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某人第一次搏命

算太笨,我聞到汽油味的第一反應,就是恐龍哥來找複仇?滅口掩恥? 隨便他想干什麼了,雖然那汽油還沒點著,但我只能當他已經干了點什麼了。看了一眼死狗一樣的大哥,和生龍活虎激動的渾身發抖的丑丑,拼吧。 從手足開始控制我抽那些不良青年的後腦勺就覺得不對了,真沒他聰明,手足要等的就是今天,道理和他讓丑丑將我咬昏一次的理由是一樣的,他想讓我經曆死亡,他……他是個變態。 不過雖然沒他聰明,但是作為從小就膽小怕事的我,從來就很明白什麼叫防患于未然。 將門邊的雜物架往滲進來的汽油上一倒,滿滿的四鞋盒的石灰粉就倒在了汽油上,這種絕對點不著的東西與汽油一混,估計外面的恐龍就算拿個燒烤用的噴燈來也沒有了。 不過恐龍明顯不知道我自從大哥破產,而搬到這個廉租屋的時候,就因為怕大哥被高利貸追債,而准備了這些必要的措施。 “楊雙!你個撲街仔!要是不怕被燒死,你就自己把自己拷上!”恐龍的大嗓門很有震懾力,估計鄰居都被他嚇醒了,接著房門上方的窗戶就嘩啦一聲的被砸破,一副警用手銬被丟了進來。 當我白癡?帶上手銬的下場會比被燒死還要慘,因為這恐龍已經瘋了。看樣子被打兩次,在手下面前威風掃地的他,估計地盤也被大蝦和禿頭刮去不少,這兩天老是看見他們兩人的馬仔們。滿面春風的樣子,個個都跟剛上了一個處女似地。 “為什麼還不把手銬帶上!難道你真的不怕死,還是你那窮鬼大哥不怕死!”恐龍急了。 我長歎一聲說“看樣子恐龍你是查過我的底子才來的。不過就因為我大哥和我是窮人,我才搶劫你的啊!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吧衣服脫了,給我把外面的汽油擦乾淨!再封一個十萬八萬的紅包給我,不然……” “不然怎麼樣!你家的鐵門都被我用鏈子鎖上了,就算你他娘地再能打。你出得來嗎?你出來咬我鳥啊!”恐龍的聲音是興奮加囂張的。 這種危機時刻,我是不可能輸給他的。 從工具箱里拿出一個大號扳手,然後拉開內側木門,在恐龍和他那一票馬仔面前,我輕輕的擰開外側鐵門邊上的一顆螺帽,用手輕輕的一推鐵門,一聲巨響,防盜門連著門框整個的倒在了地上。 “恐龍你都說我窮了啊。我家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小偷光顧地,所以這個鐵門只是一個擺設罷了。”過道里,我一邊掂著扳手,一邊對著瞪眼咧嘴恐龍和他那十幾號同樣傻掉的手下說著。 “兄弟們上!今天不拼。明天就沒有我們的活路了!” 恐龍的臉瞬息萬變,不過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咬牙死拼一途,不愧是當大哥地,殺伐決斷的能力就是不一樣,要換作我是他,早就跑路了 可是我現在處于強勢地位,挺起扳手上吧,反正關鍵時刻手足總會幫我。 呲啦……! 這怎麼可能?我受傷了!我竟然在一個滿臉驚恐的小混混手底下受傷了!變得有些滯遲的手臂上被西瓜刀狠狠的劃了一條口子! 慌了,一扳手把那同樣一臉不相信的小混混砸開。我倒退了好幾步,低下頭仔細看著手上的傷勢,還好,只是血留了多一點,傷口還是很淺的,西瓜刀的殺傷力只能體現在水果上。對人而言,僅僅只是它那亮晃晃地震懾力而已。 雖然傷口不大,但是我卻和傷心很郁悶,這次手足真的不出來幫我了,他把事情搞出來,自己做了縮頭鳥把我一個人扔下了……天,難道真的是楊雙這個名字黴運當頭,手足是作為一個衰神降臨到我身上的? “哇!哈哈……這撲街仔只會拳腳功夫,拿家伙他就一點屁用都沒有!哈哈!兄弟們上啊!”恐龍自以為找到了我的弱點,大聲的叫著。很咆哮地樣子。 就在此時,我眼角余光里一道斑斕的身影閃過,再熟悉不過了,是丑丑,只見它無聲無息的竄了上去,咬住一個馬仔的小腿,然後大力甩頭,那疼得哇哇大叫的馬仔就被它甩下了二樓天井,七葷八素的摔了個半死。