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孽緣,師弟

厚雲峰,蘭陵山脈裡最高的山峰,摩云峰的峰頂高入雲端,血刃教就建立在摩云峰的半山腰上。血刃教建築的金碧輝煌,論起豪華絲毫不遜於香雪海建立的玄心宮。
血刃教外的一棵參天古樹上,坐著一身黑衣悠閒自得的香雪海。看著面前金碧輝煌的血刃教,香雪海想著怎麼去血刃教裡把要的東西拿出來。血刃教的里面都是些殺手,香雪海她自己前世就是殺手,對於殺手的性格她太了解了。
殺手,首先具備的就是要不怕死,不怕嚴刑拷打,意志力堅強,無論怎麼樣都不會說出買家的秘密。所以用強的肯定是拿不到證據,看來還得用老辦法,夜探加上攝魂術!打定主意香雪海從樹上躍下,施展輕功快速如飛的離開了。
夜晚,血刃教,一身黑衣的香雪海躲過血刃教裡的一個個暗哨,翩然進入血刃教內,坐在血刃教裡的一個房頂上,香雪海從袖兜里面拿出天機閣傳來的關於血刃教里人事方面的資料。
根本這份資料的顯示,由於血刃教的教主並不常在教中,所以血刃教裡的事物都是由副教主韓柏策來處理的。看來要拿到那份證據,就要從這個韓柏策的身上下手了。
血刃教內韓柏策的房間中,處理好一天的事物,韓柏策有點疲累的回到房間裡面。一進入房中,韓柏策就緊張起來,因為他看到他房間正廳的木椅上,正坐著一個女人!一個氣質邪狂又清雅的女人。
看著面前這個帶著莫名的壓迫力的女人,韓柏策可以肯定她絕不是教中的女人!這個女人竟然可以躲過血刃教裡如此嚴密的關卡,神不知鬼不覺的坐在他的房間裡面,可想而知她絕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想到這裡,韓柏策立刻戒備起來,冷冷的盯著對面的香雪海道:“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房間裡面?”
香雪海也不想費功夫,直接看著韓柏策的眼睛運起攝魂術聲音直透韓柏策的大腦叫他的名字:“韓柏策!”聽到香雪海叫他的名字,韓柏策身體一僵,接著眼中露出呆滯的神色,這是被攝魂術控制的初次必然症狀。
香雪海接著對他道:“韓柏策,叫你的手下把當年簡天成花錢僱你們殺簡天明的證據找出來交給我!”說著抬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聽到香雪海的響指聲,韓柏策身體一顫,眼神變得清明,恢復了正常模樣。
恢復正常模樣的韓柏策對香雪海低頭恭敬的道:“是,主人!”說完轉身對著外面喊了一聲:“來人!”立刻有一個年輕男人推門進入恭敬的對韓柏策道:“副教主,有什麼吩咐?”“傳我的命令,叫方堂主把當年簡天成僱我們殺簡天明的證據找出來,馬上拿過來!”“是,屬下這就去!”男人說著躬身退下了。
那邊男人去取證據,這邊香雪海只有在韓柏策的屋中等候那個男人把東西拿過來。就在這時屋中的香雪海好像聽到有輕功極高的高手施展輕功在空中飛翔的聲音。身形微動,香雪海快如閃電的從韓柏策房間開著的窗中穿過落在院中,一落入院中香雪海就四處打量起來,同時用神識搜尋著院中的所有動靜,不放過一絲生物發出的聲音。
“喵!喵喵!”一聲聲幼嫩的貓叫聲傳來,一個很小的小貓咪從一顆高高的大叔上掉落髮出嬌嫩驚慌的叫聲。小貓的四肢在空中亂劃著,幼小的小貓還沒有完全學會保護自己的本領,在半空中慌亂的不知該怎麼辦,只知道慌張的叫著!慌亂的劃動它幼小的四肢。
看到掉落的小貓,香雪海快速的來到小貓掉落的地方,抬手接住了掉落的小貓咪。這個小貓也就一個月大笑,小小的身體被香雪海託在手心裡。小貓的身上全都是雪白的毛,白白的絨毛上面長著黑色的斑點,就像是一個迷你小雪豹,毛茸茸的小身子在香雪海的手心裡面捲成一個小毛團,可愛極了。
被香雪海託在手心裡,小小的貓咪也不知道害怕,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舔著香雪海的手心,舔的香雪海癢癢的。紅唇上挑,香雪海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動作輕柔的將它籠在懷中,像是怕碰碎了這嬌嫩的小貓一樣。輕笑著對懷中的貓咪道:“調皮的小東西,你可是和父母走散了?讓我來送你回去吧!”
