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孟者一語欲成讖,龍象共鬥退虛言

第五話:孟者一語欲成讖,龍象共鬥退虛言

二人四處旅行,也個把月,路上卻也未遇到甚麼精怪,頂多碰到些小妖精,樹精、兔精,大多不成氣候,那瑤七也慈悲為懷,可渡化者,即渡化,而非消滅,也許是不成氣候的精怪,更也許是聖元正氣凜然模樣,絕大部分精怪都不敢多加作怪。

「我說姑娘,這沿路上也沒甚麼可用之才。」聖元道。

「那只能說是時機未到。」瑤七道。

「這找個可用人才,當真困難。」聖元哈欠道。

「但凡人間,入魔者卻相當快。」瑤七嘆道。

「莫非人性本惡?」聖元疑惑道。

「也非如此,凡間利誘多,意受蠱惑,不敵者,便容易入魔。」

「那我們也用金銀珠寶來找不得了?」聖元問道。

「那經書上,大多寫明極樂世界,金碧輝煌,玉柱天仙,也是這道理。」瑤七道。

「但經書上這樣寫,我看用處也不大。」聖元道。

「並非用處不大,而是凡人,總看眼前利益,有金銀財寶可拿,便被遮眼無法看到離去凡間後的利益。」瑤七嘆道。

「但若我們一樣用金銀珠寶利誘之,卻又無法讓凡人自有智慧而得道,要明白,能登極樂,需該凡人擁有大智慧,才能超脫萬法,進而涅槃。」

「而入魔卻不然,只要利誘,可斷然入魔,這即是和魔最不同的地方了。」瑤七道。

「這未免有些不公平,金銀財寶可以讓人入魔,卻不能讓人得道。」聖元抓著頭道。

「萬物皆自性,超脫便亦無,而這自性,是凡人最無法理解的地方,所有的東西,都是無,錢財、權力、乃至於肉體,最終都會消亡,所以稱作無,看透這點,才能理解智慧的真正意義。」瑤七道。

