一邊茗茶,一邊看著穹蒼──這樣能令他回復平靜。當他想不通一些東西時,總會做出這個動作。

「啪‥啪‥啪‥‥」

這時,奇異的聲音自門外傳來。這種聲音楊業桓並不陌生,因為在上次洗澡時接到的那個電話傳來的正正就是這種聲音!楊業桓看著那緊緊關閉著的大門,心中燃起了一股求知的慾望。

可能,理智卻告訴他不要去,因為那極有可能是未知的危險!

到底去,還是不去?

他遲疑不定,彷彿經過了深思熟慮,最後也是放下手上熱燙燙的杯子,隨便穿上鞋子便走了出去。


「啪‥啪‥」當他步出大門的一霎,才發覺聲音的來源好像更遠,是在指引他嗎?而這聲音隱約好像是‥‥從後樓梯中傳來?他走到後樓梯旁,看著那殘舊的暗啡色大門,猶豫片刻,便推開了門,緩步踏進。

昏暗的燈光照射到地上,遍佈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霧氣。每一階梯級也充滿著黑色的汙積,隱若還有股異味撲臉而來。樓梯部份的鏽橙色扶手更有些白糊帶黃的濃液,散發著陣陣腥臭。他強忍氣味,朝著前方步下,這時聲音不但沒有消失,反而逐漸增強。

由於他只住在四樓,所以很快便到達了電梯大堂。大堂沒有人,只有轉動著的幾台小風扇,而警衛的位置也空蕩蕩的,整個大堂就只倒映著楊業桓的身影。而聲音,似乎是從大樓外傳來的。

楊業桓繼續前進,離開大樓後,他到達了一個空曠的小公園。小公園只有半個籃球埸大小,旁邊矗立著一株凋零的松樹。這時,他的步伐漸漸放緩,因為在他前方站著一個渾身漆黑的人。

這人頭戴著一頂黑色帽子,一身黑色勁裝,就連臉容也因為被黑暗,不!是一塊黑色的惡魔面具!被一塊黑色的惡魔面具淹沒!他散發著一股妖異的氣息,就好像一種不應存在於地球的生命一樣。這時,那淡黃的燈光終於飄到了他的身上,但是卻倒不出任何的影子!

「你是誰?」楊業桓小心地問道,雖則他知道在這等埸合問一個陌生人問題是一個無比愚蠢的事情,但是他希望弄清所有的事!家中的電話無緣無故會撥給自己,認真思考過後,知道這絕不是正常的事!

黑衣人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看著楊業桓,兩點腥血的光芒猛然自面具背後猶如鬼火般升騰而起,這時他伸出那戴著黑色手套的雙手,輕輕地拍著。

「啪‥啪‥‥啪‥‥‥」

節奏愈漸急促,彷彿一首激昂的奏嗚曲正進入最高潮的一部份一樣,可是這時楊業桓怎也生不出半分歡愉的感覺。在他心頭不禁升騰起一絲不安,以及一種‥‥親切感?對了!這是楊業桓那小說中的其中一個情節!為什麼虛構中的情節會發生在現實呢?!

楊業桓沒有時間再想下去,他冷靜下來,想了想接著會發生什麼事,依稀記得黑衣人將會有一個同伴來幫他‥‥這時,一個個漆黑的影子漸漸從地上凝聚,頃刻便從地上「掙紮」出來,同樣的黑衣,同樣的身形,眼見包圍著他的足足就有近三十個!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