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 第六章節

又是一聲沉悶的槍響,一名正在做著手勢的聯軍軍士整個的腦袋在騰起的血花中不翼而飛,大柳悄然的收回狙擊步槍,立即彎身轉移了陣地。

明白自己處境的聯軍大兵們立即停止了蠕動,只是趴在地上,面朝街角的方向,靜靜的觀察著。卷起的柴油尾氣中,‘M2A3布雷德利’步兵戰車轟鳴著橫轉過車身,25毫米鏈炮胡亂的一陣掃射。

揚手,岳海波甩出一枚手雷,借助著爆炸的煙火,迅速的貓身沖了出去,手中的95式自動步槍-哐-哐-的連續開火,兩側受襲的聯軍猝不及防,接連被5.8毫米彈撂倒。

一條蛇信般的火鏈追逐而來,煙塵飛揚中,岳海波翻身滾入一個彈坑中。殺氣騰騰的‘布雷德利’戰車不甘心的接連用車頂的並列機槍對著彈坑處一番狂掃。

不知道哪里打來了一枚煙霧彈,-哧-的一聲,乳白色的煙霧散發而出,漸漸的彌散懸濁在空氣中。借助著煙幕,被壓制住的岳海波爬出彈坑,三步兩步的躍到一棟上半層已經倒塌了的樓宇中。掉轉過炮塔的‘M2A3布雷德利’劈頭蓋腦的把一堆25毫米高爆彈打在了彈坑的四周,陣陣爆炸產生的氣浪很快的驅散了懸遮在空中的煙霧,緊接著又是一輪齊射,岳海波原先隱蔽的彈坑已經被炸翻了天。

小城內的激戰愈發的激烈,無論是中國守軍還是拼死也要打開僵局的聯軍,雙方都已經殺紅了眼。借助了裝甲戰車的掩護,聯軍一次次的在猛烈的炮火掩護下發起攻擊。

一枚接著一枚的炮彈在刺耳的尖嘯聲中,從天而降,樓宇建築在爆炸的火光中顫抖著、呻吟著。不時的有房屋在一團煙塵火焰中轟然倒塌,連帶著里面的生命一起的陷入沉寂。大地在顫抖著,重裝甲戰車那沉重的履帶碾壓著支離破碎的道路,金屬的鏗鏘聲中夾雜著柴油發動機那聲嘶力竭的轟響。

嘩啦,岳海波退出空空的彈匣,左手不停,拍上一個滿匣,半探著身子對著街道上就是一個短點,子彈-啪-啪-的打在混凝土塊上。聯軍進攻的鋒線再一次的停挫。

那輛轟鳴著不斷倒車的‘M2A3布雷德利’步兵戰車似乎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車上的觀瞄、電子設備甚至天線都在彈雨中被打的粉碎,整輛戰車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個失明的聾啞人。還好的是,自動炮塔還依舊在射擊,即便不能夠殺傷那些鼴鼠般靈活的中國人,但至少也能夠把他們牢牢的壓制住。

大柳的JS02式12.7毫米狙擊步槍半餉方才悶響一聲,腹背受襲被壓制住的聯軍在他的點殺下漸漸的減員。但困獸猶斗的聯軍只要有一絲機會都是不會放棄的。M249機槍不時的掃出一兩梭子,在彈痕累累的牆體上再鑽上幾個彈孔。

一輛‘M1A2SEP艾布拉姆斯’主戰坦克轟鳴著從街角外轉了過來,巨大的轟鳴聲中,堅甲厚盾的‘艾布拉姆斯’狠狠的碾壓過一堆廢墟的斷垣,隨著牆體的轟然而倒,坦克車頂的機槍立即的噴吐出致命的火蛇,120毫米滑膛炮也不時的噴發出團團的發射煙火,幾棟大樓都被炸的濃煙滾滾。

兩名從街邊建築物內沖出來的中國人試圖把粘性塑膠炸彈給粘到車體兩側防護薄弱的‘艾布拉姆斯’坦克上去。後續掩護的聯軍火力立即把這兩個中國軍人打倒。兩枚火箭驅動榴彈拖著長長的尾火直撲過來,‘AGT-1500’渦輪引擎的轟鳴聲中,慌忙避讓的‘M1A2SEP’靈活的一甩車身,火箭彈擦著車尾動力艙呼嘯而過,在路邊炸起兩團火球。

回轉過炮塔,120毫米M256滑膛炮火光一閃,‘XM1029鋼珠擴散彈’高速而出。一股濃煙伴隨著沖天的火焰翻滾而起,有效殺傷范圍可以達到200米的‘XM1029鋼珠擴散彈’在爆炸的火光中,用飛濺擴散出大約1150枚小型彈珠,密集的殺傷著暴露在掩體外的中國守軍。

不過失去所有車外設備的‘M2A3布雷德利’步兵戰車卻沒有這麼幸運,與皮堅甲厚的‘艾布拉姆斯’相比,‘M2A3’防護力顯得太單薄了,一枚‘紅箭-9E’重型反坦克導彈在500米的距離上准確的洞穿了‘M2A3布雷德利’的正面裝甲。

巨大的高壓下,擊中彈著點附近的部分裝甲被迅速的融解成為高溫的金屬射流,瞬間把戰車的正面裝甲給洞穿,那些沒有融化的反坦克導彈的彈體混合著裝甲射流及破裂的裝甲碎片在戰車內部飛濺,乘員在刹那間就被殺死,整個戰車的內部被點燃,濃煙從戰車的車體縫隙中冒了出來,烈火很快的擴散引爆了車體內的彈藥,殉爆的壓力把整輛戰車從內部撐散膨脹起來,一柱柱橙紅色的火焰從車體大大小小的縫隙間噴湧而出,劇烈的爆炸把整輛的戰車大卸成八塊。

