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誰是最強

"水草,你,你……"看著那熟悉的模樣,我愣在原地.

"等一下,"我開口打斷他,"先告訴我你怎麼已經到基德的船上來了?"我完全沒有料到他的速度居然這麼快.

"在克里斯提遇到他們停船補給,我就偷溜上來了."他摘下了面具,擦擦嘴角的血絲.

"克勞恩,你怎麼知道我要來刺殺他?還有你剛剛的海軍是怎麼回事?"水草語氣不是很好.

掃了水草和毛刺猬一眼,我懂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一亙古不變的真理,很無奈地歎了口氣,一臉黑線地看著他們:

"拜托你們能不能注意一下現在的環境啊!我們就不能先找個溫暖的艙室,然後倒杯熱茶再慢慢麼?"

【半時後】

難得毛刺猬倒騰了一個空閑的艙室給我們,我給貝蒂擦了擦頭發,現在她裹在被子里睡的正熟.捧著有些燙手的茶杯,我低著頭只顧著喝茶,對于擠滿這間並不大的艙室的人,我還是很有壓力的.

"吧,究竟怎麼回事."毛刺猬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神色狂傲,明顯他扮演的是逼供的"臨時海軍"角色.

聞,已經包紮好傷口的水草難得安靜的喝茶,沒有和毛刺猬打起來,面具放在雙膝上,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嗯,他是"汙點證人".我在心里下了定義.

最讓我驚訝的是,竟然在基德的船上遇到了年幼時在阿亞馬戲團的熟人,聽毛刺猬,他現在叫"布盧塞".他,夜叉,以及空,三個人像是站崗的"海軍士兵"一樣,滿臉不放心地盯著不幸淪為"犯人"的我.

"還要一杯茶."我很自覺地把茶杯遞給了離自己最近的空.

"啊,好,稍等……"他很自然地接了過去,然後看著手里的杯子怔了怔,差點沒把杯子砸我頭上,"不對!為毛是我給你丫跑腿!"

"空."毛刺猬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我們要體現'人道主義’."他淡然的口氣,讓我背上冒出一片冷汗來.

接過咬牙切齒的空遞過來的茶杯,我吹了吹淺啜著,深吸一口氣,終于切入主題:

"其實……上次做汀奇的那個任務的時候,我遇到了海軍少將艾文,略略聽到了些他講話的內容.再之後,我就竊聽了克里斯提的公用電話,聽到了水草你的留.所以我不放心就來找你們,而貝蒂吵著要我帶她來.事就是這樣了."

"也就是海軍那邊是打算一石三鳥?"毛刺猬摸著下巴,抓住了重點.

"是這樣沒錯,"我捶著手心,"所以,你們千萬不要正中他們下懷,打起來啊!"這才是我在意的.

"但海賊的戰斗,既然已經開始,何來半途而廢呢?"基德邪笑著,別有用心地看了沉默已久的水草一眼.

"我過,你項上人頭是我基拉的了."水草也不甘示弱,火上澆油.

"我不是過了嘛,"我一個激動站起身來,不自覺地咆哮,"這是那些卑鄙海軍的計謀啊!你們兩個真是……"兩人同時盯我,我干干咽下了"白癡"這一個非常非常"不敬"的詞.

"不關什麼海軍的事!"兩個人異口同聲駁我.

"海賊的戰斗,是賭上了尊嚴和性命的!是絕對不能沒有結果的!"基德明顯已經熱血沸騰了.


水草配合著,一臉鄭重地點點頭.

"克勞恩,你要知道,開弓的箭,不可能回頭!"

"抱歉……"我終于懂了兩人的想法,捏著拳,有些不願地服軟,"我,不會再阻止了."

"今天就算了,"毛刺猬面帶倦容,"明天再繼續吧."

"恩."水草表示贊同.

"不過……"基德停下腳步.

"你的命,是我的了!"

兩人背對背,意外的默契,嘴角的邪笑如此相似.

因為他們啊,都是一樣的野獸啊!

在等著,浴血的戰斗,能夠滿足自己饑渴的殺戮,渴望,利爪被滾燙的鮮血浸濕!

"沒救了……"等人都走完後,我搖搖頭,自己嘀咕一句,熄了燈,鑽進被窩里去.

【第二天】

"賭注定了麼?"毛刺猬斜倚在一堆木箱旁,玩著手里精巧的匕首.

"我贏了,你的項上人頭歸我!"基拉戴好面具,手中鐮刀轉的飛快.

"我贏了,你上我的海賊船!"基德站起身,作出戰斗的姿態,笑的邪氣.

"這就是那個……"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身旁童無忌的貝蒂的嘴.

"嗯?鬼你剛剛什麼?"奈何毛刺猬的聽力堪比羅伯茨船長.

