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采藥(其實采菊也不錯……)

"你究竟想做什麼?"

夏天無勾唇道:"莊主何來此問?"

少陽微怒道:"別裝蒜了,你讓那個漠塵跟我去,打得什麼算盤?"

夏天無無奈,不愧是莊主,自己打了點算盤必被他料到,可他未必知道這算盤打的是什麼,于是,夏天無只好"和盤托出",道:"莊主,我可是為你好,你要是到時候毒發了實在熬不下去,也有人給你解了不是?哎!你別瞪我!"少陽白了他一眼,轉過頭,夏天無略作委屈狀繼續道:"況且,你對也很好奇不是?這會兒同行,正好摸摸人家的底."

少陽又何嘗沒有這打算,那人武功不俗,定是大有來頭,卻報了假名,定要蹊蹺,這次,且好好打探打探.夏天無見少陽沒別的事了,就起身告辭,末了又加了句:"漠漠是個美人,莊主就別嫌——"

"碰!"地一聲,少陽用掌風將門帶上.夏天無哼笑了聲,大搖大擺地回自己的房間,他真正的目的想必那個在感上呆頭呆腦的莊主是不會明白的,如此想著,夏天無心甚好,以至于第二天居然破天荒地為少陽和北漠塵准備好了一些必備的傷藥,以免不時之需.

穹山位于汜水東郊之外,四周荒山野嶺的,僅有山腳下一處客棧,兩人在客棧住下,休息一晚上後,接著上路進穹山山洞.

穹山山洞受地脈影響常年似火爐般悶熱,洞壁都呈赭色,一進洞窟,北漠塵就覺得一股熱氣從地面冒起,直奔頭頂,沒過多久,就出了一身汗.

"這里真夠熱的……"北漠塵抹了把汗,有氣無力道.

少陽在前面帶路,聽到北漠塵這麼,便道:"所以我不是了,我一人來就好了."

北漠塵立刻否定道:"那怎麼行,你真的毒發死在里面了,我怎麼跟天無交代."

少陽嘴上不,卻在心里犯嘀咕:"你們什麼時候那麼要好了?"

"啊!"北漠塵熱地發虛,一個踉蹌,竟腳下一滑一屁股坐在滾燙的地面上.少陽這才回過頭來,看了眼北漠塵,見他皺著眉狼狽地坐在地上,卻覺得有點好笑,便走過去,伸出手.

"謝謝."北漠塵握住少陽手的片刻,渾身一個哆嗦,"你的手怎麼那麼冷?不是毒發了吧?要不要緊?我們休息會兒怎麼樣?"

少陽無奈道:"你先從地上起來再."

北漠塵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剛想放手,少陽卻反手握住他的手,拉著他繼續走,來也怪,剛剛還熱得差點中暑,這會兒被少陽牽著,自己卻是一點也不熱了,反而覺得涼颼颼的.再一看少陽,自己渾身濕透了跟從水里打撈出來似的,他卻還是一副光鮮亮麗的樣子.北漠塵盯著自己的手,慢慢能感覺到一股涼意從手心傳遍身體各處,這才明白是少陽將自己的內力灌輸給他,因為七日寒的作用,內力中帶著寒意,幫他驅除燥熱.不過……被一個大男人這樣牽著走,總覺得怪怪的……雖然父王和爹經常這樣,但自己看著怎麼那麼別扭呢?難倒自己受爹的影響,也變得扭捏起來?

"啊!"

北漠塵光自己琢磨,沒發現少陽停了下來,竟一頭撞了上去.

"你沒事吧?"少陽轉過頭來問道.

英俊的側臉近在眼前,甚至能感受到他的氣息,漆黑的雙眸雖不帶溫度,卻好似一個深潭,將人牢牢吸引溺死其中.

"沒,沒事."北漠塵立馬低下了頭,一瞬間,他的心居然漏掉了一拍.

"真的?可是你臉好."

"你煩死了!都了沒事了!"北漠塵慍怒道.


少陽覺得這人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麼生氣就生氣.北漠塵馬上又低下頭,偏過臉,納悶自己怎麼了,莫不是地熱又躥起來了?