就在香雪海將全副心思都放在小貓的身上時,一個人影悄然無聲的離開了院子的大樹上,而注意力都在懷中的小貓身上的香雪海竟然沒有發覺到有人的離開。
人影離開小院,落在遠處的房頂上鬆了口氣,抬手抹去頭上的汗,自語道:“好險啊,差點就被她發現了!好厲害的警覺性!好厲害的功夫!這樣我該怎麼接近她呢,唉!煩惱!不過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有那麼溫柔的一面,小貓咪,感謝我給你找的好主人吧!”
人影忽喜忽悠的自語著向血刃教外走去,就在這時,他看到一個男人拿著一卷東西向著韓柏策的房間走去。眼珠微微一轉,人影想到了他剛剛偷聽到的談話,這個應該就是那個女人要的東西了,想到這裡他的眼神轉動幾下,嘴角勾起個大大的笑容,他想到接近她的方法了!
完全忘記了自己來到院中的初衷,香雪海帶著小貓四處找尋它的父母,可惜卻沒有一絲頭緒。無奈的帶著小貓回到屋中,香雪海逗弄著懷中抱著她手指提咬玩耍的小貓道:“可憐的小傢伙,看來你和父母失散了,既然這樣就跟著我吧,嗯,得給你起一個名字,叫什麼好呢?有了!就叫你寶兒吧,從此你就是我的小寶貝了!”香雪海抱著懷中的小貓說著話,也不管它聽不聽的懂。
就在這是那個去取資料的男人慌慌張張的跑進了院中,為了避免麻煩香雪海馬上閃身躲進了內室,示意韓柏策看看發生什麼事了。這時那個教眾也進入了房間裡面,慌亂的對韓柏策道:“副教主,不好了!剛剛我拿著你叫我拿過來的東西,誰知道半路上竟然被人劫走了!”“什麼!被劫走了?怎麼回事?……”廳中傳來韓柏策盤問的聲音。
而內室里香雪海在聽到東西被人劫走後就迅速的從內室的窗子離開了韓柏策的房間,將小貓放入懷中向血刃教外追去。追出去的香雪海心中怒火中燒,到底是誰?竟然敢搶她要的東西?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天色放亮,摩云峰的山腳下,偷了香雪海要的東西的那個人正坐在摩云峰下的大石上,點燃著火堆,悠哉悠哉的翻烤著手中的野兔。男人六十多歲的年紀,細細的劍眉斜飛入鬢,一雙大大的黑眸有如葡萄一樣水潤潤的,挺翹的鼻子下是紅潤潤的唇,皮膚白皙如同上好的白瓷,細膩的看不到一根汗毛。
男人身穿月白衣衫,唱法一半垂在背後,一半盤的頭上,用白玉發冠束起。這個男人絕對是個讓女人為之瘋狂的絕世大美男。
男人一邊烤著手中的野兔,一邊打量著手中的東西。這是一封寫在白色綢緞上的血書,是簡家堡前堡主簡天明留下的一封血書,上面寫著他是被他的親弟弟簡天成買殺手殺害的。看著手中的東西男人自語道:“沒想到武林中有名的大善人簡天成竟然是這樣一個卑鄙的小人,不過她要這個東西做什麼?”

“我要這個東西做什麼,好像與你並沒有多大的關係!”陰森冷酷的聲音從他的對面傳來。男人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面前不遠處一臉冰寒滿身殺氣的看著他的香雪海。對面的香雪海已經動了殺機,可惜男人卻不知道。猶如不知死活的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我了,比我預想的要快的多了。”
冷冷一笑,香雪海的眼中殺氣浮動,陰冷的道:“怎麼?你在等我?說吧,為什麼偷我要的東西?”“沒什麼,只是那,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說著男人晃晃手上的血書對香雪海痞痞的笑道:“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把你想要的這封血書還給你!”
