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正月初八枉斷魂,白龍飛舞破河神

第四話:正月初八枉斷魂,白龍飛舞破河神

離開臨安城,也有幾日了,聖元和瑤七也走了許久的路,沿途山水如畫,無憂無慮,倒也輕鬆,元朝時期,相較宋朝,較為平和,朝廷提倡農作物種植,所以滿遍都是農村人家,戲曲提倡,歌聲綿延,好不悠哉。

「姑娘,你說我也哼些歌如何?」聖元笑道。

「將軍勇猛,但歌聲…。」瑤七面有難色答。

「這可不,看著路上這麼多人戲曲,我也想哼兩句。」說著,聖元自顧自地哼了起來。

一路走進了一片樹林,清涼舒爽,倆人倒也放鬆了些,只看遠方有一河流,聖元急忙向前跑去:「姑娘,有水吶,我去打些水。」,一到河邊,聖元便大口喝了起來,也用水袋裝了些水,一看河邊有個小瓢,隨手撿了,舀了些水,跑回瑤七處。

「姑娘,且喝些水吧。」聖元道。

瑤七接過後,咕嚕一聲喝個精光,擦了下汗道:「有河便有農家,不知這附近可否有人家?」,話畢,二人繼續步行,看遠方炊煙升起,聖元喜道:「有啦,前方有人家。」,二人往炊煙處走去。

走沒多久,有一小村落,在河邊,耕田牧牛,村民們歡喜收割,似是高興本次收成良好。

「姑娘,我去問下可否借住一宿。」聖元便往村落跑去。

且看村莊房舍大大小小,磚瓦茅屋,村內也算熱鬧。

「敢問,這位大嬸,這村莊內,可有得借宿。」聖元問。

「借宿麼,您倆運氣可好,晚上便是豐收慶,這幾日農物收成,全村正準備著慶典呢。」一大嬸喜孜孜道。

「那村莊內,有幾空屋,您倆可隨時休息。」大嬸指了指遠方幾座茅草屋。

「多謝多謝。」話畢,聖元趕緊去接了瑤七。

一進茅草屋,也算舒適,看似有助過人家,家具俱全,瑤七不僅疑惑。

「看這村莊,倒也熱鬧,五穀豐登,但,為何會有多間空屋?」瑤七不解道。

「可能自顧自地搬走了吧,先別多想,休息休息,我去找些糧食。」聖元出門覓食。

沒多久,便拿了些五穀雜糧,二人飽餐一頓,隨後,瑤七在村莊內,觀看村莊的狀況,只見這村莊,延河岸而居,那河水,水流湍急,河面寬廣,似乎不適合種植,但河岸作物,卻豐收滿載。

「外地來的姑娘,我們正準備著慶典呢,待晚上一起熱鬧熱鬧。」一中年老伯喊道,瑤七以微笑回禮。

「且不知每年都是豐收麼?」瑤七問。

「當然囉,我們河神庇佑,只要好好祭祀,保證豐收。」老伯答道。

「河神?」瑤七疑惑問道?

「您是外地來的可不知啊。」老伯喝了口水繼續道。

「這河水,原本相當適合種田,村裡各個務農,和樂融融,自給自足,多的還可以到城裡邊賣。」

「卻不知從何時開始,水流轉變為異常湍急,一遇汛期就淹,根本種不了田。」老伯嘆道。
(汛期,指河流季節性降雨、融冰等時期,通常會造成水患。)