為此,丑丑也付出了代價,它後脊背上也被它咬住的馬仔,用西瓜刀開了一道口子。 丑丑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朝最近的一個馬仔撲了過去!這次它也受傷了。 丑丑的意思我明白了,它在告訴我,用傷換人命,很劃算的買賣…… 我憤怒了!我爆發了!我不能讓我地狗看不起我,我更不能不如一條狗!緊了緊手上的大號扳手,狠狠心把尖角沖外,我狂吼亂叫的隨在丑丑身後沖了上去。 肩膀挨了一刀,沒關系,砍這刀的馬仔臉上被扳手拍中了,估計他就算去韓國整容,也擺脫不了一輩子丑男的水准了。 後背又挨上一刀,沒關系.丑丑已經拖著他的腳後跟把他從天井上往下扔呢。 大腿上被一把小匕首刺中了,還堅挺的插在那里呢,沒關系,那混混的褲襠被我踢爆了。 “傻的一比!不會用扳手砸飛他們的家伙啊里,又不受控制的冒出了這一句話來。 不過可能真像手足這個衰神所說的那樣,我傻掉了……我竟然霸王氣亂震的大吼道“不用你幫!老子搞得定!” 這句話,雖然這是我這輩子說出最男人最有氣勢的話,但是,說完我就後悔了,手足那個衰神似乎被我王八氣給熏到了,沒有一點上身的意思。我真的只能靠我自己了…… 就像我曾經對大蝦和禿頭他們說得那樣,出來混挨打就要立正,自己放出的話就是諾言! 我完成了我地諾言。不過那是在身上挨了12刀以後的事情了,狹窄的過道里躺著一地呻吟的人,天井里被甩下去五六個,二樓畢竟不高,摔不死 是骨折肯定是免不了的了。滿眼恐懼的恐龍也被一用扳手頂住他的喉嚨,老老實實地靠在牆上。 這時我才有時間去張望一下丑丑的情況。不過這一望發現一個很讓我郁悶的現象,丑丑自從挨了那令我暴走的兩刀外,竟然沒再受到一點傷,而且那看似嚇人的兩刀,在丑丑回身一舔之下,竟然只是兩道小傷口…… “服了你了……”我呐呐的說著,難道我真的不如我的狗?被我地狗以貌似壯烈的方式給騙了? 被騙沒關系,因為現在我手里有出氣筒! “你說我應該拿你怎麼辦?恐龍哥?或者叫毛蟲哥?看你現在的樣子。貌似想盡量將身體縮小呢,真的跟毛蟲一樣呢。”用扳手輕拍著恐龍那張顫抖地臉,我落井下石一般的說著。 — 天!說這話真***有快感,真是有品味極了。這比我每天早晨對著鏡子說你一定會發達,之類的鼓勵話要爽多了,本質上的不同嘛。難怪許多人一旦有了能力以後,就那麼喜歡欺負別人,恩,我承認,我現在也喜歡上了。 “你……你敢對我動手,我大哥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恐龍再也沒有那股恐龍的氣勢了,臉色發青的哆嗦著說著。 我搖搖頭。看了一眼他那清潔溜溜的脖子和手腕,再掃視了一下地上同樣連條鐵鏈都沒帶地馬仔們,我有些不滿的說“不是說下回見到時多帶點錢在身上的,值錢首飾的發票還要隨身帶的嗎?你大哥是誰啊?他還管你嗎?經過這一回,你要地盤沒地盤要手下沒手下的,你以為沒有利用價值地你真的會有人幫嗎?” 看恐龍那大便一樣的窘迫相。我知道我又說對了,黑社會又怎麼樣!黑社會里真的有那麼多講義氣的大哥?就算有,就憑恐龍這比我還要衰的倒黴相,他也碰不上! “那……那你到底要怎麼樣嘛……” 看著一個五大三粗曾經叫恐龍的男人,擰腰跺腳的說話還帶奶聲的跟我說話,我真的是被雷地七葷八素,條件反射一般的一個耳光抽過去,對著他的耳朵大聲吼道“我告訴你!解決問題的三個辦法!鈔票!鈔票!!還是鈔票!!!” 恐龍顫抖著,從口袋里摸出一卷紙幣來,我一把抓過來。發現一千紙幣的有,十元面值的流通幣也有,一共一萬出頭一點。我知道了,這是恐怕恐龍准備事成以後給馬仔們慶功的錢,也可能是他最後一筆錢了。 “你媽的!當大哥只帶這些錢出來現眼!” 手里的扳手像是泄憤一般的對著恐龍拍了下去,就像我天生是一個施暴狂一樣,隨著扳手的起落,越拍我是越舒爽,聽到那啪啪作響的到肉聲,就像看A片一樣,實在太興奮了,太有成就感了…… “雙……雙哥!