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鬼樓(5)

我奇怪老油條為什麼不把話完.就轉過頭來要問他.就見他正一臉驚恐的表看著遠處的樓道里.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我心中也是跟著一凜,知道要出事兒.于是順著老油條的目光看去.這一看確實不要緊,但是要命啊.我的心肝差點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

只見遠處的樓道牆角下,赫然靠著一排人!

如果要靠著一個人,我們兩個還是可以接受.不管是人是鬼,倒是能跟它周旋幾番.不過前面那站著一排.也不知是敵是友,是人是鬼.就算站那不動,也讓我心肝滿是不安分.

老油條結結巴巴地道:"老四,你看那前方是不是鬼啊?"

我被他這麼一問,也是嚇得一哆嗦.雖然早就猜的**不離十了,不過被他一破,心中也是一驚.回答道:"臥槽,你見過哪里的鬼還成群結隊,一字排開的?"

老油條道:"靠,沒想到陰間規矩這麼多,上課都要排著隊啊!"

我忙道:"窮得瑟什麼,你還沒看清楚到底是人是鬼呢,萬一是發憤苦讀的騷年結伴而行上自習呢!"

其實我這些話,不過是為了抱著一絲僥幸緩解下心中的恐懼.你見過有哪個書呆子,拍著隊站在牆角下看書的.

老油條道:"我看這邊是出不去了,八成是有鬼跟咱們搗亂,不如咱們來個以攻為守.上前面去看看,那一排站軍姿的到底是嘛玩意兒."

我心中一想,留在這消極等待,那就等于等著挨宰.還不如跟丫的拼個魚死網破.那樣還倒是有一絲希望.當下我就同意了老油條的看法.

于是我倆躡手躡腳的朝那一排"人"就走了過去.

讓人始料未及的是,這一排"人"仿佛是有了感應一樣.當我跟老油條靠近他們大約有十五米左右的時候,那些"人"便開始動了起來.我們靠近一米,他們便貼著牆遠離我們一米.我們走一步,他們便挪動一步.

這時候我才看仔細這些東西.只見這些"人"個子高高,但卻是參差不齊,最低的也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每個人都是頭上頂著一頂細尖長的錐形帽.穿著一身黑漆大袍子,聳拉著大子,很像唱戲的穿的那種衣服.胸前好像還寫著一個大字.不過離得太遠,光線又是昏暗,也就沒有看的太真切.不過這些"人"裝束,過于詭異,給人無形中一種恐懼的感覺.看來絕非善茬.

我倆躡手躡腳地走了半天,也沒趕上前面的一排"人".心中是進退兩難,追上也不是,追不上又著急.這時候老油條喘著粗氣,沉不住氣了.一下子便把手電筒打開,照向前面的一排"人".破口大罵道:"我操你大爺!什麼幾把玩意兒跟你條爺這添堵心.老子今天弄死你!"

老油條突然的一叫,倒是把我嚇得不輕.不過老油條此時聲如洪鍾,倒也給我添了幾分勇氣.當下我也挺直了腰板,准備跟前面的一排"人"撕破臉,放手一搏.

不過我放眼望去,卻不見了那一排"人".牆下空空如也.只有老油條手電筒的圓形白光來回晃動不定.

我罵了一句:"這他媽的邪門兒了!怎麼沒了!"

老油條道:"我看不可能是看錯,八成是鬼!我就操了,明天出去就買彩票!絕對能中頭彩!"

我歎了一口氣,打擊老油條道:"還買彩票,能出去我就謝天謝地了!這他媽的窗戶都被堵上了!"

老油條也頓時泄了氣.嘖嘖了兩聲,道:"打起精神來,今晚上是消停不了了.沒聽過鬼難纏嗎,現在咱們遇見了鬼打牆嘍!

我沒好氣的啐了老油條一口.道:"你丫的能不能不點晦氣的話!"