「過了許多個月,村民們都想搬走了,但有一日,有幾位村民,在河面上,看到一奇怪生物,像龍尾一般,在河面上浮沉,沒多久便聽到,一尖銳聲響。」

「那尖銳聲響,似是說,可保村莊豐收,但若豐收時,月初八須供奉娃兒。」老伯又道。

「娃兒?」瑤七不解。

「便是滿月的小娃兒了。」老伯道。

「老伯說的可是活人?」瑤七驚訝。

「是沒錯,若不是如此,必定水患。」老伯肯定道。

「這可是妖言惑眾吧?」

「村民一開始也這樣想,但之後卻果然大豐收,村民高興萬分,翌日卻抽選滿月小娃,依約祭祀。」

「倘若沒祭祀呢?」瑤七問。

「這大夥當然也想過,幾月過後,又一次大豐收,沒有獻祭小娃兒,結果,初八過後,隔日午時,立刻大水,死傷無數。」老伯道。

「有這事?」瑤七鎖眉低頭思考。

「也別想這麼多,待晚上豐收慶,好好放鬆放鬆吧。」話畢,老伯繼續收拾作物。

瑤七聽完,慢步回小屋,聖元看瑤七略有憂慮,便問:「姑娘,何事煩惱?」。

「我想,我們需得待個幾日了。」瑤七道,經過一番思緒整理,瑤七且將剛剛老伯的話轉述了聖元。

「甚麼?那可是妖吧?」聖元疑惑。

「也不一定,若入魔者,也有可能。」瑤七道。

「那麼我們就看看那河神搞些甚麼玩意兒。」

「明日就是正月初八,今晚便和村民豐收慶吧。」瑤七道。

當晚,村民營火升天,飲酒作樂,好不開心,聖元和瑤七也混雜在村民裡邊。

「話說本次真是大豐收啊!」一村民喜道。

「就是啊,喝吧!喝吧!」

「我說今日啊,有外地人,來的真是時候啊,喝酒!喝酒!」另一村民向兩位敬酒。

瑤七微笑回禮,聖元則是略有不悅。

「哼,用人命換來的豐收,還值得這樣開心麼?!」聖元小聲道。

「凡人便是這樣了,將軍不必不滿。」瑤七道。

「但是,姑娘,這也太無良心了。」聖元更不滿道。

「將軍,凡人必有盲目,沒辦法都擁有大智慧,若是有智慧之人如此多,那也不需要你我來渡化凡塵了。」瑤七道。

「而渡化凡塵,能做的除了降妖除魔,也可給予凡人智慧,人們有智慧,便不會再做錯事。」

「那如果無論如何卻仍有笨蛋呢?」聖元不解問。


「那就說是我倆智慧不足,教化不了凡人。」瑤七答。

「怎是這樣,笨的是他們,又不是我們?」聖元更不解了。

「佛陀涅槃前,最後留下的告誡說道,所謂智慧,是度老病死海堅牢船,是無明黑暗大明燈,一切病者之良藥,伐煩惱樹之利斧。」

「若今日我倆真有智慧教化了凡人,而凡人教化了更多的人,那才是大智慧。」瑤七道。

「姑娘說的是,當真崇高智慧,雖還未完全了解,但也可知這涵義深重長遠。」聖元沉思道。

豐收慶直到深夜才結束,倆人也紛紛休息,過了一宿,翌日。

「今日就要舉行祭祀了,聽說這次是小鳳剛滿月的小女娃兒。」一村民道。

「可憐吶,連名字都未取呢。」另一村民嘆道。

「姑娘,他們正在準備祭祀了,該怎麼做才好?」聖元問。

「現在便到河邊去,待我施法將他逼出來,且看是神是魔。」瑤七道。

「明白。」

二人準備好後,步行至河邊,這也奇怪,那原本湍急的河流,今日卻平緩
細流。

「這可真奇。」聖元驚訝道。

「估計是那所謂河神所施法所致。」瑤七道。

不久,在河邊,瑤七將雙腳踏入水裡,口中喃喃念道:「自古萬物皆有靈,鬼神精怪現身形。」念畢,右足輕踏了下河面。

只看那水波紋,順著瑤七右足擴散出去,越發越遠,越波越大,直至河的對岸,覆又彈回,更發壯大,就在波紋彈回河中央時,忽見河面上波濤洶湧,中央一水波忽然下陷,沿著那中心點,慢慢轉出一漩渦。