“媽的……”猛烈的爆炸把正對著聯軍射擊的岳海波該嚇了一跳,一柱巨大的火焰中,那輛剛才還在肆虐的‘M2A3布雷德利’整個的癱軟下來,又是一連串的爆炸,整輛戰車被拆散成了零件狀態。

爆炸的威力甚至的讓聯軍也心驚不已,一名驚慌失措的美國大兵剛哭喊著爬起身來,便被呼嘯而來的12.7毫米狙擊重彈給打的四分五裂。

連續兩輪射擊的‘M1A2SEP艾布拉姆斯’也慌忙的打出煙霧彈,在煙幕的掩護下連忙的倒車脫離戰斗。失去坦克掩護的聯軍不得不冒著中國軍隊狂暴的彈雨後撤。

盡管在有的地方失利,但聯軍四個師團攻擊力量還是讓小城內的中國守軍被壓的透不過氣來,戰斗統計讓鐵骨崢崢的賀平大校也忍不住的眼角微紅,都說軍人頭可斷,血可流,但眼淚絕對不可流,但面對著幾乎讓人心為滴血的傷亡統計單,時大校卻是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心中的那份痛楚,第85機械化步兵師戰損550%、第182步兵師傷亡高達70%而預備役師還有與勇敢的與軍人們一同戰斗著的普通武裝平民更是傷亡慘重,各部隊有不少基層編制單位甚至的已經戰斗到了最後一人。

然而如此殺抵一千自損八百的這場惡戰卻又同時讓賀平大校感覺到無比的欣慰。面對著日本第6師團、美國第25輕步兵師以及由美國第82空降師和日本第1空降旅團組成的第1空降部隊的聯合進攻,小城內的守衛者還是挺了過來,盡管又有眾多的中華優秀男兒血染疆場,盡管又有不少陣地被聯軍所蠶食奪取,但勇敢的守衛者畢竟的遲緩了聯軍進攻的步伐,又為最後的勝利爭取到了一點一絲的時間,哪怕這只是短短的一分鍾。生命與鮮血捍衛著的是中國軍人的那份驕傲、是中國軍人的那份榮譽、是億萬中國人不屈的精神。

火車站塔樓上,那面滿是彈孔的五星紅旗依然的在風中獵獵的飛揚,硝煙遮蔽不了陽光,金色暖暖的灑落下來,灑滿著早已經是殘垣斷壁、面目全非的小城、灑落在疊尸累累、血流成河的街道上。

日本陸上自衛隊第6師團司令官岩永清四陸將頗有些郁悶的背立在軍用營帳內,這里是第6師團的臨時野戰司令部。忙碌著的軍官們顯然這會沒有在意他們的司令官到底在想著什麼,所有人都只在為一件事情所匆忙著,那就是盡快的攻占這個付出若干聯軍大兵生命卻還沒有奪得的城市。

第6師團在連續的攻擊作戰中已經損失慘重,幾乎的失去了戰斗力,部隊減員以及裝備損失都很嚴重。一身野戰迷彩作戰服的岩永陸將竭力的挺了挺自己那已經有些臃腫變形的身體,對在和一應參謀官們下達了最後攻擊命令。

“如果還攻占不了支那軍隊防守的火車站,那你們就統統的死在那里好了”爬上一輛高機動車岩永陸將幾乎是尖聲著對著頹廢之氣滿面的日本自衛隊員們叫道。

一輛輛的87式偵察裝甲車、74式坦克、90式坦克、89式步兵戰車、96式輪式戰車呈戰斗隊列拉開,99式155mm自行榴彈炮校准自己最後的炮擊目標。茫然的日本人卻不知道這場即將開始的戰斗會把自己帶往何方,凱旋的勝利者?或是那橫尸異國?有一點是肯定的,正如《泰晤士報》的記者切斯特?伯納德在他的報道中所描述的一樣“和美軍不同,日本人似乎對與中國軍隊作戰很感興趣,甚至可以說是熱情,也許是因為兩國之間曆史的宿怨,或者又是日本人的國土現在正被‘東風’所襲擊的原因”

岩永清四陸將決定自己親自指揮這場戰斗,換上了墨綠色的軍禮服,岩永清四把自己胸前的勳表和肩上的櫻花將星擦得亮亮的,但卻不倫不類戴著一頂頭盔並提著祖傳的一把軍刀。作為一名日本軍人,他骨子里的那份瘋狂需要勝利,他需要用勝利來證明自己的優秀、來證明日本自衛隊的‘強大’。

部隊展開,炮火准備,一切都按部就班,裝甲戰斗群一字展開,岩永清四陸將才不管什麼城市巷戰中裝甲力量的正確使用呢,他所需要的只是用密集的炮火把那座不肯屈服的城市給整個的炸平,用成群的戰車碾壓過中國人的戰地,用中國人的鮮血來洗滌日本軍人的刺刀,用勝利來恢複帝國的榮耀。

右翼進攻的美國第25輕步兵師帶著遍體鱗傷撤了下來,顯然他們在中國人的堅守下碰了個釘子、吃了不小的虧。岩永清四不屑的對著那些揚基們翻著眼睛“這群愚蠢的美國人”

“三分鍾後火力准備……”

“攻擊部隊就位……”

電台里傳來了各部隊准備就緒的報告聲,岩永滿意的點點頭,到底是攻占過支那首都——南京的王牌部隊,熊本師團的悍勇之風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