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王國的男子漢們 下 第十章

下火月 四日 22:31

王都上空,四百米附近。在夜空中,猶如流星一般飛行的一團……那是發動飛行系魔法的兩個魔法詠唱者,以及在他們身後的兩名同行者一共4人……

同行者中的一人是穿著漆黑的全身鎧背著兩把巨大的劍的男人,然後另一人是馬尾辮的美女,不用說自然是安茲和娜貝。

兩人是在今天早上,以 耶·蘭提爾冒險者工會以破格的報酬為代價,接受了指名的委托。委托人的名字是雷艾布侯爵。表面上的委托內容是因為王都發生了不知原因的非常事態,希望加強自宅的警備。

安茲知道實際委托不只是停留表面上,根據委托的進行階段也會了解里的一面而已。

那就是為了鎮壓名為八指的里組織而編成的部隊,希望能夠成為那部隊一員而戰斗。而作為對手的則是敵方最強成員,六腕。

安茲實在是找不到拒絕這委托的理由。

通常,冒險者,為了維持中立的立場不會去參加與國家運營有關的活動,有這樣的不成文規定……而為了不讓安茲 漆黑的飛飛增添麻煩還特意准備了表面上的委托,最重要的是那讓人垂涎欲滴的報酬金額。

為此稍微思考了一下的安茲,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很沒品細心進行提價的交涉,最後裝作萬不得已得接受了。

但是,問題是,被拜托要火速趕到王都。

YGGDRASIL游戲里在都市,國家之間有著轉移陣可以互相穿行。但是這個世界沒有那種玩意。而且轉移魔法是第五階魔法,姑且,設定上飛飛他們是無法使用的。而在地上用馬至少也得一整天。

那麼,該如何去呢?回答這一疑問的是雷艾布侯爵配下的魔法詠唱者們。

他們有著額外使用魔力能夠比通常更快的飛行魔法和〈浮游板〉的組合,這樣,帶著安茲他們一起高速趕往王都。

這是如何使用呢?答案很簡單。現在兩人坐著的地方就是最好的提示

兩人坐在由〈浮游板〉作出的半透明的漂浮的板上。因為這個魔法會將重量遮斷的關系,即使帶著兩個人也絲毫不會降低飛行速度。就這樣一條線沖到現在……但是,即便如此,時間也是相當的勉強,已經大幅落後了約定好的時間了。

故此,有著少許的不安。到達要是被說其實不需要你們了,約定的報酬能拿到麼。

就像被破格的報酬吸引的安茲那樣,相信對方付錢給什麼也沒做的人也肯定有所猶豫才對。

安茲暗自歎了口氣,祈禱些什麼。就好像在業績惡化的公司上班的職員祈禱還能拿到獎金那樣。

不管如何,一定要得到全額報酬……連使用的方法都決定好了……

在這樣想著的同時,對于初次看見的王都,而且還是夜間飛行使安茲的眼睛享受了一番,遺憾的是欣賞不了夜景。王都內大部分都沉于黑暗中,完全沒有繁華的感覺。即使如此,對于有著看破黑暗之眼的安茲來說,也是讓他充滿好奇心的經驗。

異樣地認真的眺望的安茲的眼睛,偶然,捕捉到了某個場所異質的光芒。

最初並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是,看著升起的黑色的火焰,認識到了那是非常事態。

“等一下,你看!在那里發出了魔法的光輝”

“……確實……是魔法的……樣子”

順著安茲指向的地方看去的魔法詠唱者並沒有太大的自信,因為黑夜和距離的關系,普通的人類要判斷那光十分的困難。

“怎麼回事?在王都這是常有的事嗎?還是說那是為了歡迎我們放的煙花麼?”

對著安茲的玩笑魔法詠唱者並沒笑而是一臉認真的表情。

“那里是預定攻擊的八本指據點之一”

“原來如此……原本以為來不及了,看來還是能有點作為了”

“明白了,那麼就往那邊靠近吧”

“停下。看來有相當高級別的魔法使用者在。如果被卷進來你們也會立刻死去的哦?”

那麼該怎麼辦,面對在臉上冒出如此表情的魔法詠唱者安茲移開了視線,轉向了娜貝拉爾。

“娜貝。由你來使用〈飛行〉,把我送到接近那里。然後根據我的口令,把我直接放下去。”

“遵命”

下火月 四日 22:33

突然出現的黑之戰士的詢問,在處于生命邊緣的依比魯艾聽來實在太蠢了。但是,她立刻改變了想法。考慮到敵我的裝扮,兩邊都很可疑。畢竟是兩個戴面具的蒙面人在對峙。

考慮到他的立場,覺得我們是在內訌的可能性也沒啥不可思議。

突然對黑之戰士的身份有了數的依比魯艾,喊了起來。

“漆黑的英雄!!我是蒼之薔薇的依比魯艾,向同樣是精鋼級冒險者的你要求!請協助我!”

在呼喊的同時依比魯艾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

那就是敵我的戰斗力差別。即便是同樣精鋼級冒險者漆黑的飛飛加入了戰列又能如何?面對連依比魯艾都沒有底的強大力量的惡魔,完全是沒有勝算。即便他協力。也不過是一張紙變成了兩只紙。毫無疑問在暴風前也照樣被吹散。

如果接受了依比魯艾的請求來救援無疑于奪走了他的命。在這里應該是大聲警告他快點逃走……如果可以的話,請求他能帶著同伴的尸體一起逃走。

可是——

“——我明白了”

這男性站立在惡魔的面前,讓依比魯艾藏在了他身後。

依比魯艾屏住了呼吸。

在他站到自己面前的一瞬間,仿佛自己眼前出現了一個超巨大城牆的錯覺。同時打從心里感受到了安堵和安心。

而對峙著的惡魔禮貌的低下頭,仿佛面對高貴的人的仆從低頭送上充滿了敬意之禮。明明不可能持有敬意,這應該只是諷刺。惡魔裝腔作勢的表演罷了吧?

“這可真是,歡迎大駕光臨啊。是否能先請問貴名呢?吾的名字是 亞爾達巴奧特

亞爾達巴奧特?聽見了漆黑的頭盔里傳出驚訝的男性的聲音……接著是”奇怪的名字“念到。

並不認為是奇怪的名字,但是 依比魯艾同樣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數。關于惡魔的知識並不少,但對于這個名字完全沒有印象。

“亞爾達巴奧特是麼,明白了。我是飛飛,就像她所說的是精鋼級冒險者”

對于亞爾達巴奧特那令人不快的態度。漆黑的戰士 飛飛卻好像完全沒變化的態度繼續著對話。

原來如此, 依比魯艾稱贊到。為了將對手的情報引出,能壓抑住不快的氣量。飛飛這個男人作為一流冒險者的風采可見一斑。

如此同時為容易被情感所支配的自己感到羞恥的依比魯艾,為了不妨礙到兩人的會話,移動到飛飛真紅披風的角落里隱藏了起來。

雖然飛飛表現出了協助戰斗的意思、不過總有種自己會礙事的預感。

兩個人的眼中似乎完全沒有依比魯艾的存在,即使在依比魯艾移動的同時也毫不停息的展開了情報戰。

“原來如此,那麼能否問一下貴公來此的理由呢?”

“委托,以某個貴族守護自己家宅為名目叫來……但是在王都上空飛行的時候看見了這里的戰斗。認識到是緊急事態便跳下來了。”

所謂的貴族就是雷艾布侯爵。在這個時間點叫精鋼級冒險者叫來王都。不惜冒著打破國家和冒險者工會內不成文規矩的風險。可以推測出是為了參加對抗八指的抗爭。

“你那邊的目的是何?”

“召喚出並使役我們的強大的寶物流通到了這個都市,為了回收它我們才出現于此”

“如果我們這邊提供給你們問題不就解決了?”

“不,沒辦法的,我們之間除了敵對方戰斗外別無他法”

“這就是結論麼?迪——亞爾達巴奧特。我們除了敵人之外就沒有其他道路了麼?”

“是的。就是如此”

依比魯艾感到了絲毫的違和感,歪了一下頭。

與其說是情報戰,不如說是互相間交換情報,應該不會這樣的才是。

“基本上明白了。既然如此……就在這里將你打倒。應該沒問題吧?”

