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九龍洞玉司南

聽我這麼一說,墩子好象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問道:“就算是有周期的,可你怎麼知道我們現在過去是不是剛好撞在它的槍口上了呢?”“呵呵,你放心好了,昨天我看到九星正對九峰的時間是凌晨一點的時候,現在是晚上九點一刻,還有好幾個小時呢。”我看了看阿豹手上那塊防水瑞士金表,然後笑著對墩子說到。

聽我這麼一解釋,墩子這才無話可說,然後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暫且再相信你一回,可是到了凌晨,我們得趕緊回撤哦。”我點了點頭說:“那是當然,我相信不光是你,我,珍妮和阿豹也不想變成傻子瘋子啊。對了,從現在開始,阿豹你就隨時注意一下時間,過一段時間就和大家通報一下當前的時刻,好讓大家心里有個時間概念,隨時決定是否返回。”“OK,沒問題。”阿豹笑著回答說。墩子見我已經安排妥當,于是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我看著時間也不是很寬裕,于是就隨便找了個通道洞口,用冷鋼匕首在旁邊刻下個記號,然後就和大家依次鑽進通道洞口,繼續往前出發。

彎著腰,俯著身,我們在這並不開闊的通道內走了一段時間,通道內十分安靜,除了我們的腳踩在沒過腳踝的水流中發出的“嘁嘁洽洽”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音傳來。估計走了大概一兩百米。我們明顯感到通道開始向上傾斜延伸,這一下更肯定了我的推測,這些通道是通往九龍山的九座巨峰之上的。如此看來我們目前已經身處九龍山腹地,因為此刻大家都很正常,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對勁,于是證實了那個特殊的磁場此刻真的如我所預料的那樣應該還沒有出現。

隨著傾斜的角度越來越大,加上腳下有水,因此前進的道路越來越難走了。我們手腳並用,扶著通道內的石壁才能緩慢地通行。又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們終于從這條狹窄的暗河水道中爬了出來,眼前好象又是一個相對開闊的溶洞,耳邊還隱隱地傳來一聲聲“嘩嘩”的水流聲。為了查看周圍的情況,大家把所有的狼眼手電都打開了。當我把手上的狼眼手電朝身前的方向照了過去的時候,我突然被眼前的這個景象所驚呆了。只見在這巨大的溶洞內那高高的洞頂,有一條白色的瀑布,飛流直下,如一道白蘞從天而降。景象頗為壯觀。那瀑布沖擊著下面的水潭,激起一陣陣清涼的寒風,這時我才明白,這一路上那一股股的冷風原來就是從這里吹過來的啊。而更讓我吃驚的就是在瀑布的旁邊有一塊巨大的鍾乳石,上面立著一塊高大的石碑,其大小和我在程教授那看到的“銘文石碑”非常接近。難道這是另一塊刻有“鬼域銘文”和對應“甲骨文”的“銘文石碑”?難怪光靠程教授那邊的那塊“銘文石碑”還不能破解所有的“鬼域銘文”,原來這“銘文石碑”還不止一塊啊。想到這里。我連忙沖了過去,想去查看清楚,可就在這時,我聽到一聲“當心!”,然後身體就被一只強而有力的手給牢牢地拉住了。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阿豹。他見我回過頭來了,于是就指了指我前邊的一個小水潭。我仔細一看,只見眼前的那條瀑布沖瀉下來後,在我們眼前這塊“銘文石碑”所在的巨大的鍾乳石周圍形成了一個淺淺的水潭。而在這一潭泉水中竟然密密麻麻的游動著多如繁星的白色食尸白虱。這一看確實讓我驚出一身冷汗。要不是阿豹眼疾手快,我一腳跨進這潭虱群中,此刻哪里還有機會站在這里啊。

我再看了看墩子,只見他也都呆呆地盯著水中的虱群,不知如何是好。我估計,他看到這些食尸白虱,心中也正一直發怵著吧。正當我們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傳來珍妮興奮地呼叫聲“司南,你們過來看這里果然有不少銅器。”聽到珍妮的喊叫,我們馬上趕了過去。原來當珍泥來到這個洞廳後,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過去,在一塊相對平整的地面上,珍妮發現了一個人工打造的石台。上面擺放著一些銅鼎,香爐,酒器之類的青銅器皿,從那放置的位置來看,這石台似乎是一個舉行祭祀儀式的地方。

