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逼問方之航

“宮主查這個方之航二十多年前的資料有什麼用處嗎?還是宮主你和這個方之航之間有什麼恩怨?”對面無殤的問話驚醒了沉思中的香雪海。
抬頭看看面前滿臉不解的看著她的無殤和同樣面帶疑惑的水媚,香雪海放下了交叉墊在下巴下的雙手。站起身踱步到閣樓的窗邊,看著窗外醉花萌熱鬧的景象,沉默了半響才轉身看著二人開口道:“好吧,我想你們也一定都很好奇我的身份和身世,今天我就全都告訴你們吧!”
聽香雪海說要說出自己的身世,無殤和水媚都有點激動,跟了香雪海這麼久,他們對她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她的一切就像是一團謎,讓他們看不透,讀不懂,永遠都帶著無法靠近的距離。
思緒陷入往事之中,香雪海的眼神有點朦朧的開口:“我的本名叫林子雨,乃是仁義劍客林威的女兒……”香雪海聲音淡淡的緩緩敘述起自己的身世來,說到那刻骨銘心的仇恨,她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聽不出她的喜怒,卻讓對面的無殤和水媚聽到心疼不已。
他們沒有想到強大冷酷又理智的香雪海竟然有著那樣慘痛的過往,都不由的為她心痛起來。水媚更是濕了眼睛,淚眼朦朧的看著香雪海道:“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很慘了,沒有想到宮主你……哎,人的貪念真的好可怕!我為了一本秘籍,宮主你為了一顆靈藥,我們落得如此地步都是為了這些所謂的珍寶,可是這些東西真的是珍寶嗎?為什麼得到它們帶來的不是幸福,而是如墜地獄的痛苦?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無殤淡淡的嘆息一聲:“有罪的不是那些珍寶,它們本身並無善惡,真正可怕的是人心,是人那難以滿足的貪婪之心!當貪婪戰勝了良知,人比天地間任何的妖魔都要來的可怕!”
香雪海的眼神看向窗外的藍天,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的看著那在藍天下悠悠飄動的白雲,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其實香雪海只是習慣了將自己的喜怒哀樂都掩藏起來而以,回憶讓心中沒有癒合的傷口又一次被撕裂,她如何能夠不痛?
想到她全家滅門的原因,苦澀憤怒的情緒又一次在心中翻滾。當初讓她家破人亡的那顆靈藥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只是隨手可配成的藥丸而以,可卻因它而奪去了那麼多條鮮活的生命!
無殤說的對,錯的不是這些無法動彈的死物,而是人類為了它們而衍生出的貪婪之心!慾望,真的好可怕!
“無殤,你和我一起去一次雲州的快劍山莊,我要親自去會一會這個方之航!”收拾起心中的情緒,香雪海對邊上的無殤道。無殤點頭應了一聲:“好!”
“主人,讓水媚也和你一起去吧?”水媚見香雪海沒有說要帶她去,主動要求道。
“不行,水媚你還是得留下,現在玄心宮的五閣裡面除了天機閣其他四閣都剛剛起步,身為閣主的你們不可以分心,必須全力經營才行。”香雪海斷然拒絕了水媚。
水媚也知道現在逍遙閣剛剛起步,各處連鎖的青樓戲院還沒有完全整理好,好多事情讓她這些天一直都忙的焦頭爛額,確實也沒有時間和香雪海一起去雲州。想到這里水媚只得不情願的道:“好吧,那宮主一路小心!”