飛飛慢慢的展開雙手,而巨劍就如同手臂的延長線一般發出光芒。

“那樣我會很困擾的,就讓我這邊也稍微抵抗一下吧”

“——要上了”

踏出一步,不,准確來說是這樣的錯覺。瞬間眼前飛飛的身影已經消失。同時和

亞爾達巴奧特展開了激烈的近接戰。

已經到了連依比魯艾都無法說明發生了什麼的程度的攻防戰

無數的劍的殘影,一邊是依比魯艾用伸長的爪子不斷得反擊,彈開。

“好厲害”

稱贊的說法有很多種,但那時,被劍閃所吸引的依比魯艾只發出了最單純的這句話,

超越了記憶中所有戰士的斬擊。看起來像是要把夜晚與惡全部撕裂一樣

自己仿佛是成為了吟游詩人所歌唱公主一般。而為了救出公主的騎士,則眼前的漆黑戰士的身影重疊了。

兩腿間到背後好似電流在游走,依比魯艾小小的身軀顫抖著。

依比魯艾這150年間沒有跳動的心髒像是又動了一樣。

將手放在胸口上、果然還是沒有像以前那樣跳動。即使如此,那真實的感覺也不讓我認為是錯覺

“請加油,飛飛大人”

依比魯艾合著兩手祈願到。

自己的騎士,能夠面對巨大的惡魔贏取勝利。

轟嘎,隨著不像是肉體會發出的聲響一起亞爾達巴奧特被吹飛的很遠。雖然沒有到摔倒的地步,但是以連鞋底都要磨平的勢頭在石板上滑行著。在後退了數米之後,亞爾達巴奧特拂去衣服上的灰塵。

“真是精彩,和你這樣的天才戰士做對手是我唯一的失誤也說不定”

隨著“哐”的一聲飛飛單手將劍刺入石板。然後用自由的手將頭上的石塊取下。用平坦的語調回答。

“客套話就免了。你不也是還隱藏著力量麼?”

聽見這個,依比魯艾睜大了眼睛。

那種戰斗還不是全力以赴實在是過于超出了常識。

“難道是神人麼?”

繼承了普雷亞這種存在的後代,有時會出現覺醒了強大力量的人。

法國將這類的人物稱之為神人。不,准確來說是認定了繼承了六大神血緣的人才如此稱呼。繼承了其他存在的血的人會另外以別的稱呼。

不管怎麼樣飛飛是普雷亞後代的可能性很大。不,不如說以人之身根本不可能擁有如此的力量。(←這里我說明一下。因為那個世界應該是沒有player[玩家]這個概念的。對于這個存在只知道是強大的。而且作者也故意寫成片假名所以我采用音譯當成一種特殊名詞)

“哎呀哎呀,看來還真是贏不了您呢。確實是叫飛飛呢"

“沒錯,亞爾達巴奧特,吾名飛飛是也。”

“了解了,那麼上了!!惡魔之諸相:觸腕之翼”

在亞爾達巴奧特的背後生出了翅膀,而類似羽毛的部分卻一根一根的異常的長,看上去簡直就像觸手一般。他溫柔得對保持警戒的飛飛說到。

“你很強,真的很強。毫無疑問比我還要強。雖然不合我的趣味,但請允許我采取這種手段。你采取防禦手段的話可能不算什麼,但同時後面的雜魚可能就不行了。那麼,你會如何對應呢?我勸你還是保護好她比較好哦?”

話音剛落,以射出的勢頭伸出的羽根。前端非常的銳利,可以輕易得切斷人體的骨頭和肉吧。

面對告訴迫近而來的羽翼依比魯艾已經束手無策了。發動〈水晶防壁〉進行防禦的魔力也已經沒有了。剩下的只能期待幸運降臨了。

但是,在下一個瞬間依比魯艾才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漆黑戰士。

聽見硬質的金屬音而抬起頭的依比魯艾,看見了堅固的盾。

被切裂而飄下的羽毛四散飛舞著。即便是,那是能夠將人類輕易撕碎的羽毛,在此時也顯得十分美麗。

“沒受傷真太好了”

冷靜的男人的聲音。一只手持著劍高速揮動著。完全不像是正在全力迎擊著襲來的羽翼,和平常一樣的聲音。氣息完全沒有亂。

“啊,啊啊——啊!!肩膀!沒關系麼!”

飛飛的肩膀上刺著一根翅膀。因為半途被切斷已經無力得垂下了。仿佛就像鎧甲上的裝飾物一般。

“這邊沒問題。這種程度不算什麼。倒不如說你沒事我就安心了”

輕聲一笑的聲音。

撲通,依比魯艾再次感覺到自己身體里的心髒跳動了一下。臉上也熱得不行。好像連假面都跟著變燙了一樣。

“真是精彩,將她毫發無傷得保護了下來。我亞爾達巴奧特,發自內心的稱贊。真的是非常精彩。”

“客套話免了。比起這個亞爾達巴奧特,你為何要拉開距離?”

說著的同時,飛飛一只手伸向依比魯艾,然後就這樣抱起了她。

“!”

不能動的心髒好像要從口中跳出來一樣。腦子里,吟游詩人那笨蛋一樣的故事在腦子里不斷重複。特別是想起騎士一邊抱著公主一邊展開戰斗的場景。用常識想在強敵面前,帶著絆腳石戰斗簡直是傻瓜的行為。

但是——

(對不起!世界上所有的吟游詩人。真正的騎士是真的會一邊抱著柔弱的少女,為了保護她而戰斗。嗚哇,這是什麼!太難為情了!)

但是,依比魯艾的高興的心情一下子就落了下去。她夢想的是公主抱的姿勢。但是現實是——

“這是”

好像抱著貨物一般夾在左脅下。不,這的確是正確的做法。和成年的女性比較,依比魯艾輕而小。從保持身體重心平衡的觀點來看,這樣的做法非常符合道理。

知道自己沒有能夠抱怨的立場。同時還身負著同伴被殺的仇恨。十分理解現在沒時間考慮這些傻瓜般的事。即便如此,也無法抹殺內心深處的不滿。

自己要是主動抱著他,會不會讓他輕松一點呢。但是要再卷入剛才的的戰斗速度,也沒有自信能牢牢抓住他不掉下來……所以沒說出口。

依比魯艾在再次開始的戰斗前偷看了眼飛飛和亞爾達巴奧特。兩人之間的距離比剛才要遠一點,不過對極級的戰士和超級的惡魔而言不過是一步之遙而已。

“那麼是時候再開戰了吧?”

“不,到此為止了。就像前面所說我的目的並不是打倒你。現在開始要將王都的一部分化作煉獄。如果侵入的話,我約定一定會用煉獄之火將你葬送到冥界。

只說了這些後亞爾達巴奧特轉身離去,明明不像是全力疾奔、卻很快就拉開了距離,融入了夜晚黑暗之中。

“不,不妙啊,飛飛大人,如果不快點討伐他的話”

在失去蹤影前, 依比魯艾慌忙得提案到,飛飛搖了搖頭。

“不行呢,他是為了執行計劃而選擇了撤退。追上去的話,他會開始全力戰斗的。如果那樣的話。”

飛飛沒說出的接來下的台詞依比魯艾也明白了。

如果那樣的話你也會被卷進來而死。這樣的台詞不是麼。即便是留在這里,如果是那個性格惡劣的惡魔也會放出將依比魯艾也會卷進去的形態攻擊。

前面飛飛保護依比魯艾的事實,證明了依比魯艾有作為人質的價值

無法幫助保護了自己的飛飛,只能拖他後腿的自己真是討厭啊。這樣的自己卻對著克萊姆說著很了不起的話還真是無語。

“那麼,娜貝。你認為接下來我們該如何行動?"

像是要回答疑問般,一名女子從上空緩緩降下。漆黑英雄飛飛的隊伍里有個別稱美姬的魔法詠唱者我是知道的。當時,心里還嘲笑這種別稱不覺得害臊嗎。但是,當本人出現在眼前時,依比魯艾屏住了呼吸。

太過于美麗了。異國——那副樣貌應該是混有南方的血統吧。依比魯艾目不轉睛得盯著看。

“飛飛大——先生。按照最初的預定那樣趕往委托人的貴族的住所如何?”

“無視那個亞爾達巴奧特麼?阻止那家伙的計劃不正是我在王都的任務麼?”

“也許是這樣吧,但是先取得委托人的確認。我認為很重要”

“——確實是這樣呢”

“比起這個我還是勸你把那個大蚊子扔到地上比較好。”

“嗯?啊啊,不好意思,我擔心被剛才的攻擊卷進去很危險。”

飛飛慢慢得把依比魯艾放下。

“不——請不用再意。我知道你的意圖的”

依比魯艾深深得低下了頭。

“這次得到幫助真是萬分感謝,重新介紹一下,我是精剛級冒險者隊伍,蒼之薔薇的依比魯艾。”

“不用這麼客氣,同樣是精鋼級冒險者的飛飛。然後這邊的魔法詠唱者是同伴的娜貝。然後你這邊接下來打算怎麼辦?那邊的兩人是你的同伴麼?如果需要的話幫你一起搬走也沒關系”

手指向的方向正是葛葛朗和緹雅兩人。

“十分感謝你的好意,但真的不需要了,按照預定其他的同伴馬上就要趕來了。也可能就在這里發動複活魔法。”

一下子,依比魯艾敏銳的感受到,看著她的視線變得強烈。

“使用複活魔法……能夠辦到嗎?”