「也就是說,如果不貪心凡間的一切,即可得道成佛?」聖元問道。

「確實如此。」瑤七答。

「這的確困難,我從軍多年,爭奪篡位的事情看得太多了,以凡人的視野,這些誘惑著實太大。」聖元道。

「所以像將軍這樣的靈魂,才更加難能可貴。」

「但正道人士如此難尋,那入魔卻又如此多,可如何是好?」聖元問道。

「入魔雖快,但魔性難成,得道雖難,但法力無邊,這道理將軍懂麼?」

「明白了,即是邪不勝正!」聖元笑道。

「如此解釋便也行。」瑤七微笑道。

二人邊閒暇聊天,邊繼續步行,路上遇到奉茶小棧,便稍作休息。

「這天氣著實熱啊。」小棧一旅人道。

「是啊,這種天氣做生意,真是要人命吶。」另一看似商人的旅人道。

「做生意麼?您可是從金陵來的?」旅人道。

「是呀,剛從金陵離開。」商人道。

「那金陵,可是能夠隨便進出麼?」旅人問。

「當然不行,可有多少銀兩也不給通行。」

「所以在城外,新興了許多休息客棧,讓人們在外等著。」商人道。

「等著甚麼?」旅人問。

「等貨物運出來啊,我也只能在城外等。」

「請問,那城可是封城了?」聖元插口問。

「非也,城可沒封。」商人答。

「那可為何進不了城?」聖元不解。

「那城未封,但可是有限制進出。」

「哦?限制進出?」

「那可不是麼,說也奇怪,那知州限制,相貌不雅者,不得入城。」商人喝了口茶續道。

「更奇的是,只要到城外,就都會遵守,但現在想想,這根本不合理。」商人忿忿不平道。

「這甚麼奇怪的法令?!那可沒有人硬闖關麼?」聖元問道。

「這倒沒有,大家都相當配合。」

「姑娘,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聖元道。

「也好,可能會有甚麼收穫,若無也罷。」瑤七道。

「可知那金陵方向?」聖元轉頭問商人。

「吶,這小棧,北走約莫八、九里路便看到了。」商人比向小棧後丘路上。

「明白了,多謝。」

話畢,二人朝北方步行,幾個時辰後,看到遠方有一大城。

「你說姑娘,我們倆進不進得了城呢?」聖元問道。

瑤七思考不語,小嘆了口氣,不耐煩的看了下聖元。

「哈哈哈,沒事沒事,我倆男帥女俏,肯定進得了城。」聖元趕緊笑道。

沒多久,二人已到城外,那城門口,有許多休息客棧,說也奇怪,城門並沒有太多的守衛,但每個人都遵守不進城的規定。

只看那城門口,地上有一黃線,許多人在那黃線前,若美貌俊俏,便可進城,若其貌不揚,卻會自動離開,那守衛也不檢查。

「怪哉怪哉?」聖元疑惑暗道。

「將軍,且跟著其他人家,一起入城吧。」瑤七道。

二人排在隊伍最後端,慢慢等待前端人龍前進,只看有的人進城,有的人往客棧走去,那客棧附近,當真大多其貌不揚。

到了輪到倆人要進城了,說也奇怪,一到那黃線前方,二人同時停下腳步,約莫幾秒,才一起進入城內。

「姑娘,剛剛?」聖元疑惑問道。

「似是有甚麼法術。」瑤七思考道。

「暫且先進城,觀察觀察。」

進城後,那城內熱鬧繁榮,居民大多歡歌鼓舞,二人仔細觀察,路上來往行人,和住家行人,男的俊俏不凡,玉樹臨風,五官分明,猶如天工;而女的各個似出水芙蓉,膚色透白,一舉手,一投足,千嬌百媚。走在城內,羅帷綺箔,脂粉留香,宛如天國。

「這…,這只有俊男和美女的城鎮也太過奇怪了吧?」聖元渾身不自在。

「的確有些許異常,但城內人們貌似無憂無慮,也相當繁榮。」瑤七道。

「唷,這小哥,高壯挺拔,一臉俊俏,若不是穿這身裝扮,肯定好看至極。」一商家外邊,女商人道。

「將軍,我看您得換個裝扮,這身軍鎧,太過顯眼。」瑤七暗道。

「明白。」話畢,聖元即走入店家。

「這,店家,幫我打扮打扮吧。」聖元道。

「呵呵,甚好甚好,這小哥,您大可放心吧,交給大娘我吧。」那女掌櫃,看得出有些年紀,但依舊不失嬌媚,邊說話,還邊摸了下聖元手臂。

「當真不舒服…。」聖元暗道。

過了許久,聖元從那商家出來,眼看卸下戰甲,換的是隨身衣物,只見聖元,卸下軍甲,五官立體,眼神深邃,高大的身軀,身穿藍袍,風度翩翩,因是將軍出身,舉手投足,鏗鏘有力,路過許多女子,無一不盯著聖元猛看。

