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鬼樓(4)

老油條霍然站起.咬牙切齒,大義凜然地道:"好!現在咱哥倆就統一戰線,一致對外!神擋殺神,鬼擋殺鬼!條爺今天就跟他較開勁兒了!"

我也跟著站了起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迎和老油條道:"但使津門四爺在,抗忙北鼻東特比曬!"

頓時間,我們二人是豪氣沖天,一副英姿颯爽來酣戰的架勢.昂首挺胸便大步朝往女廁走.此時,忽然間我感覺背脊一陣發涼.我用手一摸後背,竟然全被冷汗榻濕了……

就這樣,我跟老油條矍矍地來到洗手間的門前.

男廁的門依舊在那里敞開著,往里面看去黑沉沉的,什麼也看不到.再往女廁看去,女廁的門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自己就開著了.我們來的起初來到這里時候,女廁跟男廁的門都是關著的.我們兩個只是打開了男廁的門,而這女廁的門我們卻是沒有動過.怎麼會打開呢.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緊張而記錯了,想要問一問老油條的想法.結果轉過頭去看向他.這時候他突然對我道:"你看這女廁的門怎麼開了?"

看來老油條也在想這個問題,我也就沒脫了褲子放屁再去問他.于是我對他道:"我看這樓里是八成是有鬼……"

老油條道:"雖然邪性,不過先別這麼早下結論.咱們一探究竟再!"

老油條完拍了拍我的肩膀,意思是給我加油打氣.我心道:看來只能把心一橫了.他娘的今天爺我豁給丫的了.

于是我重重的"嗯!"了一聲,對老油條道:"上!"

完我倆輕輕地量著腳步,就跟做賊的似的,貓著腰就往女廁走.可是經過剛才男廁那麼一鬧,我這注意力總是往男廁跑,不時地朝男廁瞥兩眼,生怕從男廁的門里真跑出個鬼怪什麼的.

當我們兩個走到女廁門前大概一米的時候,老油條的半只腳已經邁入了門內.

我也在全神戒備以防意外發生.

忽然我聽到有人喊了一句:"滾出去!"

這聲音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不過這聲音聽著給人一種莫名的悲傷的感覺.仿佛不是與我們是同一個世界的聲音,就像是來自陰曹地府一樣,讓人頭皮一炸,渾身雞皮嘎達悚然而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前面的老油條也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顯然他也聽到了.我本來與他就貼著他很近,這一下子便撞在了後背.

老油條有些惶恐不安,道:"我操,聽到了嗎?有人話!"

我心中一驚,趕緊拉著老油條往後退了兩步.道:"我也聽見了,是個娘們兒!"

"難道廁所里還有人?"老油條不解的問.

"誰大晚上的還在樓里,況且現在幾點了,樓門早就關了!"

"是不是值班的?"

"嗯……有可能……奧,不,不對,值班的怎麼會來這個大廁所.況且也沒有開燈!"

"媽的!也許咱哥倆聽錯了,走!甭理它!"

現在我的腳步忽然變得很沉重,我本心是不願意在去接近這個女廁所.不過好奇心驅使下,又被老油條給架上了.無奈只好硬著頭皮,邁出了腳步.

可老油條剛走出兩步.又從廁所里傳來了一聲:"滾出去!"


那聲音就好像是不帶任何一絲感語調,只能帶給人一種悚然畏懼的感覺.

我倆硬生生的頓住了腳步,一臉茫然,張口欲卻不知道什麼.此時我們是足將進而趔趄,口將而囁喏.一時間氣氛變得異常的詭異陰悚.

深更半夜,被傳得沸沸揚揚的鬼樓,伸手不見五指.廁所里面黑漆幽邃,莫名傳來一陣詭異的女人聲音.不由得使人心神悚異.

只要我們再走兩步就進去了,也就達到今天此行的目的了.可這詭異的聲音卻使我們不敢貿然前行.要知道里面是黑森森的未知,況且還有個不知是人是鬼的聲音在里面.任誰不三思後行啊.