“嗯,無殤,你去收拾一下,我們要馬上趕路去快劍山莊。”“好,我這就去收拾行裝!”無殤答應一聲,起身退出了閣樓。
正午,驕陽似火,掛在天上的太陽此時威力正強,如火的陽光蒸烤著大地上所有的生物。通往雲州境內的管道上,因為太過熱辣的陽光而沒有一個人影。寂靜無聲的官道邊不時的傳來盛夏才有的聲聲蟬鳴,為這火熱卻冷清的世界添加了別樣的喧囂。
然而這本不該有人出現的官道上此時卻傳來一陣快如雨點的急促馬蹄聲,一陣塵土飛揚中從遠處跑來了一黑一白兩匹神駿非凡的駿馬。跑在前面的是一匹通體雪白的白馬,白馬上坐著一身黑衣氣質邪魅狂狷的香雪海,稍後是一匹全身漆黑沒有一絲雜色的黑馬,黑馬上面坐著身穿天藍公子衫,容顏俊美氣質風流的無殤。
香雪海和無殤經過了連續七天的飛馬趕路,今天總算是進入了雲州境內。炙熱的官道邊上有一處細小的河流,河流邊上還有不少前來飲水的動物,河畔是茂密的樹林。
香雪海看看胯下從早上開始一直趕路到現在還沒有飲過水的馬,抬手勒緊韁繩拉住馬匹白馬微微仰頭停住了腳步,稍後的無殤看香雪海停下也勒馬停下。香雪海看看邊上的河流,對無殤道:“趕了這麼久的路,我們去河邊休息一下,讓馬也順便喝點水歇一歇。”“好!”無殤應道,對於香雪海的決定,他永遠不會有一絲異議。
拉著馬來到小河邊坐下,放開馬匹讓他們自己去飲水,香雪海和無殤也在小河邊洗了洗臉。洗過臉後無殤去邊上的樹叢裡面打來兩隻野兔,接著又去撿了些乾柴,燃起了火堆。同時這邊的香雪海也已經把野兔拔洗乾淨,將採來的一些野生調味料擠出汁液抹在野兔身上,放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若是春秋季節或是冬天,燒烤卻是一件享受的事情,但是在盛夏,又是在氣溫最熱的正午,燒烤就變成了一件折磨人的事情了。剛剛開始沒有多久,火堆邊的無殤就已經熱的滿頭大汗,連呼吸都覺得像是在冒火。看看對面臉色正常不見一滴汗珠的香雪海,無殤萬分羨慕:“宮主,你好像都不熱的,就算是酷暑季節也不見你流汗。”

淡淡笑笑,香雪海翻動著手中的野兔,看看對面熱到汗流浹背的無殤道:“怎麼,你很熱嗎?”聽到香雪海明知故問的話,無殤難得孩子氣的撇了撇薄唇,有點委屈的看著香雪海道:“你看不到我很熱嗎?”無殤孩子氣的動作語氣讓香雪海失笑。
對無殤伸出手淡淡道:“把手放到我的手上。”無殤疑惑的看看香雪海,雖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把手伸出來放到了香雪海的手上。無殤的手一放到香雪海的手上,頓時感覺到一股清涼的真氣從手心里傳至全身,消除了他身體中的燥熱不適,變得清爽舒服起來。
收回手,香雪海低頭翻動著野兔笑笑道:“好了,我輸入你體內的真氣至少可以保證你一個月不用再受酷熱之苦。”“啊,嗯!”無殤看著面前笑的淡然如風的香雪海,有點呆愣的回答道。聽到無殤心不在焉的回答,香雪海疑惑的抬起頭,整看進無殤那神色複雜的黑瞳之中。
看到香雪海看向他,無殤慌亂的低下了頭,看著香雪海手中的烤野兔道:“呃,野兔烤好了吧?”“嗯,可以吃了!”香雪海說著把手中的一個野兔遞給了無殤,無殤接過來吃了起來,從始至終都不敢抬頭看香雪海,而香雪海也沒什麼反應的吃著手中烤好的野兔,像是沒有看到過他那異樣的眼神一樣。
吃完了東西,香雪海和無殤站起身來到河邊去拉過正在戲水的馬,準備離開這裡。就在香雪海把馬拉出水中的時候,她的鼻子敏銳的嗅到一絲血腥的氣溫,味道似乎是從水中傳來的。
香雪海的眼神搜尋者水面,發覺有幾縷細細的血絲順著河流劃 ​​過香雪海的面前。疑惑的順著血絲流過的方向走過去,越往上走水里的血就越多越濃。最後在小河邊香雪海發現了一個全身佈滿傷口趴在河邊的男人,男人的下半身沁在河水里面,腿上流出的血不停的順著河水流走,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香雪海走到男人的身邊,抬起手,銀色的絲線快速的從手腕處射出纏繞在男人的手腕上面。一診脈香雪海發現,這個男人並沒有死,但是卻受傷嚴重,不但全身都是傷口,而且內傷很重,如果不趕快救治用不了多久就會死。抬手收回銀絲線,香雪海走到男人的身邊,伸手將女人翻了過來。
男人一翻過身,露出了一張讓香雪海萬分熟悉的冷峻容顏,這個男人竟然是莫一笑!驚訝的看著滿身傷痕的莫一笑,香雪海心中疑惑起來,莫一笑的武功雖然不如她高強,但在江湖上能做他對手的沒有幾個人,是什麼人竟然能將他傷的如此之重?