「穿這樣子,當真不習慣。」聖元煩悶道。

「將軍,稍微忍耐一下吧,我看這樣,可倒挺好。」瑤七忍笑道。

二人說完,到一客棧投宿,一進門,小二也是俊俏不凡,那便算了,就連中年掌櫃,也有著一臉風霜的俊俏。

「這個城鎮當真詭異…。」聖元不解道。

「看來我倆得習慣習慣。」瑤七道。

「小二,兩間客房。」聖元大喊。

「是是,客官裡邊請,客房有的。」小二連忙招呼。

打點好行李,二人便用膳起來。

「我說姑娘,這詭異狀況,不知該從何查起?」聖元問道。

「聽那商人說,似是知州所做主,不如先打聽這知州是何許人也。」瑤七道。

「有道理。」

這時,店小二,跟著上了許多酒菜。

「我說小二,跟你打聽個事兒。」

「客官請說。」

「這城裡,男俊女俏,一直都是這樣的麼?」聖元問。

「不是的,聽說是那知州上任,才下了這規定。」小二答。

「那知州,可是何許人也?」

「二外是外地來的,可能不知吧。」


「這知州,幾年前上任,便定下這規矩,說也奇怪,也沒人敢不遵守。」

「那達魯花赤(另一官名),原本是反對的,但看知州管理下,金陵商業來往倒反而更好,卻也就不管了。」

「有這事兒?」聖元不解道。

「可不是麼,外邊傳,金陵這兒,國色天香,俊男美女,猶如置身天國,那消息一去,大小商隊都搶著來了。」

「卻不知到了城門口,其貌不揚者,全被擋了。」小二道。

「可知那知州府在何處?」瑤七問道。

「知州府往本棧出去右拐,不需兩個時程便到了。」小二答。

「明白了,這點給你打賞兒。」聖元給了些碎銀子。

「多謝!多謝!」

「姑娘,那麼,可要往知州府去?」聖元問。

「今日天色已完,明日再行動吧。」

「還得待一日,當真要了我命。」聖元抱頭道。

休息一晚,翌日,二人用著早膳,那客棧內,商人當真不少,只見隔壁桌三位俊俏商人,正閒話家常。

「我說這城鎮真不賴,美女如雲。」左邊商人道。

「那可不是,咱三人也是俊俏,在這兒可如魚得水。」右邊商人道。

「若不是得早些回去,還真想多待幾日。」中間商人道。

「不過,聽說訂下規矩,可是這兒的知州。」

「卻不知那知州長相如何?」右邊商人問道。

「據說也是英俊非凡,猶如天人。」左邊商人答。

「那可簡單,每隔幾日,那知州會在知州府後邊,舉行比武。」中間商人道。

「那知州府後邊廣場,宛若一小城鎮,高牆聳立,若不是比武,絕不開放。」

「比武?有賞賜麼?」右邊商人問道。

「賞賜麼,我不明白,但聽說知州意思是,除俊貌外,若武功高強,俊武一身,肯定有好處。」

「可惜我們不會武功,不然可開開眼界。」

「姑娘,你聽到了麼?」聖元道。

「嗯,你想參加比武?」瑤七問。

「順勢參加,觀察觀察。」

「也好,那事不宜遲吧。」瑤七道。

二人隨即出發,不久,已到知州府外,眼看那排隊人龍,都是要進場觀看,但比武人數,卻寥寥無幾。

「姑娘,我去報名,且等我下。」話畢,聖元趕緊報名,因為人數少,當然一下子就通過了。

辦完手續,二人進了那知州府廣場,真有如一小城鎮,高牆聳立,戒備森嚴,只看那高牆上邊,有許多觀眾,早已等待許久。

「注意,第一回比武,將在一個時辰後開始。」中央司儀宣布。

「比武採車輪戰,打完一個,換下一個,直到最後站在台上的,便是勝者。」

不久,已到了比武時間,且看那臺上,開始有二人上台,也是俊俏不凡,過招你來我往,目不暇給,但看在聖元眼裡,只是小孩兒過招。

等了一會兒,輪到聖元上台,那聖元早已等不及,一個輕功,跳上擂台。

「請指教。」雙方互相拜禮。

拜禮一結束,聖元一個馬步衝上,劈頭一掌,速度飛快,對手看這掌勢迅速,來不及反應,趕忙舉手擋架,但擋住的瞬間,聖元又一腳踢出,直接把對手踢到台下。

「承讓了。」

只見後邊的對手,都過不了聖元三招,沒多久勝負分曉。

「本次的勝者,便是台上的王聖元!」司儀宣布。

「請知州獎賞。」司儀又道。

