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黑面書生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宋波的遠房弟弟宋浪.宋浪是宋波的遠房親戚.都姓宋,但已經出了五代,現在偶爾連了親,不是至親,可年齡相仿,加上都有一股沖勁,在社會上也是打拼,打殺多年,看起來都有一種不安分的心,讓勇敢的心連在一起,變成了勇猛的心,看起來有些生猛.不過,因著信念,也因著金錢,雙方的魔力,讓二人漸漸走得更近.要西天取經,只有唐僧符合條件,但是,妖魔鬼怪還很厲害,不肯停歇,于是,兩個人都是半人半魔,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一半是海洋,一半是火海.

宋浪的祖上做過官,可能是家教或者遺傳的原因,他對琴,棋,書,畫都略通一二,但比起他這等人來,他還是算得上個不錯的角色,加上他的皮膚黝黑,恃才傲物,對他這等人沒有幾個看得起,看上去他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但他性直率,剛正不阿,做事不愛拖泥帶水的,所以,人稱他為"黑面書生冷郎君".

以前,宋波在外打架,都要約上他,他打起架來不要命,街上的混混兒都怕他,他的狠毒在當地也算出了名.但是廣大的農村,他的名聲還沒有覆蓋到那里,曾經有一段時間,他幫人開中巴車.聽有些地方鬧車匪路霸.于是他就准備了一根鐵棍,就是上文中提到的那根棍子,大概有一米多.不是周傑倫的雙節棍,宋浪會玩那玩意,比周傑倫還早一些.宋浪讀書少,甚至初中都沒讀完,看完電影《少林寺》後,發了瘋一般地不再讀書,只身去了少林寺,至于寺里收沒收他,不得而知,不過,他有了一些功夫倒是真的,可能在那附近學到了一些皮毛.皮毛也足夠一般人吃一壺的.那些使蠻力的血氣青年,沒有技巧,只會吃虧.那些講江湖義氣的無事找事之流,沆瀣一氣地聚在一起,到車上找旅客索要幾個錢花的不在少數.特別是一些偏僻的地方,比如石橋村路段,就是打劫的好地方.

一日,宋浪開車行到距離石橋村約十里的地方,一輛摩托車橫在路左邊,四五個人站在路右邊,把路堵得嚴嚴實實的.宋浪只好把車停下.

其中一個拿著一把刀子,指著宋浪,勒令把門打開,否則砸車窗.宋浪沒動聲色,一邊冷冷地盯著持刀人,一邊悄悄抄起座下的鐵棍.

持刀人見他沒動靜,就要拉開駕駛室的車門,宋浪見機會來了,順勢猛地往外一搡車門,正碰著持刀人的手,持刀人從干上這一行,從沒遇到反抗者,從未失手,沒想到遇到了狠角色,這一撞可不輕,持刀人立馬倒地,刀子也摔出好遠,右手扶著左手像要被殺的豬一樣嚎叫著.其他人一見,馬上聚攏來,人人手上都緊握著一把殺豬尖刀,把宋浪圍了起來.車上的乘客,伸長了脖子看著這一幕,臉貼著車窗玻璃,人頭排列得錯落有次,可沒有一個人敢下車.

宋浪二話不,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手持著鐵棍將沖向前的一個大漢的腿一掃,大漢"哎喲"一聲,重心不穩,自己把自己給放倒了.宋浪順勢給他另一條腿猛擊一棍,大漢就地痛地翻滾起來,估計已經骨折,因大漢再也不能站起來.宋浪眼睛冷冷地掃射著其他三人,三人看著骨干都已經倒地,知道遇到了對手.但還不服輸.准備再來.宋浪不動,仍然拿眼冷冷地斜視著他們仨兒.


其中一個猛地沖上前,:"兄弟,看來你是練家子,給兄弟行個方便.大家都好過."他一邊,一邊猛地用刀刺向宋浪的心髒.宋浪往右輕輕一偏,躲過了一刀,再順勢用右手輕輕一推,這家伙"蹬蹬蹬"沒站穩,一頭掉入了路旁的深溝.那溝大約有十層樓那麼高,總之,除了最後的一長聲哀嚎外,他下去後再沒有了聲音.宋浪冷眼盯著剩下的兩人,仍然不話.對剛才摔死的那人(估計已經死了),跟沒事人一樣.車上有人"媽呀"地喊,還有的在"打得好!"宋浪對車上的乘客也不理不睬的.那倆子看著形,互相看了看,雙腿立馬軟了下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大哥,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他們齊聲哀求.宋浪走向前,不話,眼睛盯了他們一會兒.把鐵棍在他們的頭上沒有去掉商標的名牌西服上蹭了蹭,然後轉身上了車,發動引擎.倆子趕緊讓開路.宋浪自顧自地把車開走.以後,宋浪的車總是爆滿.因為,別打劫的,就連偷都不敢到他開的車上行竊.