香雪海冷森森的笑著,冰冷的看著男人道:“我香雪海從不受任何人的威脅,也沒有人可以威脅我!”說著身形一動,快如閃電的向著男人撲去,目標直奔男人手中的血書。
沒有想到男人竟然在香雪海快要碰到那封血書的時候快速的躲開了香雪海的襲擊。香雪海站定身體,冷冷的看向站在遠處的男人,心中萬分驚訝!這個男人好快的輕功,居然可以躲過她!雖然這一撲香雪海並沒有用全部的功力,但能躲過的人也沒有幾個。
對面的男人還是笑的欠揍的戲謔開口:“餵,你想和我比輕功從我的手中拿走東西,不可能的!還是乖乖的答應我一個條件吧?”冷冷一笑,香雪海冰寒的開口:“這個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我香雪海也絕不會受人威脅,你死了這條心吧!”
說著香雪海足尖點地飛身而起,再次向著對面的男人撲去,只是這一次她的目標不再是男人手中的血書,而是男人的命!他已經讓她完全動了殺心。
男人見香雪海過來,也施展輕功轉身跑去,但他低估了香雪海的輕功,轉眼香雪海就已經快要到他的面前。男人也被香雪海高絕得輕鬆嚇了一跳。不敢繼續心存嬉戲,運足十層的功力拼命的向前跑去。香雪海見男人跑得快了,也提足了內力緊緊追趕,只見兩道如電的身影在山中的樹梢半空飛馳著,二人之間的距離逐漸拉近。
香雪海沒有想到對面的男人輕功如此之高!雖然他離她就差那麼一點,但是要抓住他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香雪海的心中焦急起來。
抬起手對著男人的背影凌空一抓,她打算把男人吸過來。前面飛快逃離的男人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向自己襲來,他忙調轉身形向一側跑去、香雪海這一擊落空,心頭不由得怒了起來,暗想這個傢伙竟然如此難抓!男人現在也覺得有點焦躁緊張,他雖然早知道她的武功很高,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的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可怕的程度!
香雪海見想用內力把他吸過來的方法行不通,只好改變策略。飛馳中的香雪海無意低頭看到了腳下大叔上纏繞著樹幹的根根青藤,眼睛一亮。抬手對著那跟跟招搖的青藤招招手,青藤立刻像是有了生命一樣旋轉著離開它們纏繞著樹幹,隨著向上的動作青藤的根部越拉越緊,最後在聲聲清脆的斷裂聲中離開樹幹飛到半空。
飛到半空的青藤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直接纏繞上了半天疾馳著的男人的腳,男人被青藤一拉身體不由一沉,險些掉落下來。忙在半空提氣調整身形同時踢開纏繞在腳上的根根青藤,這樣一來他的速度不由自主的慢了一下。
他只這麼微微一慢香雪海已經追上了他,在他回頭驚訝呼聲中香雪海抬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身體依舊向前急速飛去,推著對面的男人面對著她快速的向後退去。男人的長發被風吹的向前飛舞,不停的打在香雪海的肩頭和臉上,打的香雪海的臉上癢癢的。
碰!香雪海將男人抵在一處山崖的石壁上面,堅硬的石壁被男人的後背撞擊著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激起了無數石塊從石壁上翻滾落下。男人痛的發出一聲痛呼:“啊!好痛!你快放手!呃……”男人的話隨著香雪海收緊的手被卡在半路。
香雪海憤怒的插緊男人的脖子,想要把他活活掐死,誰讓他竟然敢和她作對,既然和她作對那就是敵人,對敵人香雪海一向是毫不留情的。隨著香雪海手指的收緊,男人呼吸困難的翻起了白眼,他的臉憋的通紅,雙腳胡亂的踢蹬著身後的山崖,雙手用力的想要掰開香雪海的手,但卻是徒勞無功。
眼看著男人的臉色已經變得發紫,就快要被香雪海活活的掐死時一個聲音從香雪海的邊上響起:“雪海!你在幹什麼?快放開她!他是你師弟!”