只見那中央高牆上,一男子,摺扇遮臉,左右青絲圍簾,並有二女服侍,那男子聽到司儀喊話後,緩緩起身。

『辛苦辛苦。』知州放下摺扇道,聲音雖小,但音傳千里,似是內力。

且看那知州,約莫二十出頭,英俊挺拔,五官有菱有角,鼻樑英挺,眼睛一黑一藍,淡紅薄唇,柔髮微散,貌似一種慵懶氣息。

知州一出現,武臺邊女子,無一不興奮尖叫。

『美啊,只有美的東西,才可以在我眼前出現。』知州托著上額道。

「這傢伙…,有病麼…?」聖元暗道。

『這位勇士,英俊不凡,武功高超,當真了得。』知州讚。

「多謝!」聖元回禮。

『當下賞你,黃金絲軸一車,你可滿意?』知州微笑道。

「便已足夠,多謝。」

『這等外貌與武功,卻又虛心受教,當真難得。』知州暗道。

『今日可在知州府休息,與我共進一餐,若有同夥,可一併來吧。』知州道。

「多謝賞賜!」聖元拜道,心理正竊喜一切順利。

夜晚,二人移駕至知州府內。

「姑娘,當真順利,接下來如何?」聖元問道。

「且隨機應變,若有機會,我可以暗地施展法術,逼他現形。」瑤七答。

「明白!」

晚膳,下人們已備好餐點,邀二位用膳,那知州則在二位入座後現身。

『這位勇士,可稱聖元兄?』知州敬酒道。

「可好,可好。」聖元擠笑回酒道,心裡卻不是滋味。

『這位姑娘,可也相當貌美,難得難得。』知州也敬了些酒給瑤七。

「客氣,小女不喝酒,且以茶代酒。」瑤七舉起茶回敬。

『不知二位從何而來。』知州問。

「我倆從臨安來,做點小買賣。」瑤七答。

『看聖元身手,倒不像商人。』

「他是我的侍衛,預防盜賊。」瑤七道。

『是麼,那有這侍衛,可真萬無一失呀,哈哈哈。』知州邊喝酒笑道。

這時瑤七已在手上結了印,嘴裡輕聲念道,「天地正氣隨我令,妖魔鬼怪現我形。」,念畢,將手中茶杯打翻,作勢要撿。

『哎呀,可得小心點好。』知州趕緊幫忙。

知州彎下腰瞬間,瑤七那手印,放出輕微白光,往知州後腦勺輕拍過去,但看那白光一接觸到知州後,隨即消失。

「怪哉?!」瑤七暗道。

『沒事麼?』知州抬頭問到。

「並無大礙,多謝,多謝。」瑤七趕忙道。

『不知二位到金陵,單純買賣麼?』知州問。

「這個,除了買賣,這王將軍,也有些修為,無事時,我倆也會收拾些妖怪。」瑤七話中有話。

『是麼,甚好甚好,二位當真能人異士,稀少稀少。』那知州輕鬆笑道。

「且問知州明個兒是否有空?」聖元忽然問。

『嗯?何事?且說無妨。」

「看知州劍不離身,似是學武之人,想和您切磋切磋。」聖元道。

『哦?我這劍很少使,但若是陪聖元兄過幾招,倒也無妨,明日午時廣場碰頭如何?』知州道。

「一定,一定。」

夜晚,二人在房裡商量。

「姑娘,你看那知州是妖麼?」

「我看不像。」瑤七答道。

「若仙法無效,非人即神。」

「但神會來當這知州麼?」聖元不解。

「有可能他化人慣了,便想當人。」瑤七道。


「明天且看他如何對應。」

一夜過後,翌日,聖元用完膳,早已等不及在廣場等候,見那廣場少了昨日熱鬧,倒是相當寬敞,高牆五、六層高,遠不見門口。

不久,那知州已到,見聖元早已在廣場,倒不緊張,反而略顯悠哉。

『那麼,我們開始麼?」知州問。

「點到為止。」聖元答。

『甚好,多指教。』

行禮完畢,聖元率先出招,刺出一槍,那知州也未拔劍,只移動上半身閃過。

『哎呀,當真危險,不是點到為止麼?』知州笑道。

「看知州這身形,王某估計傷不了你,只好出全力啦。」聖元笑道。

雖然對話,但聖元槍刃倒未停過,連刺三槍,知州都輕鬆閃過,聖元剛剛那幾下試探,已然明白,眼前這廝不需擔心下手過重,所以打算出全力。

只見聖元猛然躍起,迴轉一槍,向知州砍去,那知州仍舊輕鬆悠哉,向後一閃,聖元知他必閃,在空中迴轉一圈,一招「白龍搶珠」,再砍一槍,知州看那第二槍又快又猛,知道已閃不了,即順勢抽劍擋架。

