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話:美玉漂泊萬里鄉,青碧石偶哭斷腸

第二話:美玉漂泊萬里鄉,青碧石偶哭斷腸

臨安客棧內目前最熱門的話題,就是遠從異鄉來的金毛人了,據說那金毛人,遠從西方而來,帶著各種奇珍異寶,都是以前沒見過的詭異物品,穿著也是相當特別,在客棧內盡是討論這些話題。

「姑娘,我們出發也好幾個天了,盡是在城內蹓躂,是需要找尋何物麼?」聖元問。

「並未有在找甚麼,等待而已。」瑤七答。

「等待?」

「等待考驗,時候到了,你便知曉。」瑤七喝著手上的茶。

「那麼,敢問姑娘,若等不到呢?」聖元又問。

「若等不到,也是種考驗,便說明仍須更多智慧。」

聖元摸不著頭緒,也聽不大懂,這也是考驗,那也是考驗。

「是何人的考驗?」聖元又追問。

「九天的考驗。」

「九天?」聖元面露疑惑。

「九天玄女娘娘。」瑤七仍很有耐心回答。

「所以姑娘所說的使者,便是九天玄女娘娘的使者?」

「正是。」瑤七點頭道。

「姑娘若要做任何事,王某一定在所不辭,不過,難免好奇是何許事也?」聖元低聲道。

「告訴將軍倒也無妨,日後我倆相伴日子少說百年,且聽小女子大略道來。」

「遠古時代,黃帝與蚩尤之戰,黃帝獲了大勝,也損失慘重,那傳說中,蚩尤跨坐巨牛,身有四臂,戰無不勝,神力非凡,卻仍輸給了黃帝。」瑤七喝了口茶繼續道。

「而後,雖平靜數百年,期間有戰功能力者,紛紛封神配將,但,蚩尤雖受極重之傷,魂靈未死,卻有惡者,紛紛入魔,在這之間,持續大小戰役,可是凡間所不知。」

「百年前,最近一次戰役,天將損失慘重,但,魔軍卻一次比一次數量要更多,眾仙疑惑,為何魔軍只增不減,與百年相比,越漸壯大。」

只見眾仙當中,有一白衣仙人道『魔者未滅,也永不滅;但有邪心,卻是人也。』這仙人,便是觀世音菩薩了。

「姑娘意思是指,那大部分的魔軍,卻都是人變成的?」聖元疑惑問。

「正是如此,雖無直接證據,但依照輪迴減少數量推斷,確是事實。」瑤七道。

『也許我們已離凡間太久,無法明瞭凡間狀況,要明白,天上一眨眼,凡間確已百年。』另一紅衣仙人道。

『那麼,該如何是好?若非我們現神威,人間可知我們存在?』其他眾仙人議論紛紛。

『幾次戰役,天將也損失慘重,也許我們也需要引渡世人,除入魔外,也可成仙。』紅衣仙人繼續道。

『九天的意思是?』其他仙人問,原來紅衣仙人,便是九天玄女娘娘。

『我可派遣使者,尋找正氣之人,歸天界所用。』

『若以正邪之分,一正氣之人可抵數魔之人,用處之大。』九天繼續道。

『這方法可有用處?』其他仙人存疑道。