香雪海順著聲音轉過頭,隨即瞪大了眼!她看到了一個讓她萬分熟悉的人!那人一身耀眼的紅衣,站在翠綠的樹梢上,衣袂隨風飄飛,像是隨風起舞的妖艷血蝶。那綠葉相襯下更顯俊美的容顏,那與香雪海如出一轍的邪狂氣質,雖然沒有了那紅的沉淪的血眸,依然邪虐的驚心!這個人正是那個與她日夜相伴了二十年的師傅絕無塵!
看到絕無塵,香雪海不由自主的鬆開了手,那個差點被她掐死的男人總算是得救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他撿回了一條命,剛剛他真的以為會沒命的,他甚至已經感覺到了死亡的陰影已經將他全部籠罩。
香雪海站在 ​​那裡,心中有千萬句話想要說,卻只是與絕無塵無聲的對視著。過了好久香雪海才勾起淡淡的帶著調皮的笑容,對著絕無塵眨眨眼睛道:“師傅,你的眼睛,變得難看了,我都有點認不出你了!”千言萬語都化作一句話帶著淡淡調皮意味的話,香雪海好像瞬間變回了那個喜歡在每天和師傅練武之餘故意調皮搗蛋逗師傅開心的女孩。
“你的變化也很大,都已經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玄心公主了!”絕無塵笑著回答香雪海的話,語氣平淡的就像他們不是分別幾年,而是只有幾天一樣。只是那微微發顫的語調洩露了絕無塵激動的心情。
絕無塵看著香雪海腳下那個還在喘氣的男人,飛身落到香雪海的身邊,抬手扶起了地上的男人對香雪海道:“雪海,他是為師去年新收的徒弟,也就是你的師弟。”“他是我的師弟?”香雪海驚訝的重複,難怪他的輕功會如此厲害!“師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收個徒弟?而且還到了這裡的?”
絕無塵對著香雪海呵呵輕笑道:“其實你早就見過他了。”“我早就見過他了?”香雪海不解的重複道。“嗯,他就是你治好的那個侏儒。”“啊!他是那個侏儒?”香雪海驚訝至極的重複,嘴角抽搐起來,偷眼看看自從恢復過來開始就用哪種冷冷憤恨的眼神看著他的男人,心中尷尬萬分。她和這個師弟還真是不對盤,從第一次見面就問題不斷,今天她還險些殺了他,這下子可麻煩了,他不會記仇吧?
絕無塵不知道香雪海的心思繼續道:“他叫風間行,是為師去年無意中救下的人,當時他還是個侏儒,正因為肚子餓偷東西吃而被一些村民們追打。間行雖然其他方面的武功不行,但是輕功方面天分極佳,學習的也很快。”香雪海嘴角抽搐的看了一眼依舊冷冷的看著她的風間行,他的輕功她已經親身領教過了,的確很高!

“那師傅你為什麼帶著他呃……風師弟來這裡的?”香雪海還是有點不太能接受這個惹的她大動殺機的男人是他師弟的事實。“還不是因為間行的身體,為師本來打算帶他來找你,看不能不能給他治好。誰知道前兩天這孩子在集市上的時候因為人家說他是個三寸丁想不開跑了,沒想到回來就變成這副樣子了,還說自己遇到女神醫了。當時為師就想會不會是你,沒想到還真是你,你們師姐弟還真是有緣分吶。”
香雪海滿臉黑線的看著同樣滿臉黑線的風間行,呵呵乾笑,是緣分,可惜的是孽緣!“對了雪海,剛剛你為什麼要殺你風師弟啊?”“呃!沒什麼,就是一點誤會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香雪海萬分尷尬的開口。
絕無塵看香雪海那尷尬的樣子,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她。而是回過身道:“為師這一早就進山去了,還沒有吃過東西,你們兩個和為師一起去外面找個酒樓吃點東西。”說完絕無塵轉身先走了,有意給這二人留下空間解決兩人剛剛沒有解決的事 ​​情。
香雪海看看恨恨的看著她的風間行,乾咳一聲開口:“那個,風師弟,你可不可以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是不是我不還給你,你就要殺了我?”風間行帶著冷冷嘲諷的話讓香雪海不知該如何開口,心中多少又泛起了怒意。
雖然她因為這點事要殺他是過分了點,但她的個性就是如此,而且他自己也有錯的,如果不是他先挑起事端,她也不會要殺他。但是考慮到如果和他撕破臉皮為難的還是師傅絕無塵,香雪海還是決定忍下去了。但是要讓她忍氣吞聲的道歉那做不到!大不了她不要那封血書了,她就不信她沒有別的辦法可以讓簡天成身敗名裂!