“哎,啊,是的。我們的隊長菈萩絲能讓死者複活”

“是這樣啊!那麼我想問一下,複活魔法是否多遠的距離都能發動呢?”

“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比如說,讓兩人複活,在遠方。比如說在帝國發動魔法的場合。會在哪里複活呢?是在帝國呢?還是說尸體所在的地方?“

為什麼。會對複活魔法抱有如此的興趣?

單單只是好奇心麼。能夠使用第五階的信仰系魔法的人非常的少,對此抱有興趣也並沒啥不可思議。

或者說是有重要的人死了。那個場合,依比魯艾的回答對他而言是非常的殘酷的。只能祈禱不是那樣了。

“具體的不清楚,但聽說菈萩絲詠唱複活魔法時必須離尸體很近。按照飛飛大人的問題回答是,在帝國是無法發動的”

“嗯嗯。那麼別的問題,兩人複活後,能立刻參加戰斗麼?”

“不行的”

依比魯艾斷言到。


菈萩絲詠唱的複活魔法是第五階魔法〈死者複活〉。複活的同時龐大的生命力也會消失。鐵級以下的冒險者基本上不出例外都回化作灰。精鋼級的兩人沒有問題能複活但,生命力的消失會讓身體一段時間動彈不能。回複生命力需要消耗相當的時間。

那個亞爾達巴奧特的話如果是真實的話,在沒有脫離危險的情況下,是損失了相當的戰力。

(……不,能對抗那個惡魔的人物除了這位大人外無他人的情況下,二人複活了也對局勢毫無改變。還不如在複活後,專心修養才是良策)

“原來如此……基本上明白了。如果是可能的話,我想會面那位菈萩絲的女性。暫時我也在這里一起等待可以麼?”

“什!為何,想見菈萩絲!?”

回過神來時依比魯艾已經大聲喊了出來。理由自己也不明白。在聽見飛飛想會見菈萩絲的瞬間,胸口感覺十分的煩躁。

自己也感覺十分的吃驚。而大聲喊著的對像飛飛也感到了動搖。

羞恥的同時面具里的臉也開始變紅。幸好有披風擋住變紅的耳朵不被看見。

“那個,也許能問一下關于複活魔法的事,同輩同時也是前輩的那個蒼之薔薇的隊長也想見一次面……而且亞爾達巴奧特雖然是逃走了但也不能保證他不會回來。只是這樣的理由而已,有什麼不妙嗎?”

“不,不是這樣的……嗯、大聲沖你喊,真的是非常抱歉”

胸口的煩躁感在知道要警戒亞爾達巴奧特的同時消失了

(先前的話冷靜的想一下,應該誰都能預想得到的……而且警戒著亞爾達巴奧特……也就是意味著是為了保護我……?呼呼呼……)

“那麼在等待的時候,能讓我聽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嗎?”

“在此之前,同伴的尸體也不能就這樣放著。移動到那里沒關系吧?

這是當然得,然後根據飛飛的回答。依比魯艾向尸體所在處移動。

原本以為被火燒得面目全飛了,但仿佛只是那惡魔之炎燒去了人的靈魂的,漂亮的尸體。把兩人的眼皮合上,雙手交叉在胸前的依比魯艾,從包里取出安眠的尸衣,先把緹雅包裹起來。

“這是?”

“用這個把尸體包裹後,能防止僵尸化和腐敗的特殊道具。這個在使用複活魔法時候是非常實用。”

原來如此,一邊這樣說的同時,飛飛看見依比魯艾在包裹大個子的葛葛朗時很辛苦,幫了把手。用難以置信的腕力將葛葛朗輕松地抬起來。在被白布包裹的尸體前,依比魯艾合掌默哀著。即便是,後面菈萩絲會讓他們複活,死者為敬。

“感謝你的協力”

“不,不用在意。接著剛才的話,能告訴我這里究竟發生了何事?”

依比魯艾答應了,開始講訴這里所發生過的事。她所知道的,瞄准這里而來,途中和蟲女仆的一戰和亞爾達巴奧特的登場為止。

在說到還差一步就要將蟲女仆逼上絕境的那里,一直安靜聽著的飛飛和娜貝的氣氛一下子改變了。

“然後,你們殺了她麼?”

表面上是平坦的語氣,但悄悄燃起無法隱藏的憤怒。

依比魯艾有點困惑。為什麼要殺了亞爾達巴奧特的女仆這件事會讓飛飛如此憤怒。不過總之先把結果告訴了他。

“不,並沒有殺掉。在此之前亞爾達巴奧特出現了”

“——是這樣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怒氣好像是依比魯艾搞錯了一樣煙消云散,已經完全沒有了。但是,一言不發聽著的娜貝的硬質的眼睛還含著憤怒。原本,就無法確證她是否對于他人都抱有否定的感情。

飛飛咳了一下後,問道。

“那個,難道不是因為要殺蟲女仆,所以亞爾達巴奧特才會來真的麼?”

依比魯艾一下子察覺到了飛飛生氣的理由。對于處于中立狀態的蟲女仆, 兩人主動發動戰斗是所有事情的開端也說不定。真好不好踩到了老虎的尾巴。

身為冒險者回避無意義的戰斗是理所當然的。特別是最高等級位置的人如果不明白這些,對于精鋼級,特別是飛飛自身的名字會造成損害。應該是這樣的理由吧。但是,依比魯艾看來,也有不能同意的地方。

“亞爾達巴奧特也說過,要將王都的一部分化作煉獄。服從那種家伙的女仆不可能是正常的家伙。我相信同伴們挑起的這戰斗是正確的行為”

只有這點是絕不能退讓,那位女仆要比葛葛朗和緹雅還要強大。即使如此依然主動挑起了戰斗一定有理由才對。同伴們的抉擇的理由,一定是正確的。

不禁反論的依比魯艾和沉默的飛飛。透過假面,透過付在臉上的頭盔。雖然互相間看不到對方的眼睛,但是依比魯艾確信與對方正在進行眼力的角逐。

先投降的是飛飛。

“嗯。啊。是呢。你的說法是對的。抱歉”

然後輕輕的低下了頭。那態度讓依比魯艾慌了神。雖然是不能相讓的辯論,怎麼能對救命恩人的人物如此的態度呢。

“啊,請抬起頭!像你這樣美妙的人怎麼能——!!哎哎?”

在理解自己在說什麼的同時,依比魯艾頓時狼狽的怪叫起來。

雖然飛飛確實是出色的大人物,但是考慮到前後的文脈,這里使用“美妙”的詞語實在是。

依比魯艾在心中大聲叫道。

(啊啊啊!!這不是沒辦法嘛!你實在是太酷了!我數百年一次偶爾像這樣抱有少女一樣的情懷不行麼?如此的強大,比我還要強的出色戰士什麼的。)

依比魯艾以少女般態度的直盯著飛飛看,如果對方感覺害羞就說明還有希望 若不是的話就說明希望渺茫。

依比魯艾的身體發育在十二歲程度就停止發育了。為此男性夢想的部分幾乎都沒有。不管是點起欲望的火,還是滿足對方的欲望都十分困難吧。當然,在一部分的極例外的男性眼中恐怕是非常有魅力的吧,但那也是極少數的例外。相比于旁邊的娜貝比可能性渺茫。

在鼓起勇氣媚眼的依比魯艾前,飛飛和娜貝兩人卻直看著夜空。

兩人在干嘛最初完全不明白但,想起來剛才自己對著上方發出怪叫,才理解兩人在干嘛……

這兩貨把依比魯艾的叫聲當成警告了。

(不是的啊!)

實在是過于無語都要哭了喂。

“不是錯覺嗎?哪里都,啥都沒有啊”

環視了一遍著夜空的飛飛這樣說道。

“錯覺,好像是我的錯覺。真是抱歉”

“啊啊,不用在意。比起被敵人取得先手,只是錯覺的話要好多了”

娜貝協力把一把劍收在背上,為了警戒單手持著一把劍的飛飛輕松得回答道。

如此溫柔讓依比魯艾都說不出話來。在那時,視角的邊端突然亮了起來。光的顏色和魔法作出的白色的光不一樣,是凶猛的火焰放出的朱紅色的光。

“飛飛先生,請看那邊”

在娜貝說的同時,兩人眼看著那紅色的光輝。

知道那火焰是由什麼所產生的依比魯艾在假面下眼睛睜得大大的

“什麼、那是?”