『哦?不錯。」知州道。

「嘿嘿,若果你不出全力,可怪不了王某。」聖元笑道。

此時聖元抽槍回手,左砍一槍,那知州提劍擋架,在被擋住的瞬間,聖元將槍回抽一些,躲過劍刃,一招「白龍際會」,朝知州刺去。

知州看這槍,來得又快又急,心裡一震,趕緊下腰閃避,但已然太晚,衣服被砍破了一小口子。

『小看了這小子。』知州心裡暗道。

「哎呀,小心小心。」聖元笑道。

這時知州臉上,已有些不悅,眼前這小子,原只當他是武功強一些的凡人,沒想到槍法卻如此高明。

那思考僅有一瞬間,只見知州快出一劍,那劍不砍卻刺,聖元上身一閃便閃過這刺,但那劍刺,卻有無形劍氣,將聖元後方數米城牆,刺破一口子。

「厲害!」聖元讚道。

知州一刺未中,變招一砍,聖元看這劍式飛快,怎敢大意,低頭一閃,那劍身劍氣,在遠方城牆上砍出另一口子。

「當真了得!」聖元驚訝道。

『你這廝小子,竟砍破我這高級的青絲軟袍!』那知州有些惱怒。

不給聖元喘息,手上劍連砍三劍,聖元連忙提槍擋架,但怎可能只守不攻,聖元轉守為攻,往知州臉上刺去,知州一劍擋開,聖元抽槍往右砍去,那知州往後閃避,順勢一劍,往聖元腹上刺去,聖元見狀,雙腳輕功一展,往知州後方躍去,知州看著聖元往自己頭上飛過,回刺一劍,聖元立刻右腳一踢,手上長槍一招「白龍躍淵」,往知州臉上,劃了一口子。

「哎呀,傷了俊俏臉龐了!」聖元笑道。

『你這廝混帳!」知州大怒。

『萬般隨吾令,這個區域內,只可用劍!』知州大喊。

說也奇怪,聖元那雪嶽,原本靈巧至極,這知州一喊,便插入地板,紋風不動。

「這,怎麼了?」聖元疑惑道。

「將軍,是言靈呀!」在一旁觀看許久的瑤七出聲。

「言靈??」聖元不解道。

「言靈即是可將言語化作事實的法術。」

「凡人拜拜求神,那話語當中,也有些許能量,才可讓鬼神聽見。」

「那知州卻可將話語能量,化作法術,控制他所在區域。」瑤七續道。

「有這事?!」聖元急道。

『哼,本看你們這倆,似是可用之才,還想留你們用,眼下,你們通通去死吧!』知州大怒道,但看原本俊俏的臉蛋,似有些更白了,額頭上還有些花紋,話畢,知州立刻提劍往聖元攻去。

「喂喂,我說雪嶽,可以變成劍麼?」聖元急道。

那雪嶽一聽,槍柄漸漸縮短,槍刃變長,原三叉槍刃,左右副槍合為一刃,變為一劍,槍柄縮短約為劍身一半,化作劍柄。

聖元一看,已化作劍,趕忙提劍擋架,恰好擋住知州一劍。

『哦?用劍?你非我對手!』知州大喊。

只見那知州除劍氣外,劍法當真微妙至急,若是聖元用槍,所謂一寸兵器一寸強,但用劍,知州倒略勝一籌,只見那廣場內,劍氣縱橫,城牆已有數個口子,但那瑤七附近,卻一點劍氣也未有,原來是聖元一直擋架在瑤七面前,而那知州倒也不趁機攻擊。


遠在三十六重天的天庭…。

天庭演武場上,天兵天將正在修法、演練,要知道雖然為列位仙班,但仍需修行,提高仙氣,才可和魔對抗,若已成菩薩,若然助人為善,善人又幫更多人,便有功德,提高神威。

在演武場上,對練的天將裡,武禎也在其中,話說,剛至天庭,武禎即受九天玄女娘娘接見。

『參見娘娘,末將武禎。』武禎半跪道。

那階見臺上,九天玄女娘娘,朱衣絲袖,手拿拂塵,模樣祥和。

『快請起身,事情始末,我已明白。』九天道。

『能得你這仁勇天將,實是天庭之福。』

『聽說你是使劍麼?』九天問。

『是,末將劍術,還算可以。』武禎答。

『那麼,這靈獸便賜予你。』話畢,九天從座旁,提起衣服長袖,見一小象,從袖後出現,模樣甚是可愛,那小象小碎跑步,跑至武禎面前。

『這是?』武禎疑惑道。

『這是神獸,流象。』九天答。

『神獸?那麼小巧?』武禎摸頭問。

那神獸似是聽到小巧二字,象鳴一聲,腳踩地板,瞬間脹大數十倍,武禎一嚇,退後數步,那象抬起雙前足,舉起象鼻。

『哇哇,抱歉抱歉。』武禎急道。

『呵,這神獸可大可小,將軍可要切記,勿被眼前矇蔽雙眼。』九天道。

『明白明白,謝謝娘娘指點。』

『這神獸,會依你意念化形,你便當作身體一部分即可。』九天道。

『哦?那麼,請你化作劍吧。』武禎話畢,那流象低鳴一聲,雙足奮踩,漸漸化作一柄重巨劍,武禎身高近二米,那巨劍約莫一米八,劍身寬厚,劍柄約劍身半長,只見武禎順手拿起,異常順手。