"……停下來干嘛……"

少陽聽到北漠塵聲地嘀咕聲,以為是問他,便回答道:"我們到了."著放開了北漠塵的手,但北漠塵仍能感受到一股涼意,這涼意,是從洞窟里傳來的.

北漠塵走到前面與少陽並肩而立,眼前一亮,只見赭色的牆壁慢慢過渡到藍色,岩壁與地面的交接處長滿了透明的藍色晶體,好似一束光從頂端射下,照著這些晶體,好似水晶似的閃著光.而在這些晶體之間,長著幾株通身火的植物,好似跳動的火焰,有幾株的頂端皆有透明的果子,想必這就是夏天無所的冰草了.

少陽想過去采,北漠塵連忙把他拽了回來,同時抽出青雨,往上一擋.這時,少陽才看到眼前的東西,是一條色的巨蟒.這巨蟒和赭色的牆壁融為一體,又躲在岩石的凹處,竟一時沒有發現它.少陽上前采草時,這蛇想是嗅到了美味,立刻攻向少陽.

北漠塵的青雨橫在巨蟒的嘴角,那巨蟒吃痛地往後一縮,又猛地紮下頭來,北漠塵和少陽往兩邊躲開.

"你先采藥,這畜生交給我!"北漠塵吼道.那蛇來也奇怪,見了北漠塵竟放棄了少陽,轉換攻擊目標.少陽側身閃到岩壁下,采了草藥,回頭見北漠塵與那蛇斗得正歡.北漠塵的身法極快,卻不攻擊,那蛇東紮一下,西紮一下的,硬是攻擊不到北漠塵,北漠塵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在少陽看來,他們好似在嬉戲玩耍.

過了片刻,那蛇想是累了,仰著頭,吐著星子,蓄勢待發,而北漠塵則優雅地站在原地,始終掛著笑容.那蛇猛地往後一縮然後一頭栽下,北漠塵一個疾步,竟沖到蛇的腹部前,用劍鞘猛地戳向那柔軟的腹部.那蛇渾身一震,往一邊栽倒.若是剛才北漠塵用劍攻擊,這蛇恐怕已經被開膛破肚了.而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少陽一輩子難以忘記.

那蛇躺在地上,閉著眼睛,然後又慢慢地睜開,揚了揚頭,又索性閉上眼睛躺在地上.少陽想喊北漠塵乘機離開洞窟,卻看到那家伙竟走到蛇頭旁邊,半蹲下,笑著:"累了?呵呵,那下次再來陪你玩吧."

那蛇又睜開眼睛,盯著北漠塵,少陽握緊手里的劍,就怕那蛇突然攻擊.誰知那蛇居然吐了吐星子,琥珀色的眼珠水潤溫和起來,它慢慢地仰起頭,安靜地看著北漠塵,曲線的身體好似在跪拜北漠塵似的.

"我們走吧."少陽實在不想跟這蛇呆在一起,滲得慌.北漠塵這才收起劍,跟著少陽向洞外走,臨走前還不忘跟蛇道個別.那蛇伏下頭,閉上眼睛,好似在曬著太陽,又好似,是在送別故人……

"你不怕那蛇吃了你麼?"走出洞窟,少陽忍不住問道.

北漠塵一愣,又笑著道:"呵,它不會,從一開始它就是想跟我們玩玩而已,那里人跡罕至,怕是寂寞了."

"你怎麼知道?"

北漠塵望了望天,道:"感覺,它沒有殺氣."

少陽真是服了,北漠塵又郎朗笑道:"不定是因為我們家族血統的關系,聽我爹以前僅靠一個眼神就把一頭狼馴服了."

"不知令尊高姓大名?"

北漠塵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得太多了,支支吾吾地不回答,少陽卻淡淡道:"如是不方便,不也罷."

"那個,我真不是有意隱瞞,我……"

"不知我到底該喊你沐辰還是漠塵呢?"

