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斜陽 第二十四章節

在整個‘東亞戰爭’期間,歐洲所站立的立場一直都是帶有著極其強烈的偏頗色彩,法、英、德為首的老歐洲和波蘭、匈牙利這樣的新歐洲們不但是在‘東亞戰爭’的問題上大噴口水,甚至還一度公開表示,中、美、俄、澳四國在日本的軍事行動是違背聯合國憲章的,等同于野蠻入侵。總部設立在法國斯特拉斯堡的歐洲理事會更是不顧四國的反對,將簡單的日本問題公然國際化,要求中、美、俄、澳四國立即終止在日本的行動,並由聯合國派遣相關維和部隊和觀察員,協調解決日本問題。而同樣設立在斯特拉斯堡的歐洲議會則認為,四國必須停止軍事行動,而歐洲願意也樂意出面協調,勸說東京方面作出相應的讓步。

對于歐洲的聲明,《紐約時報》這樣評論說到“歐洲大概還以為這個世界依然停留在19世紀-歐洲國家呼風喚雨的時代,當華盛頓-莫斯科-北京形成一個共同進退的軸心時,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任何力量能夠形成阻擋,歐洲又算得了什麼呢?”

事情的發展總是帶有著極強的趣味性,當歐洲在對‘東亞’問題大噴口水的時候,一件令世界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沉寂了若干年的‘馬耳他騎士團’公開發表聲明,要求聯合國‘最終妥善’處理有關‘馬耳他騎士團’棲身地的問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炮仗’立刻被美、中、俄三國拿來點了導火索。正為歐洲這幫子賊厮鳥吵吵得頭昏眼花的三國政府立即在聯合國安理會上聯合提出了支持‘馬耳他騎士團’的議案,這一來,剛剛還在為日本問題糾纏不清的聯合國立馬就翻了天。更大一場的口水仗頓時就被掀了起來。

什麼是‘馬耳他騎士團’的棲身地問題,英、法兩國最清楚,作為歐洲曆史上最為複雜,也是最具曆史的問題,一直以來都處于風平浪靜中的‘馬耳他騎士團’地位問題這一次如同重磅炸彈被扔了出來,也著實使得歐盟被炸得個人仰馬翻。因為‘馬耳他騎士團’的問題不僅僅是所謂的領土問題,甚至還牽涉到最為敏感的宗教問題,而最脫不了干系的就是英國、法國、馬耳他三國了,意大利、德國都或多或少的摻和在內,就連所謂上帝的人間代理人-梵蒂岡教廷在這個世界宗教界、政界雙重公案中都摻雜了一份子。

‘馬耳他騎士團’的前身是大名鼎鼎的‘耶路撒冷聖約翰醫院騎士團’簡稱就是‘醫院騎士團’,又被成為聖約翰騎士團或善堂騎士團,是一個屬于羅馬教廷的古老軍事修會,其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十字軍東征之前。其與‘聖殿騎士團’、‘條頓騎士團’並稱世界三大騎士團。

而作為醫院騎士團的聖傳承繼者,‘馬耳他騎士團’的主權地位卻很令人尷尬,全稱為‘耶路撒冷、羅得島及馬耳他聖若望獨立軍事醫院騎士團’的‘馬耳他騎士團’一方面是國際法所接受的主權獨立天主教修道會、一個慈善組織、但另一個方面,也是一個主權國家,也擁有行政、司法、外交、立法等機構,而且也是聯合國的成員國之一,可是這個主權國家的領土卻僅僅只有一座大廈-馬耳他宮。其實在之前,國際社會所爭論的焦點也便是在于‘馬耳他騎士團’是應該作為一個主權實體存在,還是定位成一個國家更恰當。

本來事情並沒有這麼複雜的,因為‘馬耳他騎士團’是擁有自己國土的,可是英、法兩國扮演了極其不光彩的角色。事情最早的起源大概是要追溯到十字軍東征時期,因為三大騎士團的最早起身都是在那個事情。第一次十字軍東征之後,歐洲人成功的在東方站立住了腳跟,以耶路撒冷王國為中心的眾多拉丁國家一時間牢牢掌握著中東地區的絕對優勢權,而那個時候的‘馬耳他騎士團’的前身-‘醫院騎士團’和‘聖殿騎士團’一樣,都是在耶路撒冷王國蓬勃發展著。1187年的哈丁之戰,不僅僅是整個中東局勢的改變,也是整個基督教世界在亞洲黃金時代的終結,薩拉丁統帥的阿拉伯軍隊在哈丁之役中殲滅了包括‘醫院騎士團’和‘聖殿騎士團’在內的全部基督教軍隊,自此耶路撒冷為中心的拉丁王國全面衰落。