「姑娘!」聖元一喊,一把拉起瑤七。

那河中漩渦中心,跳起一似魚非魚,似鳥非鳥的奇怪精怪。

「只是條嬴(讀作贏)魚精怪。」瑤七道。

「是個小妖罷了。」聖元道。

『哼!我還以為是哪個有高超神力的道士,原來便是個小仙和凡人!』那嬴魚忽然開口道,聲音貌似小孩兒。

那嬴魚在漩渦裡,也絲毫不怕,反而穿梭其中,自在非凡。

「我說你這小妖,竟敢在這混淆凡人!」聖元大喊。

『那你看我是否是小妖吧!』嬴魚道。

「待我立刻收拾你!」聖元話畢,跳下水裡。

那聖元也熟識水性,加上靈山肉體,已非凡人,在水中也算靈活,但仍沒有嬴魚順勢,只見那嬴魚,身有鳥翼,在水中卻來去自如。

「你這妖孽,取你性命!」

聖元一喊,腳上在河床上力蹬一腳,朝那嬴魚衝去,右手一槍刺去,那嬴魚見槍刺來,不躲不閃,順著聖元的槍,游轉朝聖元攻去,那嬴魚一近身,尾巴一掃,猶如利刃一般,險些砍中聖元。

「就這點玩意兒?」聖元笑道。

『莫急,陪你玩玩!』嬴魚話畢,便游開聖元,魚尾連砍兩下,只見那河水,竟順著魚尾,飛過兩水刀攻向聖元。

聖元見狀,提槍而擋,那水刀雖被擋住,後勁十足,頓時砍中聖元肩甲。

「哦?有兩下子!」聖元一喊,長槍奮力一掃,更大的水刀,往嬴魚砍去,「回敬你!」

那嬴魚怎會料到,一介凡人有如此神力,閃躲不及,一翼被砍中而斷,大叫一聲。

河岸上,村民見河面漩渦異常,又有一人在河中和另一生物纏鬥,不知是何事,紛紛出來看熱鬧。

『你們這些愚民,還不快助我趕走外來者?是不怕水患麼?』那嬴魚大喊。

村民一看,難道那生物就是河神?而這兩個外來者竟是來噬神?那還得了,議論紛紛,忽然有一村民,撿拾起石頭,就是往瑤七丟去,其他村民也拿著犁耙、掃把等,作勢要打。

河底的聖元見河面上吵鬧,知道有事,便趕緊浮上河面,看見瑤七被襲,憤怒萬分,從河中奮往空中拋出雪嶽槍。

只見好幾位村民往瑤七跑去,作勢要打,就在這時,那雪嶽槍,從空而降,槍刃直插入地,所散發氣勁,將村民震退倒地,瑤七倒相安無事。

「你這畜生,好生卑鄙。」聖元道。

『嘿嘿,我可是這兒的河神,你若想殺我,便殺了村民吧!』嬴魚話畢,躲回河中。

聖元也不管,趕緊回岸上,「姑娘,你沒事吧?」聖元急問。

「無事,多謝將軍。」瑤七道。

「各位村民,聽我說,那不是甚麼河神,而是妖!」聖元大喊。

「你少胡說,那河神保佑我們數年,哪是你這外人知曉?!」

「外來者快滾!」村民紛紛起鬨。

「將軍,和這些凡人暫時無法解釋了,先走吧。」瑤七道。

聖元和瑤七,趕緊跑出村外去。

「姑娘,這可如何是好?」聖元問。

「眼下也沒辦法,先找個地方休息吧。」瑤七道。

二人順著河岸,走進森林裡邊,也不知走了多久,便見那林中有間小屋。

「請問,有人在麼?」聖元輕敲屋問。

聽那屋內,似有人來應門,卻是一老婦人。

「二位是?」老婦人問。

「我們是…,呃…」聖元一時答不出。


「我們是路過旅人,剛剛這將軍和我,想抓魚獵食,卻弄濕了衣服。」瑤七答。

「這樣啊,快請進請進。」

一進屋,聖元便將鎧甲卸下,換上婦人給的輕便服裝。

「那便服是我家老的,不過他走了一年多了,給你穿卻顯小些。」婦人道。

「您二位看來是外地人吧?」婦人問。