心裡雖然如此想著,香雪海的手上卻沒有閒著,從袖兜里面拿出兩粒專治內傷的雪參丸給他服下去,用內力將藥效運行到他的全身,抑制住了他身體裡的內傷。
接著拿出治療外傷的傷藥,香雪海伸手就去解莫一笑的衣扣,想要給他身上的傷口上藥。就在香雪海解開莫一笑胸口的衣扣要去解他裡面的單衣時,一直在一邊看著的無殤突然走上前接手香雪海的動作道:“宮主,我來給他上藥就可以了。”不知為何,無殤的聲音裡面似乎帶著不悅的意味,讓香雪海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既然有人代勞,她也樂得清閒。
有家客棧,是歸屬於玄心宮下美味閣的客棧之一,香雪海和無殤帶著莫一笑就住進了有家客棧裡面。客棧的正廳裡面,香雪海和無殤正在吃飯,一個客棧裡面的伙計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邊跑邊大喊著:“殺人了!殺人了!不好了殺人了!”伙計的聲音都變了腔調,看起來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由於香雪海在這裡,所以客棧裡的掌櫃的也在一邊伺候著,此時見自己的伙計這樣慌慌張張的跑出來,這不是在他的大老闆面前丟他的臉嗎!想到這裡掌櫃的臉色一沉,攔在了伙計面前冷聲道:“你亂撞亂喊什麼?這裡是你亂闖的地方嗎,不想幹下去了!”
聽到掌櫃的呵斥,伙計停了下來,依舊一臉慌張的道:“掌櫃的,不好了!那個昏迷的男人醒了,一醒過來就拿著劍要殺人,剛剛我差點被他殺了!”伙計臉色蠟黃,雙腿還在微微顫抖著,看的出他被嚇的不清。
掌櫃的還想開口說什麼,卻被香雪海出聲打斷了:“張掌櫃,他也不是故意的,算了,叫賬房給他開二兩銀子,壓壓驚。”“是,屬下這就去辦!”掌櫃的忙低頭恭敬的道,伙計也高興的千恩萬謝的退下去了,二兩銀子,夠他幹四個月了!
帶著無殤來到安置莫一笑的獨院裡面,遠遠的香雪海就聽到屋子裡面傳來莫一笑冷冷的聲音:“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把我抓來幹什麼?”一個顫抖著的聲音回道:“客,客,客觀,你,你說什麼呀,我,我不知道啊……你,不要拿劍對著我啊……”
看起來莫一笑正在逼問可憐的小伙計,“不知道!哼!我看你是不想說,你到底講不講?”屋子裡面傳來莫一笑繼續逼問伙計的問話。房門外的香雪海不想讓裡面的小伙計再受驚嚇,推門進入房中。
房間裡面,一身黑衣的莫一笑眼神冰冷,手執長劍,劍尖直指他對面小伙計的咽喉,那個可憐的小伙計在他的劍尖全瑟瑟發抖著。
看到進入的香雪海,莫一笑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呆呆的看著臉上帶著淡淡邪肆笑容的香雪海,難以相信他竟然看到她了!心中泛起滔天的波浪,莫一笑覺得自己的心跳變得快了起來、自從上次和香雪海分開之後,他就不知為何的總是想到她。
只要一閉上眼他的眼前就浮現出她那邪肆狂狷卻又清雅如仙的容顏,那或淡雅或魔魅的笑容。讓他每每想到她就心亂如麻,卻又時時期盼著可以再見到她。而且這種感覺沒有隨著時間而消退,反而愈加的濃烈起來,就算莫一笑再遲鈍,他也感覺到了自己對香雪海不一樣的情愫。本來莫一笑以為香雪海既然想要收服他,那就一定會來找他,沒想到他等了半年也沒有等到香雪海再去找他。
莫一笑這時才相信,香雪海是真的像她說的那樣,不會再來找他了,這個認知讓他變得心慌意亂,不知所措起來。莫一笑開始主動的尋找起來香雪海來,可惜這一次他引以為傲的追蹤找人本領失效了,半年下來他一無所獲,心裡也更加的慌亂無措。