『此法百年前我已用過,著實有用。』九天道。

『已用過?』其他仙人驚訝道。

『百年前,我已派遣一使者下凡,短短幾年間,天將數量果然維持,也找尋了不少正氣之人,但所派遣之使者,確已無回。』九天嘆道。

『這九天的出發點也是好的,切莫自責。』其他仙人安慰道。

『且不知這次的使者是?』

『瑤七,你過來吧。』只見眾仙當中,一水藍色衣裳仙女走出群眾。

『這,百年修為的小仙女可勝任嗎?』眾仙存疑問。

『聽到名字,眾仙還未明白嗎?』九天問。

『莫非是炎帝…。』少部分仙人驚訝道。

『正是!』九天打斷道。

『瑤七,眾仙已然同意,現命你下凡蒐尋正氣之人,仁勇之師,位列天將,你可願意?』九天轉身問。

『無論何事,謹遵娘娘指示。』瑤七半跪道,話畢,便轉身投入凡間。

「哈哈,那麼王某也算正氣之人啦!而且以一擋百。」聖元驕傲道。

「雖不想稱讚,但將軍的確是非凡之人。」瑤七繼續品茶。

「那麼…」聖元想繼續問。

「等等…」瑤七打斷了他。

「仔細聽。」

隔了兩桌之外,有三個小夥子,工作之餘,閒暇聊天,好不快活。

「這工作之後,喝茶嗑子,舒爽舒爽。」左邊的小夥子道。

「唉,拼命這些年,幾個子兒也沒賺到。」中間小夥子喝茶道。


「你們說說,若有那馮員外那般有錢,早三妻四妾啦!」右邊的小夥子道。

「若果有他一半有錢,我就滿足囉!」中間小夥子道。

「但,他那麼有錢,最近不是聽說瘋癲了嗎?」左邊的小夥子問。

「是呀,在馮員外府上附近都在傳,員外已許久不出門,確有數名道士登門拜訪,聽說是要治瘋癲病吶。」右邊小夥子神祕兮兮道。

「據說府裡的人,都說晚上有女子哭泣聲,最後逼瘋了員外。」右邊小夥子續道。

「走吧。」瑤七忽然起身。

「去哪兒?」將軍問道。

「去馮員外府。」

離客棧遠處,便是馮員外府,佔地之大,光門面圍牆就約二十餘丘(兩牆之間一房,算為一丘,二十餘丘,約二十間店舖大小),從外牆窗戶就可看見,內裝山水遍地,房舍極多,自成一小王國。

聖元上前敲了敲大門,沒多久,大門緩緩開了。

「二位是?不知到府上有何貴幹?」開門的僕人問。

「我們是…」聖元支支嗚嗚答不出話。

「我們是馮員外幾日前,發書信請來的道士,這便是書信。」瑤七忽然從袖裡,拿了封書信交給僕人。

僕人看了看,不疑有他,「是麼,但今日的會客時間已過了,請二位至客房待一晚吧。」僕人將兩人引至入內。

一入府中,印入眼簾便是奇花異景,左右石獅雕刻,霸氣生風,精妙不凡,再遠處還有大湖小池,見那池上一石橋接軌,連至池中涼亭,而池面持續延伸,到一大湖,好不壯觀,府中奇景,只讓聖元驚訝不斷,活像個鄉巴佬,而瑤七則冷靜以對;僕人沿路引兩人至兩間客房。