"沐辰是我兒時的名字,因我與日同時出,爹就幫我取名沐辰,後來算命的老先生我命中火剩缺水,便改名為漠塵……"北漠塵邊著,邊偷瞄少陽的表,只是那人頂著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真猜不出他在想些什麼."真的!我若是謊,天打雷劈!"

"哼,你們威遠鏢局的都喜歡發這種誓嗎?"少陽冷哼道.北漠塵自然不明白他的意思,站在原地發呆,以為少陽是生氣了,竟有些失落.

少陽走了幾步,發現北漠塵沒有跟上來,回頭看他正神色凝重,低著頭發呆,便道:"別發呆了,走了."


北漠塵這才邁開腳步跟上,輕聲了句:"對不起……"

少陽不知為何,輕聲笑了下,北漠塵一驚,抬起頭,發現少陽強忍著笑意,嘴角都有些抽搐,意識到自己被耍了,氣急敗壞道:"好你個少莊主,給我難堪拿我取樂呢是吧!啊?"著就動手撓少陽的癢,怒道:"那你就給老子笑個夠吧!"

"哈哈哈!漠塵,漠,哈哈——停,我沒有,哈,拿你取笑,哈哈——"

"哼!"

北漠塵嘴一厥,眉一豎,大步往前走,少陽連忙跟上.

其實,少陽雖然最討厭別人騙他,但經過幾天的相處,他知道身邊這個人絕對不是那種城府深,精打細算之人,他率真,陽光,沒有架子,有時謙謙君子溫潤如竹,有時驕傲飛揚心高如鹜,有時惱羞成怒頑劣如童……所以他不會為了那點事而生氣,只是,忍不住,想要捉弄他.少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跟他一起,總是感覺很放松,像剛才那樣放聲大笑,有生以來,是第一次……

兩人到山腳下時,已近黃昏,兩人便在那家客棧暫住一夜.各自回房後,北漠塵又覺得百無聊賴,不安分的因子又開始活躍.于是,北漠塵又走出房間,看到樓下幾個人圍著什麼,心下好奇,便走過去看看.原來是一個行腳商人正在推銷自己的商品,都是一些物什,卻個個玲瓏剔透,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北漠塵一眼就被一支通體翠綠的笛子吸引了,便向那人要了來看.這笛子尾端雕刻四瓣梅花,粗細適中,拿在手里頗為順手,北漠塵甚是歡喜,便買了下來,回房自己把玩去.

少陽蜷縮在床上,環抱住身子不停地發抖,七日寒,竟在這時發作了.明明冷得發抖,卻渾身冒汗,好似掉進一個冰窟空,冷得窒息,眼前也黑暗如夜,意識一點點抽離,他想要溫暖,想要光亮,想要……

"唔!"少陽咬緊牙根,忍受著七日寒的折磨.突然,清脆的笛聲悠悠傳來,少陽緩緩睜開眼睛,于他,這舒緩的笛音好似一根救命稻草,讓他不至于那麼痛苦.恍惚中,他站起身,推開房門,踉蹌著朝笛音的源頭而去.

"吱呀——"門被打開,笛聲戛然而止,北漠塵看著門口滿頭是汗,微微顫顫,略顯呆滯的少陽,疑惑道:"少莊主,怎麼了?"

少陽看向北漠塵,北漠塵只著了一件單衣,性感的鎖骨,緊致的皮膚,都晃人眼.見少陽不話,北漠塵放下笛子,走到少陽身邊,想扶他一把,卻觸手一陣寒冷.

"少莊主?"

"……我冷……"少陽的聲音都在顫抖.

北漠塵知道少陽定是毒發了,連忙問道:"天無給你的藥呢?吃了沒?"

"嗯……"

"我扶你回房休息."北漠塵架著少陽終于把他弄回了房間,好不容易把他扶到床上,想著去給他多拿幾條被子,卻被少陽拉住了手.

"我去幫你拿——"北漠塵還沒完,就覺得一個天旋地轉,眨眼間,他意識到自己竟被少陽拽上了床,少陽抱住北漠塵,北漠塵頓時渾身一個戰栗,簡直是透心涼啊……

見少陽不肯松手,北漠塵只好抱著北漠塵,當他的暖爐,又伸手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

"好暖……好香……"少陽呢喃著又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抱著北漠塵.

