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鷸蚌漁翁

寂靜的午夜,克里斯提島上海軍駐地的會議室里燈火通明.

少將艾文將尤斯塔斯基德的懸賞令放在桌上,為大家介紹急著召開會議的原因和這次會議的目的:

"南海最近興起的海賊尤斯塔斯基德率領麾下海賊團,在幾時前襲擊了駐守墳島的斯派德上校分部,原因不明."艾文用食指推了推眼鏡框,"不過,根據尤斯塔斯近期動向和所作所為,在下估計可能是單純想要對抗海軍或者是炫耀武力."

"據統計,尤斯塔斯基德到目前為止,已經摧毀了海軍分部兩處:風島和墳島.擊毀海軍巡邏軍艦三十七艘,劫掠貨船七十七艘,屠戮海軍和百姓約六百人."他端起茶杯,優雅的喝了一口,一個海軍士兵在會議室外喊了聲報告,獲得允許後便進來將一包文件遞給艾文,他拆了封,快速瀏覽之後開始為在場的各位軍官作報告:

"士兵已經調查完畢,他們剛剛處理完墳島上的火災.墳島的海軍駐地被夷為平地,財物被海賊們搶劫一空,所有駐守海軍,包括斯派德上校在內,全部殉職."他略略低下頭,再次推了推鏡框,一臉嚴肅和凝重.

"這是士兵帶回來的現場照片及資料."他將手里的文件散發給與會者,會議室陷入死寂,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地翻著手里的資料.

"將尤斯塔斯基德的懸賞額提高,升至一個億!明日清晨開始印制新的通緝令."薩卡斯基手肘在桌面上,頭抵著十指交叉的雙手,皺著眉.

"最近的新人怎麼越來越囂張?一個比一個難對付."一個年長的軍官自語著.身旁的幾個軍官也低聲議論著.

"恕我直,我認為我們不能再沉默著縱然他們了!"艾文不卑不亢地提出建議,他的官職,在這場會議中算是很高的——僅次于中將薩卡斯基.因此,他的話還是有一定份量的.

沒有人同意也沒有人反對,會議再次安靜下來.

"但是,我們要怎麼殲滅他們?"一個上校終于開口出了自己的顧慮,"海賊占據海洋,行蹤不定,更何況尤斯塔斯是惡魔果實能力者,整個海賊團戰斗力不容覷.而我們很難做到有效打擊他們."

薩卡斯基並未話,他靜靜的等艾文如何回答.

艾文,作為年輕有為的海軍新生力量,年紀輕輕就已經做到少將的位置,著實後生可畏.雖然不是能力者,但個人實力一點都不遜色,足智多謀.多次出奇招逮捕許多作惡多端的海賊.現在作為薩卡斯基的副手為他效力.

"在下有一想法,"艾文看著薩卡斯基,而後者不著痕跡的表達了自己的肯定,他于是信心滿滿的接著下去.

"近期令人棘手的人物還有兩位:殺戮武人KILLER和報販子CLOWN."

聽到克勞恩的名字,薩卡斯基怔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了那個總是給海軍透露窮凶惡極的海賊報的"Y"來.

"我們何不利用他們呢?"他挑起一個帶著狡詐意味的笑容,得意的像個優秀的獵手.

"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樣,我們便可做到不費一兵一卒,一石三鳥,解決'榮登’南海頭三號'光榮榜’的惡徒."他的眉眼笑的有幾分邪佞.

薩卡斯基啪啪的鼓起掌來,臉上的滿意不必.

"這件事我全權交給艾文你處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是."艾文行了一個軍禮,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開始布置自己的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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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門啦."我對著一頭紮在在書房里專心畫畫的貝蒂,慵懶的裹著被子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水草大喊著道別."另外,晚飯不用管我,大概我得明天早晨才能回來."我背著裝滿繪畫工具,本子,一壺熱咖啡,一條毛毯的背包正准備出門.

