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三後傳之權欲(本書不屬于異三) 第一卷 第四章

秦舒離開太子府之後,卻並沒有走遠,而是潛伏在暗中。等到馬杲從太子府中出來,秦舒便悄悄尾隨其後,一直跟到丞相府。馬杲車駕剛到門口,在旁邊等候的一位青年武將早邁步上前,為其掀開車簾,並問道:“父親怎麼去了這麼久?”馬杲邁步下車,看了看左右,低聲道:“進去再說。”

秦舒聽的清楚,知道那員青年武將,正是馬杲口中提起的掌管禁軍的兒子馬則。遠遠看去,馬則肩寬臂長,似乎武藝頗為不弱。秦舒的眼力確實不錯,馬則在年輕一輩之中,的確算是少有的高手。襄陽馬氏雖然從馬則的祖父馬秉開始,幾代都在大充朝廷中身居高位,但卻無一人為將。而馬則卻偏偏不肯子承父業,棄文習武,投身戎馬。三年前,皇帝李疆帶著所有皇子以及近臣子弟,前往西園狩獵。齊王李吉固然獨占鼇頭,而馬則卻是以微弱之差,屈居第二。頓時讓李疆對這個世代書香的青年才俊另眼相看,留在禁軍聽用。此次雖然沒有隨駕北征,但李疆卻將禁宮防衛托付給他,也足見對其的信任。

秦舒根本沒有時間再仔細估量眼前這個青年的實力,馬氏父子二人便已經並肩邁入大門。料定傅羽就在丞相府中,秦舒不加遲疑,就從旁邊院牆躍入府內。只是想著馬則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睛,秦舒不敢過分接近二人,唯恐被他發覺。

“傅羽現在何處?”雖然是在自己府中,馬杲還是盡量壓低聲音。馬則答道:“傅小公爺不肯去客房休息,執意在書房等候父親,連准備好的飯菜也沒有用。”

“哦?”馬杲的嘴角隨即浮現一絲冷酷的笑意,低聲道:“那老夫正好為他設宴接風洗塵。”父子之間心意相通,馬杲雖然沒有明言,但馬則已經完全領會到父親的意思,低聲問道:“莫非太子殿下已經同意父親的提議?”

馬杲點了點頭,道:“你我父子的身家性命都與太子的地位密切相關,他若不同意,為父又怎能安心?”說到此處,馬杲的心中似乎有著一絲的愧疚,輕歎道:“想我馬氏一門,世受皇恩,原不該如此……只是……”馬則立刻接口寬慰道:“父親不必如此自責。太子仁德,若能繼承大統,必是千古明君。父親既有擁立之功,日後又用心輔佐,必能流芳千古,名垂青史。”

這話雖然說的冠冕堂皇,但馬杲最關心的只是自己家族的前程富貴。太子一天沒有繼承大位,他馬杲也就一天不能安心;相反只有太子登上皇位,馬氏一門才能永保昌盛。馬杲長長地吐了口氣,道:“你先下去准備。等酒菜備好之後,為父親自送傅少公爺上路。”

“是。”馬則答應一聲,便轉身退下。聲音之中,難掩欣喜之意。其實最先提出不出兵救援的正是馬則,雖然年紀輕輕就能受到皇帝的垂青。可是馬則的心中並不滿足于現狀,更何況太子如果真的失勢,他的仕途只怕也要跟著一起斷送。扶助太子登基繼位,不僅馬氏一門可以享受隆恩,而馬則自己也將平步青云。封台拜將更是指日可待,絕不僅僅只是一名小小的禁軍校尉。雖然這個官職,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及,但在雄心勃勃的馬則眼中,卻不願意甘于只為皇室看家護院而已。

馬則離開後,馬杲獨自一人走進書房。他貴為丞相,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位。書房里的擺設自然極盡奢華,金銀玉器,應有盡有。馬杲只身走到書架後面,打開一個暗格,伸手從里面拿出一只精致的黃銅酒壺。這酒壺雖然做工精巧,但材料不過是普通黃銅,與房中那些貴重的擺設比較起來,顯然頗有不及。可是馬杲卻將它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神色極為珍惜。