想到這里香雪海對風間行笑笑道:“既然風師弟不肯歸還,那就算了,風師弟就當我沒有說。”說完香雪海準備越過他追趕絕無塵。風間行沒有想到香雪海居然會為了不挑起事端而放棄這份對她而言絕對很重要的血書。
就在香雪海要越過他的時候,風間行拿出了懷中的血書,遞給香雪海的面前道:“還給你!”“呃!”香雪海疑惑的看著風間行,不明白他為什麼又還給她了。“對不起!”風間行彆扭的對香雪海道,抬頭看著她有點聲音有點顫抖的道:“我只是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想要殺我!”他的眼中帶著深深的痛意,似有委屈在眸心流動。
沒等香雪海看清他的眼神風間行就把血書塞在香雪海的手中轉身施展輕功飛速離開,去追趕絕無塵去了。只留下原地的香雪海拿著手中的血書,那上面還在風間行的體溫,溫潤著她的手,讓她深深的疑惑了。
香雪海和絕無塵見面之後本想邀絕無塵去玄心宮的,可是絕無塵堅持自己離開了,說是要去繼續遊歷天下的美景。但是絕無塵卻留下了風間行,還再三叮囑香雪海要好好的照顧他。不過絕無塵走了之後風間行就堅決拒絕香雪海邀約,獨自離開了,香雪海也不想面對他每天尷尬,也就沒有勉強相留。而是在他走後飛鴿傳書無殤通知他命令玄心宮下五閣都密切的注意風間行的動向,暗中保護他,這樣也算是不負師傅所託了。 近日江湖中人都在討論一件事,那就是素有仁義君子之稱的簡家堡堡主簡天成原來是一個殺兄霸嫂,無惡不作的人。起因是有人將一封簡天明臨死前留下的血書送到了簡天明的夫人柳如詩的手上,血書上說出簡天明原來是他弟弟簡天成買來的殺手殺死的,而不是死於仇家之手。
此書經柳如詩驗證,確實屬實,上面的字跡正是簡天明的筆跡。憤怒的柳如詩為了給死去的丈夫報仇,帶著血書找到了武林盟主趙靖和一眾武林中德高望重的大俠劍客,當眾展示了這封血書。柳如詩甚至不惜自毀名節,說出簡天成貪圖她武林第一美人的美貌,在他哥哥簡天明死後強行霸占了她。此事震驚武林,簡天成為此身敗名裂,從此成為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劉劇,江湖上有名的年輕少俠,剛剛滿二百歲武功就已經通玄,今日有人說劉劇是靠吸取少女的精氣修煉武功,還有數名被劉劇吸乾精氣的少女出來作證,劉劇因此身敗名裂,成為武林公敵,人人得而誅之。
張嚴,王義,李真,柳晨,人稱江湖四君子,但是今日卻有人說他們其實就是原本居於天瀾國邊境的山匪,專門殺人劫財,搶劫百姓,被人 ​​恨之入骨,是大惡人。而且同時還有很多見過他們當土匪的人出來作證,四君子同樣身敗名裂,人人喊打。
這幾件江湖公案讓江湖上掀起了軒然大波,一時間不少做過虧心事的偽君子都變得慌張起來,深怕下一個身敗名裂的會是自己,但是這幾件公案之後江湖上卻平靜了下來,再也沒有名門正派被揭穿其實是偽君子,真惡人。
玄心宮中,香雪海斜斜的靠在美人榻上,前面是正在報告這些天武林中的動靜的無殤。 “雪海,現在這幾個人都已經身敗名裂了,不知道你下一步打算怎麼辦?”說完八卦無殤問面前半閉著眼睛端著清茶的香雪海道。抬起手飲一口杯中的清茶,香雪海淡淡的開口:“通知四剎神,叫他們讓血影閣的人監視好他們,保證他們不要被人殺死了就行,我要讓他們好好的享受享受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
正說話的香雪海懷中突然鼓起一個小小的包,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從香雪海的領口鑽出,小小的貓兒爬出香雪海的懷中。睡的心滿意足的伸了個大懶腰,張著紅紅的小嘴打個大哈欠,向前走幾步窩到了香雪海的脖頸上,不停的用它的小腦袋蹭著香雪海的臉頰,同時發出呼嚕呼嚕的撒嬌聲。
看到這小小的貓兒,香雪海的臉上露出了溫柔寵溺的笑容,抬手輕撫它的容貌,笑道:“懶惰的小東西,睡飽了,有沒有肚子餓?”儘管這個場景無殤已經看到過好幾次了,還是有點不能適應那個一直冷酷邪妄的香雪海這副溫柔的模樣。有點妒忌的看著那個享受著香雪海溫柔的小毛團,無殤心裡腹誹著,人都不如貓!他都從沒有被她這樣對待過,哪怕一次也好!