北漠塵卻尷尬地別過頭,心里七上八下的,什麼"好香",那家伙在什麼,把他當花樓里的姑娘不成!少陽靠在他頸窩處,北漠塵覺得肩頭好重,不自覺地朝一邊歪了歪,少陽睜開了眼睛.

"你,你好點沒?"北漠塵著臉道.

"我要……"

"啊?你要什麼?藥的話——唔!"北漠塵以為少陽是想要吃藥,沒想到他竟一手扶著自己的頭,一手繞過他身後,吻住了他.


"放開……嗯……唔!"少陽將北漠塵撲倒,開始扯他的衣服,北漠塵再呆也該知道現在他處在什麼況中了!

"少莊主!不要!唔!"北漠塵再一次被封口,這次,少陽撬開北漠塵的齒,舌長驅直入,好似饑渴已久的蛇在索取難得的甘霖.

少陽扯開北漠塵的單衣,在他胸口舔舐著,引來北漠塵一陣戰栗,**中帶著別樣的觸感,讓他渾身開始燒起來.但理智告訴他,他們正在做不可挽回的事.縱使他從耳濡目染地看著兩個老家伙親熱,他也不能接受自己雌伏于別人身下!

思索之際,少陽已經扯下他的褻褲.北漠塵來不及思考了,想抬腿把他踹下去,誰知少陽竟握住他的腳踝,將他的腿掰開放在自己腰際.

"放開!少莊主!你知不知你在做什麼!放開我!唔,不要……不要……啊!"

炙熱分身頂進北漠塵的身體,一陣惱怒沖向北漠塵的頭腦,這會兒他也不管了,掙紮著要把少陽拉到自己身下,再怎麼他也不要當下面那個!只是,他現在姿勢尷尬至極,又被少陽頂著,根本動不了.分身在他身體里沖撞著,疼得北漠塵滿頭是汗.

"不要……哈,哈,少莊主!唔,放開我……啊……疼!"

"喊我名字……"少陽俯下身,在北漠塵耳邊呢喃道,又含住他的耳垂,舔弄啃咬.

"不要……嗯……喂!別射里面啊!"

少陽的分身跳了跳,白濁的液體讓原本干澀的甬道變得順滑了很多,少陽又一陣抽送,這次要比剛才來的順利得多,衣料的摩擦,抽送的淫靡之聲,伴隨著北漠塵的喘息,兩人迎來高潮,釋放.

事後,兩人渾身都黏黏的,但少陽立刻睡了過去.北漠塵卻怎麼也睡不著,做了這種事,不對,是被做了這種事,他怎麼可能睡得著!注定一夜無眠啊……

第二天,少陽醒過來飛,發現自己衣衫不整,床上一片狼藉,而自己體內的那股寒意,竟消失不見了.驚詫,恐懼,一時占據了他全身.

"喲,醒了?"

少陽抬頭看去,只見非花坐在桌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少陽一陣羞赧,結巴道:"昨晚……"

"昨晚怎麼了?"

"我們……"

"我們?有什麼事嗎?對了,那個叫漠塵的先走了,藥讓你先送去."非花傳好話,便想離開.

"他去哪了?"

非花站住腳步,笑道:"莊主什麼時候那麼關心他了,還有一事忘記告訴莊主了,那漠塵,姓北,莊主還是心為上."非花完便離開了.

少陽蹙著眉,他知道,"北"姓意味著什麼,他,原來是皇室中人,為什麼會來汜水?和玄冥珠有關麼……但是,最然他擔心的,是昨晚的事,看這形,他一定是做了什麼,毒解了就是證明.難倒昨晚,是對非花?看他那態度,是在……生氣麼……

第二天,少陽派人將草藥送到血影山莊後,就回鏡水樓了,夏天無發現他解了毒,還老追問他是不是真對漠塵下手了,少陽卻只字不提,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怎麼?

從那天起,少陽也從未見過北漠塵,好像這個人,就從沒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