再打,他就死了……” 早就知道姍姍來遲的大蝦和禿頭帶著小弟們到了,不理他們繼續拍,這里一方面是我很爽,另一方面也是拍給他們看得。每拍一下他們臉上的肉也會跟著抖一下,這樣先前答應我的賣命錢,就更能落實一分,想欠我的錢哪有那麼容易? 當啷! 手里的扳手被我故意敲到牆邊的水管彈飛了,看著那被敲癟掉的水管,以及被齊齊的嚇退一步的大蝦等人,我還裝的不解氣似的,狠狠踢了早已昏迷的恐龍兩腳才停手。 然後我伸出手,冷酷的對著大蝦和禿頭說“拿來!” 大蝦很乖巧的將一大卷錢塞到我手里,我掂了掂分量,少說有10塊。 先將錢塞回口袋,又把手伸了出去,很暴虐的說“我是那種只要錢的人嗎?拿來!拿刀來!快一點的!這條毛蟲竟然想放火燒死我,不做掉他我不爽!” “啊!……”大蝦和禿頭嚇了一跳,急急的對我說“雙哥……你真的想在這里把恐龍做掉?想清楚啊,怎麼說我們和恐龍也是屬于一個社團的,死了人真地不太好。我們上面的大哥也不好交代,你也會被警方通緝的,雙哥,真的想清楚啊!” 我裝著愣了一下,很詫異的問道“黑社會不是最善于處理這些善後工作的嗎?怎麼這麼點小事還要東想西想的,難道欺負我不是黑社會,沒有看過古惑仔嗎?” 大蝦被我說的樂了,笑呵呵地對我說“那是電影里在講古。雙哥你還真的會相信?這樣吧雙哥,這恐龍就算你賣我們一個面子,放一條活路給他,我們回去再湊10萬紅包給雙哥,你看怎麼樣?” 見好就收吧,這樣敲詐黑社會已經是一種嫌命長的行為了,看看廉租屋里的其他鄰居們,事情鬧成這個樣子沒一個伸出頭來看看的。連燈都全關了,警察到現在還沒來,不用說,一個報警打電話的也沒有。可見現在獨善其身的人心是多冷漠,也可以衡量出,黑社會的影響有多大了。不過換成我,我說不定也會袖手旁觀,畢竟將黑社會地麻煩引到自己的身上,實在太不劃算了。 裝作很生氣的又踢了恐龍一腳,朝大蝦他們點頭說“那就這樣吧,這里的一堆垃圾你們總能處理吧?” 禿頭趕緊說“那是!那是!處理這些人還是很容易地,不過雙哥你身上的傷要不要去看看?” 光顧著怎麼嚇唬人搞錢了。被禿頭這一說,排山倒海的疼痛感這才轟了過來,我差點疼得一個踉蹌,不過貌似手足這時來幫我了,接管了一秒種的疼痛,這才沒讓我一屁股做到地上而丟丑。 當啷一聲。將插在大腿上的小匕首拔出來扔到地上,裝成無所謂的樣子說“這點小傷算個屁,不過去醫院倒是麻煩,你們有相熟的私家醫生嗎?” “有!有!”禿頭和大蝦趕緊過來扶住我,很是殷勤的說“我們堂口里跌打醫生,可是在整個香港社團里都是有名的,不少同盟社團地大哥,有難治的傷都是來我們這里的呢。雙哥這點小傷,很快就會恢複的。” 們了,這十幾刀就算一個外科實習醫生都能治療。坐班的軍裝卻是不好應付,我正申請槍牌呢,有了這樣的案底肯定槍牌泡湯。 門也不用鎖了,扔下從始至終一直酒醉沒醒地大哥,我被大蝦他們前呼後擁的帶走了。 真正的黑社會堂口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古典,除了關二哥被一直供著外,與一般的公司沒什麼兩樣,而且門外的招牌也是某某財物公司,就是俗稱的高利貸公司。 至于那所謂遠近馳名的醫生,就是一個胡子刷白的老頭,為我縫傷口時,那手法像是縫麻袋一樣,要不是怕被人告虐待老年人,我老早拳頭上去了。以後我再也不信廣告了,吹的越響,貨色越糟糕。 我呲牙咧嘴沒打人地原因還有一個,就是萬興社的當家大哥,四十來歲的陳林玉笑眯眯的坐在我對面,估計他是做紡織加工業出身的,不然那里會有人對縫麻袋感興趣成這個樣子的。 “雙哥才19歲,好身手啊!”先是誇獎式的開場白,然F.了指站在他身後的彪形大漢說“這是阿狼,是我萬興社的當家紅棍,可他說,他不可能做到像雙哥那樣的程度,就算給他兩把開山刀他也做不到。” 嘿嘿……誇我誇成這個樣子,一個三流社團的當家紅棍很了不起嗎?非奸即盜! 我打著哈哈的說“只要陳先生不怪我將恐龍打成那個樣子就好,至于身手嘛,還真的是馬馬虎虎了。” 