秦舒一直跟在馬氏父子身後,直到馬則離開後,他才敢稍微靠近。此刻看見馬杲拿著一只並不十分貴重的酒壺,心中便覺得有些詫異,不明白那酒壺究竟有何獨特之處。但等他看到馬杲向酒壺內分別倒進兩瓶酒的時候,秦舒才恍然大悟,知道那材料並不珍貴的酒壺,便是傳聞之中,用毒藥來暗害他人的鴛鴦壺。

這鴛鴦壺遠比一般的酒壺制造困難,而且屬于禁用之物,也就難怪馬杲會如此的小心。秦舒剛才雖然沒有聽清馬氏父子的對話,但他懂得辯讀唇語,現在又看到這鴛鴦壺,頓時明白馬杲是要毒殺傅羽。傅羽死後,軍報之事,太子李建必然會隱藏起來,而且不再委派援軍前往赤城營救皇帝。看到事情都向著自己所期望的方向發展,秦舒心中大為高興,只是傅羽卻不能死,否則無以取信楚王李昌。如何從馬則的手中將他救出,又成了此時秦舒最擔心的問題。

不久之後,馬則回到書房,看見父親身前擺放的鴛鴦壺,便道:“父親,酒菜已經准備妥當,就等您入席。”馬杲點了點頭,將酒壺拿起,道:“為父先去等候,你可親自去請傅羽前來用飯。”馬則答應後,便轉身出來,徑自前往傅羽休息的客房。


對于傅羽來說,馬不停蹄的從邊塞趕到洛陽,身體早已經十分疲憊,恨不得立刻倒在床上睡足三天三夜。可是一想到皇帝、還有自己的爺爺還被百萬鮮卑大軍圍困在赤城之內,傅羽便合不上眼。只能在客房之中,焦急地等待馬杲歸來。

好不容易看到馬則從外面進來,傅羽立刻迎上前去,問道:“馬將軍,令尊可從太子府中回來了?”馬則點頭道:“父親已經從太子府中回來。聽說小公爺還不曾用飯,便准備下酒菜,請小公爺前去用膳。”

傅羽此刻哪里還有心情用飯?但聽說馬杲回來,也急于相見,忙道:“有勞少將軍引路。”馬則微微一笑,便帶著傅羽走出客房,前往飯廳。秦舒跟在這兩人身後,明明知道傅羽是走向一條死亡之路,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倒不是他沒有充足的信心將傅羽救出,只是該如何讓傅羽相信自己呢?秦舒雖然對傅羽有救命之恩,就憑他的三言兩語,傅羽是絕對不會相信堂堂當朝丞相會下毒害人。

當然,可以拿鴛鴦壺里的毒酒作為證據。可是只要秦舒一現身,馬則和丞相府中的侍衛肯定不會給他向傅羽證實的機會。所以秦舒現在只能用唯一的一個方法讓傅羽相信自己,那就是讓傅羽先飲下毒酒,然後再行施救。更何況傅羽中毒後,秦舒便可以借解毒之機,再次救下他的性命。兩次救命之恩,必然會讓傅羽這個血性男兒死心塌地地為他所用。想到這里,秦舒的嘴角不禁浮現出一絲笑意。

當秦舒決定不必先向傅羽示警的時候,傅羽已經跟著馬則走進飯廳。馬杲立刻起身,笑吟吟地應上前,道:“老夫聽說小公爺還不曾用飯,便特意命人准備這桌酒菜,還請小公爺不要嫌棄舍下粗食。”傅羽雖然生在公侯之家,但其祖父傅儉為人勤儉,對子弟要求極為嚴格。所以無論飲食衣著,甚至還不如一般的郡縣官員。傅羽看到滿桌的山珍海味,很多竟是他見也不曾見過的珍品,而馬杲居然還說是“粗食”。也不知是當真客氣呢,還是本身當真覺得這些菜肴還不夠珍貴?