真紅的火焰仿佛要把天也燒焦般的往上吐著火焰。而那高度輕松得就超過了三十米以上。長度則無法想象。恐怕數百米都不止吧。

炎之壁好似搖擺的面紗般升起、又好似腰帶般伸展開就這樣將王都的一角完全包圍。

被初次所見的現象驚呆的依比魯艾的耳里,聽到了細微的男聲。

“焦熱地獄之炎?”

臉好像彈簧般轉向飛飛。

“那,那究竟是?什、什麼?飛飛知道那巨大的炎之壁麼?”

肩膀微微顫抖的飛飛,和以往不同沒有自信的樣子回應到。

“哎?啊……不,不是,因為不太確定啦。那個。能確認之後再說麼?”

“那,那是沒關系的啦……”

“和娜貝有些事要商量,稍微失禮了”

“哎,那我一起不可以麼?”

“啊,不,同伴之內稍微有點事,那麼先失禮了”

那是當然的事,問著理所當然的事讓依比魯艾覺得羞恥 然後彷徨的眼神突然集中到被稱為美姬的女性身上。

在那美貌上仿佛感覺了我贏了的笑。

也許是錯覺吧,但是,也許不是錯覺。被超一流的男性特別對待,感受到作為女性對其他同性所有的優越感。

依比魯艾無法壓抑住自己心中升起的奇怪的感情。

讓人惡心的怒火,——名為妒忌的火炎。

(不單單是強,而且還擁有我所不知道的知識這樣的男人不可能第二次再遇到了)

人類的女性有著被強者所吸引的傾向。持續著被強大的外敵所威脅,刺激了種的保持本能,與強大的男性結合產下孩子同時被守護和庇佑。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女性都是這種標准選擇男性。性格容貌各種各樣的因素都有可能撫育愛情。但是,選擇強者的傾向非常強是事實。

依比魯艾輕蔑那樣的女人。

(因為弱小所以期待被誰保護簡直是太愚蠢了,只要變得不需要守護也可以的強大就行了——應該是這樣想的)

如果錯過了這個男人,豈不是一生再也不會遇到能讓自己滿足的男人了麼?

依比魯艾是不老不死的緣故,飛飛一定先老然後死去。而且不管如何努力,依比魯艾都無法懷上飛飛的孩子。數十年後,又會變成孤身一人了吧。即便如此在自己的人生之中,能有一次作為女人而活著的生存的路也不錯。

(孩子的話利用其他的女人作也可以。最重要的愛情有的話, 我可不會多一兩個小妾而嘮嘮叨叨)

“那麼請稍微等待一下。真是不好意思呢……依比魯艾?”

“嗯?啊啊。不好意思。稍微想了點事情,隊伍里也有要商量的事吧。我就在這里等吧”

說實話非常不想分開。不過又不想要和從心底上讓我認輸的美女在一起。

當然,這種事情不可能說得出口

太纏人的女人會被討厭。男人這種生物就是越被束縛就越想逃走。

回想起酒場里所聽到的閑話。當時因為是和自己毫無關系的閑話就一笑了之。

(真是後悔。這就是所謂的不管什麼知識都必有其用處嗎、那時候要有好好聽完的話

現在開始也不遲麼?會有學習女人的手段的時間嗎?)

目光看著離去的兩人的身姿,依比魯艾在胡思亂想著。

雖然知道現在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但是這邊情報不足的原因無法追上那邊的想法,所以啥也干不了。但是,不管如何,依比魯艾在數小時後,要投入也許會死的戰斗中。那麼稍微喘口氣,認真得想些不知所謂的事也好。

(……既成事實麼)

雖然不知道這個無法懷上孩子的身體能做到何種效果,但確實是值得考慮的手段之一。

(……哈。戰勝亞爾達巴奧特……創造未來麼)

依比魯艾在心中向燃燒的炎之壁內的亞爾達巴奧特宣戰布告。

(能贏你的大概只有飛飛大人吧。那麼周圍的小嘍啰由我來做對手。

這次,那個女仆若出現的話必將其擊殺。我可是人稱“滅國”,被詛咒的存在!別小看我哦,亞爾達巴奧特!)

“在這里的話應該聽不到了”

“我想如此遠的距離要聽到這里的對話是很難的”

“即便如此,姑且也做好警戒准備”

安茲啟動了氪金道具。擁有阻止竊聽的能力,因為是一次性道具,感覺有些浪費啊。但這次確實沒辦法。

“那麼娜貝,迪米烏哥斯的計劃大半我看出來了。但是,越是精密的機械,越會因為小齒輪的差錯而崩壞。

計劃也是同樣。覺得已經掌握大局了就不確認後果開始行動之類的行動一定要避開。明白麼?”

“原來如此……不愧是至高的主人”

娜貝娜爾由心底贊歎道,安茲則以威嚴的姿態點了下頭回應她。仿佛是說,全部都在我手心掌握著一樣——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仿佛要淹沒于心里流的冷汗形成的湖里。

關于迪米烏哥斯的計劃完全沒頭緒啊。前面安茲對于王都的戰斗時也是抱著(王都初舞台的戰斗,這里就帥氣的登場吧)的白癡想法。

知道戰斗對手是迪米烏哥斯時候的沖擊可以說是一下子就把安茲的精神安定給吹飛了,多虧發動了不死者特有精神構造強制進行平靜化。

之後,聽從命令還以為要和八指戰斗了、卻是和精鋼級冒險者戰斗的事實。因為完全搞不懂怎麼回事,安茲幾乎已經一半放棄思考了。

在這種情況下隨便的發言,會十分不自然。安茲知道不懂裝懂是非常危險的行為。雖然也有顯示自己的無知才是上策的時候。但是,作為支配著這個一目了然的地位。值得他人尊敬的至高的存在必須要展示出相對應的睿智。

要是一個上司——而且是總社長等級的 太過無能便會讓部下們失去所有的信賴吧。

就是這樣,拼命轉動著自己那可憐的腦細胞所冒出來就是剛才那牽強到不行的說辭。

是娜貝拉爾太過率直,或者說剛才的說法意外的有道理麼。娜貝拉爾的眼神里帶著尊敬。因此安茲假裝是命令的拜托她

“嗯,那麼,為了保證迪米烏哥斯作戰的成功,和他取得聯絡。我不親自聯絡是因為——那個女孩有可能還在監視。而且現在還無法使用魔法。

呼……沒想到一點都沒放松警惕該死的依比魯艾。雖然沒有證據不過肯定已經在懷疑我了”(←我想她只是花癡的盯著你而已)

“怎麼會,沒有那樣的事。要說的話應該是其他方面的感情?”

安茲對于娜貝的話,不讓自己顯得奇怪,看著她。

“那才是,怎麼可能。我大概明白了那女人想法的原因了。我想在那里(討論到和蟲女仆那段)顯出了生氣的樣子是致命的錯誤。果然還是不要迷茫殺掉她比較好麼?”

無法回答。

在聽到艾多瑪差點就被殺掉的時候,安茲展現出了憤怒。雖然和往常一樣激烈的感情瞬間就壓抑了下去。即便如此在被沸騰的憤怒支配的瞬間,沒有用手里的大劍往依比魯艾腦袋上砍下去已經是奇跡了。

忍耐殺意,沒有隨著憤怒行動是因為。之前的話里。判斷到殺掉依比魯艾的話弊害更大。好不容易有了能使用複活魔法的人物之間的門路——而且對于安茲他們是有利的一面……如果就這樣破壞了實在是太浪費了——

我也稍微有點成長,懂得忍耐了呢。

如果不是因為夏提爾洗腦時失態的經驗,確實會可能無視了納薩里克全局利益殺了依比魯艾吧。 納薩里克地下大墳墓的存在,和過去同伴們創作的NPC們是安茲要守護的至寶。將其玷汙的絕對不能饒恕。但是也要考慮到什麼是最重要的,如何去選擇。所謂的成長就是如此吧。

安茲感到在積累經驗的同時自身的器量也在成長,頭盔里帶著橡膠面具的幻影之臉會心一笑。

這樣繼續成長下去的話,毫無疑問能成長為名副其實的納薩里克地下大墳墓的支配者吧。不如說,希望能成長到那一步。

(在那之前,被別人失望,遭受大的失敗必須得避免……十分嚴峻呢)

“是那樣麼。不愧是安茲大人。那樣程度的女人的想法,完全看穿了呢。那眼力,不愧是適合王座的大人。”

“客套話免了,娜貝娜爾。應該說,這是因為我的失態而已當然得考察”

安茲一邊揮動手隱藏自己的害羞。隨即,以鋼鐵般嚴肅的聲音-的打算-命令道。

“行動開始,娜貝娜爾。立刻去詢問關于計劃的全貌。然後告訴我。還有就是告訴她,如果這樣下去,我們也得參與解決亞爾達巴奧特引起的事件了。”