「請二位在此休息一晚,我先通知員外夫人,明日即可會面。」話畢,僕人隨即告退。

「姑娘,我們來此是?」聖元不解。

「稍後便知,先休息吧。」

過了幾個時辰,僕人碎步而來,「請二位暫且隨我至會客房,員外夫人今日就想見二位。」

穿過幾個房間,到了會客房。「客到。」僕人輕喊。

「進來吧。」房內一女子聲音。

聖元和瑤七進入會客房,只見會客房內,檀香裊裊,裝飾華麗,山水古畫,一看便知百年難得一見,就是個花瓶,也是一般人所買不起的。

「二位請坐。」房中央女子道。

聖元仔細觀看這女子,約莫二十出頭,氣質過人,但眉間鬱鬱寡歡,眼眶紅腫,憔悴異常,不知是員外女兒或是親人。

「二位好,我家老爺也不知請了多少道士,看二位也非道士裝扮,多有懷疑,但看來又非面惡之人,不知二位來府上是?」女子道。

「甚麼?我家老爺?這年輕女子莫非是員外夫人?」聖元心裡驚訝一陣。

「沒想到這員外倒也…」聖元手托著下巴思考。

「這位王將軍,是我的貼身侍衛,而我,則是在武當山修真的仙人。」瑤七緩緩道。

「仙人?」員外夫人疑惑問。

「正是,馮夫人若未全信的話,請容我施展兩招。」話畢,轉身對著聖元伸出右手。

「將軍,請將你的槍給我便是。」瑤七道。

雖說雪嶽重達百斤,但瑤七做事總有自己的道理,聖元不疑有他,便將槍解下交付過去,只見槍要碰到瑤七手上時,瑤七低喊了一聲「白龍」。

這時,那長槍並沒有落在瑤七手上,而是化作像軟棍一般,盤旋在瑤七身上,身上槍刃也收做一把,而非三把,繞行一段時間後,瑤七將軟槍丟回給聖元,在空中,又化作一把長槍,聖元順勢接去,收下長槍。

「如何?」瑤七問。

此時馮夫人和他的侍女早已驚訝莫名,一時半刻也說不出話來,許久,員外夫人恢復鎮定道來。

「二位果真是奇能異事之人,我家老爺也許有救了。」員外夫人嘆息道。

「自我下嫁給我家老爺,也未到一年,雖然我倆無愛情之實,年齡差距甚大,但嫁為人妻,始終該盡一妻之誓」

「不滿二位,我家老爺家財萬貫,嗜好收集骨董成癡,一日,老爺不知道又從哪裡拿回了許多古董,每個古董雖然都是奇珍異寶,但看的多了,其實我也麻痺了。」

「這次的這些古董,特別受到老爺的喜愛,其中有個青碧玉石的石偶,外型有一女子倚靠在長椅上,貌似看著遠方,特別珍貴,可說是百年文物。」

「卻不知,拿回古董的當天夜裡,從古董庫裡邊,就傳出了陣陣的女子哭聲,老爺派人查看,哭聲立停,但一離開,哭聲又起。」馮夫人略為驚恐道。

「持續了大半年之後,因許久都未正常休息,老爺終於累倒了,而且還有些瘋癲,部分下人也受不了,搬走了。」

「這哭聲持續多久了?」瑤七問。

「每晚都有。」馮夫人道

「那麼今晚肯定也有了?」

「若無意外,是會有的。」馮夫人答。

「那麼,晚上時,請待我倆至古董庫查看,若夫人不放心,可派人看守在那古董庫外。」瑤七答。

「也沒有甚麼放不放心,那些古董,即便不要也罷,但總不知問題何在,也無法處理,庫外都會有守衛看守,我待會交待下去便是,您倆可安心盤查。」話畢,馮夫人命僕人將兩位引回房間休息。

夜裡,聖元和瑤七等了許久,始終還未有哭聲。

「姑娘,你說這是真是假?」聖元問。


「等下去便知,再等等吧。」瑤七答。

就在此時,從不遠處,果然傳來陣陣哭聲,悲痛異常,回音繞樑,讓人不寒而慄。

「走吧。」瑤七道。

來到古董庫,門口守衛已經收到命令,所以直接放行,讓兩位進入庫內盤查。

兩人小心翼翼進入古董庫,怕驚動哭聲,古董庫內,屋頂有三層樓高,櫃冊成海,奇珍異寶,推積如山,百年千年文物架上滿滿都是,還有許多看不起眼的古董,被堆疊在箱子裡,降低了許多價值。