宋浪沒有得表揚,也沒有受罰,不了了之.後來沒開車,跟宋波挖山洞養野豬,養家豬,養黃鱔等等種植養殖,都沒成功.後來到了機構上班.今天到石橋村辦事,剛巧遇到了宋波.

宋波向他介紹他們,然後他們就上車到縣城去.宋浪拿著鐵棍去找石橋村支書,為助學項目商量下一步的工作.

他們在車上聽到宋波講宋浪的故事.唏噓不已,真是來曆不凡啊!每個人都有故事,這宋浪可謂是浪子回頭金不換啊,但是,浪子和金子扯上了關系,其實,就是一場悲劇,那是後話.不過,在金錢美女面前,沒有誰能抵抗得住,大都會失敗,無論理由多麼冠冕堂皇,無論意志多麼堅定不移,都多少會受到影響.

後來,他們去了歸州.宋浪繼續在黃岡工作.聽,他在新的項目村,認識了一位女人.那女人瘋子一般愛上了他.宋浪有妻子兒女,但為這個新結識的女人的愛所打動的,還是就范了.


這個女人曾被拐到江南,在那里給買她的男人生了一個兒子後,卻常常受到丈夫的毆打,忍無可忍,瞅個機會曆盡千辛萬苦地逃回老家.她和宋浪好上後,宋浪放假了也很少回家,和發妻感漸漸疏遠.後來,宋浪利用管理項目款的機會,攜款帶女友跑到澳門,在那里將錢揮霍乾淨.後返鄉,機構找他還錢,他無錢可還,發妻跟他離了婚,孩子歸他前妻.他的發妻帶著兒女回了娘家,再也沒回來.宋浪病在醫院,發妻也沒來瞧他一眼,更別提照顧了,和他完全斷義絕.機構領導看他只有他女友照顧,醫藥費已欠醫院不少,領導就沒再追問款子的事,反而自掏腰包,幫其墊付一部分醫院的欠款.

他的病越來越嚴重,到了不進茶飯的地步.他的女友日夜守候在他身邊,悉心照料,一心盼著他早日好起來.他女友看著宋浪一天一天地消瘦下去,她也顯得憔悴得很.女人的命苦,從一開始就苦,想要苦盡甘來,非常難.不是舊社會有命苦的,在當下,同樣有,將來會不會有,不知道,估計暫時不會全部消除.做女人難,做苦命女人難上加難,做離婚了苦命女人不知道有多難.女人生來注定是要和淚水過一生的,不知道上輩子欠了誰的債,這一輩子來還.也不知道要還到什麼時候.像祥林嫂花掉平生的積蓄,去捐門檻,也只能得到心理的平安,不能得到真正的平安.到祥林嫂死的時候,都還不知道自己的靈魂是否得救.祥林嫂的悲劇,在當下很多女人身上發生.並非遠古的傳,而是每天都在身邊發生的故事.

最後,宋浪身上的管子被拔掉,宣告不治.醫生已經送走太多這樣的病人,因為經曆太多,也就不會心疼,早已麻木.在別人看來,死一個人是驚天動地的事,在醫生看來,就像死一只貓或者狗,或者是一只雞,沒有大驚怪的.死了,生了,醫院每天都在迎來送往,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中間徒留許多遺憾和哭聲.人來世界上,古哇地哭,是他本人哭;人走的時候,也是哭聲一片,是親人哭,不知道是哭什麼,也可能沒有分到遺產,或者是痛恨蒼天的不公.他女友哭得死去活來.宋浪的父親和母親,在宋浪病重的時候來過醫院一兩次,見況有好轉時,又回老家了.現在接到醫院的病人死亡通知,他們坐著宋波找的車來到醫院,兩位老人哭得自不必細述,本身白發人送黑發人就是讓人揪心.運回宋浪的尸體後,家里安排後事,宋浪的發妻仍未出現,甚至不讓兒女來見他們的父親最後一面.宋波看不下去,親自去把倆孩子接回來,然後和宋浪的父母及其女友將宋浪安葬.

宋浪的生命到此畫上了一個句號,他的一生,到底是充滿罪惡,還是值得憐憫,仿佛都有,仿佛都無.一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人,沒有發揮的空間,結果被埋沒,然後,遭到女人的背叛,還有他背叛的女人,以及勾引背叛她丈夫的女人,是出于憐憫之心,亦或出于獵豔之,總之,勾搭成功,並且在人生的最後階段,享受到了有美女作陪的美好歲月,也算值得吧?這個事,只有他最清楚,答案是什麼,可能已經帶到了墳墓里了.有一個問題,德志不解,為什麼宋浪是黑臉呢?而他的父母都不算黑,這倒是個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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