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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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嚴重的傷勢讓林濤體內的生物鍾都跟著紊亂起來,也許是幾個小時,也許僅僅是十幾分鍾,當整個車隊的速度都降下來的時候,林濤又開始處于半昏迷的狀態了,腦海中一片渾渾噩噩,渾身劇烈的疼痛讓他宛如置身于火與血的地獄之中!

"咣~"

被鋼筋擰住的車廂門重重的打開了,幾個精赤著上半身的惡漢魚貫而入,其中一個腦袋上留著莫西干發型的漢子,手持一根血跡斑斑的黑色甩棍,甩棍的頂端不斷在他左手心輕輕敲擊著,一雙如狼似虎的眸子如同利刃一般在每個人的臉上刮過.

"嘿嘿~這不是咱們宮大醫生嗎??外面呆不下去又跑啦?"發型獨特的漢子嘿嘿一笑,用蹬著軍靴的右腳挑起了宮沛龍的下巴,宮沛龍臉上強打起的笑容實在比哭還難看,卻還討好的用袖子把對方的軍靴給擦了擦,諂媚道劉……劉哥,在家里呆悶了就想出去走走,順便幫你們找點黃羊不是,你看,里邊那幾個小娘們可都是我找到的,水靈著呢!"

"操!那幾根老黃瓜你也敢說水靈?給你當媽還差不多!"劉哥看了看畏縮在車角的幾個中年婦女,立刻張嘴吐了一口濃痰,然後一腳踹翻狗腿一般的宮沛龍,轉身又打量起被鎖鏈吊起來的幾個男人.

"不啊,這批黃羊的素質很高啊,瞧這身體壯實的!"劉哥伸手捶打著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壯實的肌肉在午間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具有爆炸感,原本暈暈乎乎的男人此時緩緩清醒,眼神倔強而怨恨的瞪著正拍打他臉龐的劉哥.

"哈!敢瞪我,我就喜歡你這種倔脾氣!"劉哥不屑的一笑,一個重重的勾拳打在了對方的小腹上,被鎖住的男人"呃"的一聲悶哼,整個身體立刻嚴重的勾縮在了一起,然後就看劉哥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啪啪"的抽打著他的臉頰,戲謔的說道小子,這里有的是你玩的,就算是狂龍在這里也得給我趴下!來人啊,把他送到獨眼龍那里好好調教調教,爆完他的菊花看他還懂不懂規矩!"

"哈哈~那老屁/眼今晚今晚有的爽嘍,那貨就喜歡這種肌肉男!"劉哥的身後立刻竄上來兩個膀大腰圓的男人,解開對方手上的鐵鏈,幸災樂禍的拖著他走了.

劉哥銳利的眼神繼續在所有人的臉上劃過,逐漸的,他把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半昏迷的林濤身上,他微微上前兩步,用手捏住林濤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見林濤眼神渙散,全身血肉模糊,他立刻蹙起眉頭說道媽的,這誰帶的瘟豬?也不怕發了瘟傳染給你們這些王八蛋,快點拖下去把皮扒了!"

"劉哥,那……那是我以前認識的一位,部隊退伍的,在我們醫院做保安,等他傷養好了給你們打打下手應該不成問題的!"宮沛龍翼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萬分討好的看著劉哥.

"就他這死豬樣還打下手?呸~他要是能活過今晚,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劉哥相當不屑看著宮沛龍,宮沛龍卻尷尬的說道劉哥,他……他不過就是點皮外傷,只要給我半個月,我一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手下!"

"哈~我倒是忘了你小子是醫生來著,不過你逃跑的帳滿爺還沒給你算呢,你先自求多福吧,還有心情管別人死活,哼~"劉哥陰森的一笑,然後大手一揮喊道把所有男人都押進地牢,帶快活……"

……


"呃啊……"

一聲痛苦的呻吟從林濤干啞的嗓子里傳了出來,那聲音聽起來就像兩片鏽跡斑斑的鐵皮在互相摩擦,艱澀的連他都不敢.

費力的睜開雙眼,入眼處卻是一片昏暗,雙手倒是沒有在被綁住了,可四周卻是一片陰冷潮濕,林濤伸手摸了摸地面,除了冰冷的混凝土之外,一層散發著濃濃黴味的稻草也鋪在上面,混合著一種人類特有的濃重體臭,形成一股讓人幾欲暈厥的臭氣.