娜貝娜爾行禮後發動了魔法。

安茲內心擺出勝利姿勢。先前對娜貝娜爾的話並不是說謊。現在的安茲因為是完美戰士的姿態無法使用魔法。所以由娜貝娜爾使用傳言和迪米烏哥斯聯系是當然的。但是還有一個無法說出的理由。

因為要表現出已經看穿了迪米烏哥斯作戰計劃的演技的關系,不讓智者,迪米烏哥斯感覺出真的理解了麼的怪異之處。要盡量回避接觸。

如果委托娜貝娜爾的話,因為是采用傳言游戲的形式。一部分的情報恐怕會歪曲。但是,這種程度的風險和安茲作為納薩里克地下大墳墓最高支配者相對應的存在這一評價被破壞比起來並沒有多大重要。

安茲緩慢向依比魯艾的方向走去。

在娜貝娜爾和迪米烏哥斯會話時,由自己來吸引住對方的注意力。

“真是的……。要是能順利糊弄過去就好了……話說回來…一個孩子能有這種程度的力量那面具下到底是張怎麼樣的臉呢”

下火月〔九月〕五日0 0:47

王城的一角、明明是深夜卻被燈火照亮的好似白天一樣。並不算廣闊的一室內集中了多數的男女們。各人穿著各式的武裝毫無統一感。

他們是火急被召集而來的王都內全部冒險者。山銅和秘銀的上級冒險者不用說,連鐵和銅的最下位冒險者都在這,名副其實的總動員。

上位的冒險者們、已經認識到自己這類身份不明外人能被允許進入王宮是為了解決現在進行著的王都內問題。

其中一部分冒險者、看到室內角落里維持著筆挺姿勢白色鎧甲少年、對委托人就有了預想了。

更有少數冒險者是察覺到了站在少年身旁持刀男人的真實身份。

大門突然被打開、出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幫女性的集團、一陣騷動。

個個都是王國的冒險者們都會聽過的大人物們。

站在領頭的是精鋼級冒險者隊伍“蒼之薔薇”的隊長菈萩絲·艾爾貝因·德魯·愛因多拉。

緊接著是被稱為黃金公主的拉娜。還有王都冒險者組合的組合長。蒼之薔薇的依比魯艾和雙胞胎的其中一個。

走在最後尾的則是王國最強的戰士葛傑夫·史托羅諾夫。

一行人站在所有人的面前。穿著白色鎧甲的少年將手里的紙張大大的展開。貼在一行人身後的牆壁上。

那里畫的是王都詳細的地圖。

最初發出聲音的是年齡為四十上下的女性、身為原秘銀級冒險者的她眼光里還充滿著精氣。

“在場的各位、首先先謝謝能夠在這種非常時期聚集而來”

全場靜下來後、用認真的表情環視著冒險者們、她再次張開了嘴巴。

“本來的話冒險者組合對國家的問題是不會介入的”群眾的視線一瞬看向蒼之薔薇的成員們、

不過她沒有說什麼。畢竟眼睛不會像嘴巴一樣能說會道。

“但是,這回的事件是例外。冒險者組合做出決定將會全面輔助王國、以便早日解決問題。

關于詳細的作戰內容王女有話要說,請諸位靜聽”

緩緩走向前的王女左右分別由蒼之薔薇的成員和王國戰士長葛傑夫·史托羅諾夫所伴同。

“我即是拉尼爾·提依爾·帢得龍·拉伊路·布阿依瑟夫。能回應這次非常事態的召集真的很感謝大家”

可愛的低下了頭。面對這般可憐的少女、冒險者中的幾人吐出了感歎的歎息。


“本來話還得講訴一些感謝的話語、不過沒什麼時間了就讓我們進入說明吧。本日未明、王國的一部分——”

王女用手指在王都內地圖的一角——北東方角——比劃了個圈圈。

“這一帶被張開了火炎的牆壁。高度超過三十米的牆壁。相信火勢是在場的各位都能夠看到的。”

冒險者的大半都點了下頭、有幾人從王城的窗戶向外望去。豎起高牆的王城里雖然不能直接看到火炎的牆壁。

不過因為炎壁的反射光而染得通紅的天空在這里也能看到。

“這個火炎應該是類似幻覺的什麼、接觸後也不會受到傷害。根據實際上碰到的人來說、不會有熱量也不會阻礙行動。火牆內部的活動也沒有任何問題”

聽了這話、以低位冒險者為中心的人們發出了安堵的聲音。

“發起這個事件的罪魁禍首名為亞爾達巴奧特。非常凶惡且強大的惡魔。實際上、炎壁對面有低位惡魔在行動的事實已經由蒼之薔薇的她得到確認了。

好像是、受到上位者的命令進行有規律的行動”

菈萩絲對拉娜的話語贊同般的點了一下頭。

“……擒賊先擒王……只要打倒亞爾達巴奧特就行了嗎?”

對于脖子上有秘銀掛牌的冒險者、拉娜表示認可。

“說極端點的確這樣就解決事件了。不過,我想要拜托大家的是挫敗敵方惡魔的陰謀。

有情報說對面的目的是為了奪取某個正運輸到王都的特殊道具”

冒險者集團們又開始產生了喧嘩。他們終于注意到被炎之壁所包圍的區域是倉庫和商戶等王都經濟的心髒部分。

“……這個情報是通過什麼手段獲得的?”

“是亞爾達巴奧特親自說的”

“那麼這個情報本身是虛偽的可能性不就很高嗎?”

“的確不是沒有可能。但是、我認為這個情報的真實性非常的高。敵人在制作出炎壁後就沒了行動。

而且要是亞爾達巴奧特說的話是真實的場合,我們就只能白白看著最糟糕的事態發生了。因此、需要主動一點。”

“剛才提到名為亞爾達巴奧特的惡魔到底有多強?這種名字我在書籍上也沒有看到過的記憶、要是知道推定難度的話大致也可以能告訴我嗎”

菈萩絲做出嚴肅的臉一步上前。

“亞爾達巴奧特的強度我的伙伴依比魯艾最清楚。不過詳細的難度還沒決定好、之後會報告的。”

難度即是冒險者們對遭遇到的怪物作的指針、越高則代表越強。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別太相信難度不然會吃苦頭。

那是因為怪物個體間的實力差別也很大、撐死只能當做參考程度。所以是個並沒有經常被使用的數值、

不過像這回一樣使群眾們能夠簡單明了的明白是最合適的。

“作為代替我來說明發生了什麼。我的伙伴們在將蟲女仆——推定為亞爾達巴奧特的從者打倒之後與突然出現的亞爾達巴奧特展開了戰斗……

伙伴間的二人 戰士葛葛朗和盜賊的提雅不在場相信各位已經察覺到了……”

菈萩絲環視了一下集中在房間內的冒險者。

“被亞爾達巴奧特殺害了”

“僅僅只用一擊”

聽到依比魯艾的發言,整場都騷然了。

精鋼級冒險者。那是冒險者的最高峰、活著的傳說。僅僅只用一擊就被殺害了,太過于令人難以置信的情報。

可是。

“不要慌張!”

像是要吹飛沉重的氣氛一樣依比魯艾發起喊聲。

“的確亞爾達巴奧特很強。這是由和他對峙、毫無還手之力敗北後的我來保證。那是人之身所贏不了的怪物。

就算這里的全員一起上也只是落個全滅的下場吧。但是!但是、我們還沒有真正的敗北!

和亞爾達巴奧特對峙後還能完好無損活下來的我便是最好的證據。不用擔心、我們還有能和亞爾達巴奧特對等以上戰斗的人物!”

喧嘩、一部分聰明的冒險者向某個地方——某個冒險者看去。

“各位、也有已經知道的人吧。里·耶斯提傑王國第三位精鋼級冒險者的誕生。沒錯、就是他——”

依比魯艾把手指向冒險者的兩人組、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鎖定在一處。

“【漆黑】的隊長、漆黑之英雄先生!”

身著漆黑的全身鎧甲、即使是這種場合也沒有脫下遮臉頭盔的魁梧男子和絕世美女的組合本來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

知道是有大來曆的人物後,室內被感歎的聲音所包圍。

飛飛將藏在真紅斗篷下的精鋼掛牌移動到誰都能都能看到的位置。

“快、飛飛先生。請到前面來”

依比魯艾看起來很高興的發言道、飛飛只是把手一擺作為回答。之後靠近娜貝拉爾的耳朵嘀咕了幾言。

“飛飛先生說不需要為自己的介紹取太多時間。應該早點開始作戰的內容”

“這還真是遺憾。那麼、就如飛飛大人所說的。依比魯艾。可以由我繼續談下去嗎?”