我拿起其中的一個銅爵,用狼眼手電照著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這只銅爵果然和在黃牙三家里看到的那只十分相似。再看了看,發現這爵口底部果然也一模一樣的刻著兩個神秘的“鬼域銘文”。雖然已經是銅鏽班駁,但這兩個字跡還是清晰可辨。我再看了看石台所在的位子,發現石台旁邊就是那條暗河。如此看來,黃牙三手頭那只銅爵就很有可能在某個原因下掉進了暗河,然後被長年累月的沖擊,最後沖到山澗之中去的。不過因為我看到我們面前的這個石台上,祭祀器具都擺放得很整整齊齊,應該並沒有缺失,所以我認為黃牙三手上那只銅爵可能是從另外的一個洞廳中流失出去的。

如此看來,當年漢代的李少君所發現的“石碑古洞”很可能就是這九龍山上的九個溶洞其中之一。當李少君千心萬苦,在自己臨死之前將那個溶洞中的石碑銅器都秘密埋藏于自己的墓穴中,想把這個秘密從此長埋地下的時候,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里還有其他八個溶洞中依然保存著這一千古之謎。


可是想到這里,我的腦海中又有了一個新的問題,既然從我們這一路過來的時候,我們可以知道這里有九個通道,分別通向九個溶洞,那麼當時的李少君怎麼就單單只知道一個呢?除非他不是從我們那條通道過來的,想到這里我不禁又回到我們剛才爬到這個溶洞時所通過的那個水道出口處看了看。只見這個入口就在水道內,洞口十分狹小,僅一人可以鑽出。此時因為水道水位較低,所以才露出了大部分的洞口,如果是水位高漲的時候,我估計這小小的水道洞口一定會被淹沒在水面之下的。如果那樣的話,一般人當然就不容易發現這條通道了,這時我心頭的疑惑才逐漸解開。

這時,阿豹又往溶洞的另一邊走了一段距離,隨後他回來對我們說,前邊有一個隱蔽的出口可以通到洞外。我們聽後就跟著他過去看了看,果然在走了大概六七十米後,我們從一塊巨大的山岩石縫內鑽了出來。因為千百年來,這里一直沒有人走動過,所以岩石石縫內早就長滿了高大茂密的荊棘雜草,把這個通往外界的出口給遮蔽的嚴嚴實實的。好在阿豹身上的“小狗腿”砍刀足夠鋒利,不多久就劈砍出一條通道來。于是我們跟著阿豹鑽出了這個岩縫來到了溶洞的外邊。這時我們看到自己正在一座高山的山腰,周圍群山林立,都只能看到黑黑的一個輪廓,一陣陣山風吹來,感覺空氣比在洞內可要清新舒適得多了。這時阿豹看了看表,看到此時已經是接近深夜十一點,所剩的時間並不多了。于是就提醒了大家一句。聽到阿豹的提醒,我們又趕緊回到溶洞內,准備想辦法到石碑那去仔細查看一番。

回到石碑面前,看著水中那一群群的食尸白虱,我一時還真沒了注意,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失,心中更是焦急萬分。這時突然聽珍妮說道:“阿豹你把安全繩索一頭打個活結,拋到石碑上面,看能不能把石碑給套住。”聽珍妮這麼一說,我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想用繩索套住石碑,然後讓一個人沿著繩索爬到那塊石碑所在的鍾乳石上去,這樣就可以凌空經過那潭有食尸白虱的水潭而安全到達石碑了。如此看來這還真是個可行的方案。不過要套上那個石碑就得費點工夫了,畢竟我們不是美國西部牛仔,也沒有在大漠草原牧過樣放過馬,要想讓我們用繩子套住那石碑還真有點難度。不過既然目前還沒想出其他辦法之前也只好這麼試試了。

于是在聽完珍妮的辦法後,阿豹迅速從背包中拿出了一捆整理好的繩索。這種繩索並不粗,只有手指粗細,重量也很輕,但承重能力卻非常強,是用特殊材料制作的探險專用繩索。阿豹熟練地在繩索的一端打好一個活結,形成一個套圈,然後嘗試努力往石碑拋去。也許真的是老天幫忙,這一下子竟然就套住了。此刻我都要忍不住想上去抱住他親一口,不過後來想想兩個大男人干這事未免有點惡心了,所以就跟著墩子和珍妮他們一起興奮地大聲的呼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