『務須明白,神獸,並非只能當作武器用,需要神靈合一,才可發揮大功效,你可多加練習。』九天道。

『多謝娘娘。』

武禎想起當日情景,便更加努力演練,這段時間,武禎勉強可以發揮一點巨劍的威力,那劍百斤沉重,武禎可單手空揮,若然全力砍擊,威力不可小覷。

『敢問武禎將軍在麼?』一小仙童喊道。

『在此!何事?』武禎輕輕一躍到仙童面前。

『娘娘請您到庭內一敘。』

『哦?明白,多謝。』武禎疑惑不解。

武禎來到九天玄女娘娘大門外。

『娘娘,武禎到。』武禎報喊,那大門緩緩而開。

『武禎將軍,快過來看看。』九天招手道。

只見那大廳中央,有一極大黃金水盆,水盆裡邊有影像,武禎走進細看。

『咦?這?貌似王將軍?』武禎疑惑問道。

『正是王將軍,這是凡間的情況。』九天道。

『哦?王將軍?』只見那水盆裡邊,王將軍和另一人正在比劍,若以槍法而言,王將軍絕對無人可敵,但劍法倒其次,那對手,劍法精妙,行雲流水,劍氣縱橫,王將軍貌似苦戰。

『這對手是?看似是個高手。』武禎道。

『對手是個孟極精怪,靈言術者。』九天道。

『精怪?靈言?』武禎疑惑道。

『便非人,而靈言,是一種可以把言語化作現實的方術。』九天答道。

『那可不作弊啦?!』

『這精怪,仙法無用,恐是半神,這次略有危機。』九天道。

『那,還不幫他麼?』武禎問。

『別急,且看下去,要知道,凡事都有安排,這也是種考驗。』

『讓將軍你來一看,是以防萬一,若非真有萬一,武禎將軍絕不可貿然協助。』九天續道。

武禎眼看那對手劍法極快,雖然雙方暫且不分勝負,但輸贏僅在毫米間,也擔心萬分,可九天玄女娘娘已說,無法隨便出手,只得急的像熱鍋螞蟻。


那知州府廣場內,以劍比劍,聖元劍法不如知州精妙,幸好武學底子深厚,知州倒一點也討不到便宜,眼下要分出勝負,著時困難。

那知州已暴怒異常,忽然,他壓低身子,盤旋在聖元左右,圍繞不斷,身子後方,似有一尾,雪白但有斑紋,那手足動作之快,絕非凡人。

「將軍,是孟極呀!」瑤七大喊,似已看出精掛模樣。


『哼!算你聰明。』孟極大喊,腳下卻不停,往聖元衝去,聖元見他往自己衝來,往前一砍,那孟極速度極快,往右方一閃,順勢砍向聖元小腿肚,聖元趕忙跳起,瞬間,往孟極方向,拋出長劍,那孟極一嚇,趕緊提劍擋架。

雪嶽劍被擋飛,掉落在聖元後方,孟極見狀,腳下加快腳步,欲趁人之危,朝聖元腹部猛砍一劍,聖元輕功一躍,往孟極劍身踩去,往後翻身一跳,孟極見狀,追上欲砍,只見聖元隨口一喊:「回來!」,那雪嶽劍似有生命,從聖元左後方飛回,聖元左手接劍,往下方孟極砍去,那孟極見這凡人,竟人劍合一,速度之快,已然不及閃避,肩中一劍。