“額、嗯抱歉、拉娜王女、請繼續”

就算戴著假面不知道表情、那失落的聲音也足以證明依比魯艾的心境。

“就和剛才依比魯艾介紹的一樣、我們這邊也有能和亞爾達巴奧特匹敵的強者。請大家放心我們絕不是在挑戰贏了的戰斗。

那麼接下來就開始說明詳細的作戰內容”

拉娜像是描繪曲線一樣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

“首先、想讓各位擔當的是弓的工作”

“弓?”發出了疑問的聲音。“不是盾嗎?”

“盾是贏不了的。首先、想讓冒險者的各位形成陣線。緊接著是衛兵的陣線。

最後尾則是神殿和魔術師組合的支援部隊陣線。就這樣進攻、侵入地方的陣地內。

在這里如果敵人沒有出來迎擊的場合、就將各位的陣線往敵方本部、炎壁的中心部分里慢慢壓制進去。

假如遭到迎擊的話、首先請確認能否擊破。可能的話就前進。不可能的話就請冒險者的各位一邊誘導敵人一邊後退。

另一個方面衛兵的各位請在前進的同時盡可能的制作路障。冒險者們要後退時則到這里為止。”

剛說到魔術師組合等構成的支援部隊時

“就在這里治療傷口、看情況可能要再次出擊”

“等下!也就是說衛兵要代替我們去戰斗嗎?”

衛兵們的戰斗能力非常微弱。代替冒險者去戰斗什麼的幾乎不可能。

拉娜正想要回答問題的時候、其他冒險者開了口。

“還有個致命的缺點。後退時的陣線越廣、防禦就會越薄、要是惡魔們趁著機會攻進王都怎麼辦?

即使是低位的惡魔也比一般人要強的多。會出現很多犧牲哦?比起那個還不如使用〈飛行〉一口氣突破敵陣還比較安全”

“這個方法我也有想過。但是惡魔這個種族的怪物大部分都能夠飛行哦?”

眾多冒險者回想起了曾經對峙過的惡魔樣子對拉娜的話語點了下頭。低位的惡魔也都擁有翅膀,能飛行的屬于大多數。

“通常的〈飛行〉使用方法只會集中敵人的視線而已。之後我又考慮了高度降下強襲和靠房屋遮住敵人視線的低空突襲反感……

在這之前還有件事要說。就是剛才後退時的陣線越廣、防禦就會越薄的話。這個對手也是一樣。所以這次的作戰不是盾、而是弓”

大家發出了信服的聲音。

“各位是王國之弓、上好弦、就這樣射穿敵人的陣地”

就像冒險者們會布散開來一樣、敵人也會散開來。也就是說敵人的防禦陣也會變弱。

橫陣型和豎陣型。正面相撞的話肯定是橫陣型比較容易突破。

冒險者們建築陣線、說白了就是為了敵方陣地變薄的誘餌。

“最後成為箭頭的是這邊的飛飛大人。看准敵人陣地變薄時、就這樣進行低空飛行的突擊。”

“……朱之雫怎麼了?就算是精鋼級的冒險、也不見得就靠兩人能夠突破。

為了保險、我認為還需要和亞爾達巴奧特對戰前的警護部隊?”

“他們現在、正在赴往評議國國境的工作、已經用〈伝言〉指答了現狀、回來還得要花半天。

等待他們的話就太晚了、所以這次關于他們的力量不會考慮在作戰內”(←這里的朱之雫應該是指另一個精鋼級隊伍)

“那麼蒼之薔薇的成員們要怎麼做?和飛飛先生一起去嗎?”

“……失去兩人伙伴的我們戰力已經大幅下降了。我和緹娜將會構成陣線參加戰斗。而依比魯艾則是有點不同”

“——我會和飛飛大……先生他們同行、所以現在開始專念于魔力的回複”

“那我換個問題。想要一問站在那邊的戰士長大人。貴族們的私兵和戰士們怎麼了?蒼之薔薇已經失去了兩名成員。

作為代替的戰士由您來參加戰斗、不就能將掃清飛飛先生路上障礙的工作交給蒼之薔薇了?”

“回答我”

“貴族的私兵們負責守護主人的館邸、士兵進入王城的守衛。我直轄的戰士則是保護王族們”

“也就是說堂堂的葛傑夫·史托羅諾夫大人也不敢上前線嗎!?”

“沒錯。我的使命是留在王城、保護王族的成員們”

氛圍變了。充滿著焦躁。葛傑夫說的是正確的,就算理性上明白,感情上卻理解不了。

流多少血拿多少錢便是冒險者、他們已經做好接下來說不定會死的戰斗准備了。

收了錢賭上性命這點,貴族和王族也應該一樣才對。既然拿了百姓們的稅就別躲在安全的王城里。應該率先去拯救民眾才對。

特別是將王國的最強戰力拿來當自己的保鏢使,到底想干嘛啊。

對貴族、特別是對王族不滿的這氣氛當中。葛傑夫後退了一步。他明白現在就算他說什麼聽起來也只是像借口吧。

所以代替他開口的是菈萩絲。

“大家的不滿我明白。但是在這之前有件事給我記好。這次、聚集各位的費用不是由王家而是由拉娜的各人資產出的。

而且將飛飛先生帶過來的是多虧了雷布恩侯爵。他沒有自己出兵是為了警備惡魔在王都內散落的場合。

的確我和大家一樣對這些貴族王族沒什麼好感。但是我想讓大家知道不是所有的貴族王族都是一路貨色的。”

對于菈萩絲的發言。空氣有點沉靜化了。大家都抱著至少會控制不在拉娜面前表現出憤慨的感想。

“……又想起了一件事。在釋放弓箭的同時還想要做一項工作。克萊姆!”

“是!”

非常有精神的聲音。在場的視線全部集中在白色鎧甲的少年身上。

“雖然很危險不過還是想拜托你一件事。進入敵方勢力圈內後、如果有生存者的場合請帶回來”

從冒險者的集團里聽到、不可能、太勉強了、之類的聲音。進入敵方勢力圈、救出人命、不是危險已經可以說是自殺了。

還要把無力的市民從敵方陣地里保護著帶回來根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克萊姆馬上就作出回答。

“遵命!賭上我的性命也會達成給您看!”

大家看著克萊姆的眼神像是看著狂人一樣。

“……小公主。就克萊姆君一個人、有點危險。我也能一起去嗎?”

“沒問題嗎?布萊恩·安格勞斯大人”

冒險者之間因為這個名字再度喧嘩。布萊恩·安格勞斯這個名字對于重視力量的人來說可以說是絕對忘不了的名字。

“啊啊、我是沒關系啦”

“那麼就有勞您了。接下來能請各個隊伍的隊長到前面來嗎?”

看著聚集在前方的冒險者們、安茲現在專注于別的工作。

就是打招呼。

看起來像是副隊長的人物們接二連三的對安茲說話。

從報上隊伍名字、稱贊武器防具開始、到下次再見、有機會的話讓我聽聽你的冒險譚等等。

這些應該都是和公司上班時的名片交換一個意思、不過不同的是名片還能在手上留下證據、口頭招呼留下的只有記憶了。

記憶力的好壞也許也是領導者的必要條件之一吧。安茲一邊想著傻事,一邊將遇到的人物拼命記下來。

重要的記住隊伍名和什麼等級的冒險者就行了。當然只限定于上位的冒險者。

鐵和銅的冒險者雖然也有來打招呼,不過活的世界不同,忘了也沒事。就好像大公司的社長不會記住小公司的上班族一樣。

即使如此飛飛也不會做出太輕視他們的態度。和過來的人握手、手臂搭在肩膀上、一起大聲的白癡笑、互相贊賞等。

這邊明明還帶著護手對方就連手套都脫了來尋求握手。估計是等級問題吧。安茲看著剛才打招呼人物的背影想到。

(真是誇張的顏色……)

頭發顏色是顯眼的粉紅色。

冒險者們將身上的裝備染成誇張的顏色我是有所耳聞的。但是,連頭發都染的這麼誇張還是第一次見。

果然王都的冒險者數量就是不一樣。

因為王都方面的人數眾多,為了一目了然也不得不弄的這麼誇張吧。

(嘛,好像沒有對染頭發有著特別的忌諱感和惡評價就是了……)

在安茲的上班族時代思考來看粉紅色是有點奇葩吧、不過這個世界另當別論、畢竟是連小孩子都能染發的。

安茲揮開關于頭發的想法、看著眼前排成一列的冒險者們甚至感覺到了日本人的排隊魂。之後把意識朝向身後的娜貝拉爾。

安茲自身雖然一次都沒有報上隊伍名和別稱、不過名為漆黑的隊伍除了安茲還有一名成員。維持著筆直姿勢站在安茲身後的絕世美女

各個冒險者沒有向她打招呼的原因是那都能用皮膚感覺到的敵意。而且就門路來想向隊長的安茲打招呼利益要大得多。

(說到底冒險者社會也和公司社會差不多啊……)

畢竟都是人類所制造的社會構造吧、有哪里相似也不奇怪。

要是人類時代就握手握的手都酸了的時候、安茲面前的冒險者數量也減少的差不多了、看准機會依比魯艾走過來發話。

等著和安茲打招呼的人們雖然被插隊,不過卻什麼都不能抱怨。最上位、上位、中位、下位的冒險者們早已經結束招呼。

剩下的全是剛成為冒險者不久的雛鳥們、這樣的他們對于精鋼級的依比魯艾當然不可能有什麼抱怨。

“我看招呼也打的差不多了、能過來一下嗎?”