「哭聲從何而來?我倆搜尋一下吧。」兩人分頭探查。

「這堆積成山,該如何查才是啊?」聖元邊找邊抱怨道。

搜查許久,聖元在一五疊櫃上,發現聲音越發大聲,只見那櫃上最上端,有一青玉石偶。

「姑娘,姑娘。」聖元輕喊。

瑤七小碎步趕到聖元身邊。

「你看,最上端那石偶,裡邊聲音,是不是特別大聲?」聖元指。

「將軍,且請拿下那石偶看看。」

聖元施展輕功輕輕一躍,將最上層的石偶給拿了下來,只見那青碧石偶,一女子倚靠在長椅上,模樣生動,而哭聲,自然是這石偶發出了。

「姑娘,這是?」聖元問。

「看來是有魂魄被困於內了。」瑤七道。

「請將軍將這石偶放於空曠之處便可。」

聖元將石偶放在大廳中央地板上,瑤七隨即在石偶邊,結了個手印,口中低聲念道,「手蓮佈妙法,妙法編萬紗;世間無一物,一物終成沙。」

只見那石偶慢慢發出青色光芒,上方緩緩的有透明狀魂體出現,慢慢、慢慢成型,這魂體最終凝聚成一女子,女子身上雖是靈魂,確有豪華衣裳,珠冠寶戴,相當奢華,那女子低頭垂淚,泣不成聲,而下半身則依舊連接在石偶上。

聖元見道「敢問姑娘你是?」

那女子發現自己被看見了,甚是驚訝,抬頭看著兩人,『你們是?』邊說邊滴下眼淚。

「姑娘便當我們是得道高人就是。」瑤七道。

「請問姑娘,為何困於這石偶內?」瑤七繼續問。

『我被困於這石偶內也不知多久了。』女子擦淚道。

『小女子姓上官,名紫婉。』紫婉道。

『原是跟隨武後身邊一侍女,幸得武後拔擢,免奴為才。』

「武後?指的可是武則天?那可是唐朝之事了!」聖元訝異道。

『正是將軍所指武後。』紫婉繼續道。

『當時在宮中,因小女子略懂點書,武後提拔,總算也有個一官半職,百司奏表,幾年後中宗繼位,我仍受中宗庇祐,一日,中宗誓要立皇太女,而該女並非特異,私下甚亂,怎可入一國之女,我誓死上諫,仍不得其果,最終以這最愛的玉石偶,擊之自盡。」紫婉擦淚道。

『但,誰知我自盡後,魂魄確困於這玉石偶之中了。』

「所以你並無冤,也無恨?」瑤七疑惑道。

『原本有恨,但已死之人,恨也無用,自古紅顏多薄命,我若沒死,以當時朝廷發展,我仍舊會一死。』紫婉道。

「若無冤無恨,那倒也奇怪,也罷,我便施法看看是否讓你解脫吧。」

話畢,瑤七在手上結了九次手印,每一次手印結完,在玉石偶周邊,便出現一朵蓮花,直至九朵蓮花,「九九渡劫蓮花臺,地藏菩薩觀自在。」咒語念完,九朵蓮花齊發光芒,將紫婉包覆其中。

只看光芒慢慢將紫婉靈體脫離,七彩光芒併射,繽紛異常,聖元也看的嘖嘖稱奇,眼看紫婉靈體即將離開玉石偶,紫婉也微笑了起來,『謝謝…』,一句話未說完,這時忽然從石偶內,伸出一紅色虎爪樣前足,一把抓住紫婉的靈體。

『想走?!』石偶內發出吼聲。

紫婉的靈體,硬被抓回石偶內,剩半身露在石偶外,那紅色爪子,慢慢爬上紫婉身軀,漸漸露出頭、身軀,只見那詭異的生物,像虎又像豹,頭上有一勾爪,後邊有五條尾巴,身上紅紫色毛髮,黑條斑紋,模樣甚是凶惡,那兇獸狠狠抓住紫婉柔弱的身軀,硬是拉回玉石內。

『凡人和個小仙也敢搶吾魂魄?』那兇獸竟會說人話。

「是獰(音寧)!」瑤七驚訝道。

『哦?竟然知道吾是誰,看來也非尋常人物。』

「姑娘,獰是?」聖元不解的問。

「是種住在山上的魔獸,如果有獰出現,那麼,那座山上肯定有極其稀有的礦石,因為牠特別喜歡稀有礦脈。」

『哼!廢話少說,若知道吾的來頭,那就別來多管閒事!』獰怒吼道。

「你為何要纏著這位姑娘?!」聖元大吼問。

『吾本住在崑崙山上,只要是在山上都是吾的勢力範圍,某天,一群該死的凡人,竟然敢採集山上的玉,還意外的拿走靈玉,吾雖然引起山崩殺了數人,但靈玉仍被拿走,吾索性乾脆附在靈玉上,誰知道那群凡人竟將靈玉造成這愚蠢的石偶!』獰怒道。(靈玉乃是山的心臟)