「沒錯,我們從臨安旅行幾日了。」瑤七答。

「請問這位大嬸如何稱呼?」

「我姓李,稱我李姨就可。」

「不過?您二位說從臨安來的,卻沒有發現前面的村莊麼?」李姨疑惑問道。

瑤七思考了一會,便將剛剛村中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李姨。

「是麼,果然是妖怪。」李姨低頭輕聲道。

「李姨早知道有妖怪?」聖元問道。

「十幾年前,我們老來得子,卻被抽選到祭祀給河神,我們那小娃兒,就這樣,沒了。」李姨悲從中來哭道。

「那小娃兒祭祀之後,我左思右想,哪有神明要活人祭祀的,心中不平,我家老,便找村民理論。」

「卻不知那些村民說我倆老不敬河神,打了我們一頓,我倆就搬離村子了。」李姨道。

「這麼說,那村裡些許空屋,即是不服的村民離去所留下的。」瑤七恍然大悟。

「我看,那些村民當真被豐收給沖昏頭了。」聖元道。

「那麼,這妖,勢必得消滅。」瑤七思考道。

「聽你們這樣說,那妖貌似沒有太大本事,可利用村民,如何是好?」李姨道。

瑤七在房裡踱步,思考許久,聖元知她須思考,便不吵她。

過了幾個時辰,只見瑤七豁然開朗:「有了!」,手上不自主,輕拍一掌,聖元聽見,旋入屋內。

「姑娘可有辦法?」聖元問。

「有個妙計,便可一試。」瑤七道。

「將軍,今日晚間,祭祀時,你我如此這般。」瑤七將剛剛想到的辦法,一一告訴聖元。

「明白明白,甚是妙計。」聖元笑道。

「這方法甚好,待我編織些麻繩。」李姨道。

晚上,即將到了河神的祭祀時間,只見村民集中到河邊,將一小娃兒裝在籃裡,放在河邊,小娃兒又冷又濕,哭鬧不止。

只見一名年輕婦人,大哭大喊:「我的兒啊。」,估計是小鳳了。

村民們大喊:「河神啊,感謝您賜我們豐收一季,這即是祭祀您的娃兒了。」

話畢,便將那小娃兒推向河中央去。

那平靜的河面上,慢慢出現一小漩渦,也不見嬴魚現身,但那小娃兒籃卻越往中央兒去。

「且慢!」一豪壯聲音到。

「你是河神,我卻是這後山山神!為何你有祭品,而我沒有?我卻可要山崩伺候啦!」那聲音又喊道。

只見一奇怪生物,身上草木眾多,浮在河面上,大吼大叫。

河中,也出現另一聲音:『哼!河是我的,豐收當然是我的功勞!』嬴魚道。

「那可不對,若不是我停止山崩,這村莊,早被土石掩埋啦!」山神道。

「要我說,我們要不打一架,看看誰神通廣大!」

話畢,那山神衝向水裡而去。

『哼!你這山神十幾年來沒發難,今日倒敢挑戰我這河神?!』嬴魚一說完,尾巴連甩兩下,兩水刀朝山神砍去。

只見山神不慌不忙,舉起一粗枝,輕鬆將水刀散去左右兩側,貌似早有準備。

「這小伎倆,也敢稱河神?!」山神說完,便快速旋轉粗枝,沿著那粗枝旋轉,一水底漩渦往嬴魚衝去,那嬴魚被擊個正著,跳出水面,又掉回河裡。

「你的法力,有我厲害麼?」山神笑道。

『別太得意!』嬴魚怒道。

「那你還有甚麼技倆?」山神問道。

『哼!你這小神不知我神通廣道,待我水淹大山,把你那臭山也給淹了。』嬴魚道。

「哦?所以你要麼作法淹水,否則可就風平浪靜?」山神又問。

『那可不?!這小小村落,我一甩尾就可淹掉!』嬴魚驕傲道。

「各位都聽到了,這便是那河神真面目了。」忽然,瑤七從樹林裡出現。