安茲斜了一眼視線、頭盔里眼神捕捉到了葛傑夫。還留在那里的話,也就是說答案只有一個。

“娜貝。代替我去依比魯艾那方面打個招呼。我會在這邊的事處理好後過來”

聽了這句話的人們一齊睜大了眼睛。

“非常抱歉。因為等待排隊的這些人先來”

安茲向依比魯艾這樣說道後、就開始了冒險者們的招呼。

安茲要是在等待中小公司社長的招呼途中。聽到有大公司的社長傳呼肯定會毫無疑問先去那里吧。

這不是偏心或者差別、而是一般人來說理所當然的。

反而意氣行事不去打招呼會被看成作為領導者卻不顧全大局。上班族時也是、有時候比起自己的想法要以公司的利益為優先。

這就是作為公司的齒輪所必要的。

但是、這回可不同。

(不可能和葛傑夫談話的吧。雖然就憑那種程度的會話、還是兩個月前的聲音是不可能被記住的

萬一要是想起來就無路可退了。但是、那邊也有那邊的想法要來對話吧。雖然有點不安還是先交給娜貝、然後把聲音放低一點比較好。

從剛才為止對面就說了很多話、已經確信聽不到了……不過還是注意點)

“快、娜貝。去一下吧”

“遵命”

把視線從走向王女方向的娜貝身上離開、安茲脫下了頭盔。

感覺到視線一齊集中了過來。甩了下頭再度戴上頭盔。本來的話還想要做出擦汗的演技、不過安茲的臉是由幻影作成的、

盡管帶著橡膠假面不過演的不順利就會把手埋進臉里了。因此甩了下頭這種程度就了事了。

這是讓葛傑夫看到飛飛真面目而滿足他的好奇心大作戰。

(希望娜貝拉爾過去那邊後,對方就會放棄過來和我打招呼了)

安茲一邊向神祈禱、一邊回到冒險者們的打招呼環節上。

“真意外啊,習慣了這種事嗎”


是依比魯艾的聲音。還在啊。跟著娜貝拉爾去那邊不就好了,當然我沒有表現出厭煩的態度。不僅如此為了不被懷疑我用盡可能溫柔的聲音回答。

“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這種程度的話、有經曆過營業職的人誰都能做到。

“沒有這種事哦。我認為是作為隊伍領袖非常適合的態度”

好煩。打招呼的途中、別給我老是插話。

安茲雖然想著這種事、不過還是要忍耐。這里要是發出罵聲的話,忍住沒殺掉她的工夫就白費了。

像做單純作業一樣得分割意識,簡單的打一些招呼。對方也知道飛飛被傳喚,所以三言兩語就結束了招呼。

隊列結束後、轉了下視線發現葛傑夫的人影已經沒了。壓抑住想跳舞的心情、裝模作樣的問了下身旁的依比魯艾。

“傳聞中的王國戰士長好像已經不再了啊真是的,看我花太多時間了真是抱歉”

“姆?的確不在了啊。他雖然也是繁忙之身,不能久居也是當然。不過竟然也沒有來和守護王都的王牌飛飛大人說聲感謝真是太失禮了。

我去叫他吧”

“等下!等一下!”

一不小心就發出大聲音了,安茲控制了下音量說道

“不、沒有問題。真的不用太在意。我也是受了雷布恩侯爵的委托而來的。

保護王都也是為了報酬、沒有被戰士長說感謝的理由。”

“是這樣嗎……?剛才就開始覺得了飛飛大人真是胸襟廣闊呢”

安茲還以為是被諷刺了、看向依比魯艾、不過臉被假面遮住了看不出是不是真心。

(帶著假面的家伙不能信用啊……真是的。不過、為什麼這家伙帶著假面?我想應該是某種魔法道具吧……)

在這里安茲發現了自己的重大失誤、趕緊看向周圍。

氣氛並沒有發生變化。也沒有人發出對于名為飛飛的精鋼級冒險者的恐怖和敵意。

(YGGDRASIL時代的幻術、是披著別的外裝讓系統變卡的蛋疼系魔法、這個世界卻作為真正的幻術發動。

那麼要是有能看破幻術的道具存在也不奇怪……在耶·蘭提爾沒有被看穿、從魔術師組合聽到的對應也只有靠經驗看破一句話。

然後就大意了啊,山銅級冒險者都好幾人在場的這里真是失誤)

安茲再一次環視了周圍。

(沒有開始警戒的對手、應該沒有暴露吧……

今後、在王都盡量不要脫下頭盔吧。特別是生來具有異能的人有這種能力也不奇怪)

“……依比魯艾小姐”

“請叫我依比魯艾就行了。飛飛大人是我的恩人。您這樣的人不需要用敬稱喊我”

安茲來看只不過是利益的一環。不過她要是這麼要求的,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麼依比魯艾。我們去那邊吧”

“好!!”

非常高興的回答。也不知道是什麼碰到的她的心弦、被依比魯艾引導著安茲他們往王女的方向走去。

看著走向別室的一團——拉娜和其部下、還有兩個精鋼級隊伍——冒險者們又開始了談話。

當然話題的中心就是名為飛飛的最高位冒險者。

“耶·蘭提爾來的情報雖然已經聽過了,真是超乎想象禮貌的人呢”

“不止是他們吧?朱之雫我也有過面識、也是這種感覺。一看就是各方面都很完美的人。

深刻的告訴我們精鋼級不是只有強度而已”

向二人的冒險者——秘銀掛牌——插話的是個掛著白金吊牌的冒險者。

“是這樣嗎?不過被王女傳喚卻優先和剛出道的菜鳥們打招呼的人大概沒有了吧?”

“那個我也嚇了一跳”

嗯嗯、周圍的其他冒險者們也開始贊同起來。

類似這回需要隊伍間互相合作的任務時,打招呼並且在緊急時刻能受到支援的打通門路是理所當然的。

比起不認識的人當然會選擇救助有過一面之緣的人。但是、能救助精鋼級冒險者的也就只有秘銀以上了。

和剛出道冒險者們的招呼可以說是毫無價值。也就是說飛飛並沒有牽扯到利益、只是單純的想要加深交際而已。

“王女那邊由自己過去、剛出道菜鳥們交給伙伴來對付才是普通的吧”

“啊啊。通常來說都是這樣。我的話也會這樣選擇。你們也是吧?”

“我也是啊說難聽點就是不懂場合的男人。真懷疑他的情況判斷能力”

明明是壞話、說出這話的男人臉上卻沒有一點的負面感情。

“那、往好了說呢?”

好像在等待這個問題一樣、男人比剛才的說話速度快了一倍地說道。

“沒有比他更棒的男人了。位于精鋼級的最高等級、卻把同是冒險者——而且還是剛出道的菜鳥們當做戰友來看的男人。

你看、菜鳥們浮現的表情”

“完全就崇拜上了啊”

菜鳥們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棒球少年和最喜歡的選手握手回來一樣。

“被那樣對待是我我也迷住了。把菊花貢獻出去都行啊”

“別扯、你那髒得不行的菊花誰要啊。人家有和美女組成隊伍呢”

“果然、做過了吧?”

“肯定做了吧,不然也不會就兩個人組成隊伍”

“聽說並不是這種關系哦”

第四個男人插入了話題當中。脖子上掛的是山銅的牌子。

“持有耶·蘭提爾情報的你看起來像是知道的樣子、那兩個人的強度是不同次元的、其他人無法跟上才兩人組隊的哦?”

“一開始就偷聽這里了嗎”

“哈哈哈!別這麼說嘛。你本來就打算讓別人聽到吧”

“算是吧”最初開始談話的冒險者之一回答道。

還留在現場的冒險者組合長拍了拍手,集中大家的視線。

“接下來開始移動。集合時間為出了王城的一小時後。因為沒有太多時間,請各個隊伍趕緊傳達給不在場的伙伴們。

總而言之在離開王城前先跟在我身後”

下火月〔九月〕五日。1:12

聚集在別室的理由是作為「弓箭」的最終確認。在哪個時機突貫、敵人強固陣地的場合時該怎麼做、

想定的危險和其對策檢討中。結果不管哪個情報都太過不足、只有得到隨機應變的答案。

安靜聽著談話的白色鎧甲少年、克萊姆突然開了口。

“十分抱歉、公主”

“怎麼了嗎?”