『原本以為離不開這毀壞的靈石,誰知百年之後,這女娃送上門,以石自盡,魂魄為吾收之,待這女娃靈力弱了,吾便將她的靈魂當作祭品,讓吾離開這該死的石偶!』

「離開就離開,哪還需要甚麼祭品?!」聖元怒道。

「因附身的媒介型態已產生變化,原附身之通道也截斷了,若強制離開,靈魂也會隨之消滅,但,此時便可犧牲一個靈魂,強硬打開附身通道,如此又可再度附身或離去,剛好紫婉用這玉石自盡,靈魂也被收入了。」瑤七道。

「那可沒別的辦法嗎?」聖元問。

「目前已知,確無辦法。」瑤七答。


『知道的話,便滾開吧!』此時,獰揮動牠的其中兩條尾巴,撇向瑤七。

「放肆!」聖元可不是省油的燈,瞬間將雪嶽刺去,架開兩條尾巴。

這時,獰見這凡人武功非比尋常,轉攻聖元,將左爪伸長撇去,聖元向左跳開,只見後方傢俱、古董,瞬間被切成五、六塊,聖元暗道「這畜牲真厲害!」,聖元跳開時,往右揮過雪嶽,槍身瞬間往獰身上砍去,獰將左爪插在地上,右爪奮力擋住槍刃,那衝擊力量,把獰後方地板,震個碎裂。

聖元豈會給喘息時間,見槍刃被擋住,拉回槍柄,左掌由下往上拍擊槍刃,槍身在空中轉了一圈,一招「蟠龍裂地」,槍尾向獰刺去,那獰左爪還插在地,見槍尾刺來,倒也不急,左爪運力將石偶和自己抬起,向左閃去,聖元見狀,右膝頂了一下槍柄,又一招「龍尾撥雲」,槍尾朝獰砍襲而去,獰見狀知道無從閃避,竟用右爪將紫婉抓住往槍尾砸去。

「該死的畜牲!」聖元怒喊,同時將右掌拍下槍柄,那槍尾在襲到紫婉時,就已擊向地面,只見地板四分五裂,深入一丈!

『嘿嘿,汝這凡人,槍法倒是絕妙,但,卻敢殺吾嗎?』說著,獰將右爪穿進紫婉靈魂身內,只見紫婉慘叫一聲,貌似失去知覺。

『吾已和這小娃靈魂半合,欲殺吾,便拖著她一起死。』獰奸詐的笑著。

「你…!」聖元已怒不可抑。

就在此刻,瑤七已然結完法印,就在剛剛過招的同時,瑤七已經準備好下一個咒法,只看她將雙掌朝獰襲去,接著發出白光,而獰的身上,出現各種咒法符號,像捆繩一般環繞獰和紫婉,越縛越緊。

『可惡的小仙,汝想做甚麼?!』獰痛苦怒吼。

「姑娘,你可要倆個都殺了麼?!」聖元急問。

「放心吧,我沒想過要殺了他們倆,只是,他們靈魂已進入半合,若非獰自願,我倆是沒法分開他們了。」瑤七答道。

咒法施展到一半,瑤七右手變換另一個手印,「以陽為根,金剛護身」,右手印朝紫婉襲去,只見紫婉靈魂上,一金色光芒壟罩,紫婉也平靜許多。

『混帳!即便是這樣,吾也絕不離開這小娃!』獰怒吼道。

沒多久,兩個靈魂,一併被拉回了玉石偶中,光芒也漸漸消失。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瑤七喘道。