我知道今天來確實是半路出家,沒做好充分准備,況且喝多了酒,心神也不是很清晰,腦子上還很多彎轉不過來.我暗自忖度了一下.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于是我拉下臉來對老油條道:"不如今天就到這吧,等改天做好准備咱們再來.現在是敵在暗,我在明.形勢對咱倆不利."

老油條雖然顧及面子.不過這聲音實在怪異,卻是不敢貿然前進.見我這麼一,便趕快順著台階就下.忙道:"我看也是了,不如哪天多叫幾個弟兄過來.倒要看看這里是人是鬼!"

我應了一聲,便拉著他迫不及待地往外走.按原路返回,來到了我們進來時候的窗台.想接著跳出去.當我開窗戶准備跳出去的時候,這窗子卻怎麼也開不開.我頓時就納了悶兒了.心中暗罵幾句,以為是窗戶太緊了.于是拍了兩下.可我一連氣使勁推了好幾下,這窗戶卻是紋絲不動.把我氣得滿頭大汗.與其是氣的,倒不如是嚇得.反正兩方面的因素都有.心里火急火燎的,莫非是碰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

老油條見我在那里滿頭大汗的干著急.便一把把我推開.甩開膀子去推那扇窗戶,雖然老油條力氣比我大好多.但我也沒看見窗戶有一絲顫動.

老油條低聲罵了一句:"媽的!這是他媽的粘了膠水了!"完又去推另外幾扇窗戶.但都是功虧一簣.累的他是滿頭大汗.

窗戶打不開,門在外面鎖著.我們可是出不去了,急得我跟神馬似的.要急中生智的概率比較高.不過我倒是沒見過我有幾次急中生過智.倒是今天我突然發現很重要的一點.我連忙制止住老油條無用功的推拍窗戶.道:"不對!你看看外面!"

老油條納悶兒:"外面黑咕隆咚的有什麼可看的!"

完就透著窗戶往外看,看了幾眼.老油條的表慢慢的僵硬在那里.道:"外面怎……怎麼這麼黑?!"

剛來的時候外面還是月明星稀,怎麼會這麼快就變得黑壓壓的.而且這種黑暗很是奇怪,這倒是不像夜里的黑,而更像一種恐怖的壓力.從四周湧進了過來.

我倒吸一口氣對老油條道:"這天黑的太詭異了,不正常!"

老油條可能是被這種詭異的漆黑所感染,慢慢的像我這邊靠攏過來,顯然也是滿心犯嘀咕.對我道:"你要是不,我還真沒在意.現在外面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對著這漆黑的窗戶,愣愣發了半天懵.感覺這外面總有一條線索我沒有抓到,這條線索就在眼前,只要稍一用力便能把它抓住,可問題就在于這條線索是氣化的,很難將它全部抓牢.此時我正在努力的想要將這條線索抓到,仿佛就離我很近,一觸即破.老油條在旁邊嘀咕什麼也沒心思聽.

突然間我一拍腦袋,心中猶如百蟲噬咬.終于捅破了那一層薄薄的紗紙.于是我戰戰兢兢地對老油條道:"不……不對……跟……根本就沒有外面……這……這窗戶是……是……是死的!"

老油條被我這一,頓時嚇了一大跳.滿臉難以置信的表:"什……什麼?這,這怎麼可能!那咱們來的時候是怎麼進來的?!!"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這也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是的,為什麼我們可以進來,但出去卻成了問題.

也許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有種東西根本就不想讓我們出去.可這東西是什麼呢?

我對老油條了我的看法.

老油條頓時對我嗤之以鼻,道:"別**跟我這神神叨叨了,咱一沒錢二沒色.就是水筲沒量.不讓咱出去,要讓咱干嘛,難道要……"

老油條道這,突然就戛然而止.我心想難道要什麼,難道要撕票啊.猛然間我想到,鏡子中那詭異的人影.頓時背脊一涼,渾身就先麻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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