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女兒教育

德志問:"那還有誰呢?"

王支書:"還有一位姑娘,是他們的孩子.今年七歲,在上學前班."

德志很奇怪,這麼大的孩子在城里應該讀學一年級了.

王支書看看出了德志的迷惑,他就解釋:"我們這的孩子讀書都晚,不像城里的娃上學早.條件限制,村里沒有幼兒園,只有鄉鎮里有一二家私立幼兒園,村子離鎮里較遠,送到幼兒園上學不太容易.孩子們一般都由爺爺奶奶在照顧.爺爺奶奶一般只要還爬的動,都會到坡上做事,不會呆在家里.因此,在坡上的田間地頭,總能看到一些孩子,就不足為奇了."

華愛:"是的.鄉鎮上沒有什麼好的幼兒園.孩子們上私立幼兒園,園里基本上只管吃飯,有時連飯都吃不飽,園里的老師一般都沒讀過幼師專業,差不多都是半路出家的,素質根本不能提."

王支書:"村里有一所學,孩子到了七歲,就去讀學前班,然後可以讀到學二年級,就要轉學,到山下的完全學去,繼續上學,把三四五六年級的課程學完."

德志問:"那王全是家的孩子學費怎麼辦?"

王支書:"他家孩子的學費,考慮到他家的困難,我們向政府申請了助學項目,政府同意按特困戶補助來解決雜費和書本費問題,但是,如果需要其他的開支,比如校服啥的,他家就沒辦法了."

德志問:"那怎麼辦?"

王全是:"政府對我很是照顧,但是,有些特殊況,我不好意思再向他們申請,只有靠自己了.但是,我的藥,常年都不能斷,買藥就很費錢.我真的恨自己這個鬼病,總不見好."

德志:"病落在自己身上,誰也不願,可是,既然得了病,就要忍受,並想辦法克服困難,解決問題,積極樂觀地向好的方面去想去爭取.你們村的王半截兒(王恩義)就很樂觀.你好歹還有一雙腿,王半截兒只有一半身子."

正著,王全是的妻子回來了.她上衣穿著短,身上染上了綠色,穿著發白的牛仔褲,已經破損,腳上穿著解放鞋,已經裂開了口子.她見了德志一行,嘴里囁嚅著:"王書記,您怎麼來了?"

王支書:"基金會的姚先生來看看您們."

她放下背簍,里面是做農活後,割的青草,回來好作羊的青飼料.她被家庭的重擔壓得快絕望了.看起來,眼神比較憂郁,她抹了抹汗水,找了個板凳坐下來,她:"我最擔心的是我丈夫的病,總不見好,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孩子還,母親也是弱智,我快受不了了."

德志問她:"你最想解決什麼問題呢?"


她:"我還是擔心我的孩子的學雜費沒有著落."

德志:"現在我聽,農村的中學已經取消了學費,你還用交孩子的學費嗎?"

她:"學費不收了,但學前班還是要收費的,村里幫助解決了一部分,我擔心以後的費用.別的孩子上了一年級以後,總是要交學校錢,不知道是什麼錢,反正名堂挺多的."

德志問:"這個我知道了,除了孩子的費用,還有什麼要擔心的?"

她:"就是擔心我丈夫的病.如果能查到病因,把他的腿徹底治好了,就好.我巴不得他快點好起來,可以和我一起做農活,在我們這里,男人還是主要的勞動力,做活兒還得靠男人.我家的男人是廢人,最好的時候,可以幫助放羊,就是放羊,也要拄著棍子才行."

"就是放羊,有一次,羊吃了人家的莊稼,他來不及去攆,等他趕到的時候,羊已經吃掉了一些,人家知道了是我家的羊吃的,就找了機會把羊腿打瘸了一只,這不是欺負人是什麼呢?"她著著就哭了.

德志聽了,心里很難受.

王支書:"後來查出來,打瘸羊腿的人是王全是的嫂子,她還在她丈夫面前,是王全是故意放羊到她家去吃的莊稼.我們村委會已經找到她讓她去向王全是家賠禮道歉,但是沒用,她一概否認,更不會認錯.後來,我們村委會又找到王全是的哥哥,猜想他見多識廣,肯定識大體,沒想到,他倆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就是不認錯.還要我們拿出證據來,或者找出證人來,否則,就要反告是誣陷,要到法**見分曉.村委會見他倆橫不講理,也沒有好辦法.真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德志心想,這叫做"為富者不仁"!

