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鬼樓(3)

就聽他道:"難道我真看錯了?不過這面牆是挨著門的開口的,那白光怎麼解釋?"

是啊,我此時也是在想這個問題,如果我們兩個喝的有些醉了,很可能會出現一些幻覺.不過那手電筒的光芒被反射出來,那麼刺眼.那絕對是一面鏡子才可以做到的,不可能是看錯的幻覺.

雖然我相信世界上是有鬼魂的存在的,不過我覺得遇到鬼魂這種事的幾率機會為千分之一.不可能就這麼輕易被我們這兩個熱血壯年碰到的.

所以我努力的要找出一些線索來,能夠證實那只是巧合,或者是我們看錯,找出一個我們可以接受的理由.

要每個男人都有一種探尋刺激體驗的沖動,也許這也是人們好奇心很強的一種體現.一種獵奇探秘的心理催使著我.我再次把目光轉向那個僅存的鏡子,想在里面找到一些線索.

那鏡子里面顯映出洗手間里的景物.很正常,很正常.沒有一絲破綻.如果非要我出一絲不妥.那就是那鏡子正常的太詭異了.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去體驗過,當你長時間去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會突然發現鏡子里的人很陌生很陌生.一種莫名的恐懼會油然而生.對的,我們兩個恐怕就是看這鏡子看得時間太長了.

突然間,老油條拍了我一下,冷不丁的嘀咕了一句:"不對……"

我被他這麼一嚇了一跳,忙回頭問他:"哪不對?"

老油條道:"里面少東西,你注意到沒有?"

"啊?……"我被他一,也是心中一悸.想努力尋找里面到底是缺了什麼.

可是找了半天,看看鏡子看看屋子中的景物擺設.哪樣也沒覺得缺啊.于是我不解地問道:"缺什麼了?"

可是我沒有聽到老油條的回答,只是聽到他一陣陣粗壯的喘息聲.于是我轉頭看向老油條,只見他兩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面鏡子,額頭汗涔涔的,就跟起了好多水痘似的,看的我直麻心.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恐慌.顯然是發現什麼很另類的事.一下子我的心也跟著提了上來.

我又催促著問了一遍:"你,你看到什麼了?這麼緊張?"

老油條的回答,令我如置冰窖.那種內心發出來的恐懼,立刻傳導到我的雙腿.兩個腿顫巍巍的,竟然發了軟.那是一種未知的恐懼.

老油條一字一句地道:"我們!"

"什……什麼?"我呆立當場,下巴都合不上了.

我們在找問題的所在之時,往往會忽視一個很重要的環節,那就是我們自己.可問題就發生在我們身上.就好像是時候那種很弱智的笑話.狗熊媽媽過河清點人數,可發現人數總是不對,總是差一個,其實她卻把自己給忘算在里面了.沒錯,今天我們就犯了這個錯誤,當一回狗熊.

我依去看向對面的鏡子.正如老油條所的,鏡子里,卻看不到自己.我想會不會是角度站錯了.于是我連連換了好幾個位置.最後跳到鏡子正對面.可那鏡子里竟然卻發現不了我的身影.

這次絕對不會看錯的,真是令人難以理解.到現在我確實是放棄了答案,因為這種答案我們是無法理解的.

我的身上已經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老油條也好不到哪里去.估計胃口里的酒精早就跟著他留的汗水揮發掉了.


我回頭看向老油條,道:"條,條子.太,太邪門了!"

老油條張口正要什麼,忽然間卻變了臉色.嘴巴慢慢的張開,變成了"O"形.眼睛也瞪得跟銅鈴似的,慢慢地伸出了手,指向我的後面.我一驚,只見他用一種很恐懼的表看著我的身後.

我馬上意識到,我身後肯定是有況."刷"的一下,身子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全神戒備地看向我的身後.

我的身後還是鏡子,可鏡子里卻出現了另一個"人".

那"人"不是我,也不是老油條.恍然間,我才發現,那"人"竟然是老油條尿尿的印記形成的人形.此時竟然被對面的鏡子反映的如此清晰.可讓我驚悚的是,那個人是有變化的.此刻,竟然是站在鏡子里面.就在鏡子里的梳妝台前.仿佛就要從鏡子里一步邁出來似的.