“淚蝶,給我把今天新擠出來的豹奶拿過來。”香雪海對站在她身邊伺候的小丫鬟道。為了讓小貓能夠好好的長身體,香雪海特意抓了一隻哺乳期喪崽的母豹子,每天擠豹奶來餵小貓。
淚蝶應了一聲退了下去,馬上又拿著一個裝著豹奶的碧玉碗走了過來,把碗放到香雪海的手中。看到碧玉碗中那乳黃的奶,小貓焦急的撥著香雪海的手,急切的小模樣萬分可愛。放下碗餵著小貓喝奶,香雪海對對面的無殤道:“無殤,幫我傳令下去,讓四剎神帶一百個墨玉殺手趕回來,我有急用!”無殤聞言吃驚至極的看著香雪海道:“雪海,你一次調動這麼多黑魚殺手級別的殺手,要做什麼?”
血影閣的殺手是香雪海親自調教出來的,調教這些殺手香雪海費了很多心思,而且用了無數的靈藥。血影閣裡的殺手分為四級。銀級殺手,金級殺手,紫金殺手,墨玉殺手,其中以紫金殺手和墨玉殺手最為厲害。銀級殺手和金級殺手只要有一流的高絕武功就可以了,而紫金殺手和墨玉級殺手不但要有極為高強的武功,還要有一流的頭腦,可以分析動用頭腦捕殺目標。
紫金級別的殺手每一個都相當於一個武林中的絕頂高手,而且頭腦縝密。而墨玉殺手就更為可怕,他們不但可以獨立搏殺兩個頂級的武林高手,而且頭腦比之紫金殺手更縝密,更善於綢繆。
血影閣經過了這麼久的經營,也只有一千五百個紫金殺手,九百個墨玉殺手。到目前為止血影閣裡還從沒什麼任務可以用的一次性出動到三個墨玉殺手的地步,而香雪海這一次竟然就要用一百個墨玉級別的殺手,這能不叫無殤吃驚嗎,這麼多殺手一起出動,血洗武林都可以了!
香雪海看著吃驚的無殤淡淡道:“動用他們是為了以防到時有漏網之魚而已,我要萬無一失,絕不能有一條漏網之魚。”說著香雪海的眼中閃過嗜血的殺意。聽香雪海這樣一說,無殤頓時明白了香雪海的意思。看來香雪海要動手對付她那些個邪道仇人了。

輕輕展開手中的羊皮卷,香雪海的嘴角帶起了冷酷殘忍的笑容,現在到了你們感受一下被人滅門的滋味了!眼睛落到羊皮卷上期中的一個人名上面,淡淡的笑語:“第一個就是你了,羅剎門門主,董長生!”
與所有的魔教一樣,羅剎門也選擇的了建在大山的里面。羅剎門,香雪海帶著一百名墨玉級殺手進入了羅剎門中,羅剎門的幾個門人上前大聲的喝問:“你們是什麼人?居然敢擅闖羅剎門!”
