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真真假假

“也許你們可以罵我無恥,我在夢里無數次的把他扒光了禁錮在身下放縱,可是白天我依舊以一個好哥哥的面貌去跟他在一起,去照顧他,給他講道理。自從高爾夫球場的賭約之後,小黎越來越親近我,他非常自然的粘著我,這對我是一種折磨,每當他靠近我,用一雙純淨的眼睛看著我的時候,我都希望把他按在書桌上侵犯,狂暴的蹂躪。這種想法一直在我頭腦里叫囂,這個孩子完全不知道。”

“小黎終于考上了理想的大學,在他收到錄取通知書那天,第一個跑過來跟我分享。我們一起去慶祝,本來心髒病人是不能喝酒的,可是他說為了慶祝,只喝一點點吧,就這樣,我開了一瓶波多給他。他是第一次喝酒,只輕輕抿了一口,那嫣紅的顏色就從脖頸蔓延到臉頰,他靠在我的身上,升騰的熱氣折磨著我的良知,略帶酒香的甜蜜就仿佛魔鬼一樣。”

“他信任的依靠在我身上,我卻忍不住解開他的扣子,也許心里還有最後一絲良知在告訴我住手,可欲望卻促使我把他放倒在榻榻米上,宛如一個貪饞的魔鬼,俯就在安睡的天使身上,嗅著,吻著,吸吮著,咬齧著。最終,我就那樣在毫無准備的情況下,強硬的占有了他。那一瞬,他喘息著醒過來,緊緊的抓住我,只是咬著下唇努力適應,卻沒有推開我。我利用了這個孩子的信任,反反複複的放縱著自己的欲望。”

“當我抱著他上車的時候,他已經疲憊的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那一刻我看著那個安靜蜷縮在後座的男孩,才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畜生。”

“第二天,我借故去外了出差,整整停留了一個月,這期間他無數次的打電話給我,我都沒有接聽。我和妻子的感情非常淡漠,可是女人是似乎總有一種天賦,她第一時間敏銳的發現我的變化,甚至不惜出動私家偵探來找到那個讓我變化的人。為了安撫她,我不得不進一步回避和小黎的接觸。就這樣,我和他斷了聯絡。”

“再後來,就換作他的電話打不通了,又過了幾天,他的父母打電話向我求助,希望我拜托有權勢的朋友去尋找失蹤的兒子,他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轉校,為什麼會失蹤,我卻清楚的知道,他是因為我的拒絕和逃避。我一定要找到他,終此一生,我也要找到他!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譚毅元眼睛猩紅的看著眼前眾人,從牙縫里擠出誓言,再次舉起了槍。

譚毅元的故事講完了,四周陷入一片死的寂靜。林焰抬起頭,與那人雙眼對視,那是一對毫無生氣的,死魚一樣的眼眸,讓人不寒而栗。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連串的誤會和陰差陽錯,他很想這麼說。但是話到嘴邊還沒出口就被人一把拎起衣領,然後幾個重重的耳光就招呼了過來。臉頰火辣辣地疼,有液體順著鼻腔流下來,滴在地上,鮮紅一片。

“告訴我,他究竟怎麼死的?快說!”又是一個耳光,巨大的慣性讓林焰的臉扭向一邊,耳朵嗡嗡地響著。

“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他心髒病發……”話音未落,一腳狠狠踹在肚子上,林焰疼痛地曲起身子。

“好好的,怎麼會心髒病發……”男人蹲下來,用力捏住林焰的下巴,“你今天不把事情說清楚,別說你,就連他們三個都別想活著離開這里!”

“你讓我說一百次也是這個結果!”林焰定定地看著譚毅元,語氣堅定。

“好,你不說是吧?”譚毅元猛地放開林焰,他轉過身,他悠然踱到了馮宇豪面前,猶如一名散步的紳士,皮鞋在空曠的地板上發出響亮的篤篤聲。隨後,毫無征兆地,一腳重重踢在馮宇豪的脊背上。

他究竟想干什麼?林焰咬緊了嘴唇。

“你他媽是個爺們就把老子放開,咱們對練!”馮宇豪盡管被打得直抽冷氣,可嘴上還是不肯放松。

譚毅元陰蟄的目光掃過林焰的面孔,忽然他猛地止住了對馮宇豪的虐打。

“也許,你更在意……這個人。”他緩緩轉向了蘇夜行,拳腳隨之落在了蘇夜行的身上。


直到這時,林焰才完全明白。這就是譚毅元逼他“招供”的方法。

面對譚毅元的踢打,蘇夜行緊抿嘴唇,一聲不吭。然而盡管如此,擊打在他身上的每一下都仿佛同樣地打在林焰心上。

“住手!我沒有說謊,你信我!”林焰語調顫抖。

“或者,再換一個人,林大少爺就會說實話了。”譚毅元走到另一角裴其清的身邊,從衣袋里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不過這一次,我要增加一點游戲的刺激程度喲!你說,一根手指好,還是兩根?”