1291年,隨著阿克的陷落,所有的十字軍國家全部宣告滅亡,而這一年,離開了巴勒斯坦地區,來到了塞浦路斯,1309年又來到了羅德島。1453年,東羅馬帝國的首都-君士坦丁堡被土耳其人攻陷,除了羅德島上的‘醫院騎士團’之外,整個東地中海地區再也沒有其他一支基督教力量所存在了。這個時候的‘醫院騎士團’幾乎也就是代表著‘上帝’在與新崛起的土耳其在戰斗。就這樣,一直到了1522年,蘇萊曼大帝指揮著20萬土耳其大軍和400艘戰艦對羅德島發起了進攻,7000名騎士團士兵在此堅守了6個月,土耳其軍隊至少付出了5萬人的死傷代價,最終和騎士團達成協議,騎士團放棄羅德島,而土耳其人保證他們安全離開。7年之後,也就是1530年,在教皇克萊蒙特八世和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查理五世的命令下,‘醫院騎士團’又來到了馬耳他島,建立起了‘馬耳他騎士團國’。

雖然每年只需向西西里王國繳納1金幣的租金,但不是每一個人都喜歡騎士們的,土耳其人就更討厭了,1565年,土耳其大軍進攻馬耳他,又一場羅德島大戰上演了。只不過這一次,騎士們不是一個人在作戰,當多數城市被摧毀、一半的騎士團士兵戰死的時候,西班牙人派來了援軍。6年之後,不甘失敗的土耳其人再次起兵而來,只是這一次剛慘,強大的西班牙艦隊直接在海上就干掉了土耳其艦隊,拯救了馬耳他騎士團,也拯救了整個基督教世界。

從那以後,馬耳他騎士團國進入鼎盛時期,帆上標有紅底八角白十字聖若望旗的戰船在地中海橫行無阻。而這個時候的馬耳他島也是空前繁榮一時。

1798年,一支飄揚著三色旗的艦隊在馬耳他駁岸了,這便是拿破侖遠征埃及的艦隊。比起土耳其人來,同時基督世界的法國人也就沒那麼客氣了,什麼協商之類的統統一邊去。要知道,西方國家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借著上帝的名義干強盜的勾當’。‘馬耳他騎士團’被轟了出去,拿破侖在洗劫了所有財物之後,占領了這個美麗的國家。

1815年的巴黎合約,直接將馬耳他劃給了戰勝法蘭西的-英國人,從此馬耳他成了大英帝國在地中海的軍事要塞,1947年,英國人允許馬爾他成立自治政府,而仍然保留其殖民地位,1958年撤銷自治政府,1974年正式成立馬爾他共和國。2003年,馬耳他加入歐盟。

飄落海外的‘馬耳他騎士團’在1834年選擇在了羅馬落腳,失去了自己的領土。

正如法國作家-維克多-雨果在1861年寫給當時參與焚毀北京圓明園的法軍上尉巴特萊的一封信中所寫道的那樣“在將來交付曆史審判的時候,有一個強盜就會被人們叫做法蘭西,另一個叫做英吉利。”這個世界上幾乎所有的矛盾、戰爭、糾紛的背後都或多或少的存在有法國、英國的身影。當這些所謂‘民主國家’收起曾經的罪惡時,裝作一副正義的形象,對著別人指手畫腳的時候,不知道倫敦和巴黎有沒有去面對過自己曾經的罪惡。

紐約-曼哈頓島-聯合國大廈里的口水仗已經不是打了不是一天兩天了,‘馬耳他騎士團’常駐聯合國代表團提出的議案被英、法兩國大為譏諷,並稱那個時候的馬耳他島只是西西里王國所租借給‘馬耳他騎士團’的,並不存在于什麼主權的問題。

而‘馬耳他騎士團’常駐聯合國代表則反譏英、法兩國在馬耳他問題上的下三濫手段,一個是直接強行占領,一個批著合約的外衣,實際上都是無恥的占領。“巴黎、倫敦在指責別人的同時,最好還是先把自己的屁股擦乾淨,否則那樣的滋味可不好。”

這種吵吵鬧鬧,幾乎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似的把戲到最後也沒有上個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出來,不過美、中、俄三國的態度卻是讓歐洲不得不去正面,利益的確是存在著的,國家的利益為最上,誰也無法去否定這個說法,可是當為了一個虛無的目標而同時開罪與三個世界大國的時候,歐洲還不得不去思考一下自己的重量。‘馬耳他騎士團’的事情不過是大國敲打敲打歐洲的一記榔頭。而這個時候俄國人在邊境上的大軍壓境才是最讓歐洲所頭疼的。

事情的發展和進程都並不是僅僅一兩個簡單的過程就可以終結得了的,尤其是大國之間的博弈游戲,更是如同生死之戰一樣,充滿著太多太多的玄機在內。有的時候,代理人的作用要遠遠比自己跳出來吵吵強的多。而從根子上來看待,歐洲存在的問題並不比亞洲、中東的問題少多少。從蘇伊士河岸經中亞、高加索到波羅的海的這個環形區域,向來都是最不穩定區,宗教、政治、能源,各種可能導致戰爭糾紛的因素都摻雜在其內。

“歐洲人最為下三濫的地方並不是他們只會狂吠,而是他們真切的會去咬人”《華爾街時報》

從字面意義上來看,戰爭、戰役、戰斗其實是有著明顯區別的,而在這其內還有沖突,以及多得如同牛毛樣的糾紛在其內。不過更多的則是從來都不會被報到的‘戰爭影子’。作為大國戰爭的手段‘特種部隊滲透’在一定程度上,是最好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