林濤不在哪,四周圍不但沒有一扇窗戶,就連一個最簡單的透氣孔都沒有,即使把手伸在眼前晃動,也僅僅只能看見一個十分勉強的影子,他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里是一間類似牢房的地方,一根根原始而又粗大的圓木封鎖了他們唯一的出路,幽幽的火光正從牢門之外的一條走廊里傳來.

四周安靜的不像話,林濤幾乎可以清楚的聽見的心跳聲,不過等他用力晃了晃腦袋之後,幾道粗細不一的喘息聲卻又出現在了周圍,這時他才明白,身邊還有一些人,卻不是不是所謂的獄友.

林濤習慣性的想去摸煙,若在以往,細心的曹媚每天都會在他的褲兜里一左一右放上兩包香煙,一個精致的打火機也會和煙並排放在一起,但現如今他卻摸了個空,不但香煙沒摸到,就連身下的褲子也沒摸到,他吃驚的往上摸了摸,果然,他被人剝了光豬,全身一絲不掛!

不樣的人連他的內褲都有興趣,還好菊花處並沒有異樣的感覺,否則林濤都會懷疑在昏迷的時候是不是失了身!

"誰能告訴我這是哪里?"林濤輕咳了一聲,緩緩開聲問道,黑暗里他仔細凝望,但也就勉強只能看清一個輪廓,周圍大約有十幾個人的樣子,可這些人似乎都沒有興趣回答他的話,除了幾個輕輕挪動了幾下身子的人之外,四周還是那麼安靜.

"唉~"林濤歎了口氣,淪為階下囚的滋味定然不好受,況且白茹和白珊她們如今都還生死不知,這讓他急躁的同時也有種快要發瘋的念頭.

"黃羊們,開飯嘍!"一道張狂的聲音從走廊的盡頭傳來,雖然看不清來人,但牢房里的人卻都開始騷動起來,一個個如同蛆蟲般挪向牢門,從地上摸起一片片破碎的碗片,眼巴巴的向外極力伸出手臂.

黃羊是句道上的黑話,自古就有,不過大多數都是為進入黑店的客人准備的,賭場被宰的叫肥羊,黑店被人宰了吃肉的自然叫做黃羊,此話一出,林濤立刻明白他們這群人屬于范疇了,而黃羊也的確不用穿衣服.

"咚~"

一個肮髒的紅色塑料桶重重的落在了地面,兩個嘴里叼著香煙的男人也嘻嘻哈哈的出現在了外面,他們用一個大木勺,不斷從桶里舀出一瓢瓢不知名的物體放進每個人的破碗里或者手中,他們一邊舀還一邊大笑著著說道今晚你們有口福了,滿爺親手宰的一個新來的小娘們,那皮膚叫一個白,那奶/子叫一個嫩啊,這桶里都是她的肥腸,美女的肥腸吃起來味道絕對倍棒啊!"

換做一般人聽到這話早就該吐了,就連林濤的胃里都不大好受,但擁擠在牢門前的黃羊們卻早已麻木了,充耳不聞兩人說的話,"滋溜"一口喝干碗里的食物,竟然還意猶未盡的望著那盛滿人肉的紅桶.


"唉~我說滿爺也真舍得,那麼漂亮的一個小妞說宰就宰了,哪怕賞給們玩玩再宰也好啊,那娘們昨天被帶來的時候我都流口水了,沒想到今天就死了!"門外的一個男人有些可惜的搖搖頭,有氣無力的給黃羊們盛食物.

"切~怪就怪那小妞找死,給滿爺吹簫的時候居然敢咬他,她還以為是太平時候呢?不過那娘們的確可惜了,好久都沒見那麼干淨漂亮的了,而且長的跟那個大明星白如玉還有點像呢,嘖嘖~"

另一個男人也跟著搖起了頭,但看似無意的交談落在林濤的耳朵里卻如同石破天驚,干淨又漂亮,還和白茹長的有幾分相像,那不是白珊又是誰?他腦袋里瞬間"轟"的一聲炸響,再也顧不得其它,猛的跳起來撲到牢門上,從縫隙里一把揪住一個看守的領子,大吼道那個死掉的叫?告訴我,她叫?"

"放開老子…"被林濤揪住的看守嚇了一跳,右臉砸在圓木上也是生疼生疼,而且林濤狂怒下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幾乎勒的他快要喘不上氣來,他拼命的砸著林濤的手臂,但林濤的手卻像在他脖子上生了根一樣難以撼動.