"姐姐把這個帶上!"難得貝蒂舍得扔下畫筆,從冰箱里取了一包火腿腸硬是塞給了我.在我感動的熱淚盈眶時,她很誠實的"招"了原因:

"因為如果姐姐你不吃飽的話,就會餓昏的,餓昏的話就沒辦法工作了,不能工作就賺不到錢,賺不到錢貝蒂就會餓死……QAQ"

"哦呀,你這可是'夜不歸宿’呢,是絕對應該被家長揍死的大錯喲……"水草悠閑的丟出一句話,尤其是他那以"家長"自居的作態,弄的我頭一暈,眼一花,撞到了門框上……

(/□)

"你給我閉嘴!(─皿─)"我憤憤地揉著額頭上的大包.

"呀咧呀咧,惱羞成怒了啊."他往嘴里丟著薯片,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電視屏幕.

"你要心的吃,不要噎死才好!"我瞪了他一眼,"對了,薯片還是我買回來的,你吃一片三百貝利!"

"咳咳……"摔門而去之前,我心滿意足的聽著他死命捶打胸口,玩命的咳著.

上次的風島之行花了我不少銀子,加上超級能吃的水草和貝蒂,庫存也開始一天天見少……所以呢,為了哪一天不因為他們兩個家伙,我落得一個欠債露宿街頭的悲催ENDING,唯一的出路就是努力賺錢去.

今天早上接到一個單子,對方要求我今晚就整理好關于海軍西港口地圖,以及海軍值班換崗時間,頻率的報.對于這種要熬夜的生意,鑒于克里斯提的氣候,我是相當頭大,本來想推掉來著,但奈何對方一口氣開出九千萬貝利的價位,我也只能很沒骨氣的接下了.

黃昏時分,街上行人逐漸減少.其貌不揚的我輕松地逐漸靠近西港口而沒有被其他人注意到.

路過公用電話蟲時,我一拍腦門,突然想起來:擦,居然忘了帶電話蟲,而且必須得告訴水草今天冰箱里的剩飯一定要遲掉!不然那個敗家子一定會帶著貝蒂無視剩飯君,樂呵呵地煮新的飯……

電話亭里已經有人正在打電話,我只能安靜地在外面等他.無聊之際便閑的開始偷偷打量那人.

穿著一身比我還普通的衣衫,瘦而高的身軀,粉色的長發紮成馬尾,卻一直垂到腰際,背對著我,隱約可以看見鼻梁上純白的眼鏡框.

明明除了發色以外,沒什麼奇怪的地方.但我總不免多看她幾眼,莫名其妙地覺得她給我的感覺,跟其他人稍微有些不一樣.

有些不放心,我閉上眼偷偷用起了見聞色.

無奈,似乎就連見聞色都有唾棄我偷窺人家隱私的想法,我只能隱約聽到幾個詞彙:

"……202房間……務必……不能失手……"

202房間?


我反複咀嚼這個詞,好像在哪里聽過.

正努力打算再多聽幾個字詞的時候,不料那人卻掛了電話出來,我趕忙裝成一副正經的模樣.她粉色的長發掃過我的臉頰,我有些不悅地仰頭看了她一眼,而她一點都不心虛地回看我一樣,聲音低沉,很拽的來了句:

"怎麼,沒見過粉色長發麼?"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驚的我直想一頭撞到電話亭的玻璃牆上.

這人特麼是男的?!

他像看見白癡一樣翻了個白眼,不悅地走了.

粉色的長發,偽娘一樣,但其實很陽剛的家伙,怎麼好像又在哪里聽過這樣的人?

我介是失憶了還是鬧哪樣……明明覺得熟悉卻總是想不起來……

打完電話,我過分擔憂地多囑咐了幾句.結果招來基拉一頓犀利的毒舌吐槽……

真是,水草果然都是沒心沒肺的!

ψ(╰.╯)

趁著夜色,我裹緊了黑色的大棉衣,戴好了大大的帽子,找到西港口一個被雜草遮蔽的凹口鑽進去.

