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謀管家權


慕容進就站在梳妝台前,摸著上面妻子用過的物件。首飾盒、木梳、銅鏡……,每一個曾經不留心的東西現在卻成了最難忘的記憶。手指摩挲著,彷彿還能感覺到妻子的溫度。
抬頭,昏黃的燈光,安靜的無聲。孤寂的感覺彷彿潮水湧入他的體內,再也不會有個人笑盈盈地喚自己一聲'進哥',再也不會在轉眼間便瞧著眷慕的眼神…… “夫人——”他突然喚了一聲,充滿了想念與愧疚。貼著門偷聽的顏姨娘聽著這聲充滿感情的呼喚,表情變得猙獰。她咬著牙,恨恨地想,都死了還要霸占老爺的心,實在可恨。
咚—— 氣惱的顏姨娘一個不慎,腳踢到了門上。疼得她鑽心痛,差點把手上的燕窩都丟地面了。
“誰在外面?”慕容進聽到聲音後沉聲問道。顏姨娘懊惱,不過卻又很快收拾起了心情。推開了房門,走進去:“老爺,是妾身。” “你怎麼來了?”慕容進這刻並不樂意見到她,尤其她還踏入了屬於妻子的地方。於是眉宇間蹙起,顯得冰冷不近人情。
顏姨娘被他的表情弄得有些尷尬,但是卻還是露出得體的淺笑,道:“妾身特地命廚房熬了燕窩。”說著,便將燕窩端了上去。“老爺,這幾日您辛苦了,先喝點燕窩,早點休息吧。”
慕容進見她一番好心,自己也不好再給臉色。而且平日里顏姨娘也算乖順,跟他時間也不短了。又為他生下一女一兒,他對她倒是有幾分情的。“以後,這些事交給下人就是了。”他接過了燕窩,喝了口,便放到了旁邊。
顏姨娘見狀有些不高興,但是臉上卻還是一幅善解人意的模樣:“老爺,您白天忙了一天,必定是累了。還是讓妾身侍候你休息吧。”“不用——”慕容進搖了搖頭,“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晚我就在這裡歇下了。”
顏姨娘聽到他要睡在這裡,更是不高興了。她眼睛掃了眼房間,卻覺得這種安靜有種陰森森的感覺。心裡不由得有些發麻,繼續道:“老爺,姐姐才剛去。這屋子只怕……,您還是去妾身的屋吧。” “胡說什麼?”慕容進瞪了一眼顏姨娘,“既知夫人剛去,我自該為她守的。”“老爺,妾身不是這個意思。”顏姨娘見他惱了,趕緊辨道。雖然她的確有那個意思,但也不能承認了。她望著慕容進,有些委屈地說道:“妾身只是怕老爺在這裡休息不好,而且若是姐姐還在,知道老爺因為思念她而不顧自己的身體,只怕也會擔心的。”
慕容進聽到她提起妻子,不語了。過了一會兒才朝她揮了揮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顏姨娘是知道自己今夜是不能將老爺哄進自己的屋子了,心頭把死了的秦詩怡又恨上一份。這才不甘願地行了禮:“是,妾身先告退。”
顏姨娘咬牙切齒,走到門口時,慕容進卻又突然開口了:對了,榮兒也到了該唸書的時候了。你為他挑選一個書僮,等到立春後,便讓他跟曦兒一起上學堂唸書去。”
顏姨娘早回過了身,聽著丈夫要送兒子去唸書。她自然是高興:“是,老爺。妾身一定會挑選好妥當的書僮的。”
慕容進點了點頭。“老爺,那曦少爺的書僮也一起挑選麼?”顏姨娘又問,腦子裡打著主意。這慕容曦不過比榮兒大兩個月,卻佔了嫡位。哼,不過嫡子又如何,以後要他成一個廢物。
“不用了。”慕容進的回答卻打破了顏姨娘想為慕容曦安差心腹書僮的念頭,“我已經答應錦兒,曦兒的書僮由她挑選。” “二小姐?”顏姨娘微訝,心裡既是是警惕,卻又有些不以為然。“二小姐不也只是個孩子,她會挑選書僮麼?” “這事我心裡有數,你顧好榮兒就行了。”慕容進有些不耐煩,他可以這麼想,但是聽到顏姨娘如此說,心頭就覺得不舒服。
顏姨娘察顏觀色,知道丈夫不高興了,便沒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但是卻又提起了管家的事情來:“老爺,還有幾日便是元宵了。可是姐姐才剛去,咱們?”她是巴不得慕容進將管家的事情交給她,只要她有管家權在手,即便是個姨娘又如何?其他人還不是要仰她鼻息。
慕容進聞言,眉頭一皺。元宵節原本該好好辦一辦的,且不說自家人團聚。還有旁的這些有來往的官員等都要走動一二,可是今年夫人剛去逝,實在不宜操辦太盛,但不辦吧,只怕還是會有客人上門。“元宵還是得辦,不過盡量簡單。這件事,我會交待管家的。”
顏姨娘原本豎起耳朵,滿懷期待地望著慕容進。準備從他嘴裡聽到將事情交給自己來持辦,結果誰知道竟交給一個管家。當即相當失望。“老爺……” “好了,你先回去吧。”慕容進朝著她揮了揮手,也覺得有些疲勞了。顏姨娘無奈,只得離去。看來要拿到管家權,還得再圖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