看著匕首鋒利的刀刃在裴其清手背上比劃,林焰幾乎窒息。

他本來就沒有任何“實情”以供吐露,可是難道要讓他眼睜睜地看著老裴被削斷手指?

“我……”他開口,正看見譚毅元笑吟吟地要把匕首切向裴其清的手指,“人的確是我殺的!”在那個瞬間,他改口了。

“焰!”馮宇豪和蘇夜行一齊變色。

“人是我殺的。”林焰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譚毅元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後——重重的一拳把他再次打倒在地。

“說清楚!你怎麼殺的?”譚毅元再次拎起林焰的衣領。

“誰知道?那種派對,大家都喝得那麼多,一覺醒來他就死了,誰還記得過程!”林焰努力裝出毫不在乎的笑容。

“小黎是乖孩子,他怎麼可能自己跑去那種地方!是不是你帶他去的!是不是你教壞他的!”拳腳的暴風雨落在林焰身上,臉頰緊緊貼著冰冷肮髒的地面,耳邊充斥著謾罵,渾身每塊骨頭都疼痛不堪,這種感覺似曾相識。在那麼一瞬間,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就從心底升起來了,慢慢明了。

忽然,他猛地抬頭,對著譚毅元冷笑起來:“你以為你了解他多少?你以為你是他什麼人?情人?保護者?其實你什麼都不是!你只是一個懦夫,一個連自己感情都不敢正視的懦夫!”

“你再說一遍!”林焰又像一個布袋一樣被拎了起來。

“你是一個懦夫!”林焰毫無畏懼地直視著他的雙眼,“你知道為什麼小黎會變成這樣?是你!是你的拒絕讓他自暴自棄、狂歡亂交。是你毀掉了他!”

“住口!”譚毅元的雙眼布滿了血絲,青筋在他的額上跳動著,瀕臨瘋狂。

“焰!你別再說了……”馮宇豪焦急道,倘若林焰再刺激下去,難保譚毅元不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他努力地給蘇夜行使眼色,可是蘇夜行只是眉頭緊鎖,神色凝重。


“難道不是嗎?我固然酒後錯手殺他,可如果不是你把他往外推,他會變成這樣?會日日夜店派對,在陌生的地方和陌生人走?”林焰的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是你!你才是始作俑者,罪魁禍首!”

“閉嘴!你才是殺人凶手!”明晃晃的刀光在林焰眼底閃耀,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咽喉處刀鋒的冰涼。

“你別聽他胡說,人是我殺的!”馮宇豪突然的話語讓譚毅元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你說什麼?”譚毅元扔下林焰,走向馮宇豪。

“那晚我也在,林焰喝多了,他什麼都不知道!人其實是我殺的!”馮宇豪在地上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被譚毅元狠狠一腳跺在小腹。

“說,詳細地說,每個過程,每個細節……”譚毅元蹲下身,手下用力,馮宇豪的手臂上就劃拉出一個不深不淺的血口子。

“那天是我們三個一起去的酒店,玩的過程中,我給他喂了藥……誰知道竟然就這樣心髒病發了……”馮宇豪話音未落,手上又多了一個血口,他吃痛,不由慘叫了一聲。

“什麼藥?”譚毅元一腳踩在馮宇豪的傷口上,又是引得對方一聲痛呼。

“什……什麼……藥?”馮宇豪腦內一片空白,他雖然知道那人的死和禁藥有關,但是具體什麼藥他也沒記清,情急之下只能強辯:“那麼久的事情,誰還記得!”

“是麼?”譚毅元眯起雙眼,也不辯駁,只是繼續拿匕首割著馮宇豪露在外面的皮膚。仿佛只是想要讓馮宇豪痛苦,他所選的位置都不是要害和大血管所處之處,傷口也不深。但僅僅如此,刀鋒割劃皮膚的痛苦和持續的失血讓馮宇豪面色愈加蒼白。

要怎麼辦?如果繼續咬定是自己殺的人,馮宇豪不知道又會說出什麼傻話讓譚毅元再下重手。可是,如果這樣下去的話……

“人是我殺的,你要報仇不如給我一下痛快的,這樣到底算什麼?”馮宇豪梗著脖子在地上吼道。

“如果一下就讓你死,豈不是便宜你了?”譚毅元神經質地笑了起來,雙肩抽動,“我要讓你體會這些年我的痛苦。每當我想起小黎,就像被劃了一刀一樣。不過我的傷口在這。”他指著胸口,“每想起一次,就是一道口子。”說著,他有在馮宇豪的大腿上劃了一記,鮮血滲透了長褲。而就在此時,林焰忽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譚毅元的目光緩緩落到林焰身上。

“馮宇豪是我的大仇人,看到他被折磨,我高興。”林焰揚起下巴,作出一副高興的樣子。

“哦?”譚毅元微挑起一邊的眉毛,示意林焰說下去。

“哼,他是個虐待狂,一瘋起來就不可收拾。我煩透他了,可他非纏著我不放。還威脅我如果甩了他,就利用他家的權勢讓林氏滾出本市。我正愁沒辦法除掉他,沒想到你代勞了。”林焰說完又大笑了起來,“真是大快我心!”