如今他心心念念的人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莫一笑的心情變得激動,興奮,也忐忑難安起來。
進入屋子的香雪海對邊上被嚇得發抖的小伙計笑笑道:“你出去吧!”“是!”小伙計解脫的虛了一口氣,急急的離開了。
伙計離開後,香雪海對呆愣的看著她的莫一笑邪魅的笑笑:“怎麼,不認識我了?”帶著淡淡調侃的語調驚醒了發呆的莫一笑。同時他也看到了香雪海身後一臉敵意的看著他的無殤。看到莫一笑無殤故意向香雪海的身邊靠了靠,親密的站在香雪海的身旁,二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二指遠。而香雪海顯然也沒有拒絕他靠近的意思,顯得很自然。
不知為何看到無殤和香雪海之間親密的距離莫一笑覺得自己的心裡有點酸溜溜的,帶出了莫名的憤怒感。他為了她心神難安,可她竟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想到這里莫一笑沒有經過思考就冷冷的開口道:“我當然認得你,這次你又有什麼目的?”
莫一笑的話讓香雪海的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怒意,不過她卻沒有表示出來,但是聲音卻變得冷淡起來:“我不過是一時的心血來潮從河邊救了你而已,如果你願意,你可以留在這裡養傷,如果你想走也可以,反正你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會有什麼大事了,我還有事要辦,就不再這裡陪你了!”
香雪海說完也不理莫一笑的反應,直 ​​接轉身離開了,香雪海身後的無殤見到她對待莫一笑的態度得意的對莫一笑炫耀一笑,親密的緊跟著香雪海離開了。只留下滿臉呆滯,眼露悔意的莫一笑,莫一笑恨死自己了,好不容易才有機會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卻被自己給氣走了,這下他該怎麼辦?
快劍山莊,建立在柳城外的一處山腳下,快劍山莊是一個獨立的山莊,周圍沒有一戶人家。夜幕低垂,四周一片寂靜,藉著濃濃的夜色,兩個人影進入了快劍山莊里面。
快劍山莊的一處豪華的院落裡面,院中的正房裡面燈火通明,屋裡的桌子上擺著豐盛的酒宴。方之航正摟著他美豔的小妾在尋歡作樂。
就在方志航端起酒杯要向他的小妾口中倒酒的時候,他對面的窗戶突然啪的一聲打開了,一陣風吹進屋裡。屋中的燭火一陣顫抖,沙曼被吹的不停飛起獵獵作響。“啊!”屋裡方之航的小妾驚呼一聲縮進方之航的懷裡。
方之航瞇起眼,看著打開的窗戶對著外面黑漆漆的院子大聲道:“是哪位朋友大駕光臨?還請出來一見!”兩道快如閃電的人影從窗外嗖地進入屋中,又吹起一陣微風打散了四周剛剛落下的幔帳,也吹的燭火再一次抖動不已。
方之航的對面,一身邪魅狂狷又清雅除塵氣質的香雪海帶著抹冷意森然的淺笑,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香雪海的身後,是深色冷凝滿臉都透著殺氣的無殤。
看到香雪海,方之航愣了一下,一眼就能看出二人之中很顯然這個女子是主人,不由上上下下的仔細將香雪海打量一番,確定自己並不認識她後,方之航有點疑惑的開口道“不知姑娘是什麼人?深夜來訪有何貴幹?”
香雪海輕笑一聲,掩去眼中的恨意殺機,悠哉的開口:“方莊主還真是健忘,我們可是在二十七年前就已經見過的舊人了!沒想到方莊主竟然這麼快就忘了我!”