『你這可惡的凡人!』孟極怒喊。

『萬般隨吾令,在這場中除我之外,其餘便是敵人,來人啊!』孟極大喊。

只見數名箭手,出現在城牆上方,因為言靈關係,也不見知州是妖,手拿弓箭往聖元射去,聖元見狀,連忙提劍擋去。

『嘿嘿嘿,好身手,但,我說的是,除了”我”之外。』那孟極奸笑道。

聖元猛然回神,往瑤七看去,見已有數名箭手,往瑤七發箭,眼看就要不保,聖元大怒:「你這卑鄙的畜牲!」,腳下輕功一蹬,衝向瑤七,轉身用肉身擋住全身。

「將軍!」瑤七急喊。

在聖元就快被箭射穿時,此刻瞬間,空中忽然一物體落下,插在聖元身後地上,將箭矢全數擊落,那些箭手,因為言靈關係,沒有下令,便只能在原地不動。

聖元聽見聲音,又發現沒被射穿,轉頭一看,見那地上,插了一柄巨劍,那劍身有兩把劍寬以上,劍刃雄厚,劍身上有一象紋。

『將軍,沒事麼?』一聲音道。

聖元一看,卻是武禎。

『這廝畜生,敢用這種卑鄙手段。』武禎怒道。

「賢弟,你怎來了?」聖元喜道。

『說來可話長,末將雖是可列天將,但修行不足,道行不夠,所以還需鍛鍊。』

『今日,末將正在練劍,忽然收到娘娘傳令,要我一同觀看人間,似是您倆有了困難,這次對手非同小可。』

『末將觀看許久,本來以為將軍尚可以對付,誰知這傢伙竟使這種卑鄙手段,一時忍不住,便把劍丟下來了。』

『可不知回去會不會責罰,哈哈哈。』武禎笑道。

「責罰肯定有了,但我可替你求點情。」瑤七微笑道。

『眼下,先解決這畜生吧!』

聖元和武禎,紛紛拿起劍,往廣場走去。

『哦?二對一麼?』孟極笑道。

「你可別得意,我已看穿你的伎倆。」聖元道。

「你的言靈,估計有幾個缺點。」

「不可操作對手,亦不可同時下令,否則,你剛剛下令射箭,也可下令不可射到你。」

「證據就是你沒有趁著射箭時攻向於我。」聖元續道。

『當真聰明,但,那又如何?』孟極笑道。

『你以為有二人,可穩贏了?我的言靈的確有缺點,但還可以這樣用!』

『萬般隨吾令,我便是這區域內最強!』孟極喊道。

『所謂最強,可是比你們都強!力量還有速度!』

話畢,隨即衝向二人,速度又然加快許多,忽左忽右,那速度過快關係,廣場上已多出數個孟極殘影,聖元和武禎也分不清真實位置。

『這畜生當真厲害。』武禎道。

只見那孟極身形迅速,連發數發劍氣,往二人攻去,聖元和武禎提劍而擋,雖擋住劍氣,但身上衣物也被劃了好幾個口子。

『將軍,末將先攻,你且細看他破綻出手。』武禎道。

武禎將巨劍握在手中,那劍少說百來斤,但武禎卻可一手揮動,當真厲害,只見武禎將巨劍向右怒揮,將劍氣全數揮去,那孟極也不怕,直往武禎衝去,連發三劍氣,跟著劍氣而攻。

武禎提起巨劍擋架,抵銷劍氣,而孟極已然在眼前,猛砍一劍,武禎提劍而擋,沒想到那孟極力道之大,讓武禎虎口隱隱作痛,而那劍氣應聲而過,砍落武禎肩鎧。

這時,武禎突然大喊:『流象!』。

那巨劍的象印似有生命,蠢蠢而動,跟著發出象聲,震退孟極,『象闊天地』,武禎一喊,將巨劍往地上重砍,廣場地板當場炸裂,碎石灰燼往孟極噴去。

孟極見狀,趕緊躍起,迴轉劍身,將碎石擋飛,廣場煙霧迷漫,視之不見,在孟極擋招之際,聖元已然衝到孟極身後,揮劍而下。

那孟極速度極快,直接回劍擋招,雖然聖元力道之大,但因言靈關係,孟極也輕鬆擋住。

『哼!你忘了麼?我的力量也是比你們大的!』孟極笑道。

『那兩個人呢?』只見武禎也已出招,往孟極劍上砍去,那孟極沒料到又來一劍,根本反應不及,武禎和聖元合力一砍,那力道無窮之大,孟極承受不了,便直往廣場俯落而下,撞擊地面,造成一巨大坑洞,孟極陷入中央。