傅羽此刻無心用飯,當然也更沒有資格去指責馬杲的奢侈,只是抱拳道:“末將奉命前來求救,軍情十萬火急。還請大人賜告,太子將于何時發兵?”馬杲哈哈一笑,道:“出兵之事,太子已經召集大臣商議。小公爺常在軍中,也該知道此事並非一時片刻所能決定。還請小公爺少安毋躁,等太子與眾位大人商定之後,老夫一定最先告訴小公爺。”

傅羽明白出兵不僅僅只是太子的一道令諭,也並非一時半刻就能安排下來的;只不過因為自己過分擔心赤城的軍情,才失去了該有的基本常識。于是道:“有勞大人。”馬杲遂又笑道:“小公爺憂心國事,對陛下更是忠心耿耿。此番突圍求救之功,老夫日後再見陛下之時,一定如實奏稟,請陛下厚加封賞……”

馬杲身居丞相之位,在李疆面前說話也頗有分量,這些話若是說給別人聽,肯定欣喜萬分,感激涕淋。只可惜傅羽對“封賞”二字,沒有絲毫的興趣,論官爵,他是燕國公傅儉嫡孫,只要不出意外,日後肯定會繼承國公的爵位;論錢財,傅羽自幼跟隨祖父,簡衣粗食,對于這些身外之物,視如糞土,更何況堂堂燕國公,雖然說不上富可敵國,但也不會缺少金銀錢帛。跟隨皇帝作戰,傅羽所求的並不是這些,而是因為滿腔的忠君報國之心,以及父母雙親的血海深仇。

聽著馬杲自顧自的許諾,傅羽既不能失禮打斷,也裝不出一副感激的神情。只好漠然地等馬杲說完以後,才緩緩道:“多謝大人。大人若是無事,末將就先告辭了。”

在馬杲的心中,以為所有的熱血青年,總不能逃脫名與利的誘惑。可是當他滔滔不絕地將傅羽盛贊一番之後,才發覺對方並沒有如預期的一樣熱情響應,覺得很是沒趣。只好勉強干笑兩聲,道:“聽說小公爺還不曾用飯。不妨一邊用飯,一邊再將邊關軍報詳細說與老夫聽聽。”

依著傅羽的本意,是不打算在皇帝與祖父還被圍困在赤城的時候,安心享受這樣的美味佳肴。但馬杲最後的要求,他卻不能不答應,若不讓當朝丞相了解軍情的緊急,又怎麼能與百官商議出最佳的救援方案?


所以傅羽向馬杲告了聲擾,便落座席中,而馬則也不失時機的將父親與傅羽的酒杯斟滿美酒。酒都是上好的佳釀,只是馬則的右手在不經意之間,擰動了鴛鴦壺的機關,使得傅羽面前的酒杯里面,比馬杲的多了一味穿腸的毒藥。

馬杲的目光中難以隱藏得意,舉杯笑道:“方才老夫從太子府中回來時,太子殿下曾再三交代:因為殿下急于與百官商議出兵事宜,今夜不能親自接見小公爺,所以一定囑咐老夫要代他敬小公爺水酒一杯,以彰小公爺舍命突圍之功。”傅羽並不知道馬杲笑里藏刀,更不知道這一杯酒里面會有讓他在一個時辰之內,七竅流血而死的毒藥。聽到既然是太子殿下所敬的酒,只好舉酒起身道:“多謝殿下,多謝大人。”便要將酒一飲而下。

就在傅羽酒杯將要沾唇,馬杲眼中的笑意更加濃郁的時候,卻有人在房間外面高聲喊道:“老爺,殿下府中有人求見。”傅羽聽到以後,急忙將酒杯放下,對著馬杲問道:“莫非是出兵之事已經有了結果?”