聽到二十七年前時方之航的臉色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快的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但他的反應卻逃不過香雪海的眼睛,她看向方之航的眼神暗沉了許多。
方之航打著哈哈道:“呵呵,姑娘說笑了,二十七年前想必姑娘也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我如何會認識你?”“哈哈!”香雪海大笑兩聲道:“方莊主果然健忘,既然方莊主你不記得了,那我就給你提個醒吧。方莊主應該不會忘記,二十七年前的三月十七日,方莊主曾經和一些武林中人,一起在夜裡不請自去的造訪過仁義大俠林威的家吧?”
聽到林威兩字,方之航的臉色大變,心中震驚!當年的那件事情除了當時參與的人,不可能有外人知道?面前這個女子是如何得知的?他臉色鐵青的看著面前一臉淡然的香雪海道:“你到底是誰?”
香雪海狂狷的笑笑,方之航的反應讓她確定他就是那個黑衣殺手口中握有名單的那個姓方的人。不在掩飾眼中的寒冷殺氣,香雪海冰寒陰冷的開口:“看來方莊主是想起來了!”
方之航攬著懷中的小妾站起身,臉上神情嚴肅中帶著點緊張的瞪視著香雪海重複道:“說!你到底是誰?”香雪海看著面前聲色俱厲的方之航,勾起冷森森的笑,冰寒的開口道:“我是林威的二女兒,林子雨!怎樣,算不算是你方莊主的敵人哪?”
聽到香雪海自報身份,方之航的臉上露出震驚和不可置信的神色,大驚的看著香雪海衝口而出道: “不可能!當初我們都檢查過的,林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活口?怎麼可能會……?”
“哈哈哈哈!”香雪海突然邪狂的大笑起來。站起身恨意濃濃的看著方之航道:“不可能?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你以為你們當初做的乾淨利落沒人知道,卻沒有想到林家還有我這個活口吧!方之航,你這個虛偽的小人!虧你還是武林中的名門正派,還不如那些邪魔歪道!他們好歹目的明確,殺人從不偷偷摸摸的,不像你們這些個卑鄙無恥的偽君子,真小人! ”

方之航得知了香雪海的真實身份,也不在掩飾,張狂的大笑道:“哈哈哈哈!不錯,當初就是我殺了你的家人,小丫頭,你都已經逃出升天了,就應該找個男人嫁了,過安穩的日子。可你竟然傻的自己送上門來,正好可以叫我將你這條漏網的小魚斬草除根!”
方之航眼神凌厲的說到這裡,突然將懷中一直抱著的小妾向香雪海這裡猛然推了過來。“啊!”小妾驚呼一聲身形不穩的向著香雪海的方向撲了過來。在小妾撲向香雪海的同時,後面的方之航也趁機抽出一邊放著的單刀準備先下手為強,主動攻擊香雪海。
這邊就在小妾撲過來的時候,坐在椅子上的香雪海身形一閃,眨眼之間就繞過撲倒的小妾出現在剛剛拔出單刀的方之航面前。香雪海鬼魅一般的速度讓方之航大驚失色,還沒有開戰心中就已經開始發顫,腳步也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香雪海怎會給他躲閃的機會!方之航向後退去的同時香雪海身影一閃消失又出現在方之航的身後。面前突然失去香雪海的蹤影,方之航慌亂起來,本能的想回頭看看。站在他背後的香雪海焉能給他回頭的機會,還沒等他回過頭香雪海已經一掌打向他的後心。方之航被這一掌打的五臟一陣翻滾,口中鮮血噴湧而出,身體向前飛了出去啪的一聲趴在了桌子上面。
桌子在方之航的重壓下咔擦一聲分裂開來,桌子上的碗盤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同時還伴著方之航發出的沉悶落地聲。香雪海並沒有準備先在殺他,所以那一掌並沒有用太多內力,只是意在打傷他讓他痛苦而已。
落在地上的方之航掙紮著站 ​​起了身,想要轉身逃走,香雪海見他還想逃走有點火大。抬手運足五分內力,對著只轉過一半身體的方之航凌空打出,這一次她準備把方之航的武功廢掉,叫他逃不了。
剛想轉身的方之航看到香雪海又一次打過來,以為她想要他的命,嚇得肝膽俱裂!一抬眼看到了一旁嚇的瑟瑟發抖的小妾,抬手就將她抓了過來擋在身前。香雪海那凌空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了美豔的小妾身上。
完全沒有武功的小妾哪裡能經受的住如此重擊,頓時被打的五臟俱裂,口吐鮮血當場斃命!美豔的小妾到死都睜大著雙眼,難以相信平時對她千依百順萬般寵愛的老爺竟然如此狠心的對她!