"去你媽/的……"另一個守衛大吼一聲,也趕緊上來幫忙,對著牢房里的林濤又打又踹,突然,眾人只聽到"哧啦"一聲響,守衛身上的衣領終于不堪重負撕裂開來,兩個守衛立刻往後一仰,滾地葫蘆一般滾出老遠,灰頭土臉的摔倒在一起.

"你……你死定了,老子馬上就叫人弄死你,你等著下鍋吧!"兩個守衛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異常暴怒的指著林濤,不過可能是兩人都沒帶趁手武器,罵完之後立刻向著外面跑了出去.

"咚咚……"

林濤開始瘋了一般錘砸圓木,但這些木頭無一不比成人的胳膊還粗,就算是林濤的鐵拳落在上面也僅僅是在做無用功,何況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極差極差,僅僅砸了半分鍾不到他整個人就脫了力.

"珊珊……"

林濤無力的歪倒在地面,不遠處一幫獄友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都對他保持著敬而遠之的態度,在他們看來,林濤打了看守自然是死路一條,估計不出幾分鍾他就會被人拖出去扒皮抽筋!

"啪嗒啪嗒……"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突然在走廊里響起,就在其他黃羊們認為林濤死定了的時候,一個長相略帶猥瑣的男人卻出現在了外面,他手里舉著一根油脂火把,一就把牢房里的人都迅速看了一遍,直到他的目光鎖定了木牆邊的林濤時,他立刻驚喜起來,急忙蹲說道哈~我就你死不了,樣?還撐得住吧?無不少字來,先喝點水!"

一瓶略微渾濁的液體順著縫隙遞了進來,林濤有些茫然的接過後看了看對方,直到這人撩起了他擋在額前的肮長頭發,林濤這才這有些猥瑣的家伙竟然是婦科聖手宮沛龍!


"你來了?"林濤握著礦泉水瓶詫異的問道.

"你先別管這麼多,把水喝了再說!"宮沛龍笑嘻嘻的對林濤揮揮手,然後指著瓶子說道里面我加了葡萄糖和消炎藥,都是對你身體有好處的,這些現在可都是寶貝,我可是拼了老命為你弄來的!"

聞言,林濤再也不啰嗦,擰開瓶蓋一口氣把整瓶水都給抽干,宮沛龍果然沒有騙他,喝完之後一股清涼之意瞬間從他的胃里直沖上頭頂,而那些離他而去的力量,似乎也跟著這股涼氣一絲絲的回到了他的體內.

"謝謝!"林濤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有些感激的看著對方.

"嗨~客氣啥呀,我說過我會罩著你就一定保你沒事!"宮沛龍毫不在意的搖搖頭,看著林濤又說道不過我說你也是,剛有點力氣就在牢房里鬧事,要不是那兩個守衛有把柄在我手上,今晚你的肉就是大餐啦!"

"宮醫生,你知不我的下落?"林濤看著宮沛龍很是緊張的問道.

"這我還真不!"宮沛龍抱歉的搖了搖頭,想了想又說道這里雖然不大,但滿爺住的地方像我這種人沒有命令是不准靠近的,他屋里養的全是,你在不在其中我還真不清楚,昨天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我剛剛聽守衛說,滿爺剛剛殺了一個新來的,我覺得很像珊珊!"林濤蹙著眉頭說道.

"是嗎不跳字.宮沛龍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又安慰道你先別擔心,這件事我會幫你打聽清楚的,昨天被抓的漂亮可不止你一個,不一定就是他!"

"謝謝你了,宮醫生!"林濤十分真誠的感謝道.

"自家別客氣!"宮沛龍大大咧咧的擺擺手,最後站起身來叮囑道你的傷勢還沒好,我會囑咐他們給你加點餐的,就算是人肉你也得多吃點啊,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吶,等你傷養好了,我會把你引薦給這里的一個小首領,只要你好好干,弄不好我以後還要仰著你呢!"

"那你也多!"林濤點點頭說道.

"沒事,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不但是婦科聖手,治療性/病我也有獨家秘方呢,這群爛人舍不得殺我的,哈哈!"宮沛龍自信十足的拍著胸脯,然後一搖三晃的出了這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猥瑣的身形此刻看起來居然有些異樣的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