眼看自己的計劃功敗垂成,馬杲幾乎要破口大罵外面那個不知好歹的下屬。但傅羽就在眼前,馬杲只好強忍怒氣,展顏笑道:“大概不會這麼快,或許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小公爺還請安心用完酒菜……”他說這句話的同時,傅羽卻已經先站了起來,抱拳道:“太子既然召見大人,定是緊急之事。請大人自便,末將這就告退。”

馬杲無奈之下,也只能起身,道:“那老夫這便讓人將酒菜送到小公爺房間。”然後轉對馬則道:“吾兒可代為父多敬小公爺幾杯。”馬則點了點頭,領會父親的意思,意味深長地答道:“孩兒明白。”馬家父子的一番好意,傅羽自然不能拒絕,只好再次開口稱謝。馬則也立刻招呼家人入內,將酒菜收拾妥當,與傅羽一起前往客房。

等到兩人離開之後,馬杲才滿臉鐵青地走出房門,喝問道:“馬誠,殿下有何事要召見本官?”

馬誠正是剛才在外呼喊的人,乃是丞相府的總管,雖然只有三十歲,為人卻極為精明,將丞相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是馬杲父子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剛才太子府來人傳召馬杲,馬誠雖然知道老爺在宴請傅羽,但卻不知道其中內幕,只是想著既然太子傳見,肯定不能有絲毫的耽誤,所以急匆匆趕來稟報,殊不知他反而打擾了主人馬杲的好事。看到老爺一臉的不悅,馬誠實在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出了錯,只好小心翼翼地答道:“來人並沒有言明,但卻說十分緊急,請大人立刻過殿下府中商議。”

馬杲從鼻子中輕輕發出一聲:“恩。”算是回答,心中卻不住打鼓,莫非李建又被那個姓陸的說動,而改變心意,決心出兵救援皇帝不成?想到這里,傅羽的性命即將如何,倒不在馬杲的心上了。他匆匆忙忙地收拾一下,便出門登車,趕往太子府。

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秦舒,本來已經准備好出手營救傅羽,沒有想到事情突然發生如此變故。現在傅羽性命仍然在馬則手中,馬杲卻又匆匆趕往太子府,看樣子也是有重要的事情。究竟是救傅羽,還是跟著馬杲再探太子府呢?只是一瞬間,秦舒就作出了決定,還是先救下傅羽的性命再說。

秦舒來到房間外面,很明顯感覺到周圍埋伏了不少馬府家將。當然以這些人的武藝,根本就不會覺察到秦舒的存在。客房的房門已經緊閉,連窗戶都關的嚴嚴實實,秦舒雖然看不見里面的情況,但卻能猜想得到幾分。馬杲父子要乘著李疆被困,擁立太子李建,那麼拼死求援的傅羽在他們眼中就非死不可。只怕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剛才的那杯毒酒,早就已經落進了傅羽的肚內。

只過了片刻,事實就證明秦舒猜測的沒有錯。房里傳出一陣盤碟落地摔碎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傅羽的怒罵。而與此同時,外面埋伏的一干家將,也都破門而入,闖進房內。秦舒透過房門,看見里面的局勢,傅羽被困在眾人之中。而馬則似乎並不願意讓屬下插手,淡然道:“早聽說小公爺武藝不俗,下官今日正好討教討教。”


如果不是馬則親口說出來,傅羽死都不會相信馬家父子居然會下毒謀害自己。可是現在事實擺在面前,傅羽不得不相信那個表面上忠君愛國的丞相大人,其實包藏著一顆歹毒的禍心。剛才喝下去的是毒酒!想到這里,傅羽的心中無由地升起一陣寒意。他並不是怕死,但卻怕自己死了以後,沒有人再將皇帝被困赤城的消息傳達給太子與皇後。在這一刻,傅羽仍舊沒有想過這件事情會牽連到太子李建。