"她的是'偉大的基德船長大人’!"我微笑著充當張牙舞爪,快要被我捂到窒息的貝蒂的代人.

毛刺猬瞥我一眼,再次集中精力,投身戰斗.

"啊,呼!"貝蒂長長出了口氣,哀怨的瞪了我一眼,再看向磨刀霍霍的兩個人,不免滿心擔憂."這樣好嗎喵?姐姐你不擔心他們戰斗嗎喵?"

"沒關系的."我摸摸她的頭,翻身坐到圍欄上,俯視甲板上現場版的毛刺猬VS水草."他們啊,都是野獸呢!"

雖然嘴里不在意,還要給貝蒂做出榜樣,其實我心里還是放不下,只是,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我都會接受.

"嗯!"貝蒂也終于放下心來,突然揮著手呐喊道,"水草哥哥加油!不要輸給……唔!"我再次堵上了她的嘴.


嗖的一聲,一把鐵勺子正中的我的腦門,再看毛刺猬那張臭臉,想都不用想,始作俑者必然是他了.

【作者(嚴肅臉):咳咳,吾輩插句話,因為吾輩的綽號是"勺子………所以……】

………………

基德渾身戒備,每一塊肌肉都緊繃著,手握匕首.

"老子不用能力."基德做出讓步,基拉沒有接茬,沉默著揮鐮砍過來,無中宣告了戰斗的開始.

基拉右手鐮刀鳴叫著,飛旋割向基德的頸部,那一刀,像是死神收割生命用的鐮.基德自然不懼,微蹲下身,向遠離基拉的方向漂亮的旋轉身體,避開了基拉的鋒芒.

基拉繼續前進幾步,鐮刀直刺基德的腹部,我驚呼出口.基德匕首向下一擋,甩開了他右手的鐮刀,順勢向上一架,架住了基拉左手自上砍下的鐮刀.

左手的阻礙消失,基拉向上揮刀,基德向後躲去,索性仰面躺倒在地.基拉短時間內重整姿態,刀風攝人.面對基拉揮下的刀,基德嘴角挑起笑,兩腿向上一踢,一腳踹掉了基拉左手的鐮刀.那只沉重的手套形刀柄甩飛出去,差點誤傷空.

翻身站起,基德的邪笑弧度更大."還能行麼?"挑釁意味顯而易見.

剛剛接下基德的那一下,扯裂了昨天的舊傷,基拉額上冒出冷汗,死死咬著唇,不肯露出占下風的表來.眼看無法撿回武器,他倔強地只用右手的鐮刀再次沖上前去.一刀刀狠辣,直割基德的要害.

基德向後躲閃,手中匕首架住鐮刀,兩人再次僵持在原地.

基拉突發制人,左手成拳結結實實地給了基德腹部一下,而基德只是悶哼一聲,毫不示弱地一腳踹向基拉的膝蓋內側,基拉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由自主地單膝跪地,基德抓住機會,補上一腳,踢飛了基拉僅剩的右手的鐮刀.

基拉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兩手空空了.

"水草哥哥!"貝蒂雙手死死地掐著圍欄,軟木上已經被她印出幾個指甲的弦月形狀的凹痕來.

我沉默著攬過她,握緊了她的雙手——正如當初她和水草對待生病的我一樣.

基德眯起眼,盯著基拉,有意逼他屈服.孰料基拉急中生智,彎曲著左手胳膊,右手握住左拳,用肘部給了基德毫無防備的腹部幾下.基德猛的受力,後退幾步,揮下了基拉的面具,撞向了船艙外壁.

基拉索性一腳踢開礙事的面具,甩了甩遮擋住眼睛的金發.

"挺行的嘛."基德一口吐了嘴里的鮮血,看基拉沒有撿回武器的打算,竟然甩手扔了匕首,雙方赤手空拳肉搏起來.

基拉一腿踢向基德的頭,而基德左手接下這力道十足的一腳,淡淡的細眉因為吃痛而緊皺著.基拉在反作用力下,後退幾步,基德已經轉身一個側踢過來,躲閃不及,基拉腹部生生挨下這一擊,摔出去不短的距離.

他俯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著,嘴角有幾縷鮮血流下,怕是又牽動了舊傷.稍微緩了下,紫色的眼眸中重新燃起斗志,染了血的發絲,像重振雄風的獅子.看他頑強地再次站起來,基德輕輕搖了搖頭,不知是何意味.

基德握緊基拉的拳往里一拽,基拉整個人被帶過去,背上挨了基德的一肘,又是咳出不少血來.跌跌撞撞地向前撲去.而基德有些厭倦的樣子,基德轉身壓下去,膝蓋頂著基拉的背,右手反擰他的胳膊.

任誰都能看出來,這一戰,輸的是基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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