「姑娘,這會可做了甚麼?為何獰與紫婉都封起來了?」聖元不解。

「放心吧,因為獰,牠絕不輕易離開紫婉之靈,那麼我也便不會順了牠的意。」

「情況危及,我對獰施展了地虎封印,卻同時施展了金剛法咒在紫婉姑娘身上,如此,被封印的只有獰,而紫婉則有金剛護身,斷然不會被獰影響了。」瑤七道。

「那,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我們甚麼也沒法做,唯一辦法,等時間久了,獰的靈力衰弱,再驅逐牠,現在,只能帶著玉石偶一起離開。」瑤七從袖裡拿出一七色袋,拿起玉石偶,咕咚一聲,將玉石偶裝進了這小不起眼的袋子裡,說也奇怪,那大玉石偶,卻可丟進這小袋子裡邊,倒也怪哉。

「若果真如此,可得委屈紫婉姑娘了。」聖元道。

「這無需擔心,有金剛護身,她的靈力便可持續保留下來。」瑤七道。

翌日早晨,瑤七和聖元又會面了員外夫人。

「馮夫人,這哭聲我倆已查明了,也解決了,但…。」聖元面有難色。

「若馮夫人不介意,這玉石偶我們必須得帶走。」瑤七道。

「這是甚麼原因?」馮夫人不解問。

「這玉石偶上,目前有二魂魄被困於內,眼前只能暫時將其封印,待時間久了才能再施法驅趕,所以必須帶走。」瑤七答。

「還是,馮夫人仍要留這玉石偶?」

「不不,您二位拿去吧,只是個玉石偶。」馮夫人急道。

「敢問二位,這酬勞是?」

「無須酬勞,便是這玉石偶就已足夠。」瑤七道。

「啊,我說姑娘,這總得需要個盤纏吧?」聖元急道。

「錢財乃身外之物。」瑤七不疾不徐道。

「沒事的,錢財我家裡多的是兒,若不介意,還是請二位收下這些許酬勞,也可當作盤纏。」馮夫人微笑道。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聖元不給瑤七機會拒絕,連忙收下。

「只要我家老爺可以好轉,再多錢財也無妨。」

當天,兩位用完午膳後,便在馮夫人帶領下,來到馮員外房內,馮員外原是中等身材,臉型圓潤,但這段時間大病下來,變得相當瘦弱,躺在床上,喘息忽快忽慢,冷汗直流,口中唸唸有詞,看似的確瘋癲異常。

瑤七看了看之後,將右手放在馮員外頭上,低頭不語,隨後轉身向馮夫人道,「放心吧,馮員外無大礙,只是過久沒休息,又加上陰聲不斷,魂靈不安罷了。」

「那可有救?」馮夫人急問。

「你們且讓個幾步,退後一些。」此時,瑤七左右手各結蓮花指印,口中唸唸有詞,「有道是、人道是、非道是、為魂也、安魂也、定魂也。」語畢,將右手放置在馮員外頭上,左上伸向半空,不一會片刻,馮員外的呼吸漸漸恢復正常,緩和許多,看似安穩睡去。

「這樣便可了,幾日之後,馮員外將可恢復原本樣貌。」瑤七道。

「謝謝仙人、謝謝仙人。」馮夫人下跪道。

「馮夫人無需多禮。」瑤七將馮夫人托起。

「那麼,馮夫人我們走了。」聖元洪量的聲音道。

「王將軍這率性之人,真難看出是個得道高人。」馮夫人調侃道。

「哈哈,哈哈哈,我是武術道人便是。」說罷隨即轉身要離去,瑤七則嘆了口小氣,但也露出些許微笑,一起轉身而去。

離開馮員外府,兩人便向街道走去,混雜在臨安城人群內。

編按:獰,於山海經內所釋,猙獰,原是同一種類,而後分為猙與獰,是一種住在滿是美玉山上的魔獸,其聲響亮,如巨石敲擊,兇狠殘暴,以其他猛獸為食,身上氣味濃烈,百里可聞,其雄性猙獰,稱為猙,雌性猙獰,稱為獰,在本作中,出現的是雌性的猙獰,故為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