香雪海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對身後的一個黑玉殺手打了個手勢,黑玉殺手會意的上前揮劍幾下解決了這幾個叫囂的門人。抬手一掌打掉了羅剎門大門上寫著羅剎門幾字的牌匾,香雪海冷冷的下令:“殺!一 ​​個不留!本宮要將這裡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片磚瓦都用鮮血清洗一遍!”“是!”後面的黑玉殺手齊聲應道,聲震云天。
哀叫,慘呼,漫天的鮮血,滿地的屍體,所有的一切都和二十七年前林家的慘狀一模一樣。不同的是當年的林威是死於刀劍之下,而今日的董長生卻是死在分筋錯骨這種最殘忍痛苦的刑法下。
離開鮮血 ​​染紅的羅剎門,香雪海展開羊皮卷,臉上露出殘忍嗜血的笑:“陰鬼門,閻王殿,到你們了!”手中的羊皮卷冒起了輕煙,無火自燃,轉眼化作了飛灰。
在接下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羅剎門,陰鬼門,閻王殿,這威震武林的三大邪派紛紛被人血洗滅門,江湖頓時為之震動起來。
時值深冬,蒙山深處的一處隱秘洞山洞之中,簡天成,劉劇,張嚴,王義,李真,柳晨,這幾個喪家之犬正聚在一起。山洞裡面燃著火堆,火堆邊上圍坐著六人。經過將近半年的亡命生涯,現在這幾個昔日里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們全都沒有了往日的神采,一個個都變得容顏憔悴,衣衫破爛。
火堆邊簡天成首先開口:“各位,你們不覺得我們這一次倒黴的很奇怪嗎?”邊上的幾人對視一眼,劉劇道:“是很奇怪,我最近聽說羅剎門,閻王殿,陰鬼門這幾個門派都被人滅了,而且滅的無聲無息,完全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幹的,就像是我們一樣,都不知道是誰讓我們身敗名裂的。”聽劉劇和簡天成這麼一說,邊上的王義也開口道:“我也覺得蹊蹺,好像我們和那些被滅的門派之間都有一個共同點!”
“這個共同點就是我們都是參加了當年林家滅門的人!”簡天成接過王義的話道。“看來當年的林家一定是留下了活口,如今這個留下的餘孽來找咱們報仇來了,而且他在暗,我們在明,很難防備。”“那怎麼辦?我們不能就這樣束手待斃啊!”邊上的張嚴焦急的道。
簡天成沉吟了一下道:“現在我們在明處,而且不知道這個活下來的活口是誰,到底有什麼樣的勢力,這對我們很不利!”“那我們也不能就這樣等死啊!”柳晨焦躁不安的揪著頭髮道。
“當然不能就這樣等死,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由明轉暗!”“怎麼由明轉暗?”李真疑惑的問簡天成道。“很簡單,我們假死,然後急我們所有人的力量,成立一個足以與這個人抗衡的組織,從頭來過!”
簡天成的話音一落,還沒有人來得及接口,一個飄渺又張狂的女聲就在六人的頭上響起:“哈哈!假死!由明轉暗!的確是好主意,只可惜你們已經沒有從頭再來一次的機會了,想從頭來過,下輩子吧!”聽到這個聲音,山洞中的六人紛紛慌亂的站起身,跑出了山洞四處搜尋著聲音的來處,可惜卻是一無所獲。 眾人站在一起向前走去,突然眾人覺得腳下一空,好像跌入了什麼地方,面前的景色一下子變得旋轉轉動起來,等到面前的景色停止的時候,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只見原本明亮的天色變得暗沉,四周一片荒涼景色,屍骨遍地,回頭所有人都驚訝的發現身邊的一起同行的人不見了,而是變成了一個青面獠牙的厲鬼。 “啊!”“啊!”所有人都嚇的淒厲慘叫起來,同時揮舞手中的兵器打了起來,不知是誰選擇了逃走,接著所有的人都紛紛逃開了,逃走的人發現他們陷入了一個完全無法預知的空間中,這裡到處都是顯示著詭異的色彩。面前時不時的出現一個個青面獠牙,陰森恐怖的厲鬼,揮舞著刀劍向自己襲來,每個人都被嚇得膽顫心驚。 一出高點的山坡上,一身黑衣的香雪海懷抱半歲大的寶兒,坐在一張大木椅上,面前的桌案上面放滿了各種肉乾,香雪海正拿著肉乾耐心的餵懷中吃吃玩玩的寶兒吃東西。邊上的無殤端著杯熱茶輕飲著,他面前的紅泥小火爐放著沸騰的茶壺。兩人的身邊站著十多個伺候的丫鬟和奴僕。