我說得是實話,跟手足比,說我自己是馬馬虎虎都屬于給自己臉上貼金的。 一直裝酷不說話的阿狼卻沉聲說“別太謙虛了,能在一條窄窄的過道里,放倒十幾個人的家伙,絕對是屬于頂尖的。雖然我也能做到放倒這十幾個人,但是我必須靠著運動中的拉開距離,才能逐一的將他們撂倒,像你這麼硬頂著上的我辦不到。估計拼掉六七個,就被亂刀砍死了。” 這……簡直是擺明了說我傻嘛,嘲笑我不懂一邊逃一邊消滅敵人的道理,我靠!不過想想手足在開打的時候所說的話,在看看這個當家紅棍說的,我的確是選擇了一個最笨的辦法去應對……看樣子真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一天到晚老是被人拐著彎的罵傻子,那滋味,還真有點不舒坦。 似乎看出了我臉上不愉快的表情,陳林玉笑呵呵朝我擺擺手說“阿狼就是這個性格,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去的,希望小雙哥不要見怪。他剛才還跟我說,等你傷好了還要和你比試一下呢。” 比試?看看阿狼那塊頭,我搖著腮幫子說“不……不比,比了個高下也沒錢,輸了我還得自己出湯藥費,實在太劃不來了。” 看著陳林玉和阿狼那錯愕的表情,我心里那個舒爽啊,就是要讓他們小瞧我,就是要讓他們把我看成掉到錢眼里的現代葛朗台,這樣他們才不會向我提出什麼加入黑社會啊,或者幫他們去打打黑市拳的要求來。 黑社會哪有那麼好混的?黑社會其實是一個最講究實際的地方,別以為身後跟兩個馬仔很牛逼,別以為打黑拳很榮耀,那才真是腦殘人才喜歡干的事情,看看人家一社之長的陳林玉,笑呵呵的誇我到現在,半個恐龍都沒提到過,這是傳說中義氣大哥應該做的事情嗎?打黑拳,台上打贏了的人是挺牛逼的,還能像是大猩猩一樣的拍胸吼上兩嗓子,接受看台上贏錢人的歡呼,可輸了的呢?被打殘廢了落魄一生的不在少數吧? “真性情!”陳林玉朝我比出大拇指,哈哈大笑的說著,可話鋒一轉“但是小雙哥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吧?” 什麼?處境?難道這大佬真的想訛詐我? 陳林玉點點頭,很是擔心的說“這次你對恐龍的事情,道上所有的社團都看在眼睛里。按照規矩,如果這是我的家務事,就得扶打敗恐龍的你上位,如果不是我的家務事,那就得把你干掉以儆效尤,免得道上的兄弟都以為,隨便那個人,都能在我萬興社頭上踩上一腳。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靠!吃果果的威脅! 但是,此時的我嘴巴又不聽使喚了,手足在這個尷尬的時刻上了身。 “給我10天處理身後事,10天一到安家費。” 真不敢相信啊,手足竟然有嚴重的黑社會傾向……但是,手足貌似到現在為之,沒一次錯過。 PS 實在抱歉,昨晚被帶進局子里,現在才放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昨晚我慣例的去晚鍛煉,就是拿石頭砸那工程師家里的窗戶玻璃,可能每晚都太准時了,這回那雜碎有了准備,拉了他們家幾個親戚追了出來,我腿瘸,跑是跑不掉了,當場跟他們打了起來,不鏽鋼拐杖太好使,打破了一個家伙的頭,就這樣有人報警,我就被帶進了局子。 常客了,他說我扔石頭砸他們家蓄意謀殺,我說他們攔路搶劫我一個瘸子,他找門子托關系,我也找門子。 就這樣,被關到現在才出來,一身蚊子包,他還在里面關著呢,我門子比他硬,這貨是投毒危害公共安全罪,有的好瞧的了,一個破工程師跟我比玩陰的?就算瘸了也甩他十條街!這回不把他鬧的傾家蕩產,我就對不起死去的丑丑! 不過外面是搞定了,為我跑前跑後的台妹和老娘,卻搞不定了,俺本來就不寬裕的零花錢被凍結了~哇……這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