那孟極受了重傷,原形畢露,只見那孟極,頭似如豹,全身雪白,黑色斑紋,身軀似人形又似動物。

「這孟極當真修為之高。」瑤七道。

『可…惡…之…極…。』孟極流血道。

「孟極,我仙法對你無用,看來你善心未減。」瑤七道。

『那…那又如何?』

「你雖然是妖,制訂這奇怪法令,但也沒殘害過人,治理百姓,甚是了得。」

「若你可好好修行,終有一日必然成仙。」瑤七道。

『哼,我喜歡待在人間,誰要當仙。』

「那倒也行,不過你可得解除這奇怪的法令。」

『為…為何?』孟極不解問。

「眾生皆平等,怎可因為醜陋就拒之門外呢?」

「即便你是妖,依然可以成仙,因為眾生皆同,沒有分別,只要是善心人士,德高望重,妖也可成仙,這道理你明白麼?」瑤七續道。

「若你好好行善,不訂這莫名法令,不殘害百姓,有朝一日,我亦可助你為列仙班。」

『都說了,哼,誰要成仙啊?!』孟極怒道。

「那天上,可也都是俊男美女,不吸引麼?」瑤七問道。

孟極有些遲疑:『這…,這可是真的麼?』

「眾生雖有美醜之分,有女有男,有妖有邪,但無論如何,只要好好修行,必可改變那既定的外表,當然就不會有醜陋之分了。」瑤七道。

『那…,有朝一日,這城百姓安居,我便辭去知州,好好修行…,可好?』孟極道。

「甚好。」瑤七道,接著,瑤七在手上結了手印念道:「妙法有結必有解,身體髮膚遇華蓮。」,那手印發向孟極,只見那孟極身上傷口慢慢痊癒,體力也慢慢恢復。

『多謝姑娘。』孟極以豹身站起,卻慢慢恢復成原本的人形。

『這,還是這樣比較不會嚇人。』孟極笑道。

『可不是麼,這樣子簡直俊俏非凡吶。』武禎道。

「賢弟,外表乃心神所致,所謂,這個…,呃,姑娘,怎麼說來著?」聖元抓頭問。

「眾生皆同,沒有分別。」瑤七微笑道。

「對對,眾生皆同,沒有分別。」

「哈哈哈。」眾人大笑。

『將軍,末將也該回去了。』武禎道。

「賢弟,這次多虧你了,希望你不要被責罰。」

「沒事的,你將這信息,給娘娘便可。」瑤七從袖裡拿出一小金珠。

『哎呀,多謝瑤七姑娘。』武禎笑著接下。

『那麼,末將回去了。』

「賢弟,保重。」聖元道。

話畢,一金色光芒從天而下,攏罩住武禎,武禎身形,慢慢化作金光泡沫,緩緩消失。

『那,兩位,還是讓我招待二位?』孟極道。

「甚好甚好,打那麼久,我也餓了。」聖元道。

當晚,三人在知州府,把酒甚歡,痛快痛快。

翌日,二人告別知州府,往城裡走去,只見那原本在城外等待的人,紛紛進了城。

「哎呀,為什麼之前都在外邊等呢?城裡倒挺舒適呢。」一商人道。

「是呀,當真奇怪至極。」另一商人答。

「姑娘,看來那言靈已解除了。」聖元道。

「不錯。」

「這孟極雖然心態些微扭曲,但心地也算是善良,便看他日後是否修成正果吧。」瑤七道。

「這樣也好,城裡人更多了,我這般樣貌,肯定更受歡迎。」聖元笑道。

「將軍,不是已經說過…。」不等瑤七說完,聖元插嘴道:「是是,眾生皆同,沒有分別。」

話畢,二人歡笑,那金陵城內,當真熱鬧,倆人還未詳細看過城內狀況,便在城內打轉,這瞧那看,慢慢消失在城內人群裡邊。

編按:孟極,一種豹型魔獸,大多是白色,另一說是神的一種,善於潛行,見危必躲,叫聲像在叫自己的名字,可善可惡,通常會化作其他外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