其他村民一聽,這河神才是水患的罪魁禍首,頓時明白,那不是河神,卻是吃人妖怪。

「哈哈哈,上當了吧?!」只見那山神,一把脫下身上草木,便是聖元偽裝。

『你們?!凡人和小仙敢壞我事!』嬴魚大怒。

「廢話少說,來吧!」聖元從粗枝裡拿出雪嶽。

『少得意,待我吃了這小娃補充元氣!』嬴魚欲轉生吃掉那籃裡小娃,但哪裡還看到籃子。

「哈哈,剛剛我跳下河裡,便將繩勾偷偷勾在那小娃籃上,現在估計已回到他母親身邊了吧?」聖元喜道。


那繩勾,勾在小娃籃上後,李姨慢慢地、慢慢地拉動繩索,將小娃籃拖回岸上,嬴魚因為被聖元引開注意,壓根兒沒發現。

而聖元之所以浮在水面上,也非神力,而是踩在一淺木板上,綁在岸邊樹上不動罷了。

『可惡的凡人!』嬴魚大怒,衝向聖元,接近聖元之際,忽轉魚身,旋轉三圈,往聖元左方攻去。

聖元見狀,提槍擋架,那嬴魚順著游上槍柄,大尾一甩,砍向聖元身上,聖元在河床上一蹬,向上閃開,往河底大砍一槍,幾乎可將河面切開一口子,水刀奮往嬴魚砍去,那嬴魚見狀,也不閃避,在河底逕自旋轉,引起河底砂礫撞擊,塵煙瀰漫,伸手不見。

「哦?這沒道行的妖怪,竟來這招。」聖元笑道。

那嬴魚趁著視力不佳,往聖元後方游去,聖元小心翼翼觀察,見水流向有變,向後擋架,剛好擋住嬴魚的尾巴。

「沒輒了麼?」聖元道。

「那便死吧!」話畢,槍尾直貫而去。

那嬴魚已閃不過,卻不著急,此時,聖元左側忽有水刀而來,大驚之下,趕緊擋架,雖然擋住,那水刀之力,也割傷聖元左手。

「竟有兩尾?!」聖元驚道。

『不錯,我倆在這河已久,原是輪流吃人的,今日我倆聯手,你就死在這吧!』嬴魚道。

岸上,瑤七和村民都看到河裡的景象,沒想到妖怪竟有兩條,部分村民朝那兩隻嬴魚丟石子,卻也無用。

那兩條嬴魚左右游往聖元,連掃幾尾,數刀水刀砍襲而去,水中本就移動不易,又一次遇兩隻水怪,聖元勉強擋下那數刀砍擊。

「可惡的畜牲,若不是在水中,早要你命。」聖元怒道。

『可惜你就是在水中!』兩嬴魚道,又向聖元攻去。

河岸上,瑤七看了甚急,未料到那嬴魚有兩條,河中法術也無用,卻不知如何是好。

思考許久,瑤七忽然想到甚麼,大喊:「將軍,靈獸可是白龍,哪會怕魚呀?」

「便將白龍當作自己,他定會化身助你!」瑤七又喊。

聖元在水中聽到後,仍然不解:「不過就槍麼,怎麼化身?」面對嬴魚攻勢,左擋右迴,險些中招。

『哼!玩也玩膩了,死吧!』那兩條嬴魚說完,各自旋轉,只見那河面上,兩個漩渦漸漸形成,越發越大,兩漩渦方向不同,卻併排一起,甚是壯觀。

聖元在河中,只感身體四分五裂,痛苦不堪,沒有辦法之際,低頭暗念:「我說雪嶽,若你是我的神獸,便助我吧!」

只見那雪嶽槍,上頭的龍形似有所感,揮爪而動,怒吼一聲,衝出長槍,在水中化作龍形,撲向那兩條嬴魚。

那兩嬴魚見龍衝來,哪能反應,一凡人竟有白龍在身,始料未及,那白龍越游,身軀越大,衝向其中一條嬴魚,狠抓一下,那大龍爪直接讓嬴魚皮開肉綻,張嘴一咬,便將嬴魚咬死。

另一條嬴魚見狀,苗頭不對,急忙游遠欲逃,聖元大喊:「想走?!」,揮槍而去,一水刀順勢而發,擊中嬴魚羽翼,那白龍衝出水中,見那嬴魚被擊中,從空中俯衝而下,一嘴咬死另一條嬴魚。