"它"竟然從牆上出來了.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隨後便聽到"啪啦"的一聲.我面前的鏡子碎裂一地.眼前匪夷所思的現象全部消失了.

此刻我才反應出,是老油條用扁二的瓶子把鏡子打破的.

老油條一把拽住了我.拼命的往外跑.

我被他突然大力一拽,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就這樣連摔帶跑地.我們兩個跑出了男洗手間三十米之外.

大廳內,我們兩個驚慌未定,兀自大口喘息,癱坐在那里.

老油條一邊抹汗一邊道:"太,太他媽的邪門兒了."

我淹了一口口水,道:"這下算是應,應了.大鵬沒,沒騙咱們……"

呼呼……

我們兩個背靠背一陣沉默,提高警惕注意四周,生怕在遭遇些什麼不測.

"老四,我問你……"老油條像是緩過些精神.

"什麼?"我納悶兒.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老油條道.

這種蛋疼的問題若是換做平時,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的回答道:"信!……信你個腦袋!"

可此時,我沉默了良久,一個字都不出來.我很想毫不在乎的出後一句話.可是經過剛才那麼一段.我心里只有前一句話"信!".那是一種肯定


可是這種話在我嘴里,我怎麼也不出來.良久,還是昧著良心,諾諾地答了一句所問非所答的話:"信則有不寫則無……"

如果不是大廳里靜的出奇,恐怕我發出的聲音連蚊子都聽不到.

聽我完,顯然老油條是愣了一下,像是在想些什麼.然後對我道:"那你是個唯物主義咯?"

聽老油條一問.我不禁想到二十幾年我們一直在接受著唯物主義的教育,沒有任何宗教信仰.只相信馬克思唯物論,我只相信科學.忽然我感覺很好笑,既然相信科學,那科學怎麼解釋剛剛發生的事兒?科學到底是不是萬能的.

于是,我滿心糾結的"嗯"了一聲.

老油條突然間"呸"了我一下,低聲罵道:"你他媽的還唯物主義,就憑你這信則有不信則無,你就是在犯唯心主義錯誤!我就納悶兒你高中馬哲老師怎麼教你的?"

我被老油條這麼一通數落,這才發現,剛才我確實是犯了唯心主義錯誤.因為信則有不信則無,明擺著呢.主觀在我,意識決定了物質.

當時我暗自佩服老油條這家伙能進大學,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不過我現在沒心思跟老油條理論這些.

當即道:"先別這個,你先剛才是怎麼回事兒?咱們現在怎麼辦?"

老油條猶豫了一下,用了一個很牽強附會的理由.道:"是……是我們喝多了,看……看錯了吧……"

聽他完,我差點噴他一臉的血.這純粹是驢唇不對馬嘴.用了一個這麼一個糊弄幼兒園的理由來給我解釋.不過我並沒有去反駁老油條,因為換做是我來解釋,我也不出什麼明堂來.只能夠心中暗示自己"看錯了,幻覺".我覺得這樣,我們可能會更好過一些.

現在我卻是在想,這是個是非之地,不可多做久留,還是早些回去的好.此時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我想要跟老油條,但又顧及面子.一時間欲又止.他仿佛是看懂了我的心思.

老油條深吸一口氣,道:"現在咱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咱得一致對外.如果現在回去一定會被恥笑的,咱得顧及這個."到後兩個字的時候,老油條很誇張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擠眉弄眼,表很滑稽.

我心中暗抹了一把汗,心道:"老油條這丫的看來是不進精神病院是不罷休啊!"現在我已經後悔跟老油條打賭,來到了這麼邪門兒的地方.俗話的好啊,上賊船下不來!

老油條見我不話,便又道:"大鵬不是那個女孩兒被嚇傻了嗎,剛才咱們進的是男廁也沒覺得太恐怖,這次我們進女廁,我倒要看看能不能把條爺我嚇傻!"完用眼角瞥了我一眼.樣子有些輕視.

我見他的樣子像是給我打氣,又好像是給我一種諷刺.因為不光是回去寒磣丟面子,我們兩個之間也有賭約的.

當時我氣就不打一處來,心一橫.道:"甭尼瑪激我火!老子是被嚇大的!"

這一句話,兩個人的酒勁兒又給頂了上來.
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