老油條回應道:"啥啊,就這環境,你還想讓我給你點葷段子,你快打住吧.就算給我弄個洋妞來,現在條爺也沒那興趣了."


我白了他一眼,罵道:"你要是練武術,蠻適合練軟鞭的!"

老油條卻沒有再多做理會我的調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神秘兮兮地對我道:"老四,你聽過牆貼子嗎?"

聽他這突然一,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是百感不安.一股強烈的懼意席上心頭.額頭上滿是冷汗.話的語氣也是虛了不少.

"剛……剛才,那個……那個不……不會是牆……牆貼子吧……"我道.

"我看是了!"老油條肯定地道.

牆貼子是我們這邊鄉間夜晚乘涼談怪常常會提到的一種鬼.老人們都鬼常常在夜間出沒.可鬼是不會在道路中間走的.鬼只會貼著牆根底下走,不會轉彎.所以生人在夜晚走路千萬不要沿著牆底下走.如果生人火氣弱了幾分,就很容易被牆貼子撞到.到時候自然是凶多吉少了.總之是沒好的.如果你在夜晚見到牆底下站著一個人,臉對著牆,就像罰站一樣.那麼你千萬不要過去跟他打招呼,或者是跟他搭訕.因為那十有**就是牆貼子在那里等待生人的上鉤.

"他大爺的,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我低聲罵道.

"我就不信這份兒邪門.咱們過去看看到底弄些什麼名堂!"老油條斬釘截鐵地道.

我心里一陣嘀咕,不過老油條完看了我一眼,便朝剛才那些"人"消失的地方走了過去.當下也沒時間再做定奪,畢竟讓我一個人在這里心里難免害怕,于是趕緊起身跟在老油條身後.

只見那一排"人"消失的地方空空如也,連半點影子都沒有.

這段樓道是弧形結構,看不到盡頭.這排"人"消失的地方也就正好在這段樓道的大拐角處,也就是弧度最大的地方.我們看向兩邊.盡頭總是黑漆漆一片,充滿了未知.縱然是我們有手電筒也是不濟于事,因為光線是不會拐彎的,恰巧這樓道是會拐彎的.

這樓道兩邊突然襲來的未知,不禁讓我們兩個心里開始發毛.畢竟那些"人"突然消失就是匪夷所思的.誰知道會不會從兩邊突然間蹦出來,給我倆來個包餃子.想到這里,我頓感不安.

只看旁邊的老油條也是一臉緊張,不時把目光投向我.

我只能給哥倆加把勁,打滿氣.于是我有意緩解下緊張的氣氛,便道:"條子!你要相信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馬克思老前輩不是過嘛,人類的認識是無限發展的,從實踐到認識再從認識到實踐是一種波浪式的前進或螺旋式的上升!咱們現在就在探索未知,應該得到鼓勵!馬克思老前輩還過……"

"打住!你再,一會兒馬大老板從墳地里跳出來掐你!"老油條白了我一眼重重地.

我一琢磨,竟點沒用的屁話有什麼用,那就已經違背了馬克思主義光不練假把式.于是有些憤憤地尷尬.便道:"那咱們就接著往前走,看看能遇到什麼!有句話怎麼來著,叫見怪不怪,什麼什麼其怪……干嘛來著??"

我咂了咂舌,竟然一時語塞忘掉了.

老油條很不屑地接著:"見怪不怪,其怪自敗!切……!"

"對對對~!一時間忘了,嘿嘿.往前走吧,找找有沒關的窗戶咱跳出去才是王道!"我連忙應和地道.

不做多,我跟老油條兩個人心中抱著大無畏的精神,徑直地朝前方黑漆漆的未知走去.

樓道里靜的出奇,只有我們兩個深沉的腳步聲和不協調的呼吸聲,如果掉一根頭發,我想我都可以聽到是什麼的聲音.兩邊都是早已關掉門的教室,怎麼用力推都推不開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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