兩條嬴魚都成了白龍的盤中飧,覆回河裡,帶上聖元,從河中而起,龍吼一聲,遠傳千里。

岸上村民,見這龍神奇景,嘖嘖稱奇,紛紛下跪拜倒,「原來是真龍神降臨,卻是有眼無珠。」

「哈哈哈,痛快!痛快!」聖元站在龍頭上,槍架肩上大笑道。

『你小子別得意,若不是我,你不早就死了?』白龍道。

「不會不會,你我靈人一體,肯定不會讓我死的。」聖元道。

『哼,算你聰明。』話畢,盤旋回岸邊,聖元一躍而下,那瞬間,白龍順勢化回槍柄上的龍形。

岸上,瑤七便向村民解釋:「這河本就平靜一般,而是那嬴魚興風作浪,才會有水患造成,若你們祭祀給牠,牠便不作亂,這就是河神的真面目了。」

村民豁然明瞭,幾十年來,一直平白無故祭祀自己的小孩給妖怪,當真愚蠢至極。

「多謝仙女仙將教誨」村民跪下喊道。

「你們無須這般客氣,我和這將軍,本就渡化世人,願世人更有智慧。」瑤七道。

「倘若你們豐衣足食,日後熱情善待過路旅人,若遇困苦之人,便細心照顧,切記切記。」瑤七續道。

「仙女說的是,仙女說的是。」村民紛紛道。

翌日,二人休息一晚,至屋外一看,那水面平靜,潺潺細流,哪裡有急湍湧水,實是那所謂河神妖怪所致。

遠方,一年輕婦人,抱著小娃兒來,便是小鳳,一看聖元和瑤七,趕緊跪下。

「謝謝二位仙人、謝謝二位仙人。」小鳳感激道。

「姑娘請起,無須多禮。」瑤七道,聖元趕緊攙扶。

「多謝仙人相救我這小女娃兒,有個不辭之請,可否同意?」小鳳道。

「是甚麼要求?」瑤七問道。

「請仙人,幫我這小女娃取個名兒。」

「這個麼,我瞧瞧。」瑤七看下那懷中小女娃兒,眼神光彩,小臉蛋兒,笑臉迎人,福氣飽滿。

「這小女娃兒當真可愛,還好未被那妖怪給吃了。」瑤七道。

「妙手晚霞避劫難,如獲至福甚圓滿。」

「躲過了劫難,希望這小女娃兒福氣滿滿,便叫妙如可好?」瑤七又道。

「甚好甚好,多謝仙女,多謝仙女。」小鳳急謝道。

日出東方,是個好天氣,瑤七和聖元告別李姨,逕自離去,路上,聖元將槍橫在肩上,故作辛苦狀:「呼,這次對手,當真厲害。」

「是啊,幸好有白龍。」瑤七道。

「我也出了很多力吶。」聖元不平道。

「是是是,希望將軍日後可以多多練習,若可以擅長和白龍配合,肯定武藝更加精湛。」瑤七笑道。

「那倒是,這神獸還當真好用。」聖元笑道。

在笑聲中,二人朝日出方向,緩緩步行而去。

編按:嬴魚,一種在水中的魔獸,其狀像魚,但身上有鳥羽翼,聲音像鴛鴦,或像小孩兒,會引發大水患,是一種不吉利的魔獸,一般見到嬴魚,便知水患即將到來,河岸人家須趕緊遷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