她:"孩子在學校里也受欺負.人家都笑話她有個瘸子爸爸,爛腿爸爸,傻子外婆,弄得孩子都不想去上學了."

王支書:"我也找了學校校長和班級的老師,讓老師在班上強調一下,不要瞧不起困難家庭的孩子,相比較而,在班上,孩子都是農家子弟,但攀比和虛榮之風盛行,不比城里差.找了,沒有用.老師:'在學校里,她可以管住孩子,但是,出了校門,她就管不了了’,而侮辱孩子恰恰發生在上學和放學的路上.我也曾開過群眾會,並且找家長,分別談話,讓家長教育好自己的孩子,但是收效甚微.因為現在在農村,大多數都是留守兒童,孩子的親生父母大多在外打工,在家里的成人,大多數是孩子的爺爺奶奶,或者是其他的親屬,他們管輕了沒用,管重了又擔心孩子出問題,怕不好向孩子的親生父母交代,就這樣,孩子無法無天,肆意侮辱家庭困難的孩子,不僅是王全是的家庭,就連其他家庭條件差的孩子,也一並侮辱,對身體有些缺陷的孩子,比方那些兔唇的孩子,更是不放過.我們現在對孩子教育這一塊,真是左右為難."

"有一回,我的孩子回家,哭哭啼啼地,不想上學了.我問她,為什麼不想上學,她,在學校里挨了打.我就問她是誰打她,她是哥哥,我又問,是哪個哥哥,她是王半截兒的兒子.我就奇怪,王恩義為什麼這麼教育孩子."她補充道.

德志也感到挺奇怪的,王恩義也是殘疾人,他應該和王全是是同病相憐才對,為什麼讓孩子去欺負比自己條件更差的人呢?德志百思不得其解.

王支書:"王恩義身體的一半都沒有了,值得同.可他拿同做資本,借此機會向政府和相關人索取照顧,要特別對待,因他會,加上本身的殘疾,很容易獲得一些資源,他借著這些資源,就變得不可一世起來,常常教育孩子不要受欺負,不要吃虧.孩子就記住了這一點,所以,對比他家更弱勢的人也起了壞心思,唆使孩子毆打王全是的孩子.這個事我們村委會也向王恩義提出了批評,並且警告他,如果再讓孩子毆打別人家的孩子,將要扣除王恩義家的退耕還林款,以此款作為對受害人的賠償.王恩義才有所變化,讓孩子不要欺負王全是的孩子,同時,還有一個底線,就是不能吃虧,如果,有人敢打他家的孩子,他就會讓孩子拼命捍衛自己,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即便人家找上門來,也不會拿他一個高位截肢的殘疾人怎麼地,所以他就有恃無恐."

德志心想,難怪王全是現在接近麻木,屋漏偏逢連夜雨,也應了那句古話,叫做"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離開王全是的家,華愛要開車返回官渡鎮.

姚德志想了想,在村里也沒什麼事.不如回縣城去,轉念一想,到縣城也沒什麼事.不如去坪村住一晚,看看那里的況.

德志辭別了王書記和王全是一家,坐上車往山下駛去.路過坪村,德志下了車,和華愛道了謝,華愛絕塵而去.

到了住點,余哥不在.

許才家的看見德志,熱地打招呼.她正在摘南瓜花.德志問她:"老人家,您摘南瓜花干什麼?"

她:"吃啊."

德志挺好奇,接著問:"南瓜花能吃嗎?"

她:"炒著吃,煮湯吃都行.我做給你吃這麼樣?"

德志:"好啊.請問余先生去哪里了?"

她:"去許主任那里了."

許主任住在高處,德志懶得去爬坡,就不想去.

從門洞里掏出鑰匙,他和余哥約好,鑰匙就在門框上的門洞里,這樣就不用把鑰匙隨身攜帶了,減少丟失的風險,再,山區的環境,山大人稀,交通不便,基本上沒有什麼偷,偷偷了東西也跑不遠,因為只有一條主要公路,很容易攔截.所以,山里的治安挺好,門不上鎖也沒事.余哥和德志是外地人,考慮到安全,還是謹慎些好,出門一定鎖門.

德志進了屋,開始整理他的床鋪,突然,他發現了一條蛇,嚇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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