二人對面是一個用奇門陣法擺放的石頭陣,陣中是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闖的幾人,幾人在小小的石頭陣中轉來轉去,不時的碰到一起,而每次碰到一起的人都會揮動著兵器滿臉驚慌的瘋狂攻擊對方。
看著陣中身心都受到煎熬的幾人,無殤滿臉佩服的對香雪海道:“雪海,你這辦法還真是高,把他們逼到走投無路,讓他們自動聚在一起,在將他們引入事先布好的陣法裡面,讓他們無論是身體還是心裡都接受痛苦的煎熬,到最後在驚恐中死去,果然高明極了,我真是佩服。”
香雪海拿過一篇魚肉乾,撕成條狀餵懷中的寶兒,看著無殤淡淡一笑道:“我早就說過,有時候,心裡上的煎熬比身體上的折磨更讓人難以忍受,那會讓一個人崩潰絕望,而絕望卻是比死更痛苦的事情!”
“嗯,雪海,你說他們會在陣裡堅持多久?”自從和香雪海在一起,無殤也有些沾染了一些香雪海冷酷的性情,有時候變得和香雪海一樣殘忍起來,就像是現在他看著這些受苦的人,完全沒有同情憐憫的感情。“呵呵,誰知道呢,無殤,這里天寒地凍,我們沒必要和這些人一起吹冷風,還是回客棧裡面去吧。”
說著香雪海站起了身,讓身後的奴僕和丫鬟收拾一下這裡,就帶著無殤回到了客棧裡面。第二天,香雪海和無殤又一次過來時,陣中的眾人都已經神色扭曲著倒在地上,沒有了呼吸,這幾人的死相都很猙獰,他們全身都佈滿傷口,全都瞪著受驚的眼睛,死不瞑目,看起來是受足了驚嚇折磨才死去。
在簡天成的屍體旁邊,香雪海發現了一行字,那是簡天成臨死前用血寫下的字,那行字是:“你就算殺了我們所有的人,也報不了仇!”香雪海看著那行字,皺緊了眉頭,若有所思的看著地上的血字。邊上的無殤開口道:“這個傢伙就算是死了也要做這種無聊的事,真是死不悔改!”
“無殤,叫天機閣查一下當年武林中人有沒有受過什麼劇毒,然後奇蹟似的好了,或是有沒有人突然間武功大增。”看著地上的血字香雪海突然對身邊的無殤道。無殤不解的開口:“雪海,你查這些做什麼?”香雪海還是看著地上簡天成那死相同樣猙獰卻帶著抹詭異笑容的屍體,半響才開口道:“也許他說的是真的!”“呃!”無殤不明所以的呃了一聲,還是不懂香雪海的意思。
香雪海抬頭看著無殤道:“當年這些人殺我全家,為的是我家那顆可以解開千種毒藥的閉毒丹,避毒丹不但可以解毒,沒有中毒的人吃了還可以增加四千年的內力修為,是難得的稀世靈藥。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些人當年並沒有人身中奇毒需要用到避毒丹,而且也沒有人武功突然增長,那他們費那麼大的力氣搶奪避毒丹幹什麼?”
聽到香雪海的分析,無殤吃驚的開口道:“主人的意思是,這些人其實只是去動手的殺手,而真正的幕後兇手並沒有出現?”香雪海點點頭,嘆了口氣有點懊惱的道:“這次真是失策!沒想到我的仇人居然會另有其人,現在這些人又多死了,等於是所有的線索都斷掉了,如果在想找出那個幕後的兇手,簡直是難如登天了,好在這次處理這些人的時候,並沒有暴露我的實力和目標。”
“雪海,你放心,我一定給你查出那個幕後的人是誰!”無殤認真的看著香雪海道,眼裡透著堅定。香雪海整理心情,回身對無殤笑笑:“辛苦你了,無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