馬則看到傅羽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得意,笑道:“本來下官可以不把真相說出來,讓小公爺在不知不覺之中死去。可是下官很想見識見識小公爺殺出百萬大軍重圍的身手,所以想在小公爺死前,與你切磋切磋。”他似乎怕傅羽指責為趁火打劫,還特意解釋道:“小公爺盡可放心,酒中毒藥雖然厲害,能殺人于無形。但在半個時辰之內,絕對不會讓你的身體有任何不便,而這半個時辰,下官與小公爺大概也就能分出勝負。”

傅羽此刻並沒有心情跟馬則說廢話,只喝了一句:“在我死之前,也能為自己報仇。”便向馬則攻出一拳。這一拳含恨而發,力道與速度都達到傅羽最巔峰的狀態。但馬則之所以能狂妄,自然也有他狂妄的本錢,傅羽這雷霆般的一擊,居然還是被他閃身躲過。傅羽也似乎算准這一招不能傷到對手,緊接著又連續攻出數拳,拳風凌厲,虎虎生威。馬則冷哼一聲,收斂笑容,凝神接戰。

周圍的家將都知道馬則的脾性,不敢擅自上前相助;而且就算有心上前幫忙,也沒有那個本事在兩人中插手。所以只好遠遠地圍成一圈,看著傅羽和馬則交手。兩人的招式都越來越狠毒,房間內的勁風也越發緊迫,馬府的一干家將除了少數兩三人,大都靠向牆壁,唯恐被二人誤傷。

傅羽、馬則都可以說是大充後起一代中的佼佼者,秦舒有心再多看看他二人的武藝,卻又擔心救護的太遲,會危及到傅羽的性命。于是起身躍入房內,喝道:“住手。”以秦舒的武藝,若是在房外便拔劍在手,從背後偷襲馬則,趁馬則專心與傅羽交手的時候,必然能將他斬于劍下。但秦舒卻不屑如此,反而出聲示警,讓兩人分開。

傅羽沒有想到在這危難關頭,會是秦舒趕來相救,吃驚道:“兄長怎麼來了?”秦舒微微一笑,還沒有開口回答,馬則卻搶先笑道:“看來小公爺黃泉路上不會寂寞了。”雖然他見秦舒能夜闖相府,而不被家將護衛發現,肯定身懷武藝;可是看到對方不過也是與傅羽年紀相仿的少年,便起了輕視之心,所以才說出這樣自負的話。

秦舒看也不看馬則一眼,徑自對著傅羽道:“賢弟,此處不是說話之地。你可先行離開,這里交給為兄便是了。”言下之意,更是沒有將馬則和周圍家將放在眼中。馬則雖然喜歡說話譏諷別人,自己卻聽不得半點譏諷的話,頓時勃然大怒,喝道:“好小子,本將軍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說完便伸出右手,屈指為爪,抓向秦舒喉頭。

秦舒身形微動,輕易躲過馬則殺手,右手揮掌擊向馬則面門,掌勢極為快速。馬則急忙側頭躲避,但秦舒的左手似乎早就料到他躲避的方位,剛好打在他的臉頰上。一個清脆的耳光,幾乎將馬則打呆了,而秦舒也趁著這個機會,拉著傅羽道:“快走。”雙雙躍窗而逃。

其實馬則的武藝雖然不如秦舒,但也不至于被他一招就打個耳光。只是馬則過于輕敵在先,出招的時候,並沒有十分警惕,而秦舒的那一招看似簡單,卻蘊藏了他多年修習的精髓,所以才會被出其不意地打中。還好秦舒知道馬則暫時還有利用價值,沒有用上十分內勁,否則馬則就算不死,也該被打得滿地找牙。

等馬則從驚訝中恢複過來,見所有的家將都直愣愣地望著自己,不由惱羞成怒,喝道:“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給我追?”一眾家將才匆匆追出房外。馬則跟著出門,卻早不見秦舒、傅羽兩人的蹤影。正氣得暴跳如雷,總管馬誠卻快步趕來,垂手道:“少爺,剛才那二人從後門方向逃去了。”馬則點頭吩咐道:“你可速去陳家將處,請他派兵相助,封鎖城中各處要道。”便又帶著家將匆匆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