“能成為箭頭的角色、還有一位、擁有壓倒性戰斗能力人物。找出那位大人拜托他怎麼樣?

比起一支箭來兩支箭更有確實性、相互協力的話、即使再強大的惡魔也能除掉。”

“什麼、克萊姆。就我所推薦的飛飛大人難道還不足夠嗎?”

依比魯艾的發言猶如出鞘的刀刃般銳利,克萊姆不禁露出了畏懼的眼神。

“不、我並沒有這個打算。絕不是帶著這個意圖所發言的……”

“比飛飛大人更強的戰士不可能存在。我敢斷言你推薦的人物成為飛飛大人絆腳石的可能性還比較大”

持刀的戰士、布萊恩說了句這可未必。

“不、還真不好說。克萊姆君所說的人物也親眼見過。強的亂七八糟。六腕最強的紮羅僅用一擊就打倒了”

“你就是布萊恩·安格勞斯嘛。那個受到葛傑夫·史托羅諾夫和克萊姆的推薦而作為王女側近采用的”

“被采用的是作為葛傑夫的部下就是了。在正式任命前暫時待在王女身邊。”

“你比克萊姆要強得多我是知道的。但是、這也不能成為你們所推薦人物的保證。而且、你還輸給那個老太婆了吧?”

“啊拉、說起來、依比魯艾。你不也輸了嗎?抱歉啊、安格勞斯先生。”

“嗚嗚”受到自己隊長菈萩絲的攻擊依比魯艾發出了呻吟。

“那、那個是不止是他、你們也在場所以”

“……明明輸了後說是輸給了リグリット沒有輸給我們”

“竟然還記得嗎、緹娜”

哼哼、像是炫耀勝利的緹娜和嗚嗚嗚發出聲音的依比魯艾。多虧兩人講相聲一樣的態度,在場的氛圍好多了。

在這個時點安茲問道。

“非常有興趣呢。那個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物呢?”

克萊姆充滿自信的說個那個人物的名字。

“名叫賽巴斯的大人”

“……嗯?saibasi?”安茲想著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應該只是碰巧同名吧。

“……是個什麼樣性格的人物呢?”

聽了克萊姆的說明後、安茲大大的點了一下頭。

(這不完全就是本人嘛)

為毛、這個少年會知道。和他又是什麼樣的關系。是賽巴斯在王都所做的門路之一嗎。

賽巴斯的報告書我只掃視了幾眼、上面寫的人物、我基本沒啥記憶。

(這是沒辦法的。各種各樣的事根本忙不過來……)

對自己說著借口,安茲有點焦急的想著。

總而言之、這個少年要是賽巴斯做的門路之一的話、輕易擊潰會讓賽巴斯的工作白廢掉。

作為上司的我把部下的勞動成果給抹掉可是一定要避開的。

這里就輔助下少年、然後間接的誇下賽巴斯比較安全。

“名為賽巴斯的人物並沒有和我直接交戰過,所以哪邊比較強我也無法想象”“當然是飛飛先生比較強啦”

帶著肯定語氣說的娜貝拉爾、依比魯艾也點了下頭。

安茲情不自禁給娜貝拉爾頭上來了一下。

“伙伴也這麼說、我想雙方都有道理。推測應該有能和我勢均力敵的實力吧”

“真是成熟的對應。相比我的伙伴……看來不僅是身高沒有變化精神也沒有成長的樣子。”

“好了好了。別太丟臉了。這是隊長命令哦。作戰內容沒有太大變更的話、去探望下提雅和葛格蘭怎麼樣?”

“就這樣辦”

死去的兩人已經蘇生了。雖然沒有直接看到複活的光景、但是關于複活的知識差不多都聽了一遍了。

“話說回來、把暗黑的能量沖向敵方惡魔之類的能夠做到嗎?”

“暗黑的能量?”

感到不可思議的菈萩絲,安茲也有點搞不清楚的問道。

“啊啊、從葛格蘭那里聽說的、只要解放你所持有的魔劍棘利奈拉姆全部力量就能放射毀滅整個王國的力量云云的”

菈萩絲睜大了眼睛。

“那、那個就留到下次吧!比起這個還有別的話要說吧”

(居然說魔劍?等下、以前好像從哪里聽過這把劍的名字……不是YGGDRASIL而是在這個世界聽到過的……對了!記得是被說為能夠放出暗之能量的魔劍棘利奈拉姆。

不過……竟然能毀滅一個國家嗎?也許只是誇張表現、但是能擁有相近的力量也說不定)

臉上泛紅是因為憤怒、慌張是覺得自己的王牌突然被暴露出來了吧。安茲斷定到。

全員的視線集中在菈萩絲身上時、門扉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二人組的男人就進入了室內。

“兄長大人、還有雷布恩侯爵”

聽了拉娜的言語、全員輕輕低了一下頭。

安茲和這兩人會面也是第二次了。

最初會面便是剛才不久、進入王城的時候。在那里變更了委托內容、不是對八指備戰而是討伐亞爾達巴奧特。並且要求和聚集的冒險者們協力。

簡單打了下招呼、因為和王女有話要說、安茲他們正要退出房間。

作戰的大部分已經決定了、關于尋找賽巴斯的方案因為沒什麼時間和人手就否決了。剩下就只有等待現場的指揮了。

“那麼各位。我在這里、向眾神祈禱在場的各位能夠一人不缺的凱旋歸來我們的希望全部壓在大家、正確的說是飛飛先生的身上。請武運隆昌。”

聽著將頭深深低下的拉娜話語、安茲他們往外面走去。

剩下的只有雷布恩侯爵和第二王子——紮納克·布阿里昂·依嘎納·拉伊路·布阿依瑟夫和拉娜。

克萊姆退出的瞬間、拉娜的表情一變、青色的瞳孔宛如寒冬所凍結的湖水一般。

面對這太過激烈的變化紮納克感到一絲寒氣。

“詳細的談話在暗室里聽過了……”

那個房間是有著能夠偷聽的暗室在隔壁存在的。二人便在那里。

“有一個質問你沒有問答啊。為何、要把衛士們組成一個陣線。……是棄子吧”

衛士很弱。連最下級冒險者程度的力量都沒有吧。他們被襲擊的話蹂躪是免不了的。“誘餌”

那句話是和他們預期的一樣。

“冒險者們也說過了、亞爾達巴奧特使役的低位惡魔在王都內散開實在太危險了。

那麼就在敵人的附近准備餌食就行了”而且肚子飽了的話,指不定就不想打了。笑著回答的拉娜。

光說漂亮話就能完的事情、這個世界上驚人的少。不管怎麼行動都會出現犧牲。為政者要做的便是把犧牲控制在最小范圍內。

就這個觀點來看,名為拉娜的人物可以說是為政者的榜樣吧。

但是、人類這種生物在感情上還是會對此反感。

“沒有更好的手段嗎?衛士也不會出現犧牲之類的”

“有的話兄長大人提出來就行了?”

紮納克沉默了。

自己沒有比拉娜的方案更好的想法。盡管有幾個主意但是不足的事物太多了。現狀、只能認同拉娜的方案是最適合的。

看著沉默的王子雷布恩侯爵動了下視線。然後他也把疑問說出口。

“老臣也有一問是否能請解答?為何、要給與克萊姆君危險的任務?”

“就和兄長大人以及雷布恩侯爵的兵在王都內巡邏的意義一樣”

紮納克在王都內巡回、做出王族中也有關心百姓之人的演技。而且之後將會傳出第一王子躲在安全的王城內的流言。

提高自己的名聲、並貶低對手。

也就是說和這個一樣、讓自己的部下去執行救人的危險人物來獲得名聲嗎?

但是、從前日拉娜對克萊姆的思惑來想有點問題。

察覺到了疑問。拉娜繼續說了下去。

“克萊姆雖然有可能會死、那個場合就由菈萩絲來行使複活的魔法。盡管使用複活的魔法需要不少的黃金、不過這種程度還沒什麼問題。

然後被魔法複活的克萊姆因為失去生命力而衰弱時就由我來打理。照顧聽從命令而死去再複活的人相信不會有人出現不滿”

“原來如此、的確是可以理解的回答。想要博取好感嗎。

“——菈萩絲也有死去的危險吧?”

說的沒錯、向低下頭的雷布恩侯爵告知自己的計劃。

“危險度較高的出擊時、會安排人手的。冒險者組合長也不想讓能夠使用複活魔法的人物死去,很爽快的答應了”

“全部在你的計劃內嗎、妹妹喲”

是的、像花朵般燦爛笑著的妹妹。紮納克感覺到了顫抖。

雷布恩侯爵也壓制著背上的冷氣盡量不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