看到方之航用他的小妾抵擋她那一掌,香雪海冷冷的笑了,身形如鬼魅般的來到方之航的身邊。快如閃電的出手又一次在他的身上打出一掌廢掉了他的武功。方之航再次吐出一大口鮮血,跌伏在地上。就算是搭上他最寵愛的小妾的一條命,他也同樣逃不掉死亡的命運!
這是一直在門口,防止萬一香雪海失手有可能逃走的方之航的無殤見方之航已經被香雪海廢除了武功無法逃走了,也走了回來,順手給香雪海搬過一把椅子。
香雪海也不客氣,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的方之航冷冷的道:“方莊主,只要你乖乖的配合把那份名單交給我,我就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而且不受痛苦。如果你不肯聽話,那我可就要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而且你死後還要身敗名裂!不要懷疑我的話,我說的出就絕對有能力做到! ”
地上的方之航抬起頭看著香雪海哈哈狂笑道:“你竟然也知道有名單!可惜我不會交給你的!絕對不會!哈哈哈!你就算是殺了我你也報不了仇哈哈哈!”說著方之航得意的大笑起來。
邊上的無殤憤怒的上前狠狠的刪了他一耳光,打的方之航嘴角冒血,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快說名單在哪裡,不然打死你!”咕噥著吐出一口血沫,裡面還帶著兩顆牙齒。看著邊上的無殤,方之航狠狠的道:“你就是打死我,也沒用!我不會說的,我要讓她一輩子都報不了仇!”方之航憤恨的大喊道。
聽到他的叫囂,無殤火大的拎起他的衣領,左右開弓噼劈啪啪的打了他好幾十個耳光,怒聲道:“你到底說不說?”任無殤怎麼打他,方之航都死咬牙關閉緊了嘴巴,就是不出聲,無殤火大的對他拳打腳踢起來。
“無殤,別打了,你這麼打他根本沒用!”聽到香雪海的話無殤停不下手,憤憤的看著香雪海道:“宮主,他太可惡!”冷冷一笑,香雪海站起身走到被無殤打的鼻青臉腫的方之航面前蹲下身體,冷冷的開口道:“怎麼,你還是不打算說?”“哼!”方之航冷哼一聲,轉過頭不看香雪海。
“呵呵,你還真是有骨氣,不過這骨氣對你並沒有好處,我不是無殤,沒有他那麼仁慈,如果要我動手,你可就生不如死了!”香雪海冷笑著看著他道。抬頭憤怒的看了香雪海一眼,方之航還是不打算開口,繼續保持沉默。
香雪海眼神轉冷變得陰森起來:“既然你不肯開口,那就嚐嚐分筋錯骨的滋味吧!”聽到香雪海說出分筋錯骨這幾個字地上躺著方之航猛的驚恐的睜大了眼,張開口想說什麼卻被香雪海抬指點住了啞穴。點住方之航的啞穴之後,香雪海抬手指並快速的在方之航身上的幾處大穴上麵點了幾下,然後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面,面帶冷笑的看著面前身體開始抽搐的方之航。
分筋錯骨是武林中一種極為殘忍的酷刑,分筋錯骨,顧名思義就是講人的筋骨全都移開。筋會收縮著離開原本的地方,身上的所有經脈都錯位混亂,每一處骨節都會生生的錯離原來的位置。這樣被分筋錯骨的痛苦可想而知是多麼的巨大,凡是被分筋錯骨這種酷刑折磨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捱過兩個時辰的,不是受不了折磨自己自盡,就是被分筋錯骨生生的折磨死。
地上的方之航痛苦的四處翻滾,身體劇烈的痙攣抽搐,張大嘴無聲的大喊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那痛苦的模樣讓邊上的無殤都忍不住別開了眼,只有香雪海依舊滿臉不在乎的看著他,嘴角噙著抹森冷邪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