把東西從背包里取出來,一樣一樣一絲不苟地擺整齊:毛毯疊起來鋪到地上;背包放到手邊;繪畫工具放到特制的加厚海綿墊里,防止損傷;水壺放到我絕對踢不到的安全地方去,這可是關乎我會不會被凍死的重要補給啊!話之前有一次工作時,就沒經驗,困倦的時候,我很瀟灑的一腳踹翻了水壺,不過好在那時候是已經快要天明了,不然我絕對會被活活凍死的……

SA,簡單的布置之後,這里就正式成為我克勞恩的臨時工作地啦!

抽出一張畫紙,趁著海軍回駐地吃晚飯,沒有人換崗的機會,我迅速畫出了西港口的地圖,仔細檢查一番後稍微修改了一下,然後心地卷起來,裝到木質的長匣里.第一份任務搞定!

借助掛在脖子上的迷你望遠鏡,我開始觀察海軍士兵們的動向.偵察范圍,人數,習慣什麼的,都要一一記下來,絕對來不得半點馬虎.對照走時准確無誤的手表,認真的在本子上寫下時間.不敢有絲毫怠慢,因為這可是貨真價實的一字千金啊.萬一要是報和現實有什麼出入,砸了口碑,我還怎麼解決家里兩只(偽)寵物的口糧問題?

啊,起口糧,水草貌似一直沒有接到什麼雇傭呢.

反正沒有看見他因為這件事奔忙過,真是不懂養家之艱辛的魂淡!

雇傭……

我突然怔住,之前似乎在《地下資訊》里看到過某篇關于水草的文章……

202房間!


我驚出一身冷汗來!

不行,等完成工作回去之後,一定要解決這個問題!我在大衣上隨意擦了擦手心的汗,握緊鉛筆,鎮定下來,繼續記錄.

半夜冷風游刃有余地鑽過叢草,我瑟縮著給自己倒了杯直冒白霧的咖啡,既驅寒又解困.搓搓快要僵硬的手,拿起筆繼續寫著.只是字體越發潦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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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德捏著手中酒瓶的瓶頸,窩在狹窄的瞭望台里,毫不畏懼寒冷.

"基德老大,別喝涼酒."布盧塞有些討好的意味,拿著一瓶已經燙熱的酒跨進了瞭望台.基德不得不挪挪身子,給他騰點地方出來.

兩人沉默著,只是在夜色下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

"你以前認識克勞恩麼?"毛刺猬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聲音很沉悶的.

"克勞恩?"他有些發怔.

"就是那年表演踩皮球的那個女孩."毛刺猬著臉頰,帶著醉意補充道.

"哦……原來她就是克勞恩啊……"布盧塞恍然大悟.

"你不知道麼?"基德有些疑惑.

"恩,基德老大,那時候在馬戲團里,所有人都沒有名字."布盧塞語調平靜,陳述一段似乎與自己無關的過去.

"那你知道她的過去麼?"基德知道自己今夜的任務,極有自制力地放下了酒瓶.站起身索性坐到瞭望台邊緣的木板上,望向漆黑的海洋.獵獵作響的海賊旗卻是漆黑一片,沒有任何標志性的圖案——因為他還在固執地等她來畫.

"她啊,"布盧塞也站起來,"是很早以前,馬戲團老板途經一個慘遭海賊劫掠的島上撿到的."

"這樣啊……"毛刺猬想起了同樣下場的塞爾維亞,不知道當年那樣軟弱的她又是如何平安逃出來的?

"不過實話,"布盧塞語調漸低,"我不怎麼喜歡她,甚至是有些討厭."

"為什麼?"基德有些詫異.

"不知道呢,"布盧塞垂下頭,似乎是已經疲乏,"只是覺得她的氣質,和我合不來而已."

鼾聲已起,基德搖了搖頭,酒精的作用下精神了不少,拿著單筒望遠鏡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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